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了忍,没忍住偷偷摸摸看向邵怀瑾, 目光紧紧地盯着他。
她现在的意识很清醒,瞪是不敢瞪他了, 只敢盯两眼。
邵怀瑾察觉到小姑娘直勾勾的视线,侧过脸看着她。
安瑶立马移开目光低下脑袋,唇微微扁了扁偷偷在心里骂他。
刚骂两句,她的腰就被搂住。
安瑶吓了一跳,脸上极快地爬满绯色。
“邵怀瑾,”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小声道,“你爸妈他们都在,你别搂着我。”
她边说边推他。
两人单独相处时他搂搂抱抱就算了,现在在长辈们面前他就不能收敛点么?
安瑶看向楚伶他们,见他们没注意到她和邵怀瑾,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邵怀瑾语气随意:“他们在又怎样?”
安瑶瞪眼:“他们是长辈。”
在长辈面前就应该规规矩矩的才行,怎么能搂搂抱抱的?
邵怀瑾把她楼得更紧,还是懒散的语气:“嗯,又怎样?”
安瑶看着他云淡风轻的神色,脸色顿时涨得愈发红。
邵怀瑾问:“想吃什么?”
安瑶赌气道:“我不饿,什么都不想吃。”
话音刚落,她肚子就“咕噜”,“咕噜”地响了两声。
邵怀瑾笑了下。
安瑶满脸窘迫,听见他的笑声更是恼。
邵怀瑾学着她刚才的样子,声音低低地说,“不想我在他们面前抱着你?也不是不行。”
安瑶抬头看向他。
邵怀瑾手上掐着她的腰把她往上提了提,然后弯腰附在她耳边,“你亲我一下我就放开你。”
听清他的话,安瑶耳朵变得红彤彤的,气得咬了咬牙小声骂道:“……你不要脸。”
Arianna几人已经开始烤肉,有香味飘过来。
安瑶刚骂完就闻到食物的香味,肚子再次“咕噜”、“咕噜”响了两声。
她立即羞窘起来。
邵怀瑾低头吻了吻她的唇,放开搂着她腰的手。
唇上微凉,安瑶满脸慌乱地看向楚伶他们的方向。
确定他们没看见邵怀瑾亲她的动作,她慌乱的心才放下。
安瑶很生气,但是又不能把邵怀瑾怎么样,最后满脸委屈地站在原地。
邵怀瑾翻动着烧烤架上的食材,侧过脸看着安瑶。
小姑娘脸颊又鼓鼓的,明显很不高兴。
他开口道:“瑶瑶,过来点。”
安瑶抿着唇鼓着脸,浑身上下都透出“我不高兴别和我说话”的气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邵怀瑾:“怎么,还想我亲你?”
安瑶脸色微僵,最终还是憋憋屈屈地走到他身边。
邵怀瑾抬手,捏了捏她脸颊上的肉。
楚伶抽空看了眼儿子和儿媳妇,见儿媳妇一副“受气包”的委屈模样,眉头皱了皱。
尤克里斯站在妻子面前。
楚伶的视线被挡住,抬起头。
尤克里斯看了眼腕表,语气沉沉地道:“伶伶,你已经看了别人一分零30秒。”
楚伶抚了抚额头,“行行行,我知道我知道,不看了。”
这人年纪越大,身上的毛病就越多。
Arianna听到小叔叔的话,捂着嘴偷偷笑了几声。
谁能想到,她家严肃古板的小叔占有欲会那么强,私底下还这么黏老婆啊。
Arianna愈发崇拜楚伶。
能把她家小叔这种龟毛自我、极度古板的男人收拾得服服帖帖,小婶婶真的太厉害了。
……
安瑶摸了摸肚子,放下手中的牛肉拿起两串蔬菜。
她刚吃了一口,就听见邵怀瑾的继父和亲生父亲在说话。
尤克里斯道:“邵羸,你60岁了,Arianna才18岁,我认识的人里你最不要脸。”
邵羸笑起来,“彼此彼此,我认识的人中你的毛病最多,连妻子看别人超过一分钟都要管,这是病得治啊。”
安瑶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句,渐渐反应过来他们似乎在闹矛盾。
她顿时紧张起来,扯了扯邵怀瑾的手臂,小声道:“他们是不是在吵架呀?你赶紧劝劝他们。”
邵怀瑾抽了张纸巾,擦拭她嘴边沾着的油渍,“不需要管。”
安瑶的心思原本在他父亲和继父身上,他突然帮她擦嘴唇让她脸微热。
她小声说:“我自己来。”
……
几人的相聚,因为尤克里斯接到的一通电话而结束。
楚伶在离开前,特意单独和邵怀瑾说了几句话,叮嘱他不要欺负安瑶。
…
晚上。
安瑶躺在床上,满脸忐忑的翻来覆去。
今天上午在海岛的玻璃花房里她已经帮过邵怀瑾一次,他应该不会再有那方面的需求了吧?
