更令人咋舌的是,贺临礼不仅商业头脑惊人,科研成果亦是极其优异,接管贺氏同年成为怀大特聘教授。
室友三人正在聚餐,刘妙一边吃菜,一边刷着手机感叹,还不忘把手机递到贺知意面前。
“真恐怖,果然天才跟普通人是有壁垒的。”
贺知意还没跟室友明说过她跟贺临礼的关系,但结合以前发生的那些事来看,想来杨妍跟刘妙也能猜个七八。
贺知意循着方玥递来的手机屏幕看去。
手机屏幕里是被放大的截图,醒目的新闻标题下,是从容发言的贺临礼,西装革履,神情淡漠,耀眼如从前。
天之骄子,一路众星捧月。
贺知意看了一眼,后收回视线,往口中送了口菜,刘妙才将手机收回,杨妍突然开口。
“话说,知意,你跟这样的人谈恋爱是什么感觉?”
杨妍话音刚落,刘妙连手机都不刷了,一齐投来视线,面上都是好奇和期待。
贺知意夹菜的动作顿住。
她抬头,看向杨妍和刘妙,想了一下,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
老实说,在她面前的贺临礼,跟外人眼里的贺临礼,确实有着很大的反差。
贺临礼很粘人,爱说胡话,还爱捉弄人,有些孩子气,有时还幼稚得不行,还爱吃醋。“吃醋”这个词,还是之前她听方玥说的。
贺知意突然想到,贺临礼除了在她这里不一样,在外人眼里好像也不都是一样的形象,像方玥就总嫌贺临礼小气又讨厌。
“知意?”
杨妍叫她一声。
贺知意回过神来,忙出声。
“他很好。”
只这一句,不免太过单薄,贺知意又想了一下,再度出声补充。
“第一次见面,大概率是会让人讨厌的那种类型,但时间久了,会发现他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冷漠。”
贺知意不知道自己哪里形容不对,她的话才刚说完,见杨妍和刘妙瞪大了眼,贺知意一时无措,忙看向她们,有些忐忑确定。
“是,是这样的。”
“令人讨厌?”刘妙问道。
贺知意迟缓点了点头。
“不讨厌、一点不讨厌!我的老天爷,知意你在说什么,上哪儿找这么牛的男朋友去,分明一看就好,有颜有钱有脑子!简直是完美男人好嘛!”
刘妙说这番话时激动得简直要跳起来。
贺知意呆呆看着她。
杨妍把人拉回座位,方才跟贺知意说话。
“你俩真是,一个比一个绝。”
贺知意才刚吃进口菜,撤出筷子时硌了一下牙齿,她微垂着眼睫,一时不自主弯起唇角。
贺临礼一直在努力,她也一直在努力,他们以后,以后的以后,都会一直一直努力,走好自己的路。
刘妙突然冒出一句。
“妍妍!你闻到什么没?”
杨妍不解,转头看刘妙摇头。
“一股恋爱的酸臭味!”
刘妙话一出口,贺知意愣在原地,她后知后觉,匆忙出声叫住了人。
“妙妙!”
刘妙朝她做了个鬼脸,但都知道贺知意脸皮薄不经逗,刘妙也就见她刚刚在笑,一时没忍住调侃一句,没想真让人臊得坐不住。
事情揭过,毕业聚餐很快结束。
大学就此画上句号。
—
五年后。
偌大的会场内分别置有圆桌,白色台布上搁置着餐具酒杯,桌桌相连,间隔适中,场内灯光幽蓝,极具氛围。
和盛慈善晚宴举办,此次晚宴由贺氏掌权人联合G.C创始人发起。
今晚到场者,无一不是业界精英。
但最受瞩目的,莫过于著名慈善机构G.C创始人贺知意,主办方依次邀请嘉宾发言,贺知意作为压轴上台。
晚宴尾声,灯光聚集,众人掌声作邀。
彼时贺知意起身离座,一袭红色丝绒抹胸鱼尾裙,如墨的长发遮挡裸露后背,冰肌玉骨,聘婷婀娜,吸引了无数媒体灯光。
晚宴结束,贺知意在簇拥之下离场,然而媒体更关注的,却是她全身上下唯一的配饰。
那只戴在她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
“贺女士您好,早就听闻您跟贺先生结婚了,方便透露一下婚后生活吗?”
“贺女士,之前就有您跟某大学教授的绯闻,关于此事您可以表个态吗?”
“贺女士、贺女士……”
……
贺知意应接不暇,迟迟难以离开之际,拥挤的人群却渐渐让开了道。贺临礼身着常服,怀抱花束,微笑着缓缓朝她走来。
“不好意思各位,我太太该回家了。”
无数聚光灯下,贺知意美如红宝石般,而媒体眼中素来矜贵淡漠的贺临礼却是一身居家气息。
贺临礼朝她伸手,贺知意一路穿过人群,直至走到他的面前,她将手搭上他的掌心,回身朝着媒体致谢。
贺知意微微躬身,仿若遗世独立的仙,与身旁同样相貌惊人难掩矜贵的男人携手。
“感谢各位相伴,今后的慈善项目,也望各位多多关注,在此携我先生,同各位郑重致谢。”
人群聚集,掌声雷动。
二人上车,后消失于媒体灯光之下。
你我来日,光明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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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完结,感谢宝宝们一路相伴!
