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囚禁折肢的小鸟,怎么有勇气离开主人的怀抱。
“啪嗒。”折扇闭合,白石漫不经心地走上前,她注视着夏川被挑起的下巴,神情晦涩不明。下一秒,她伸手,折扇击打在八尾的手上,他的手背立马被打出一道红痕,八尾被迫松开手。
“被弄脏了啊。”白石像是感叹般说出了这句话,她动作轻柔却不失强硬地将夏川从八尾手上抢过,手指轻轻摩挲着被他触碰过的腰部。半晌,白石笑了,语气意味不明,“可真是,半点不知分寸。”
灯光转换,红黑色的灯光打在夏川身上,她从白石的怀中起身,旁边的两个人静止不动,夏川颤抖着身子,开始缓缓剖析自己内心的想法。
“已经受够了这样的生活。”夏川眼神空洞地看着白石和八尾,痛苦缓慢溢上眼眸,“我这一生,无所得无所有,若不曾见识过自由的魅力,也许我会甘于沉沦、堕落。”
“但我见到了,名为自由的风景。”
她伸出手,露出藕白的胳膊,被长袖遮住的双手下,藏住的是锋利的小刀。
“无法逃离,无权无势,我不过是一个无所依靠的浮萍。”夏川眼神满满变得坚定,“但是,绝对不要,我绝对不要这样的人生。”
红色的光线照射在刀刃上,宛若正在流淌的鲜血。
“那么,就让彼此的人生,终结于此吧。”
夏川重新回到原位,灯光流转间,舞台上的音乐逐渐变得迅猛极速。
“这居然还是刺杀情节嘛。”工藤新一突然对这场戏剧又有了兴趣。
“奇怪,名莱还没有回来吗?”毛利兰四处张望,然后在拐角处看到了正从洗手间出来的名莱,毛利兰眼睛一亮,她小幅度招了下手,向宫泽名莱示意他们的位置。
“名莱,这里。”
“咔哒。”随着毛利兰话音落下,舞台上响起细微的声音,距离舞台比较远的观众席上的人并没有听到这个声音,琴酒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他下意识抬头,与此同时,贝尔摩德和基尔也停住了她们的动作。
“宫泽名莱…”苏格兰注意到组织boss的嘴巴动了动,他仔细辨认了下,发现组织boss的口型隐隐与名莱的名字对上了,苏格兰眸色幽深地望着组织boss,他回头望了眼,发现宫泽名莱正往这个方向走来。
收回视线,苏格兰看到组织boss站了起来,是错觉吗?苏格兰不自觉皱了下眉头,总觉得组织boss的唇色似乎比之前更加苍白了些。
舞台上是有什么吗?苏格兰顺着组织boss的视线望向舞台,上面的三个人不知何时停下了自己的表演,人影也偏离了舞台正中央。
“已经开始了吗?”宫泽名莱的脚步声慢慢变得清晰起来,她向着毛利兰所在的位置靠近。莫名的,听着宫泽名莱的声音,苏格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
就在宫泽名莱落座之时,苏格兰注意到原本准备走上舞台的组织boss的身形突然变得摇晃起来,苏格兰立马意识到不对,他上前一步扶住组织boss,然后,苏格兰眼睁睁看着组织boss晕倒在了自己的怀里。
“老天,那是什么。”就在组织boss晕厥的同时,伏特加从座位中站起来大叫一声,声音透着浓浓的震惊。
众人顺着伏特加的视线望去,只见舞台上的吊灯之类的装饰从天花板上掉了下来,好在琴酒他们早就察觉到了不对,及时避开。散落的零件在地面上摆出了一个爱心形状,“这难道是彩蛋吗?”伏特加看到这个场景后喃喃自语,不管怎么说,这也太巧合了吧。
诡异的事来了,随着琴酒的每一个踏步,舞台地面会一一浮现出白色的亮光,而后崩塌,好在琴酒并没有出什么事。
“所有人留在现场不许动。”工藤新一是第一个窜出去的,毛利小五郎紧跟其后,在他们仔细观察了掉落的装饰后,工藤新一和毛利小五郎神情严肃,他们异口同声道,“这不是一起简单的意外,而是有预谋的——杀人未遂。”
“杀、杀人!”山口一不敢置信地重复这句话。
“喂,我说你们是什么人啊,凭什么这么乱下结论。”从幕后小房间出来的一位年轻小姐双手环胸,语气不满。
“就是啊,要我说这就是一场意外吧。”戴着眼镜的男人看了眼地上散落的零件,他用中指托了托滑落的眼镜,“完全就是因为零件老化出现的问题。”
“我?我就是毛利小五郎,是个名侦探。”毛利小五郎轻咳几声,表情正经、语气自豪地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零件老化?这不对吧。”安室透挑了下眉,语气透着疑惑,“这明明是新建的演艺基地不是吗?”
