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就是心虚！我儿子只是和那个女生正常交往而已，正常上床怎么了？！他又不是杀人凶手！”
韩秀莲忿恨至极，不仅当场揭了书映风的老底，还口口声声声称一切都是杜撰虚构，她坚持儿子最多只是和大家一起睡了她，只字不提她也参与了提议毁尸灭迹一事。
听到久违的名字，书映风脸色瞬间惨白如漆，他深知这是污蔑，可还是下意识转头看向怀玥，不想让她误会的潜意识完全不受控制。
“我没有把人推下去。”
莫名奇妙得到一句解释，怀玥唇角一抽，关她什么事？
她早就不耐烦了，听到韩秀莲辩驳更加不爽，正想让警察来阻止这场闹剧时，意外又发生了！
挤在不远处的人群中寒芒毕现，几日未见的李淑娟持刀冲出来，嘴里还疯狂大喊着：“乔思，妈妈给你报仇！”
李淑娟兴奋的不得了，眼中闪烁泪花，憔悴面容上表情疯狂，没人知道她心里正在猖狂大笑。
她想这么做很久了，为了找到机会杀掉这个害她女儿的始作俑者，谋划了好几天，可是怀南的行踪太难跟，今天纯属是巧合，有警察来乔家询问直播中提到的乔思，在丈夫和警察周旋时，听到提起怀南和一帮人在佐罗号出事，便偷摸逃了出来。
“哈哈哈，要不是你，我女儿怎么会去医院！我不会放过你的！”李淑娟横冲直撞举着刀冲出。
所有人都没来得及反应，冷光即将到达眼前，怀玥本能反应比脑子还快，飞速出手精准扣住她手腕反扭，一招擒拿直接制服。
刀落在地上发出清脆声响，惊醒懵圈的众人。
旁边准备拦架的男警察默默抽回腰间拿枪的手，眼神惊诧：“你动作好快，练过吗？”
怀玥也一惊，靠，她速度太快了！
这可不是好事。
她猛地扭头看向不远处的黑车，没想到黑车已调头往另一边驶去。
不确定对方到底有没有看到，怀玥脸色一黑，用力将李淑娟推到地上，总之以后不会再和她们有纠葛，她冷漠抬手，指向韩秀莲。
“你、你、还有你！”
她最后指向捂着手哀嚎的李淑娟，然后反指自己的手臂，丝毫不给情面地说：“你们的女儿儿子都是活该，不是吗？因为要救封淮和江璟，我已经付出了代价，现在我知道了他们的所作所为，该后悔的是我。”
“你们的孩子就是孩子，别人的孩子就不是孩子？”她一改以往对待韩秀莲的好态度，毫不掩饰眼中的嫌弃与鄙视。
在她眼中，韩秀莲有时候很天真，有时候又像极了一个溺爱子女的愚蠢妇人，她被封威养得早已失去本该有的人格。
冷冰冰看着目露震惊的韩秀莲，怀玥加重语气，嘲讽道：“他们之所以成为魔鬼，离不开你们的庇护。”
“这里是现场，涉案人家属可以随意进来吗？还不把人带走？”她给旁边的男警员下令。
“马上马上！”男警员讪讪应声，连忙招呼人手把仍然在大呼小叫的几人给拉开。
走到不远处，他才后知后觉，嗯？他为什么这么听话？
……
小插曲一晃而过，现场重新安静下来。
怀玥不能再耽搁，扫了眼仍在不停拍摄的记者们，她重重吐出一口气。
和警员打过招呼后，她把书映风拉到角落，嘱咐道：“同志，刚才我动手太快，还有两个人没处理完，如果发出去肯定会引起怀疑，展现你钞能力的时候到了。”
像对待从前下属一样，奖励性质拍拍他肩膀，怀玥立即转身离去。
“等等。”书映风却忽然叫住她，不知为什么，在李淑娟出现后心中隐约有不好的预感，他犹豫道，“你要去哪？”
“……”
怀玥转身，视线所及，是他没有掩饰的担忧。
沉默两秒，她说：“鎏金。”
“如果顺利的话，我今晚要炸了那里。”说完，她快步踏入夜色。
书映风站在原地，盯着熙熙攘攘的夜色，无声喟叹，他想以她的能力应该会说一定吧？当她说如果，那就说明她也没有把握。
片刻，他与她背道而驰，重新回到现场。
路忠刚安排完员工离开，他担忧地问刚才发生了什么，书映风没答，只让他去联系这里所有的媒体记者，随即，他朝站在一辆救护车门口处的庄昕芸走去。
“书先生。”庄昕芸冲他点点头，她也看到了突发的袭击，还是抵不过忧愁，纠结不已地问：“怀南，他没事吧。”
“没事。”
书映风把手机交给她，“这是她要我给你的。”
