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球,网球。这两个算是比较擅长。”
“你会打网球啊?没看出来。”初伊把剩下的几瓣橘子塞进嘴里,咽下去后说,“我发现你擅长的运动都挺帅的,都很招异性……喜欢。如果我们年纪差不多就好了,上同一所大学的话,我是不是就可以看你打篮球或打网球了?哦不对,你大学是在国外读的,我还是看不了。”
“你想看啊?”杨隐舟这样问。
初伊走到他面前,点头说,“想啊,但是估计没什么机会了。你都三十好几了,现在让你去跟小年轻一起打篮球,是不是有点太为难你了?不过你接近一米九,有身高优势在,体力虽然不行,但在身高上倒是可以欺负一下别人。”
她勾着他的脖子,开玩笑道,“你不如去我们学校,去球场上问问我们高二高三的学生,能不能让你加入一起打打?他们不嫌弃你的话,你倒是可以试试看到底谁更厉害!”
说完,初伊想象到那画面,已经忍不住去笑了。
杨隐舟脸上闪过无奈:“我要输了怎么办?你不怕在学校被人笑话?”
“他们敢?”初伊说,“那也没办法啊,毕竟是你输了嘛!但是你要真想去比的话,我可以给你走关系,跟他们说你年纪大了,让他们让让你,让你别输得太难看。”
杨隐舟被她这样说,一点儿不生气,牵了牵唇角,认真地跟她说,“下半年单位里可能会有场篮球赛。”
初伊突然兴奋得感觉要跳起来:“真的吗?”
她很少见杨隐舟参加这样的比赛,感觉他个人是不大感兴趣的,撒娇地晃了晃他的手,“你去报名,好不好?家属应该可以观赛吧,我想看……杨隐舟,你去报名……好不好……”
他似有顾虑道:“我去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为什么?”初伊问,“因为你是领导,担心他们不敢对你全力以赴啊?”
“嗯。”
“可是,赛场上是没有上下级之分的。”初伊歪了歪头,恳求说,“你去试试吧,什么时候报名?”
“五月份。”
“那还有两个月不到的时间。”
杨隐舟看她几秒,低头去亲她,哑着嗓子说,“看你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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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前,初伊想起宋予今天送来的东西里面还包括有一个锦盒,杨隐舟从回家到现在都没去看那袋东西,因此他根本不知道。
她找过去拿出来打开看一眼,发现锦盒里装着的竟然是一支钢笔。
初伊拿着钢笔端详了几眼,打开笔盖瞧了瞧,发现这还是没用过的。
女人的直觉让她认为这不是杨隐舟的东西,更像是那个叫宋予的女人送他的礼物。
初伊脸黑了下,走进书房问他:“这是你的?”
杨隐舟抬起头问:“哪找来的?”
“你没印象?”初伊拿过去给他说,“这不是你在忘在德国的东西吗?”
杨隐舟听她问出这句话,总算意识到了什么,没再看那支钢笔,随手放在桌面上:“放回去吧,等她上班,我还给她。”
初伊缓缓睁大眼睛,无奈道:“她还要跟你一起上班啊?别告诉我,你们在单位每天都能见面?”
杨隐舟跟她说,我国的外交官所有岗位都是要驻外的,外交人员均须在国内外岗位间轮换工作。言外之意是,他以后也可能会随时被派到国外,这是每个外交人员的义务。
初伊懂了,宋予和他都不过是岗位上的正常轮换,因为杨隐舟提前出国了半年,所以也比她早回来了半年。不然,他们应当是同一批被调回来的。
杨隐舟把她拉到腿上坐,唇角勾起来说:“我跟她只是在同一栋办公楼里办公,她的工作出外勤比较多,并不会经常待在京北。”
初伊有些酸地瞪他一眼:“你还真了解啊!”
对此,他坦荡分明道:“我只是在跟你陈述事实,不想对你撒谎。我了解的这些,也只不过是因为我是她的领导,她所负责的内容也是我要去把关负责的,明白?”