当耳边隐隐听见浴室门打开的声音,她立即闭上双眼放平呼吸装睡。
很快,脚步声从远及近,最后在床边停下。
安瑶耳朵一直紧张地竖起,却迟迟没有听到别的声音,邵怀瑾也没有躺下来。
她心里正疑惑,就察觉到身上的被子被掀开,紧接着她落入一个带着些许湿润气息的怀抱中。
“瑶瑶。”
安瑶没出声,继续装睡。
片刻后。
“宝贝。”
安瑶耳朵陷入一片濡湿中,身体忍不住微颤。
邵怀瑾看着怀里小姑娘慢慢变红的脸,“还装,嗯?”
他手附在她胸前的丰盈处,稍稍用力捏了一下。
安瑶再也忍不了,一把抓着他的手臂,睁开双眼颤着声音道:“别捏了别捏了,疼。”
邵怀瑾搂紧她,“不装睡了?”
“我没有装睡,”安瑶挣扎着解释,“我刚才是真的睡着了。”
邵怀瑾没拆穿她。
安瑶趴在他怀里,时间长了有些不舒服,主要是这人的身上哪哪都硬邦邦的。
她试探着说:“挺晚了,我们早点关灯休息吧。”
邵怀瑾“嗯”了声,却迟迟没有别的动作。
安瑶等了又等,就在她忍不住又想开口时他终于说话。
“我明天出差,至少也要三天。”
安瑶眼睛一瞪,双手撑在他的胸膛上抬着头,“真的?你要出差三天?”
即便她已经极力掩盖,声音里还是透出欢愉,双眸也比平时要亮。
邵怀瑾捏着她脸颊边上的肉,“嗯,我们的新婚蜜月……”
“这不重要。”安瑶急切地打断他的话,板着脸认真道,“蜜月什么时候都可以度,不能因为这种小事耽误你的工作。”
他出差三天,那她就有三天的私人时间,不用天天对着他。
邵怀瑾语气慵懒道:“瑶瑶真是善解人意。”
安瑶莫名心虚,重新趴回他怀里不敢看他。
邵怀瑾轻抚着她的脑袋:“这三天里,你离开家要提前和我报备。”
安瑶脸色僵住。
这个问题在两人还没有领证的时候,邵怀瑾就和她提过。
他不准她再开店,要她每天都乖乖的在家里等他,外出时必须和他报备。
安瑶心里很反感抵触,觉得这样自己就像是一只被他养在笼子里的宠物。
可是她不敢拒绝他的要求,上次她因为这个问题已经惹邵怀瑾不高兴了。
安瑶的好心情瞬间消失大半,闷声闷气道:“我知道了。”
邵怀瑾:“从明天开始每天跑1000米,我会随时调取庄园的监控查看。”
安瑶的好心情彻底消失,“哦。”
……
翌日。
安瑶起床时,邵怀瑾已经坐上飞往法国的飞机。
果然,他不在的时候周围的空气都是甜的。
安瑶吃完早饭,满脸不情愿地给邵怀瑾发消息,说她弟弟今天要离开京市,她要和他见一面。
消息发过去大约五分钟,才得到邵怀瑾同意的回复。
安瑶看着两人的聊天记录,越看心里越觉得憋闷不舒服。
好烦,好讨厌这种感觉。
她收起手机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件事,反正想也没有用。
安瑶离开庄园时,身边跟着两个女保镖。
她原本是拒绝的,但是对方一句“这是邵先生的安排”就让她彻底闭嘴。
…
车子停在安瑶租的小区楼下,她下车抬起头就看见在外面等着的弟弟。
姐弟两人都很高兴。
回到家。
安瑶不厌其烦的继续叮嘱他以后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学习上,不要再去想赚钱的事情。
魏耀铭给安瑶倒了杯温水,不经意地问:“姐,邵怀瑾对你好吗?”