人生第一本长篇,处处不足,写得磕磕绊绊,好在努力给它收尾。最最重要的是,谢谢有你们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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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相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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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知意毕业的第二年,收到了商望津去世的消息,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笔巨额遗产。
商望津死后,百分之八十的遗产落到了贺知意名上,剩下百分之二十划给了纪延,同时还伴有一份亲子鉴定报告,纪延全权辅助贺知意完成遗产交接一事。
媒体对外都称商望津是因病去世,纪延给贺知意的原因也是这个,再多的事只字不提。
时逢隆冬,商望津葬礼大办,交由纪延及其相关亲属操办,贺知意并没有参与。
纪延曾问她要不要去葬礼上看一眼,贺知意只摇头,默不作声。
商望津丧期还没有结束,商家那一大家子就开始谋划商望津的财产如何划分,却得到了商望津遗产尽数捐作慈善用的消息。
贺知意没有将商望津的遗产留用,以至于那一堆人寻她也无果,她原准备将遗产留给纪延自行处理,但纪延态度坚决,严肃表明了遗产就是她的,以后怎么用全看贺知意自己的意思。
贺知意转头便将商望津的那部分遗产尽数捐给慈善机构,不忘挂上商望津的名字,贺知意现在事业已有进展,阴差阳错之下的巨额捐赠,意外助力了她后续慈善事业发展。
贺知意不时会受贺临礼暗中帮助,但贺临礼帮人有度,没有全权接揽贺知意面临的问题,所以两人除了私底下,更多时候更像是合作伙伴。
她现在准备工作已经差不多了,后续便是挑个合适的时间返回平城,贺临礼比她更忙,还时常各地出差,贺知意偶尔会给他打一次电话,贺临礼那边都是占线。
虽然贺临礼事后总会给她回过来,但贺知意不想耽误他的事,久而久之,除了工作上的事她会主动联系一下他,其余基本都是贺临礼先联系的她。
平城新建孤儿院选址早已定下,该项目贺知意占大头,但也联合了多个合作方,其中自也不乏有贺临礼的一份。
贺知意得知此番建筑施工已近大半,才准备抽时间早点去平城看看,一是督工,二是与平城那边的相关负责人再确认一下合作协议。
商望津丧期结束,贺知意次日就赶往平城,她没想过督工这种事也要贺临礼百忙中抽空一起,所以选择了独自前往。
意外的是,贺知意到地方时不见建筑项目负责人,现在恰值深冬,平城雪相较其他地方要大,一两夜过后积雪就能很深,不见工人可以理解,但不该找不到项目负责人。
贺知意有些不安,又想着只是自己多想,她准备亲自去平院看看,当天陪她一起前往平院的还有个年近半百的工程督工,贺知意向来话少,对方一路也默不作声。
路面积雪,雪下结冰,为了安全起见,车程比较缓慢,终于赶往平院,原本安静了一路的督工突然热情起来,准备领着贺知意到处转转。
贺知意觉得莫名反常,但每个人性情各异,她就没怎么在意,安静跟着带路的督工,下车步行两三分钟,便到平院正前方。
入眼是尚未封顶的四层高楼,昔日被烧得焦黑的痕迹完全被眼前这座巨大的建筑覆盖,因扩展场地需要,周围大部分杂草被全然除去,雪白一片,莫名庄严。
督工面上带笑,引着贺知意走进里面,一路解说,再引着贺知意上楼,两人一直看到四楼,贺知意上至四楼发现楼层四角还有裸露的承重柱钢筋。
贺知意原定层高不是五楼,因为资金分配压根不够。
她一时生疑,对方显然秒懂她的意思,忙开口解释,称当地政府通过公众渠道募捐了一些善款,还向上面申请到了相关补贴,这才准备扩上一层。
贺知意没有应声,对方总是围在她的身旁,总能挡住贺知意大半的视线,嘴上又说个不停,眼下只有他们两人,空气很冷,贺知意渐渐冷得生厌。
察觉她透出的轻微不悦,对方开口请她返回酒店,承诺开春后会尽快完成后续收尾工程,保证交出一份完美的答卷,贺知意才轻应了声。
去平院看一趟花了她不少时间,返回酒店又有一会儿,贺知意一天都在赶路,商望津的事才刚结束,她实在觉得有些累了,回去就直接睡下。
贺知意醒来时是晚上,工作后她习惯了时不时看看手机,这次因为想要好好休息一下,自行禁了音,还给手机开了勿扰模式,等她查看时手机上已经有好几个未接来电。
好在有一个是纪若打来的,其余都是贺临礼,贺知意沉下心来,先给纪若回了电话,电话拨通,贺知意先开的口。
“纪叔叔。”
贺知意就叫过纪延一次“舅舅”,就是最后一次去见商望津的那晚,在那之后,纪延便告诉贺知意不要叫他“舅舅”,贺知意没有多问什么,当即应了下来,事后改口叫了“纪叔叔”。
也许纪若的死因还有待深究,又或者商望津的心理疾病也另有隐情,是病死还是郁郁而终更是无从得知,但大抵都是迟来的深情。
可纪延是纪若的亲哥哥,如果纪若的死因有商望津手笔,纪延不该死心塌地跟着商望津这么多年,尤其愿意背着商望津跟她提及纪若以前的事。
贺知意暗自思量,但这些前尘往事随着故事中的人接连逝去,也像是随之消失了一般,外人纵使想要深入了解什么,最后也不过泡影。
纪延跟她问了好,还说给她寄了一些东西,其中附带了新年礼物,贺知意轻声应下,还提前给纪延回了一声“新年快乐”,两人电话就此挂断。
贺知意本想继续拨打贺临礼的电话,却见他已经先一步打了过来,贺知意这边先前大概都显示占线,等她跟纪延的电话挂断,贺临礼方才插了上来。
贺知意接通,对方冷沉沉一句。
“背着我偷偷去哪儿了?”
