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下车,她脑子空空地走去后备箱准备拿装着重要设备的行李,她和赵曜的手却同时停在的把手上方,她顿在了原处看向赵曜:“你伤还没……”
“我没事的,小暻。”
陵园有段很长的山路,行李不能一直拉着,但陈暻看着他坚定的视线,她又说不出口拒绝,最终决定:“一人一半?”
“也可以。”
“这点事就不劳烦伤员了。”
陈暻正在思考着,就被身后传来的熟悉的低沉声音吓得一激灵,回头一看,居然真是纪明阳。
她惊得合不拢嘴:“你怎么有空……”
“小暻姐,你们可算来了,我们和明阳哥都等好久了。”
陈暻循声望去,黄婉宁笑容明媚,和纪明阳一起过来的,身后还有刚刚在门口朝他们挥手的大家。
陈暻捕捉到关键信息:“你已经等很久了吗,那公司怎么办?”
“就一天,没关系”,纪明阳说着,手穿过两人中间,将行李箱夺了过来。
他低头,对上黄婉宁镇静的视线:“你该放下了。”
他拉起陈暻的手,头也不回地往里走去。
她刚刚在山下提了一下那个行李箱,记得还挺沉的。
走了一半,陈暻有点大喘气了,她身体本来就不适合剧烈运动,即使走得很慢依然觉得很累,看到还单手提着个行李箱的纪明阳不免担心:“要不我帮你一起提?”
据说,他还是特意精挑细选了的这座遥在山顶的陵园,大概是想死后也感受到下一览众山小的豪迈,可苦了去探望他的人。
黄婉宁比出个“ok”的手势:“好。”
看看赵曜,陈暻紧张了一瞬:“不用的,我们……”
陈暻懵着随口回答:“右边。”
下一秒,纪明阳走到了陈暻的左边,换为左手拿着行李,右手牵住了她的手,看向黄婉宁:“行。婉宁妹妹,她身体不好走得慢,我先带她上去,你们后面跟上来吧。”
比如为什么要在二十几岁的时候为自己选好了墓地。
顾叔的性格豁达,思维跳脱,没人知道他的脑子里下一秒会蹦跶出来什么奇葩想法。
他捏紧了拳,望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嘴唇绷成了一条直线,直到他们消失在视野,才终于泄下了气。
纪明阳打断她忽然发问:“你想走靠左边还是右边?”
——
酒吧的众人发出几阵小声的唏嘘起哄,各个脸上洋溢着坏笑,只有赵曜的面色冰冷,准备追上去时,被黄婉宁眼疾手快地拦住:“别去了。”
“就这点东西还要两个人?” 纪明阳轻哼一声,尾音轻蔑:“我另一只手再抱个你都没问题。”
要不怎么说情人眼里壮士……
再说纪明阳这张嘴,实在一言难尽。
自从知道了赵曜跟她表过白后,怎么只要是和赵曜沾边的事儿,他都能阴阳怪气地比较起来。
“好吧。”
“你不信?”
“信信信……”
陈暻相信某人吃醋时的胜负欲,也相信他的执行力,但凡晚一点说相信,他都能立刻真的把她抱起来。
果不其然,一分钟后,纪明阳忽然拉着她走上一节阶梯,换了个方向蹲在她身前,指了指自己的背:“上来。”
“不用不用……”
陈暻望着他宽阔的背脊无所适从,只能无奈道:“你就别吃醋了,还有一半的路,别逞强。”
“他还不配让我吃醋。”
纪明阳语气不满,头也不回:“你自己都知道还有一半的路要走,就该清楚自己的身体在什么限度,现在不保留点体力,一定等到半山腰发现自己撑不住出什么意外了,才让我再背你下来吗?”
陈暻一时间居然找不到理由反驳,只能妥协:“好吧。那你累了的时候放我下来。”
她小心翼翼地趴上他的背上,纪明阳稳稳拖着她的膝弯起身,顺手提上行李
,整个过程看起来确实十分轻松自然。
陈暻想了想:“也对,年龄来算我比你大了一岁,看样子你只能委屈一下,叫我声姐姐了。”
陈暻松了口气,又听见前面的纪明阳幽幽地传来一句:“如果是某位需要别人帮拿行李的病弱男性,可能就有点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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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怎么好意思说没吃醋的。
纪明阳没有说话,继续背着她往上走,陈暻暗暗观察着他:“要不你也叫我小暻?”
陈暻没有表现出心里的咬牙切齿:“那能不能别什么人的醋都吃。”
陈暻听着他冷飕飕的酸言酸语,轻哼一声抱住他的脖子往下压了压重量,纪明阳的脚步一顿:“别乱动。”
“我是个身体健康的成年男性,这点重量能有什么问题?”
