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倒是舍得用老茧去蹭纪春潇更娇嫩、更敏感的地方。
很快纪春潇就没心思再去想谢晴不愿意吻他的事情了,他被她闹得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逃。
可是他能跑到哪里去?
他的力气跟谢晴根本不在一个量级,如果他用学到的体术来跟她搏斗,他倒是能从她手心里逃出升天。
可是他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跟她打架?他还要不要老婆了?
他又开始哭,这是这次的哭跟之前的哭泣不一样。
前面的是伤心的眼泪,这会儿是生理性泪水。
不得不说谢晴在处理纪春潇emo情绪这方面很有一套她的法则。
他哪里还emo得起来?
他现在只忙于在她手掌下存活!他哪有多余的时间伤春悲秋?
他是跑也跑不掉,逃也逃不了。
之前他把谢晴逼到浴室里,这个地方相对于外面更加封闭且空间也更加有限,他能保证谢晴跑不掉。
只是他没料到谢晴跑不掉的地方,他纪春潇同样也逃不出去。
纪春潇哭得涕泗横流,他发自内心地低下头求饶:“老婆,老婆我错了……”
“老婆,别……别……求求你了……”
“好、好老婆放过我……老公不敢了……”
而面对纪春潇凄凄惨惨的模样,谢晴要做的就是绷住脸上的表情,尽量不要笑出声来。
纪春潇想爬到她头上来、想要居于掌控地位的念头就这样当场被谢晴毁了一半,他狼狈得想要休息一会儿的时候,她开始毁他剩下的另一半了。
谢晴嗓音暗哑地开口与他聊天,“现在纪春时有消失吗?还是说……他刚刚一直都在看着你?”
本来纪春潇都把纪春时给忘了,她这样一提,他转头一看简直羞愤欲死。
只是即便羞耻到极点,也不耽误他与谢晴说话时用夹子音与她孔雀开屏。
他的声音比平时要细一些,难为情地说道:“他、他还在看着我们。”
谢晴短暂停了一秒,接着将纪春潇从地上带到了洗手台那里。
她将他按在镜子前,扼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看着镜子里的他们。
谢晴问:“他现在还在看着你吗?”
纪春潇身体止不住地发颤,他看见镜子里纪春时就站在他的身边对着他笑。
他恼羞成怒想要去揍人,可是谢晴说纪春时不存在,按着他不让他动。
那次两人深夜谈心,纪春潇说过谢晴的大度都是装的,她的小心眼才是真的。
这次谢晴就亲自给纪春潇展示了一番什么叫做真正的小心眼。
“你刚才发癫的时候都要吓死我了。”谢晴顺着纪春潇的眼神,看向镜子里空无一人的地方。
她抬手指着那处,对纪春潇命令道:“既然他在那里,接下来你要好好地看着他,明不明白?”
纪春潇不堪其辱,他气急败坏地咬谢晴的手指,“你想早点做寡妇就直说,不需要拐弯抹角侮辱我。”
谢晴虽然不清楚纪春潇为什么会得这种病,但是她想想一开始她见到纪春潇时对方极度禁欲的状态,这与传闻中纪春时的御a无数形成鲜明对比。
或许纪春潇骨子里是渴望亲密的,纪春时这个“人”里含有极其浓郁的纪春潇不愿意承认的本能之欲。
谢晴与纪春潇认识这样久的时间,她了解他有多重欲。
而纪春潇平时要压抑,纪春时就不需要压抑了。
这个不存在的纪春时是风流的、是浪荡的,是被纪春潇鄙夷为下贱的。
但其实,纪春潇内心深处可能也会羡慕他能做他不会做也不敢做的事情。
谢晴从他身后紧紧地拥住他,她给出她的想法:“宝宝,你现在可比他浪多了。”
纪春潇盯着镜子中面含春色的自己,他的眼眸圆睁、瞳孔剧烈颤抖起来。
冥冥中他听见了“啪”的一声清脆声响。
那是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那好像是他不堪一击的倔强跟骄傲。
出于本能,纪春潇开始剧烈地反抗起来,他情绪激动地与谢晴反驳,“我不许你这样说!你不要把我跟那种不自爱的贱人相提并论!他不配!”