贺知意努了嘴,轻声一句“平城”。
她本以为贺临礼会训她自作主张,或者出趟远门都不事先跟他讲一声,哪知贺临礼哼了一声,提高了音量叫她开门。
贺知意一瞬间懵在床上。
“开、开门?”
她重复他刚刚的话。
贺知意淡淡“嗯”了一声,贺知意似懂非懂,忽然明白过来,忙起身下床,快步赶至门边,门一打开,入眼又是一身寒气的贺临礼。
贺临礼此刻一手持着电话放在耳边,另一只手随意揣在大衣兜中,见房门打开,他微垂下头,连着眼皮垂下,唇边立刻勾起一抹熟悉的笑,温声斥她一句。
“还不算太蠢。”
贺知意很意外,又开心。
但贺临礼总做这样的事,好像也不是很意外。
贺知意当下没有应他,这次也没等贺临礼进到房间,反倒先一步上前拥住了他的腰身,她从被窝中带出的温热混着馨香往贺临礼身体里钻。
贺临礼眸色微闪,后很快揽住了人。
贺知意穿的睡衣和一双毛绒绒棉拖,抱着他时微微踮脚,原本合身的睡裤正往上钻,露出一截白皙的脚脖颈。
贺临礼眸色暗下,轻易将人抱起,后径直走进房中,不忘顺势把门踢上。
哐当一声,贺知意抬眼瞪他。
贺临礼垂眸,笑着打趣。
“娇气包,这不是没手吗?”
贺知意轻皱着眉,闷声反问。
“踢坏了怎么办?”
他挑眉,痞里痞气一句。
“踢坏了整个酒店买下送你。”
贺知意瞬间噎住,不再看他。
贺知意被他重新放进被窝,后见他往卫生间去,贺知意记得酒店有备用洗漱用品,她的自己有带,刚好留给贺临礼用,眼下便也不去担心。
贺临礼在里面洗了一会儿,贺知意听浴室水声停下,她知道他大概要洗好了,没成想浴室房门被拉开,贺临礼胯间围了一条浴巾,袒露着上半身走了出来。
贺知意瞪圆了眼,后很快收回视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钻进了被窝,彻底把脑袋给蒙上。她第一次见贺临礼这副样子。
不止是贺临礼,她第一次见异性这个样子。
她一直觉得贺临礼身形高挺,胸膛宽阔,越靠近时越发有这种感受,可见贺临礼真正脱个精光展露那一身健硕得恰到好处的肌肉时,不免越发面红耳赤。
贺临礼好像没有带行李箱,两手空空的就来了,又两手空空进了卫生间,洗完澡可不就只能两手空空的出来,她把这个忘了。
贺临礼隔着被子叫她。
贺知意第一次没应,贺临礼不厌其烦,第一遍,第二遍,终于第三遍,贺知意隔着被子低低应他一声。
“宝宝,今晚也收留我一下吧。”
话音刚落,贺知意便感受到自己被人隔着被子卷抱,贺临礼语气淡淡,看似询问,却是一贯的陈述语气,贺知意没有应声,只心脏跳个不停。
虽然她跟贺临礼不止睡这一次了。
“你该订个房间的。”贺知意低低一句。
贺临礼应了声“好”,随后又是一样的话术。
“所以宝宝今晚会收留我的,对吧?”
贺知意低低应了一声,只觉得耳际已经火烧火燎一般,等她答应,房间传来关灯的声音,贺知意被子被拉开一角,贺临礼的身躯很快钻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