其实刚刚见到姐姐第一眼,他就知道这几天姐姐过得不错。
安瑶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开水,道:“挺好的。”
她不愿意和弟弟谈邵怀瑾的事,立即转移话题。
两人聊了会,魏耀铭突然道:“姐,我想出国留学。”
安瑶一愣,“出国?”
“嗯,”魏耀铭语气兴奋,“辅导员说学校里有几个去国外名校交流学习的名额,我申请的话大概率能选上。”
安瑶第一反应是反对。
弟弟是她在这世上最在意的亲人,他性子急躁容易冲动,即便在国内她也不放心。
上次才因为做兼职被人陷害,如果不是邵怀瑾,他现在还不能脱身。
如果弟弟出国,又出事了怎么办?国外的文化和环境同国内相比差别很大,万一弟弟被人带坏染上坏习惯怎么办?
安瑶想反对,可是看着弟弟高兴的脸色,那些话就说不出来。
弟弟提到的那几所学校都是顶级名校,能进去交流学习是很多人的梦想。
安瑶最终还是没有反对。
魏耀铭保证道:“姐,你放心,我出国肯定老老实实学习。”
安瑶把一张银行卡递过去,“这卡上是当初卖了海城房子的钱,你拿着。”
魏耀铭没收,“姐,我不要。”
安瑶皱眉:“你要是真的拿到了名额,去国外需要用钱的地方很多。”
魏耀铭笑道:“姐,钱的事你别担心,学校有专项的补贴可以申请。”
……
中午。
两人吃完午饭,安瑶亲自送弟弟到机场。直到彻底看不见弟弟的身影,她才转身离开。
安瑶一直想着弟弟要出国交流学习的事,一整天下来都有些心不在焉,总觉得担心。
连在庄园的运动场里跑1000米时,心里也想着这件事。
好不容易哼哼哧哧地跑完,她满头大汗,衣服湿漉漉地黏在身上。
迎面吹来一阵风,安瑶觉得有些冷,打了两个喷嚏。
-
法国。
邵怀瑾谈完合作不久,私人手机屏幕亮起。
【魏耀铭:我决定出国留学,你那天说的条件还算数吗?】
会议室里的人陆陆续续离开,只剩下邵怀瑾和许正枫。
许正枫灌了一大口饮料,“老邵,你这也太拼了,不是预留了三天时间吗?”
邵怀瑾回复完魏耀铭的消息,把手机收起来。
最碍眼的人走了,以后安瑶全部的注意力都会集中到他的身上。
小姑娘只需要关注他一个人。
……
第二天。
安瑶起床时脑袋隐隐有些晕,鼻子也堵堵的。
她没放在心上,到了点继续跑1000米,边跑边在心里骂邵怀瑾那个混蛋。
下午。
安瑶午觉睡醒时觉得眼皮特别的重,脑袋晕乎乎的像隔着层纱似的。
身体一阵阵地发冷。
她整个人缩进被窝里,用被子把自己牢牢包裹住,慢慢地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过来时夜色已经彻底黑下,安瑶混沌的脑袋终于意识到自己感冒了。
她只觉得头重脚轻,身体一会热一会冷,鼻子彻底堵塞住,胃也很不舒服想吐。
感冒怎么会这么难受?
安瑶裹着被子,有种难受到会死的感觉。
邵怀瑾提前一天回来。
他能想象出,等会小姑娘看见他时那双水汪汪的眼眸里会露出怎样的错愕和震惊,白嫩的小脸又会不高兴地鼓起来。
邵怀瑾推开主卧的门。
安瑶觉得自己听到推门声还有脚步声,然后身上的被子被人掀开。
她抬头,呆呆地看着出现的人。
邵怀瑾一眼就看出她状态不对,抬手把她抱了怀里。
安瑶闻到熟悉的气息委屈瞬间涌上心头,眼泪一下子就掉了出来,“邵怀瑾我好难受,我是不是就要死了?”
第52章
邵怀瑾抬起手放在她的额头上探了探, 触感一片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