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谢晴知道他的想法,多半会吐槽自己山猪吃不来细糠,偏偏细糠喜欢被山猪吃。
可是她此时双目空空,不仅是眼里装不下东西,脑袋里更是什么都不想去思考。
她这副模样就让纪春潇更喜欢了。
他觉得他的谢晴为人和善温柔,会去主动开解刘清河不想活的妹妹,还会拉着她那个鞠家的废物私生女姐妹鞠芷凌一起搞事业。
他还觉得他的谢晴性格坚韧做事还很有拼劲,小小年纪能一边考上联邦的顶级学府,一边打工把几百万的欠款都还上。
谢晴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纪春潇在细细亲吻她的侧脸。
本来他亲她这事没什么,可她忽然想起来一个不能忽略的点。
她双手托着他脸颊两侧,将他的脑袋从自己脸上托起来。
因着谢晴的动作,纪春潇的嘴巴被她挤得嘟起来,模样看着有几分滑稽可爱。
谢晴将他的嘴巴凑近自己一些,提心吊胆地嗅了嗅。
abo世界所有人类的体..液里都含有浓郁的信息素味道,对于信息素契合的双方而言,汗水、泪水等等信息素浓郁的液体都会令对方疯狂上头。
尽管这个知识点谢晴在生物课上学习过,可她不认为这个道理会应用在纪春潇的身上。
他愿意伏低做小就已经够惊人了,他会上头到通吃她的一切,这就有点惊悚了。
谢晴不可置信地问:“你……”
纪春潇的脸红红的,他有些害羞地说:“味道还不错。”
谢晴:“?”
实不相瞒,她裂开了。
这是什么鬼评价啊?
弄得她好像是餐厅里的一道菜,纪春潇吃完之后大为满意然后美滋滋地点了五星好评啊!
纪春潇觉得裂开的谢晴也好可爱,他简直喜欢死了。
像她这种又帅又美,人高腿长还味道好闻的小alpha生来就是要被他吃掉的。
他又凑过去对她又蹭又亲,他一挨近那股浓郁的松木香根草味就扑鼻而来。
谢晴僵硬着偏开头不想让他亲,毕竟她现在还不是很能接受这件事情的发生,也不太能接受他松木香根草味过于浓郁的吻。
她不愿意也没关系,在勾引谢晴这方面纪春潇一直都很拿手。
很快他就变出了长长的老虎尾巴,还有头顶白色毛茸茸还带着一圈黑边的耳朵。
他的尾巴轻轻地拍打了谢晴的手背两下,于是谢晴便张开手抓住了它。
纪春潇不亲她了,他微微支起身体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他这个人五官精致,笑起来时眉梢眼角都带着风情,偏偏他从事的又是严肃的职业,所以他总是板着一张脸来压住那过份出挑的瑰丽。
他的头发也总是向后梳,作出职场熟男的那种发型,再搭配上平时他会佩戴金丝眼镜,还会穿把自己层层叠叠包裹起来的西装,甚至手都不露出来要被手套包裹到指尖。
严肃的表情加上全副武装的考究穿搭,所以平时的纪春潇并不浪荡轻浮,而显得沉稳禁欲。
此时他衣冠不整,一只手上的手套已经被摘掉了,眼镜也没戴,原本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发型也被她抓乱了。
从穿搭上他就已经破功了,更何况这位纪总脸色白里透红,一双柔柔的桃花眼里还春情荡漾,甚至头顶还顶着两个毛茸茸的耳朵呢?
谢晴看得手痒,她左手攥着他的尾巴,她就伸出右手去抚摸他头顶毛茸茸的耳朵。
那耳朵柔软极了,她摸上去的时候还会在她的手心里抖来抖去。
她开口调笑道:“纪总,您这副尊荣要是被公司员工看见了,您沉稳矜贵的形象就荡然无存了。”
“我这副模样都是你这个小alpha搞的,”纪春潇低头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拉进到彼此的呼吸都交融在一起,“你做了坏事,我想要向你讨一点补偿,你都不给我。”
谢晴好笑地看着他的眼睛,“你想要什么补偿?”
纪春潇想说自己想跟她打啵儿,可是他又觉得此情此景这个要求太轻易就能满足了。
他想了想,说道:“我要在上面。”
谢晴不太理解:“你现在不是已经在上面了吗?”