那边三个侦探开始分析这场案件的不合理之处时,苏格兰还停留在观众席上,他略带苦恼地望着怀里的组织boss,苏格兰双手虚虚扶住宫泽大人,感受着组织boss身上温凉的体温,湛蓝色的瞳孔里藏着幽暗。
“这位小姐是晕过去了吗?”宫泽名莱见到这个场景后走了过去,她看着苏格兰怀里戴着面具的女人,熟悉感扑面而来,宫泽名莱迟疑地凑近,她端详了一番陌生的女人,心中莫名有种想要将她面具摘下的冲动。
总觉得,这位小姐似乎在哪里见过。
宫泽名莱回想了一圈自己认识的人,发现并没有哪一个人是喜欢戴面具的,并且她们的体型也和这位小姐对不上。
“她有点低血糖。”见到来人是宫泽名莱,苏格兰解释了一下,面上隐隐带着担忧,“我准备带她去休息室休息一下。”
“休息室的话,沿着这条路左转就到了。”一道弱弱的女声响起,她穿着驼色风衣,见宫泽名莱和苏格兰望过去,女人连忙后退几步,“抱歉,我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说话的。”
“没关系。”宫泽名莱笑了笑,这也缓解女人的尴尬。
“那我就先离开了。”苏格兰稍稍弯腰,一手揽过组织boss的腰肢,一手从她膝盖下穿过,微一用力就将她抱了起来。
这位组织boss,体重竟然这么轻,苏格兰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双手蜷缩着,他有注意让自己的手没有真实碰上组织boss的身体。
“你好,我叫本田三。”目送着苏格兰走远,女人再次开口。
“宫泽名莱。”宫泽名莱低声回了一句,她的心里还想着之前的那个陌生女人。
“名莱,我们快过去看新人演员!”园子拉着毛利兰来到宫泽名莱的身边,宫泽名莱顺着园子牵手的力道走去,同时笑着向本田三道了个别。
“那个男孩的推理能力倒是不错。”贝尔摩德看着在现场滔滔不绝的工藤新一,漫不经心地和基尔说着话,她环视一圈,最终将目光落在毛利兰的身上。
“Gin,没想到这里也有人对你有意见啊。”贝尔摩德勾起红唇,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不过你居然忍了下来吗,我还以为依照你的个性,会毫不留情呢。基尔你觉得呢。”
“毕竟是boss的地方,必要的收敛还是要的。”基尔压低音量,他们站离人群,身影藏在暗处。
“蠢货罢了。”琴酒不屑,他双手插兜,没有帽子遮住脸,琴酒总觉得有些不适应,他向来不喜欢被人看到脸。“那种家伙,哼。”
“请问,你就是黑泽阵先生吗?”爽朗的声音带着细微的羞涩,察觉到有人靠近,黑泽阵下意识摸向伯/莱/塔,手伸到一半才发现由于演戏需要,在贝尔摩德的要求下,他将伯/莱/塔卸了下来。
琴酒不满地散发的冷气,脸上表情愈发冷漠。
“哦呀,你们是阿阵的粉丝吗?”贝尔摩德见到三位可爱的小姐,笑着走近几步,指尖轻点红唇,贝尔摩德侥有兴致地看着琴酒的反应。
“是的。”园子大大方方地说出口,不过语气还是透着一丝羞涩,“黑泽阵,我会一直支持你的,请继续加油!”