这一整个晚上,纪春潇就在舒服得哭哭啼啼与对纪春时的骂骂咧咧中反复横跳。
自从知道了这个人精神不正常,谢晴发现他情绪变化反复无常、敏感多疑、认定歪理较真到底这些表现都得到了解释,甚至变得合理起来。
原来她与他相处的时候会觉得累,不是她没有耐心。
是精神病人起伏不定的情绪会伤害自己的同时,也难以避免地对身边人带来内耗。
谢晴与纪春潇面对面的时候,她也不躲避他了,甚至还主动去厮磨他涂过口红的唇瓣。
这个老登又疯又烧又漂亮,贴起来是真他爹的带劲啊!
在他这里,她的征服欲跟猎奇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别人是双向奔赴的爱情,她跟纪春潇是双向奔赴的病情,这怎么不算是一种相配呢?
那真是非常混乱的一个夜晚。
浴室、淋浴间、卧室、客厅,当晚发生的事情与人类的理智无关,只与生物的本能有关。
即便纪春潇第二天上午还有工作,谢晴也没有轻易放过他,早起之后拉着他温存好久。
时间来到早上九点,当过来送衣服的刘清明进入到房间内部时,房间已经被酒店工作人员简单地打扫过,可是浓郁的松木味跟茉莉味还是挥散不去,让人瞬间就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
刘清明在心里由衷地佩服谢晴的胆量,昨晚她没有逃跑,今早也没有报警,甚至房间内的味道表明她与纪春潇还很恩爱。
看来她是接受了纪春潇有病这件事。
刘清明发自内心地佩服这个猛女。
他脑子里想着谢晴时,那边浴室里吹风机的声音暂停。浴室外间的门打开,谢晴本人穿着整齐的浴袍从里面走了出来。
看得出她刚洗过澡,她的头发还泛着一点残留的湿意。
她露在浴袍外面的脖颈间还有明显的红梅痕迹,这让刘清明扫了一眼就不敢再看。
他不知道纪春潇是发什么疯,之前他可没听说纪春潇会在这位alpha显眼部位留吻痕的。
谢晴与刘清明道谢之后,抬手从他手心里拎过衣服的包装袋转身走进了浴室。
等到浴室门再打开时,先出来的是纪春潇。
跟脖子上全是痕迹的alpha不一样,这位omega的脖颈部分只有靠近锁骨的位置有淡淡的红痕。
不对!纪春潇怎么露出这么多脖子?
刘清明惊讶地提醒他:“纪总,您忘了系领巾。”
这话音刚落,谢晴一边笨手笨脚地摆弄着领巾,一边从浴室里追出来了。
她将领巾塞到纪春潇手里,无奈地说:“为你系领巾这种事对我而言太有难度,你自己弄吧。”
纪春潇双手插在口袋里,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她,“要么你帮我系,要么你接受我让全世界知道我被你狠狠搞了这件事。”
听见这话,谢晴与刘清明的面部表情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扭曲。
最终谢晴还是在刘清明的指导下笨手笨脚地给祖宗尽善尽美地系上领巾。
只是她系完领巾,祖宗又提出了新的要求,“吻我,不然我就把领巾撤掉。”
在谢晴有所反应之前,刘清明配合地转过了身。
纪春潇确实很作,可是看在百万年薪的份上他愿意原谅他。
只是刘清明愿意忽视纪春潇,纪春潇不愿意忽视他,他开口命令道:“你出去等我。”
这很显然是不打算放过谢晴了,只是……
刘清明背对着纪春潇提醒道:“纪总,我们需要十分钟内从酒店出发。”
纪春潇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于是刘清明快步离开房间为两人留下独处的空间。
少了一个人,房间内的空气反而显得愈发尴尬。
谢晴一时骑虎难下,昨天她弄坏了纪春潇的羞耻心,今天他多半是在报复她。
她上头的时候确实不害怕他,可是现在欲望消退、理智回归,两人衣冠楚楚地站在一处时她心里又有那么点慌张。
纪春潇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他没有开口催促,只是抬起手作势要扯掉自己的领巾。
那可是谢晴好不容易系上的!怎么可以让他随意扯开?这一扯一系又要消耗许多时间。
谢晴眼疾手快地按住他的手,并且开始给自己做心里建设,她试图将注意力从omega冷冰冰的气势转移到他的颜值上来。
