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当这宗主,她得攒多久!!
她的心声执法堂长老是听不到了。
他心底更是愧疚,一边又感动于对方竟然如此懂事。
执法堂长老道,“届时我会安排宗门内化神期长老跟随在你的身边,保护你的人身安全。”
毕竟。
若要真算起来。
黎浅是其中,唯一一名元婴,也是修为最低之人。
如若他们施压,黎浅当真抵挡不住。
黎浅没想到执法堂长老会这般关心。
她惊讶看向对方,但片刻后,又再度反应过来,摇摇头道,“不必如此,我有谢黎便够了。”
第五十四章 不必如此, 我有谢黎就够了
“不必如此, 我有谢黎就够了。”
黎浅这句话说完,忽而又觉得不对。
她又改口解释道,“我跟他不是那样的关系。”
不解释还好。
一解释, 执法堂长老便愣住了。
他看了看黎浅, 眼底意味深长。
黎浅心底骤然生出一种不详的预感。
果然。
下一刻,执法堂长老便幽幽开口, “此地无银三百两啊浅浅……”
黎浅:“?”
什么玩意?!
她还打算开口。
但是对方却已经不打算听她说话了,摆了摆手, 负手离开,“正道联盟大会马上就要开启了,宗主还是先行准备吧。”
言语之间,满是笑意。
黎浅:“……”
离谱。
等到对方完全离开,黎浅才缓过神来,她看向一边谢清寒,询问道,“你跟我一起?”
他站在一边, 眸光讳莫如深, 黑瞳冷淡,直直看着黎浅,几不可见点点头。
黎浅看懂了。
她放心了。
正道联盟大会开启于下午。
黎浅刚刚布置完,坐上主位。
紧接着, 便能感受到周围沉默肃穆的氛围。
黎浅坐上主位, 在场几人目光全都投向了她。
最终,还是佛修长老率先开口, “诸位应当知晓, 四块魔石失窃一事。”
他语调缓缓,是在场最为稳重之人, 即便如此,黎浅还是不难听出对方语调中的颤音。
可想而知,此事到底有多重要。
“经我们调查,此事定然也与魔修有关,如今妖兽□□,诸位有何意见?”
对方声音微沉下来,听完他的话,在坐皆静默。
黎浅安安静静听着他们的话。
倒也不打算参与。
乔家主见此,脸色同样不大好看,他看向对方,“此番行动,当是魔域在试探我们的底线,况且魔石被盗,也是他们的计划之一,如若不反击,恐怕日后修真界只会更加危险。”
魔域已经尘封了几千年。
没想到,竟会在这时动手。
乔家主说完,木家主也同样开口,“我赞同乔家主的话。”
有人带头。
景家家主也开口,“景家愿尽一份之力。”
“合欢总也愿意。”
“……”
接二连三的声音响起。
在场氛围也缓和了些。
而后合欢宗宗主像是意识到什么般,目光投在了黎浅身上,“沧澜宗宗主准备如何?”
她冷哼一声,“沧澜宗作为天下第一剑宗,正道魁首,想必也不会让我们失望。”
黎浅挑眉,对于她的话,也未曾有反驳,“合欢宗宗主此话何意?是认为我们不会出力?”
合欢宗宗主单纯看不惯对方,抬了抬下巴,言语讥讽,“我只是想知道你打算如何罢了,总不能我们这里所有人都出力了,你们反而退缩……至于其他的,别忘了,逐浓可是从你们沧澜宗开始反叛的。”
她声音锐利,眸光微冷。
明眼人看着,也知道是对方在刁难。
乔家主则是皱眉,“合欢宗宗主……”
“合欢宗宗主,”黎浅打断了对方的话,直视她,而后勾了勾唇,“沧澜宗自会派遣他人前往妖兽□□地支援,这点不需要你们操心。”
“至于逐浓峰主反叛一事,我们沧澜宗才是损失惨重的那位,至于你……”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彼时你是最先站出来,想投奔她的那位。”
说到这里,合欢宗宗主面色瞬间挂不住了,她有些心虚,仍然嘴硬开口,“那不过是权宜之计,我们合欢宗可不会投靠他人。”
黎浅微笑,“希望如此。”
语调轻飘飘的。
合欢宗宗主只觉得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面,脸色不大好看。
佛门长老站了起来,面向他人,行以一礼,“此为修真界浩劫,为了表明诚意,佛门愿意请老祖出山。”
他话音落下。
其他人亦然站出。
木家也做出表率,“木家愿意请老祖出山。”
其他家族亦然。
黎浅见此,不再多言。
但是她不说话,自然有人找她。
人群之中,有人将目光投在她身上,“沧澜宗宗主,先前我们便曾听闻清寒剑尊已经出山,不知他现在如何了?”