初伊了然地哦一声:“原来你是她的领导啊?难怪她会喜欢你……”
初伊虽没喜欢过别人,但对女生爱慕的小心思还是略懂一二的,慕强是大多数女人的天性。
杨隐舟可不是一般的强,初伊不是外交部的人,也能猜到内部跟他衔级差不多的男性,不是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多半也是个年过半百或膝下已有孙儿的爷爷辈了。
而杨隐舟才三十五不到,平时又注重对身材的管理,条件在同龄男性中可谓是上上等,与他共事久了日久生情很正常。尤其是在听说他跟国内的妻子关系不合,两人又几乎没联系的时候,道德感不强的人压不住体内的躁动,自然就产生了趁虚而入的心思。
初伊也是能理解的,在杨隐舟出国的三年里,她也是有被男人追过的,不过没当回事罢了。
“她为什么会喜欢我,我不关心。”杨隐舟黑眸深沉,极为认真,一字一句地跟她说,“放心,把东西还回去后,除了工作上的接触,我不会跟她有任何的联系。”
初伊是相信他的,相信他能说到做到,但未来的日子还很长,还是想说:“杨隐舟,我很喜欢你,只喜欢你。从小到大,我接触过的那么多人里面,要问我最信任的人是谁,那个人肯定是你。我这个人吧,虽然没有那么聪明,但也不算太笨,别人骗我一次两次可能发现不了,但总会有露出破绽的一天。我希望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要轻易地打破我对你的信任可以吗?我是第一次喜欢一个人,也算是第一次谈恋爱,如果你真的骗了我,去做我不喜欢的事,被我发现了,我也是可以转身走掉,再也不理你的。”
这段话,是表白,同样也是警告。
她明晰地告诉他底线在哪里,能给他的机会仅有一次。未来还有几十年的路要走,时间那么长,他们可能会吵架,会厌倦对方,但她不希望他们之间会以这样狼狈的方式结束退场。
杨隐舟眉尾上扬,对她说出这段话表示欣赏,看她的眼神坚定了几许,笑了声说:“放心,我不会。在别人眼里怎么样,我不清楚,也不感兴趣,但我眼里,这个世界上……”
“……”
“不会有人比你更好。”
第45章
周一上班, 杨隐舟在食堂里解决午餐,碰巧被柯佺和汪景胜看见,端着饭盘过去在他对面坐下。
汪景胜喝了口汤说:“稀客啊老大, 今天怎么有空来食堂了?”
杨隐舟看他一眼,吃饭速度丝毫没减:“随便吃点。”
柯佺想起杨隐舟前阵子交代的事儿,顺便告知他一下进度:“嫂子比赛的事儿,听我舅舅说已经顺利进入到第三轮了。只要过了第三轮就有奖,至于是什么奖, 还得看终评, 大概年中会有结果。”
杨隐舟跟他道了声谢, 不懂地问:“结果一般怎么通知?”
“有电话、短信通知到本人,还有公示, 结果公布后一个月会有个美术展, 今年在哪里办, 据说还没定下来。”
汪景胜听不懂地问:“什么比赛?什么美术展?你和老大在合计些什么,这又跟嫂子有什么关系, 我怎么完全听不懂?”
“这你都听不懂。”柯佺看傻子似的眼神去看他,推了推眼镜说, “嫂子不是美院的吗?她画的画参加比赛,比赛评上了奖就会被展示到美术展上,懂吗?”
“嫂子参赛?”汪景胜边捋边问,“所以是你舅舅帮的忙?”
“对,跟老大都这么熟了, 举手之劳而已。”
汪景胜哇了声,没想到地说:“没看出来啊, 柯佺你家背景这么屌,你舅舅这么厉害啊?”
柯佺看着他, 皱起眉道:“我舅舅是美术协会的副主席,那比赛已经过了截稿期了,只是帮忙递个参赛稿上去而已,又没有什么。我又不是搞美术的,我就一外交部的小科员,他再牛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也挺牛的,起码是个副主席。”
“什么副主席啊?你们在聊什么?”
这时,两个女同事拿着饭坐了过来,其中一位坐在汪景胜的左边,另一位坐在了杨隐舟的一侧。
柯佺少见有这么大胆的女同事敢直接坐到副司长的身边吃饭,看了眼坐在他对面的宋予,扶了下眼镜,对新同事表示关心道:“你好,你是今天才到岗的吗?请问怎么称呼?”