虽然知道女孩说的是支持琴酒的演艺事业,但是基尔还是感到的几分荒谬,她沉默着不说话,一时之间有些失言。
如果知道琴酒的本职是个杀手,她们又会是什么反应?
不远处正在破案的工藤新一看着走向琴酒的毛利兰,不由皱了皱眉。
那个男人,给他的感觉并不是很好,总觉得他的手上似乎沾染了不少鲜血的味道,只需一眼,就让人胆寒。
园子那家伙也真是的,总是带着兰接近这些奇奇怪怪的男人。工藤新一在心里不满,同时暗自提高了警惕心。
“我也很喜欢你们。”这边,园子还在疯狂向这三位大美人直白的表达自己的喜爱之情,琴酒对此并无什么特别反应,他甚至还觉得很无聊;贝尔摩德则是早已习惯了这些夸赞,不过面上还是表现出了正常人的反应。
在场只有基尔在园子的夸赞声中久违的感到了一丝放松,她弯了弯猫眼,清澈的眸子盛载笑意,“谢谢你的喜欢。”
毛利兰无奈看着园子激动地样子,她望着这三个人,紫色的眸子里藏着浅淡的好奇,最后,她将目光放在琴酒身上,毛利兰歪了歪脑袋,总觉得这位先生给人一种很特别的感觉。
宫泽名莱听着园子在旁边疯狂夸夸,她将视线放在琴酒漂亮的银色长发上,内心涌上淡淡的疑惑,这个头发,她是不是也在谁的身上看到过。
注意到宫泽名莱的目光,琴酒看了她一眼,没什么感情的目光落在宫泽名莱的身上,令她瞬间有种被什么大型捕食者盯上的感觉,宫泽名莱下意识挺直身体,她收回目光,面上有些不自然。
这个女人…
琴酒目光残忍又冷酷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最后他将视线落在宫泽名莱眼尾的那滴泪痣上,没有说话。
第92章
神奈川县 结束
新建的休息室宽敞明亮,窗户开着,微凉的风从窗户外钻进,吹散了组织boss的长发。
苏格兰小心将突然陷入昏迷的组织boss放在小床上,银白色的长发随意铺散在床上,偶有几缕被风带动,懒洋洋地落在她的脸上。苏格兰蹲下身盯着组织boss看了很久,莫名的,他想起了组织里关于这位大人的各种传闻。
最近的一则便是组织boss与伊达班长达成了合作……
说起这个消息,还是莱伊先zero一步告诉他的,苏格兰知道,这是莱伊向自己发出友好讯号的第一步。鉴于这位大人奇奇怪怪的想法与自始至终都未曾表现的恶意,上头的人已经让他和zero试探性地与这位大人进行“交谈”。
单说组织boss现在搞出来的那个警报器,就足以令无数人心动,现在只差彻底明确她的想法与立场。
想到联络员告诉自己的信息与上头的想法,苏格兰一时之言有些无言,沉默在空间蔓延。
没有永远的敌人啊……
苏格兰眸色幽深,组织boss就这样安安静静躺在床上,他望着宫泽大人脸上常年不变的面具,苏格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良久,他缓缓向组织boss伸出手。
窗外的太阳光不知何时慢慢减弱,原本明媚的晴天被乌云遮挡,风吹得枝叶沙沙作响,风溜进室内,在苏格兰平静无波的心上吹起一层淡淡的涟漪。
苏格兰没有在意屋内骤然暗淡的光线,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停留在那张黑色面具上。
昏暗的休息室内,黑色的乌鸦面具在蒙尘的光线下愈发显得诡谲,在黑色的映衬下,组织boss本就苍白的肤色显得愈发没有血色。
终于,苏格兰将手放在了面具上。
“咔哒。”
安静的房间内,摘下面具的细微声音听在苏格兰的耳内显得格外清晰,他下意识顿住手,沉默了一会儿,见组织boss依然陷入昏睡之中,苏格兰缓慢而又坚定地将面具摘下。
“所以,犯人就是你——山口一!”