纪春潇仔细端详一番她的表情,他见她不是装傻而是真傻,他有点无语地用手指在她心口处画圈圈。
他没好气地跟她解释:“是那种跟你深入贴贴时的上面,不是这种浮于表面的上面。”
谢晴后知后觉懂了他的意思,她后背发凉地跟他商量,“宝宝,你知道即便一直钢笔它有很多墨水,但是你高强度地使用它,墨囊里的墨汁也会快速枯竭。”
“你需要给墨囊一定的休息时间来再次装满墨水。”
纪春潇不同意她的观点,他抱着她进行辩解:“现在钢笔已经休息整整一天了,就算墨囊没有全装满,里面肯定也是有墨汁,也还能再写写字的。”
谢晴:“……”
他真的太馋了。
她受不了了,她连尾巴跟耳朵都不摸了,直接双手捏着纪春潇脸颊上的肉往两边拉,把纪老板给拉得呲牙咧嘴。
“你今年30岁,从18岁开始算起我没出现的这12年你不是也安安稳稳过来了吗?怎么就让我休息一天都不行呢?”
听到这话,纪春潇不乐意了。
他脸颊被她扯着,说话难免口齿不清还吞音:“我又没出家!我一个有着正常需求的omega被迫吃素吃了12年,好不容易尝到肉味了,我贪吃一点怎么了?”
他理直气壮:“我跟你认识将近一年了,在三百多天里我只有3天是吃到肉的,我这哪里很馋了?”
谢晴气得松开了拉扯他的手,改成用巴掌轻轻拍他的脸,“我离职之后总共就跟你见了4次,第1次算是半荤半素,剩下的3次次次都是大荤,你还好意思提?”
在极度饥饿的人这里,只要能吃上饭,被怼两句根本不算什么。
“我就是饿了,我就是要吃。”纪春潇不依不饶,“你刚刚明明享受完了,你就不管我的死活了了是不是?”
“omega30岁如狼似虎,我有什么办法嘛。”他从她的身上直起身来坐在她的腿上,他牵着她的手放在他的腰上,他可怜兮兮地哀求道,“帮帮我嘛,老婆。”
谢晴看看馋鬼老登,又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态。
她伸出两根手指跟他商量:“钢笔的墨水只够书写两次。”
纪春潇开心极了,“没关系,我不挑剔。”
谢晴带着纪春潇往车门那边挪了一下,这样她累了就能靠着车门休息,不累的时候就身体前倾去拥抱他,是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好位置。
她抬手帮助纪春潇脱掉他的双排扣戗驳领棕色西装外套,又脱掉里面棕色的马甲,将他脖颈间紧紧束着的棕色领带解开。
老登今天穿着黑衬衫,看起来格外有气场。
谈生意的时候应该是那种城府极深掌控全局的人,只可惜在与她私下相处的时候他聪明的脑子根本不干正事。
他活活像是一个饿死鬼,满脑子就想着吃。
谢晴如同拆礼物一样一层一层地将他拨开,最后她一颗颗解开他黑衬衫的扣子,露出与它形成强烈色差对比的身体。
因着两人的姿势,现在的纪春潇要比谢晴高上一些。
她将他的衬衫褪到肩膀的位置,抬头看他的脸。
纪春潇被她看得害羞,可是他双手依旧搭在她的肩膀上,眼神里面是满满的喜悦与期待。
谢晴搂住他的腰,同时对着他后颈的腺体咬了下去。
这段时间纪瑶瑶一直都被纪春潇变相拘禁在纪家,不让她离开这里半步。
坏消息:她失去了自由。
好消息:纪家跟城堡一样大,就算她哥不让她离开这里,她每天在纪家内部也能走两万步。
只是不管活动空间有多大,如果长期被困在一个地方这个人也会疯,更何况她还是那种强社交的人格呢?
不让她去夜店喝酒,她简直整个人都要死掉了。
纪瑶瑶每天起来写写论文,做做研究。
剩下的时间就在健身房、影音室、泳池、茶室等等地方逛来逛去,时不时还抢园丁的工作开着除草车去修剪草坪,还抢4s店的公司没事闲的在她家停车库里开车洗车。
她洗得虽然没有人家专业人士好,但是她浪费的时间比人家专业人士多呀。
她甚至无聊到边洗车边给鞠芷凌打电话:“我要在纪家发霉了!我们私生女果然会被婚生子打压到没有人权!我说的就是我老光棍的哥哥跟你那个有了嫂子还在外面乱搞的二哥!”
