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继母被读心后——江辞渔【完结】
时间:2024-04-17 17:22:55

  “……”
  有一众生养经验的妇人纷纷说起了怀孕时的禁忌和保养,话题也转得越来越快,不经意间,大家已经激情讨论起来孩子的穿着,什么两个月大穿什么衣服,三个月大穿什么,我家之前孩子的衣服都还留着,倒不是花费多,只是孩子长得太快,有时候真赶不上……
  沈兰棠这个靠着“继母”头衔才混在一众母亲中的人,都快无聊地打哈欠了。
  “兰棠是不是觉得枯燥?”谢昭忽然转向她。
  沈兰棠就如同上课开小差被老师点名的学生,神智一下子从九霄云外光速飞回。
  “啊,不会啊。”
  谢昭笑道:“兰棠还未生养过孩子,自然觉得枯燥,这里都是一家人,就不用勉强了。”
  “是我们没照顾好兰棠,我十来岁的时候可不爱听当妈妈的事。”周氏也来为她解围。
  “兰棠若是觉得乏味,能否帮忙去前面看下几个孩子,这几个都被宠坏了,我怕侍女管教不好。”
  这自然是给沈兰棠下台阶的话,沈兰棠也是要面子,她脸上窘迫本想拒绝,但最终还是没抵抗得住自由的诱惑,腆着老脸道:
  “那兰棠就去看看孩子们。”
  谢昭抿着嘴笑。
  “去吧去吧。”
  沈兰棠就宛若过年时候,因为不喝酒被赶到小孩桌的成年人一般大摇大摆离开了座位。
  前堂四个孩子,两个小的在玩折纸,大的在做算数,是的,靖朝也是有算数的,不止有专门的书籍每次科考还要考试。
  沈兰棠拿过两本经典算数书看过,这里面详细叙述了乘除两法,平方立方,再到勾股定理,计算各种阴影面积......这还算在沈兰棠射程之内,第二本进阶书则概述了几何函数,线性方程式之类的,看的沈兰棠眼花缭乱,彻底选择放弃。
  而谢勤彦和陈君泽在玩的时下流行的一种游戏,叫“你要给我多少”,两人各自出题,如果没算出来或者算错了就给对方相应数字的牌,赢了则是出题一方给,最后谁手上的牌多就算谁赢。
  考虑到两人的年纪,最多也就是九九乘法表的最大数字,应该,可以,数的清的吧。
  沈兰棠坐在边上看他们玩耍,稚嫩童音时不时传入她耳中,不知道是画面太和谐还是天太热了,沈兰棠不由地打了哈欠。
  她这一动静,就被一旁的谢勤彦发现了,谢勤彦素来正经,见此便言辞恭敬正直,宛若小大人般说:
  “大婶婶,韶光正好,婶婶不该浪费大好的晨光虚度岁月,婶婶若是无趣,陪我们一起算算数吧。”
  好家伙,被小孩教育了。
  沈兰棠心说,姐可是会二次方程式的人,你确定要我陪你们一起玩。
  “好,陪你们玩玩是吧?可以,但是我要出别的题目。”
  此时的谢勤彦和陈君泽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自信满满地说:“可以!”
第18章 别太爱我
  沈兰棠将桌上本就有的写着数字的木牌拿起来,道:“一到九,分别填入九个格子,每个格子横、列、对角线加起来数字都要一样。”
  “会不会算?”
  谢勤彦和陈君泽同时蹙起了眉毛。
  沈兰棠看着他们满怀疑虑的表情,心说,小样,看姐姐我的现代趣味算术题不迷死你们~
  这个题与他们此前碰到的大有不同,有一种比鸡兔同笼更加深邃的诱惑。两小大人坐在方凳上苦苦思索了起来,期间还叫侍女拿来纸笔,开始比划计算。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每一个可能走到三四步都陷入死局,一刻多钟后,陈君泽率先耐不住了。
  我不算了!”他把手上满是草稿的纸一撕,带着哭腔大喊:
  “算不出来,根本就没有答案,肯定是你诓我们的!”