第40章 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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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到某处不太方便的阶梯,纪明阳抱着她的膝弯往上拢了拢,接着向前走,嘴里却冷不丁地接着道:“什么人都能叫你小暻。”
陈暻听着他冷飕飕的酸言酸语,轻哼一声抱住他的脖子往下压了压重量,纪明阳的脚步一顿:“别乱动。”
陈暻没有表现出心里的咬牙切齿:“那能不能别什么人的醋都吃。”
纪明阳没有说话,继续背着她往上走,陈暻暗暗观察着他:“要不你也叫我小暻?”
“我没吃醋,不需要”,拒绝得倒是果断。
陈暻想了想:“也对,年龄来算我比你大了一岁,看样子你只能委屈一下,叫我声姐姐了。”
闻言,纪明阳忽然作势要把重量往后倾,吓得陈暻连忙抱紧了他:“你做什么?”
“收起你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纪明阳言语里充满了不满:“重新想。”
陈暻了然地轻笑一声,靠在他的肩膀上,低声在他的耳边说:“说真的,我真的很喜欢大家叫我小暻,这个称呼让我觉得很温暖。”
纪明阳神色淡淡地听着,陈暻见状也继续道:“直到离开陈家,认识到了酒吧形形色色的人后,我才开始为自己过去的软弱感到羞愧。大家都在为了生活努力地活下去,我明明出生在那样富足的家里,空有大把的时间和资源,却每天在酒。”
“但还是尽量……”
纪明阳眉头皱了皱,欲言又止:“算了。”
“我知道,我会注意身体。”
陈暻趴在他背上,眯了眯眼:“我曾经偷偷告诉过他们,我对自己的过去感到很羞愧,他们第一反应却是关心我的情况,心疼我的遭遇,告诉了我人生的另一种活法,原来不用通过从别人口中获得的称赞和认可,才能证明自己存在的意义。流浪汉可以在雪地起舞,盲人也可以成为画家,我不需要成为任何人,我只是我。”
纪明阳想了想,点点头:“可我觉得,你也没必要为了过去而感到羞愧,想
“嗯。”
纪明阳可算意识到自己被绕进去了,闷着脑袋装哑巴了。
陈暻心底温暖,贴靠着他的脊背用手指画着圈,腼腆地小声:“所以我很希望,你不要吃他们的醋,你和他们对我来说都很重要。”
纪明阳沉默了很久,忽然轻咳一声:“我又从来没要求过让你和他们断联,只是那个赵曜……”
她最终决定不为难纪明阳,主动提出了商议,装出一副郑重其事道:“我目前就只想到这个解决方法了,就是不知道……我的老公,对这个方法还有没有更好的修订意见。”
得到别人的认可也没有错,别人要是站在那时候的你的处境上,也未必会有你做的好。”
似乎因为没等到陈暻的回应,纪明阳清了清嗓又重申了一遍:“你的……老公,没有意见。”
“……没意见。”
陈暻灵俏的眉眼突然一弯,起身质问:“终于承认吃醋了?”
陈暻往前看了看,果然看见了远处布置的各类花环,黄婉宁他们已经在等着了,和他
纪明阳的语气镇静,可陈暻看着他耳朵都要烫熟了。
“怎么不说话了呀?”她明知故问,心里感慨,这背后还真是个不错的位置。
可陈暻看着他的耳朵慢慢红了起来,一切尽在不言。
安静良久后,她轻轻叹了声气:“毕竟认识了五年,我没法做到对他完全置之不理,但也仅限以后他遇到麻烦的时候,会尽可能帮他一把。”
陈暻低声坏心眼地笑着,被纪明阳草草打断:“马上都快到了,你想想还有什么要收拾的。”们挥着手打招呼:他们大概是走的更近的小路,才比她和纪明阳更先到。
“先放我下来吧。”
“嗯。”
纪明阳看了看四周,选了个合适的位置,陈暻想起来什么似的:“但平时在大家面前,我还是叫你明阳吧。你的话,想怎么叫我都可以。”
纪明阳的背脊微僵,还是一边护着把她放下来,一边转过身,声音和神色都缓和了不少,往日那股强硬的劲儿早早消散全无:“听你的。”
陈暻朝他招招手示意,纪明阳弯腰,听到陈暻靠在他的耳边说着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其实这个称呼,老公,你也更想今天回家之后……”
“小暻姐!你们怎么这么晚才上来啊,身体没事吧?”
陈暻点到为止地松开纪明阳上前一步,和追过来黄婉宁说上话:“没事,我没走多少路。”
黄婉宁大咧咧地笑了笑:“看见了,是明阳哥背你上来的。明阳哥呢?要休息一会吗?”