她一边狠狠地跟鞠芷凌诉苦这段时间自己遭受的精神折磨,一边狠狠地连续给他哥擦了三辆商务车。
两人打的是视频电话,鞠芷凌在另一边对着她大翻白眼:“纪瑶瑶你搞清楚,没有人权的是我鞠芷凌不是你,你那个死大哥对你好着呢!你至少没有因为不愿意跟糟老头子联姻就被赶出纪家吧?”
道理是这个道理,看来悲惨都是需要对比出来的。
被鞠芷凌一说,纪瑶瑶心里瞬间就好受多了,只是有一件事情她很在意:“你管谁叫糟老头子呢?我大哥那个皮肤比你都细嫩,你要是跟他结婚了,吃亏的是我的大哥好不好?”
因为纪瑶瑶需要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擦车,所以她把终端的外放声音开得很大。
同时由于她把终端眼镜放在车顶上了,纪瑶瑶说话声音也得很大才能被对方清晰听见。
整个偌大的停车场里,纪瑶瑶跟鞠芷凌聊天的声音大到有回音。
距离纪瑶瑶大概还有两辆车的位置,就是装着谢晴与纪春潇车子的停车位。
纪春潇的车子隔音效果一流,谢晴能隐隐约约听见有人说话,但是具体听不清是什么。
谢晴一边揽着纪春潇不撒手,一边贴在他耳边问他:“外面说话的那个是不是你家的佣人,要是被她知道纪家的家主跟女大学生在车里乱来,她会不会吓得发疯?”
纪春潇瞳仁颤抖,整个人失了力气般靠在谢晴身上,他呼吸不稳地谴责她:“不许说这种话刺激我。”
谢晴抚摸他的后背,帮助他平复呼吸,“你好好休息一下,等她走了我们再贴贴。”
纪春潇脸颊上都是汗,他摘下谢晴揽在她腰间的双手与她十指相扣,他将下巴抵在她肩膀上嫌弃道:“小孩子就是黏牙,一分一秒都不愿意与我分开。”
他也只是嘴上嫌弃,可不难从他的语气里听出来他心里都乐开花了,“谢晴,我的身体就对你有这么强的吸引力吗?嗯?”
谢晴心想也不知道他们两个中间谁才是那个馋鬼,这人还真是一点数都没有。
她心里是这样想的,她嘴上说的却是:“好好好,我最馋了,我每个在学校的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都是在想你的身子。”
听见这话,纪春潇又惊又喜,他微微拉开一点与她的距离,兴高采烈地看向她:“你说真的?”
其实这不是真的,这只是一种夸张的修辞手法。
可谢晴面对纪春潇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她又怎么舍得说出这种扫兴的话?
她的手指在纪春潇的手背上轻轻摩挲着,她眉眼弯弯地回应道:“当然了,每个夜晚我都很想你。”
纪春潇本来是准备中场休息,可是谢晴的甜言蜜语让他觉得自己瞬间又行了。
他低头与谢晴又吻在了一起。
谢晴还惦记着佣人的事情,“你不要形象了?”
纪春潇可管不了那么多,“外面看不见里面,就算看见了也没关系。以后我还会怀你的宝宝,我们亲密一下不是很正常吗?”
是了,不亲密孩子又从哪里来的呢?
饶是谢晴再不喜欢孩子,这个时刻当纪春潇双眼亮晶晶地说他会怀她的宝宝时,谢晴再坚硬的心脏也会变得柔软。
两个人越靠越近,他们的心脏隔着两层皮肤与骨骼贴合在了一起。
她闭上眼睛仿佛能听见他们同频的心跳,她的唇角控制不住地因这份快乐而上扬。
只是没过多久,她发现纪春潇身上的肌肉僵硬起来,并且他的身体微微后仰看上去似乎想要跑。
她连忙将他扯回来,她隐忍地问他:“你怎么了?”
纪春潇双眼直直地盯着谢晴身后的车玻璃,他声音颤抖地说道:“春时在外面……”
那一瞬间,谢晴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他爹的有点惊悚了嗷。
纪春时不是纪春潇那个双胞胎弟弟吗?
她强撑着镇定努力安抚躁动不安的omega,“你不是说这个车子隐私性很好,外面的人看不到车里的一切吗?他看不见你,你冷静一点。”
在谢晴的话语中,纪春潇的情绪平静了一点,但很快又紧张起来。
他一紧张,就弄得谢晴倒吸一口凉气,“你放松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