  沈兰棠眯了眯眼,没管他,扭头问道:“勤彦,你算出来了没有?”
  谢勤彦脸胀得通红,但还是诚实地摇摇头,说:“没有。”
  他们两个,一个周岁不到5岁,一个才4岁,算不出来很正常。
  沈兰棠耐心道:“知道秘诀是什么么?”
  “一到九最中间的数字是什么?”
  “是五!”
  “对,所以秘诀是要把五放在最中间,你再试试看。”
  谢勤彦若有所思,把五放在最中间,他心中亦有想法,把数字一大一小地放在五的两边,左边放九,右边放一,上面放八,则下面放二,虽然也错了几次,但他眼睛越来越亮。
  陈君泽原本眼睛红红的在边上生闷气,但见谢勤彦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熟练,不由凑过来偷偷地看。
  沈兰棠看了眼他,问:“要不要玩?”
  陈君泽嘟了嘟嘴,别扭道:“要。”
  “勤彦,让个位置给弟弟。”
  谢勤彦很乖巧地让了个位置。
  “弟弟坐。”
  陈君泽脸红得滴血,但还是坐了下来。
  两个人脑袋凑在一块激情讨论,别说这两小孩还挺聪明,很快算了出来。得出一种答案后,他们还不满足,接连了试了几种,这才“雪耻”成功。
  “还有么还有么?”陈君泽大声道:“我还要做题!”
  “行。”
  这题说不清楚,沈兰棠干脆在纸上写下:
  甲乙-乙=甲+乙
  两孩子:???
  头脑风暴了属于。
  不过这题看着复杂,算起来却很简单。
  谢勤彦:“我知道了,是十九减九等于一加九。”
  陈君泽不服:“再来再来!”
  “行。”
  沈兰棠直接摆数。
  五 十五 十 二十五 十五 □ □
  谢勤彦,陈君泽看着被翻到反面的两个木块,大脑直冒问号。
  这种算数题目从未见过,但是很有趣,两人不由沉迷其中。一旁谢弘文见她只顾着和两个大哥哥玩耍,瘪了瘪嘴,放下手中折纸上前。
  “阿母。”
  沈兰棠蹲下来:“弘文怎么了?”
  谢弘文咬唇,继而委委屈屈地说:“阿母也陪弘文玩。”
  沈兰棠一滞,笑了。别说小孩子没有嫉妒心,小孩子的嫉妒心占有欲可强了。
  “好,阿母也陪弘文玩。”
  不过这折纸实在不是沈兰棠强项,沈兰棠叫来侍女,拿出纸墨笔砚,时有一种颜料笔,固色很快,只是难登大雅之堂,只在民间逗小孩子玩耍。沈兰棠简单画了个荷花图,然后撕拉一声——
  谢弘文:“阿母为什么要撕掉?!”
  “为了陪你们玩啊,你们把这几张纸重新拼在一起,看还能不能复原刚才的画。”
  这个听起来像是很有趣,谢灵嘉凑过来道:“我要玩。”
  两人兴致勃勃地拼起了图片——这只能叫“图纸”,不能叫图片,另一头,两个小大人也在激情讨论一道填数题,两人各有想法,差点吵了起来。
  沈兰棠看着眼前和睦融融的情景,啧啧称赞,别的不说,吃喝玩乐我是真行啊!
  内间。
  虽说让沈兰棠照看孩子,但沈兰棠毕竟未曾当过母亲,严氏心中担忧,对谢昭道:
  “母亲,我去外边瞧瞧孩子们乖不乖。”
  几个大人都有这个疑虑,谢昭摆了摆手让她过去。
  严氏走出内屋,还没到大堂,就在门口听见陈君泽中气十足的叫声:“这个不公平,我刚刚也解出来了,再来再来!”