omega五官艳丽,就算冷着一张脸也是透着勾人心魄的美。
他嘴巴上还有刚才涂的果冻质感的唇膏,看起来格外好亲。
跟他接吻绝对不是糟心的事。
谢晴上前一步,搂住了他的腰。
omega的腰劲瘦有力,手感也是好的。
谢晴进一步给自己做内心建设的时候,纪春潇不耐烦了,他语气凉薄地点评道:“早上压着我亲密时,我让你慢点你不愿意。现在倒是磨蹭。”
她对他的狗言狗语感到服气,但是她又不得不承认他说得确实有几分道理。
谢晴不是一个磨蹭的人,她见他丰润的唇瓣还要说出一些糟心的话,于是在他开口之前便先将它堵住。
习惯这种东西很可怕,当做一件事情拥有连续不断的惯性时,就很难在一时间将它改变。
谢晴心里对纪春潇有所害怕是不假,可是她与他亲吻过太多次了。
当她搂着他的腰,以熟悉的姿态吻上他的唇瓣时,原本她只打算浅尝辄止的亲密就很难停下来。
纪春潇真的超级符合她的口味,他尝起来很像是一杯清爽又带着淡淡甜味的果茶。
她很难松开他。
以至于刘清明敲门提醒时,她才如梦初醒一样将他推开。
对于谢晴的口嫌体正直,纪春潇抬手用手帕沾去唇瓣上的水渍,并在重新涂好唇膏后给出一个字的评价:“啧。”
谢晴与纪春潇一起坐车去下一个地点时,他们俩罕见地没有在车厢里亲密,只是沉默地坐在一起。
纪春潇下车去谈生意之后,谢晴就拿着买来的薯条坐在公园里喂鸽子。
期间她还通过ai小纪与一个在广场上的老奶奶聊天。
国内外的世界虽然有着不同的习俗与文化,但是有一件事是相同的,那就是八卦。
老奶奶眉眼含笑地抬手点了点她自己的脖颈,对着谢晴打趣道:“你的omega对你占有欲很强烈嘛~”
谢晴听到ai小纪将这句话翻译过来之后,脸红得不成样子,她不好意思地说:“他、他确实很粘人,而且他不承认自己粘人,他都是指责我粘着他不放。”
老奶奶闻言笑得愈发慈祥,“omega都是这样,我老伴还活着的时候,我也是这样别扭的。”
“我很骄傲呀,我认为太爱的那个人是输家。我很爱他,但是我不愿意直接承认。我经常说他很爱我、他离不开我。”
说到老伴的时候,她浑浊的瞳孔里还透着几分怀念的神色。
谢晴愧疚地说:“不好意思,提到了您的伤心事。”
“没关系,我一把年纪早就放下了,”即便白发苍苍了,可是提起老伴时,老太太脸上还是泛着淡淡的粉红色,“你的omega一定也觉得你是一个很好的人,你不要因为他嘴硬就嫌弃他。”
“人啊,你不要看他嘴上说了什么,你要看他实际上做了什么。”
老太太说完这句话,眼睛里也泛起了泪花,只是她的唇边依旧带着笑意,“当然了,如果给我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每天都与我的alpha说我很爱他。可是我现在只能每天对着他的遗像说了,他再也不会回应我了。”
纪春潇在广场上找到谢晴时,时间正值中午。
alpha坐在广场的椅子上,手里是薯片碎屑,手腕上站着两三只毛茸茸的鸽子伸手叨她手心里的食物。
冬日的寒风吹过,刮起alpha乌黑如瀑的长发。耀眼的阳光直直地打在她的身上,显得眉眼含笑的她越发地夺目,让纪春潇移不开眼睛。
吕赢看见纪春潇直勾勾的眼神,他就知道自家总裁又被小alpha给迷成智障了。
他跟远处站在谢晴身后的刘清明交换了一个眼神,于是刘清明开口提醒谢晴:“谢小姐,纪总来了。”
于是谢晴的视线从鸽子身上转移到纪春潇的身上。
见到她脸上明显收敛起来的笑意,纪春潇心中五味杂陈,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让他头脑眩晕呼吸困难。
谢晴走到纪春潇身边时,她见他脸色苍白,于是用刚刚擦干净的手去牵他,她担心地问:“怎么啦?你身体不舒服吗?”
纪春潇红着眼睛神色复杂地盯了一阵,接着又垂眸去看两个人相牵的手。
有ai小纪把关,在东洲联邦没人能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上传纪春潇私人场合的照片。
可是美莱共和国安全部可不听纪氏的话,在这里谢晴与纪春潇太过亲密是真的会被拍照上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