深蓝色的大屏幕手机递到眼前，屏幕抬起即亮，蓝白光明亮，映出封淮对镜自拍的浴袍照，他的脸被一行推送消息挡住，可庄昕芸还是认出来了，她瞳孔瞬间放大，惊讶得捂住嘴。
这是……
她非常清楚这代表着什么，按照怀南所说，他与热心姐搏斗受伤，眼睁睁看着她带走人，可是他怎么能拿到封淮的手机呢？
一个匪夷所思的猜想在她脑海中闪现，可她又不确定，怔怔接过后，才反应过来要道谢。
手机被握在手里，屏幕渐渐暗下去。
没人注意到，那条信息栏显示的是，晚间五点四十分一则非常特殊的新闻报道。
——【9月12号河海市持械伤人案件已有结论，嫌疑人石某被当场击毙，据警方调查，石某曾是退伍老兵，因罹患脑瘤记忆错乱，认为自己仍在执行任务才犯下严重错误。此类似案件近五年以发生三次，伤人者均是退伍老兵，背后原因有待考证。记者曾晓艳报道。】
第72章
老工厂的事突如其来, 怀玥还没去探过，地形不知，人数未知, 独自一人贸贸然闯进去肯定完犊子, 就算拿着加特林进去扫也无济于事。
怀玥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出租屋换衣服，把能带的装备尽可能都带上。
“今晚顾山河动作很快, 直播第五分钟开始就陆续有盯梢人员受到攻击，据顾家附近的成员说, 一辆面包车停下，那些外籍人员冲出来就扫射，手段非常狠。而马昊家附近的成员比较倒霉一点，逃到盘山公路后还遭遇了车战, 车辆侧翻, 一位成员不幸死亡。”小季越说到最后, 声音越低迷。
撕喉结的动作一顿，怀玥重复：“死亡？刚才不是说没事吗？”
耳麦那头，小季隐约带了点哭腔：“对，本来以为没事, 没想到内出血很严重, 送到医院就……”
小季非常自责，她主要负责通讯, 副责任为盯梢成员的道路监控，明明怀玥从明舟岛回来后提醒过她扩大范围观察，可她完全没有发现任何端倪，人就好像是突然冒出来的。
“对不起, 都是我没做好工作。”
“不是你的错，云鼎名阁有地道, 顾山河家也有这并不奇怪。”怀玥现在没空安慰她，让她继续说这段时间的其他消息。
怀玥的冷静给了小季很大的鼓励，她吸吸鼻子，进入状态后，语气逐渐平稳：“另外，封威和江宏海被劫走后目前也没消息，不过方旅已经派出了侦查兵来帮忙，应该很快会有线索。但是下午开始，小路参与的那条链开始有小混混放出消息，说抓到了一个卧底，小路联系不上，所以她应该就在老工厂。”
卧底被抓，结局可想而知。
小季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试图让自己声音听起来更加冷静：“怀队，这件事本来应该提前告诉你，只是我们发现的时候你已经快到佐罗号了。我禀告郑厅后，郑厅派小海、小裴和小金先去探情况，不过现在也是失联。”
听完，怀玥差不多想明白了，看来小路信息应该就是失联后发的。
不用想，不管老工厂里有谁，对方一定采用了极端方式逼问，所以最后信息才会发到她手上。
也就是她没猜错，顾山河绝对意识到了她是警方的人！只是没想到小路竟然暴露了。
至于隐瞒，她没有想去责怪谁，或者再去指责郑娥。
事情的严重性超乎想象，佐罗号直播不做，顾山河不会这么快行动，他们有他们的考量，前面逼一逼他都开始动用明舟岛人脉了，各方因素下他已经步入陷阱，假如计划在这里因为营救行动断掉，一旦放任江宏海和封威不去管，一晚上的功夫，谁也说不准隔天会不会又扭头合作。
毕竟，人的想法瞬息万变。
既然出击，就要在他们还混乱的时候一网打尽。
但是小路和那三位队友……怀玥扣上面罩，绑紧系带，望着面前的梳妆镜，清楚看到了自己眼中弥漫的杀气。
这样的自己并不陌生，她只在执行高危任务时见过，每当那种时候，她动起手来才从不眨眼。
片刻，怀玥收回目光，郑重向小季保证：“这件事是冲我来的，顾山河想要在撤离威尔市前解决我这个隐患，所以应该还有人活着。是死是活，我一定把他们带出来。”