舞台之上,清亮干净的嗓音透着自信,少年手指着站在舞台边上的男人,一派胸有成竹的模样。
在工藤新一和安室透的配合之下,犯人的一切罪行无处遁形,当然,毛利小五郎也在其中起到了一些推动作用。
“你…你有什么证据!”山口一冷静反驳,他下意识看了眼周围的人,发现他们都不自觉远离自己后,山口一看向这个指责他是凶手的少年,脸上很快露出被污蔑的表情。
“证据?我当然有。”
舞台上,朝气蓬勃的小侦探正开展着他的推理秀。证据链都已准备齐全,见此,安室透并没有过多关注工藤新一之后的推理过程。难得没有人员伤亡的案件,安室透在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更加在意在场的几位组织代号成员。
不经意间将目光落在自己的幼驯染身上,安室透惊讶地发现不知何时,他的幼驯染已经离场了。
“神谷光先生怎么不在?”安室透来到毛利兰她们身边,面上带着些无奈,“毛利小五郎本打算好好让他学习学习他的推理,没想到神谷光先生人不见了。”
“神谷先生的话,我之前看到他抱着一个女生去休息室了。”宫泽名莱轻声开口,只要稍一回忆,她立马就能想起那个女生的特征,“那个女生一直戴着乌鸦面具呢,我对她的印象特别深刻。”
言语之间,她似乎完全不认识那个女生。
听着宫泽名莱的话,琴酒在心里轻哼一声,他有点想抽烟了。不过看到在场的这么多女士,琴酒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到底还是没有拿出烟包。
这个世界会有如此巧合的事吗?想到曾经跟着自己一天时间的组织boss,琴酒的瞳孔中划过一丝兴味,来自杀手的敏锐直觉令他迅速锁定这个奇怪的女人,琴酒漫不经心地回忆起组织boss的长相,最终,他将视线放在宫泽名莱眼尾的那点泪痣上。
“戴面具的女人…”听到这个描述,安室透的瞳孔骤然缩小,他刚刚确实注意到边上的座位上有人,不过由于距离过远,再加上灯光昏暗的原因,安室透并没有过多在意那人的身份,没想到她竟然是组织boss。
“请问一下他们去的休息室在哪里?”
“沿这条路左转就到了。”
出于心中某种思量,组织的代号成员都和安室透一起去了休息室。
而此刻,刚刚摘下组织boss面具的苏格兰正一脸震惊地看着她。
这幅面容,和宫泽名莱的一模一样。
不,还是有点细微的差别的。苏格兰看着组织boss银白色的长发,他若有所思地盯着那颗泪痣看了好一会儿。
说起来,他记得上次看到宫泽名莱的时候,她的脸上好像还没有泪痣。
会有什么关联呢?想到那个开着花店、宛若普通人模样的宫泽名莱,苏格兰翻看着手上的那副面具,它的做工材料都很常见,将面具拿起虚虚放在眼前,骤然一黑的画面让苏格兰意识到了这句面具不同寻常的一面。
所以,你每天都在看些什么……
食指放在组织boss的鼻间,不出所料,他察觉不到组织boss一丝一毫的气息呼出,苏格兰再次认真探测了组织boss的脉搏,和他所想的并没有多大差别。
没有心脏、没有呼吸、没有脉搏,组织boss就这样静静躺在这儿,宛若一具尸体,不过即便如此,她到底还是有些温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