“哦、我?我没事……”纪明阳像是才听见似的转过身,表情有一瞬没收住的呆滞。
黄婉宁不解:“我先去给你拿瓶水吧,你的脸都热红成这样了。”
“我没……”
直到看见陈暻躲在黄婉宁身后掩不住偷笑,纪明阳才意识到又被她戏弄了。
眼下黄婉宁还看着,只能独自闷声地认下罪名:“确实有点累,谢谢你。”
黄婉宁开朗地跑去拿水,纪明阳追上前,牵住了陈暻的手。
他的手心微热,低头拿出手机摆弄着什么,下一秒陈暻的手机应景地响了起来。
【纪明阳:今晚别想睡了】
——
“宝贝……”
在招惹他之前,陈暻已经做好了打算:她认为自己现在从内到外,早就可以全身心地接受纪明阳了。
从山上回到家后,两人甚至都没等到回房间理智线就断了个干净,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亦或是同时重重地扑向了对方。
陈暻被他的头发弄得忍不住笑,按着他的脑袋:“别闹。”
“就知道你要赖。”
陈暻勾着纪明阳的脖子,她已经等不到去卧室,靠着桌前就停下了脚步专注接吻。
陈暻发出一声闷哼,纪明阳的唇又很快扑了上来,客厅里回荡着狼吞 虎咽的暧昧声音,陈暻有些喘不上气,整个舌头都被吻得发麻,感觉浑身上下的每个细胞都变得燥动了起来,津| 液不受控制地顺着嘴角淌下,月光辉映下反而显得诱| 人至极。
纪明阳抬起微湿的眼眸和她对视,陈暻手撑着身体,望向他的一刻,喉间干涸,仿佛
四瓣唇如饥| 似渴地啃咬在了一起,纪明阳按住了陈暻的后颈深 |吻,一手托着她的后腰狠狠地往自己怀中揉。
纪明阳低低地笑着,头埋在她雪白的脖颈,像小狗似的蹭了蹭,含糊不清道:“下次我要给你录音下来……”
纪明阳和她心有灵犀,伸手不耐烦地将桌上的杂物一并扫到了地上,立刻将她压了上去继续亲。
纪明阳的声线也变得低沉蛊惑,含着她的耳廓问道:“是不是该叫我了?”
湿热的气流暖暖地打在耳畔,引得她浑身过电般的一颤,想到他白天脸红的模样,忍不住起了调戏他的心思,翘着脑袋一字一摇头:“不、想。”有什么东西再也抑制不住。
她伸手,食指勾住了他的腰带,绵绵的声音听得人心尖一软:“老公。”
纪明阳眼眸微微颤,呼吸情不自主地凝住了片刻,最终深吸了一口气,吻了吻她的额头:“想好了吗?”
嘴里说出来的话太羞臊,她干脆地用腿将纪明阳往自己身前勾了勾,偏过头轻轻点了点:“嗯。”
纪明阳不再克制,一把将她抱起,咬了咬那早已红透的脸颊往上去:“那就不能在这里了。”
两人一路耳摩斯鬓磨蹭到了卧室,一同倒进了床铺里,陈暻感觉到纪明阳正一边吻着她一边翻开了床边的抽屉,好奇道:“你在找什么?”
纪明阳笑而不语地起身,修长的两指勾出那盒银灰色包装的方盒在空气里轻轻晃了晃:“你可以猜猜看是什么?”
“什么时候准备的……”
陈暻的脸瞬间红了透,视线顺着话语转到纪明阳的身 下:“这么快就已经有反应了?”
纪明阳还没意识过来她话里的意思,陈暻忽然抬腿用膝盖轻轻地抵了抵,语气有些失落:“我感觉还不够明显。”
纪明阳错愕片刻,很快转为了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在一起之后,陈暻的大胆行为也不是第一次惊讶到他了。
他不予理会地接着脱下自己的上衣,俯下身亲了亲她的脸:“因为在此之前,我还要思考一下,现在到底能不能继续。一个连欲望都控制不住的男人,跟废物有什么区别。”
“不行,我觉得你应该让它表现得更明显起来”,陈暻还是感觉不甘心,像
他的动作分外温柔,誓要将她身上每一块僵硬的骨头都给亲化。她的皮肤似湖中春水,在他温柔的指尖的划过下颤| 出圈圈涟漪。
四瓣唇再度贴上的力度带着丝报复的意味,也不再局限于就此结束。
“看来你现在是真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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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逐渐脸烫起来的人变成了纪明阳。
陈暻直观地感受到它快速变化的那一刻,心里既震惊又莫名得意。
施咒似的命令:“就现在。”
陈暻下意识地咬了咬唇,尝试让自己的呼吸平静些,将注意力集中到纪明阳的亲吻,
松开手后,她微眯起眼睛,看向已经不敢直视她了的纪明阳,不忘调戏一句:“可是看样子,你好像还挺听我的话的呀,宝贝。”
第41章 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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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之后必有爆发。
四瓣唇再度贴上的力度带着丝报复的意味,也不再局限于就此结束。
“看来你现在是真不怕了。”
不只是亲吻,【……纪明阳了解人民所希望达成的美好愿景,所以先将实现目标阻碍着冗杂的部分虔诚的、心无杂念的、完全可以过审的去除,以简化革命达成目标路上所需的步骤……】陈暻仰头深吸一口气,不敢直视。
他的动作分外温柔,誓要将她身上每一块僵硬的骨头都给亲化。她的皮肤似湖中春水,在他温柔的指尖的划过下颤| 出圈圈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