怀玥想起上回击中她的狙击手，瞬发两枪的操作绝对不是普通人，戴好眼镜后，她又要求：“立即帮我去向方旅安排一个狙击手，位置你们自己分析，把那人给我干掉！”
小季连连应声道好，要断通讯时，她才反应过来：“不对，之前不是说好要带队去吗，现在就你一个人？姐，就算安排了狙击手你……”
“专案组都是普通刑警，里面的人不一般，我自己来。”怀玥打断她，不再多说，挂断通讯背上放满炸弹的挎包转身下楼。
下到车库，掀开帘布，机车车身流光飞舞，线条漂亮而冷冽。
她跨上去，这时给龙晨礼发出去的消息终于得到了回复。
她回复一个问号，紧接着直接打电话进来。
怀玥戴上耳机并戴上头盔后，踩下油门后才接通：“说。”
没有时间再给她浪费，机车如离弦之箭出发，驶出小区，一路向南。
“你在开车？”龙晨礼似乎听到了风呼啸的声音，自言自语一句算了后，立马询问：“你怎么知道鎏金有个贩毒工厂？你是谁？你怎么会有我的手机号码？”
怀玥言简意赅：“你想升职，现在立刻到鎏金S班的S图书馆，等到了展厅你就能发现到底有没有，但你要躲在暗处，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只要拍下证据然后大肆报道。”
上官岱那边的盯梢人员没出事，也就是说他根本不重要。
但是这种道貌岸然的王八蛋，敢在学校里搞脏东西玷污神圣的贱人，必须受到广大群众谴责，简简单单被打被抓怎么可以？
身为校长的他身披荣耀，是德善仁心的代表，被蒙在鼓里的老师和学生敬重他，他满面春风与一个个资本主义接洽，表面增拉投资，实际任由他们践踏无辜的学生，摸黑教师的职业，甚至嚣张的在地底造毒，所以他和他的家人用的钱都是脏的，他们都得变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他们并不无辜，到现在还在因直播合约接受调查的学生们，死去的、未死去、正在遭受心理折磨的人才无辜。
怀玥没空再去管上官岱，用这种方式干掉他，不仅能彻底清理干净鎏金这个烂地方，还能再逼顾山河一把，不亏！
为了让龙晨礼上钩，她还故意说：“偶然听闻龙大主播的事迹，听说你雷厉风行，有新闻必报，所以我这个独家消息，你要不要？”
许久，怀玥才听到龙晨礼笃定的回答：“你是热心姐。”
见她不正面回答，怀玥果断出声：“不说我找其他人了。”
龙晨礼：“……”
“我干！但我想知道那里会发生什么事？”
不想再和她烦了，怀玥挂断电话前，最后给她留下一句话：“大概是战地记者的活吧，所以你得躲好了。”
如钟缘所说，龙晨礼的确是个为了新闻不择手段的人。
怀玥查过她，差不多了解她性格后才决定启用这颗棋子，她一定会极力描述鎏金恶劣的阶级固化，并且懂得如何挑起普通人对权贵的愤怒，群众的激愤可不是开玩笑的，到时候上官岱的量刑绝对超出想象。
她要上官岱在唾沫横飞中死！
秉持着这个想法，怀玥用力握柄提速，车闪电般加速冲出。
一时间，车水马龙的街道上，黑红色流光闪烁如龙，速度快到擦身而过的车辆司机探头出来破口大骂，然而下一秒，只听车摩擦风发出的高昂声响徐徐消失，只见那流光飞驰，穿梭车群，意气昂扬！
……
到了鎏金，怀玥发现门口没有保安，于是直接开进去。
晚间的学校人很少，偶有几幢教学楼还亮着灯，到展厅附近时人就更少了，她在不远处停下，目之所及，恢弘大气的展厅在夜色中悄无声息匍伏，连岗亭处的保安都不见了，唯独岗亭下垂的一盏吊灯被风吹得晃来晃去。
鎏金晚上会有保安巡逻，外面肯定不会有敌人蹲守，一切在地下无声无息进行才是最好的。
细思一瞬，怀玥从包里掏出装有扫描仪的小型无人机，随即重新联通小季。
“这里太安静了，我心里没底。帮我看看屋里面有没有热感应。”
小季本来就在忧心她该怎么办，一听要帮忙，马不停蹄接入无人机代码到电脑，迅速调整画面分析。
未几，她说：“展厅没有人，把无人机弄进去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