  紧跟着是沈兰棠略带一丝俏皮的声音:“好,我来个进阶版的,你怕不怕?”
  “我才不怕!”
  “先别说大话哦~”
  严氏站在一扇屏风后,看着堂内陈君泽摩拳擦掌围着一个本子和数字板子,一旁谢弘文和谢灵嘉拿着一张纸在兴致勃勃地对照旁边的画,几个孩子,全都乖得不得了。
  她莞尔一笑,返回房里。
  “孩子们都好?”
  严氏坐下道:“好着呢,一个个玩耍得可开心了。”
  众人聊了一上午天也疲了,沈兰棠她们是早上七点出的门,过来也一个多时辰了,还不到饭点,厨房先备了点心。
  点心是一碗豆腐杏仁和红豆糕,荷花酥等甜点。几个小朋友一上午又是动脑又是争执,肚里空空,吃得可开心了,果然这吃饭,得有人一起吃才开心。
  靖朝这点心用糖是真的慷慨,沈兰棠不爱好吃甜,加上来之前也吃了不少,吃多了有点腻,动了两勺子便将瓷碗放在边上,拿了块红豆糕做样子。
  陈君泽吃完了一碗杏仁豆腐,扭头一看,立刻大叫起来:“大婶婶你怎么没吃?!”
  众人目光瞬时朝她射过来。
  陈君泽还在嚷嚷:“大婶婶怎么跟小孩子一样还挑食,快点吃掉,很好吃的!”
  沈兰棠嘴角猛地抽了抽,连我有没有吃都在关注,你小子别太爱我!
  “是啊,兰棠怎么了,不爱吃甜食?”严氏关心道。
  “没有,只是早上吃的多了些。”
  严氏失笑:“无事,离午饭还有时间,慢慢吃。”
  于是乎,沈兰棠在众人瞩目下缓缓地,慢慢地吃完了这一小碗杏仁豆腐。
  点心过后很快就到了午饭时间,一家人其乐融融吃了饭,饭后又待了会,几个大人小人都累了,未时一刻钟的时候,大家准备回家了。
  临走前,谢昭道:“我后日打算去玄妙观祈福,两位嫂嫂可要一起去?”
  谢夫人:“好呀,我也许久未去道观了。”
  严氏转向沈兰棠:“兰棠可要一起去?”
  “啊我?”沈兰棠没想到她还特意邀请自己,她压下心中淡淡奇怪,笑着回:
  “嫂嫂邀请,兰棠自然去的。”
  谢昭:“那好,那大家一块去,玉萝也去吧,我们后日先到家里,再和你们一块上山。”
  “如此甚好。”
  众人约好去道观的时间,这才离去。
  谢昭和严氏送几人到门口,目送她们上了马车,车夫拉扯缰绳,黑色骏马马蹄一扬,踢踢踏踏跑远了。
  “回了吧,君儿也该午睡了。”谢昭道。
  “儿媳知晓了,走吧,君儿。”
  严氏和陈君泽往院子里走回,一路上,严氏看着尚还沉浸在欢乐中的陈君泽,摸了摸他脑袋。
  “君儿今日可开心?”
  “嗯,开心!”
  “新婶婶如何,可喜欢她?”
  陈君泽嘟了嘟嘴说:“我才不喜欢她,连吃饭都要人哄着。”
  严氏淡笑不语。
第19章 大脑爆炸
  回去后的第三日,沈兰棠早早起床做准备,既是去道观,就不能穿得太艳丽,然沈兰棠平日里也不穿大红大紫,妆面清爽,也没什么区别。
  她先是到了婆婆的院子,再是一行人一起在门口等姑姑她们到来,谢昭她们来的很准时,不多时,两家人一起前往玄妙观。
  说前朝皇帝信佛,大肆修建佛寺,以国库供养和尚,以至于各地寺庙和尚急剧增加,当时国家人口不过千万,和尚却有十数万,还不包括并未登记在册的。劳动人口减少,而普通人辛辛苦苦劳作一年的收货却用以供养不事生产的和尚,加之前朝末年连年干旱,民间早已怨声载道,各地百姓纷纷起义,从结果上来看,和尚也成了前朝迅速走向灭亡的一个诱因。
  故新朝建立后,靖高祖十分厌恶佛教,转而推崇道教,此番引导下,民间自然也是尊道轻佛。
  兆京周边山上有许多道观,不过——
  沈兰棠好奇道:“这玄妙观是什么时候建立的,我怎么不知道?”