宋予歪了下头,笑着问他:“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才到岗?难不成之前在这里上班的人,你都脸熟啊?”
“不是。”柯佺解释说,“我今天早上正好看见你去报到。”
“原来是这样,我叫宋予。”宋予扬了扬眉,落落大方道,“前三年一直在德国,刚回国没几天,还请多多关照。”
“宋予?”汪景胜看着她,使劲儿回忆说,“怎么听着有点耳熟啊,我们是不是曾经见过?”
宋予问:“你入职几年了?”
汪景胜朝她比了个数字五。
宋予不意外道:“我比你早一年,你来的时候我刚好就在经济司,可能我们还真见过。”
随后,她朝身旁一直不说话连看都不看她的杨隐舟瞥去一眼,低声感叹道,“经济司我三年没回来了,没想到曾经的副司长换了人,也不知道升职去了哪儿,现在的副司长这么接地气,还会来食堂吃饭啊?”
杨隐舟就坐在她的左边,起初汪景胜以为她新来的不清楚对面这位是副司长,以为只是普通的男同事看着有几分姿色才如此大胆地坐过来,原来她是知道的,他直呼有意思!
既然知道这位是副司长,不跟他打招呼就算了,还当着他的面说这么一句话,再蠢的人都能看出来,他们的关系不一般。
柯佺见没人回应她,多少有几分尴尬,哈哈笑了两声说:“还好吧,老大也就偶尔来一次,今天估计是心血来潮,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你们慢慢吃。”
杨隐舟吃完起身离开,依旧是没给宋予一个正眼,整理了下西装大步迈出了食堂。
从食堂回办公楼有一段小路,那条路不常有人走。
宋予追出来,在他身后说:“对不起,那天去你家没提前跟你打招呼,吓到了你太太,是我的问题。”
杨隐舟脚步没停下,当她不存在地继续往前走。
宋予快步走到他面前,把他拦住说:“但我不是有意的,那天我真的在附近约了人,我以为周末你会在家,所以就亲自拿过去了。”
小路只容得下两人并肩走的距离,她站在中间拦住了去路,男人被迫停下脚步去看她。
宋予抬眸同他对视了一眼,期间两人一句话都没说。
半年不见,如今他升官当了副司,人却跟她当年在德国第一次见他时一点没变,鼻梁高挺,五官如刀刻般精致无可挑剔,漆黑的寒眸看着能让人结冰,还是那么高冷、话少又无情。
那时候他虽衔级比她高,但没有高多少,他们偶尔还能像朋友那样相处。
三年过去,宋予没想到他们如今的地位竟如此悬殊。他的办公室接近高层,那是她未经允许无法踏足的区域,若不是今日碰巧在食堂碰见他,以后估计除了大型会议,一个月都不一定能见一次。
宋予叹了口气,颇为感慨地说:“还没恭喜你当上副司呢!杨隐舟,你还挺牛的!我知道总有一天你会走到你想要的位置,但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原来你知道我是副司,”男人突然开口,冷笑着来了这么一句,“知道我是你的上级啊?”
宋予皮笑肉不笑地跟他说:“我知道啊,我一直都知道,你不用用这样的语气来跟我说话。”
她虽喜欢他,但也有自己的骄傲。曾经几乎同级别的人成了自己的领导,哪怕那个是她喜欢的人,她也会有不爽和抬不起头,更何况他现在在拿他的身份压她。
杨隐舟唇角虚勾,眼神愈发冰冷,语含警告道:“既然知道,麻烦跟别人学一学,看看别人是怎么对我的。既然已经来报到正式上班,除了工作上的接触,麻烦不要打扰我的生活,更不要去打扰我的家人。不然,我不介意把你通报下去。”
言外之意,到了这别把自己当成特殊,对他大呼小叫,她不过是他偶尔工作需要正常对接的下属罢了。
“你说什么?你要通报我?”宋予惊得回不过神,太阳穴突突地跳,指着自己问,“拿我杀鸡儆猴,批评错误,整理歪风邪气,让人引以为戒是吗?通报理由是什么?骚扰副司长?你好大的谱啊,杨隐舟!你有本事去通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