  因全民崇信道教,沈兰棠幼时也被母亲带上山去拜过,那时候兆京香火最鼎盛的有白云观,青羊宫,似乎没有这个玄妙观。
  兰心解释道:“这个白云观是半年多前才出现的,道观住持尊号玄心,从前是一位云游四方的散道人,半年前路过兆京。他道法深奥,在四殿下举办的清谈会上力压众道长一举成名,被四殿下奉为座上宾,据说连陛下都很倾佩他的神通,这座道馆就是四殿下为他而建。”
  沈兰棠:嗯……这个故事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
  不过沈兰棠也就听了一耳朵,她既不信佛也不信教,她属于辩证性偶尔迷信主义,简单来说就是今天左眼跳了,那她今天财运一定很好,右眼跳了?
  去他老子的封建迷信!
  玄妙观在太行山上,越是靠近道观,就越是能看见人,男客女客携儿带女的,可见香火旺盛,陈谢两家非寻常人家,一到道观便有专人接引。
  “谢居士,众居士这边请。”一青衣道士引众人进殿。
  谢昭数人跟随他脚步,谢昭:“玄心道长可在观中?”
  “谢居士来得正巧,住持今日恰在道观,且今日住持将在道场开坛讲经,为众居士祈福消灾。”
  谢昭闻言激动道:
  “如此,我们来得太巧了!”
  “自数月前于四殿下府中有幸窥见真人道法后,我心深受震动,此后不敢忘怀,今日能再见神迹,实为大幸。”
  她转向身旁谢夫人道:
  “玄心真人道法深奥,若是能得一二点拨,于此生惠也。”
  谢夫人也激动道:“我亦听闻过真人神号,我且不打紧,若是小辈能受此荫蔽,愿终生供奉三清天尊。”
  那青衣道士道:“住持心怀众生,得三清尊神指点,此生只在宣扬道义,居士心中有道,素日常记教义,三清尊神自会庇佑居士。”
  “是理是理。”
  众人念念叨叨,又见眼前道士高深莫测模样,沈兰棠总觉得怪怪的,有点难以直视面前场景。
  她将之归因为她还未完全融入古代背景,毕竟对神明的信仰是古代特有的全民文化,他们对此的信任跟现代人认为地球是圆的一样,她一个外来人格格不入也属正常。
  既然来了道观,便要上香叩拜,沈兰棠虽不懂道经,但道教盛行,学会如何拜道已经成了一种文化,沈兰棠毕竟出身官宦,跟在众人身后不曾露怯。
  叩拜结束后,引路道士再次将众人领到一座阁楼,引入座位后,道士道:
  “几位居士在此稍作休息,住持很快就要开坛讲经,等时候到了,小道再来接引众位。”
  谢昭颔首道:“道长且去忙吧。”
  那个道士离开后,大家就闲了下来,索性人多,大家唠唠家常,时间倒也过去得很快。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个道士又出现了。
  谢昭:“可是真人讲经开始了?”
  道士:“正是,住持请诸位居士移步道场,已为居士安排了位置。”
  那位玄心真人讲经施法的地点就是凌霄宝殿前的中央广场里,道观僧人早已布置好了台子,谢家数人被安排在离台子最近的座位上,此处视线正好,一看就是vip席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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