那人目光灼灼,看向黎浅,俨然颇为期待。
黎浅沉思片刻,“现在……应该还好?”
她下意识用余光看了眼旁边的谢清寒。
对方抿唇,不曾开口。
众人纷纷对视,没听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有胆大的率先开口,“那为何不请他出山?清寒剑尊为渡劫境,甚至曾经险些飞升,此番妖兽狂潮,若有他的帮助,定然会轻松许多。”
他说完。
其他人也恍然大悟!
的确啊!
谢清寒可是渡劫!曾经修真界实力最强的剑修。
黎浅叹了口气,“并非我不想,实在是我与清寒剑尊不熟,我与他虽为表面师徒关系,但是我们二人多年来,也才见过一面而已。”
她垂眸道,“近来,他也一直在闭关……我倒是想请他老人家出山,但是……”
黎浅苦涩一笑,摇摇头。
表面并不好受。
背地里,却悄悄给谢清寒使了个眼色。
眉目带笑意,目光像是有光。
那眼神,仿佛是在说。
看吧。
我这个理由好吧!
黎浅之所以不说,也是有原因的,毕竟目前为止谢清寒的实力未曾恢复,而逐浓她们也应当是顾及谢清寒实力导致不敢动手。
如若被他们知道谢清寒眼下不过元婴,恐怕这件事情会变得很难办。
对方听完。
仍有不甘,“难道清寒剑尊便这般冷漠无情?”
对方眸光死死盯着对方,“即便沧澜宗宗主与清寒剑尊再如何生疏,请他出山,应当也不是什么大事罢!”
黎浅呵呵笑了一下,遗憾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她也不生气,只是笑眯眯道,“即便是清寒剑尊,面对如此妖兽狂潮,也难以短时间解决,再者,如若真是魔修所为,但凡魔修背后还有更加强大的对手,我们这般轻易展露自己实力,那与将自己弱点暴露于人前有何异?”
她轻声开口,“更或者,这般急于让清寒剑尊出山,其实你也是卧底之一?”
黎浅说完。
四方皆惊!
她说的过分直白!
这一次,合欢宗宗主倏然站起身来,“黎浅!这般轻言断定对方是魔族卧底,这便是你们沧澜宗作风?”
黎浅反问,“我何时断定?”
她无辜道,“如若我只是将自己的疑虑说出来也有错,那在座的各位又有几位是清白之身?”
合欢宗宗主脸色骤变。
方才开口那人,是一个小宗门宗主。
他语调轻颤,被气得不轻,伸手直指黎浅,“你……你们沧澜宗欺人太甚!”
黎浅纠正,“我只是提出我的质疑。”
她的确只是提出质疑。
而且……
对方态度也颇为可疑。
所以黎浅并不觉得自己有任何不对。
反倒是那人,反应这般激烈。
黎浅目光泰然自若。
乔家主声音冷淡,开口道,“在这般敏感关头,提出问题也没什么不对,方才沧澜宗宗主所言确实有道理。”
“清寒剑尊不出现,想必也有他的理由,何必咄咄逼人呢?”
乔家主说完。
便引来一众人的赞同。
他又看了眼合欢宗宗主,皱眉道,“还有,合欢宗宗主一而再再而三针对与沧澜宗宗主,这是何意?”
合欢宗宗主脸色一变。
她的确是针对了。
她咬牙切齿,想要反驳。
但最终,还是坐了下来。
在自己的位置上,恶狠狠盯着黎浅。
眼底颇为不满。
黎浅也不在意,任由她看着,甚至眨了眨眼睛,眸光无辜,与她对上。
“行了!”乔家主开口,“既然各位都已经表达了自己的立场,那大家更要齐心协力才是。”
他说完,看向黎浅,“此番行动,便由合欢宗以及沧澜宗派人先行探查,其他宗弟子便一同前往妖兽潮边,尽力控制□□。”
乔家主说完,黎浅自然点头,“好。”
她对这个安排,并没有什么意见。
而合欢宗主,虽然不满,但是到底还是不情不愿道,“好。”
说完。
她便不再多言。
俨然是被气急了。
此次大会举行得极快,安排妥当之后,便要派人出发。
黎浅刚刚走出去,紧接着,谢清寒便开口。
“此次,你选谁去?”他声音清冷。
黎浅眨了眨眼睛,“我自己?”
她话语是带着试探性的。
不知为何,她隐约觉得,对方不是很想让她去。
果不其然。
这句话说完,谢清寒便沉默了。
他周围冷了下来。
谢清寒深深看了她一眼,眸光深处写满了她看不懂的情绪。
“太危险了。”他道。
黎浅刚要说话。
而后便听到对方轻声开口,“我陪你一起去。”
他声线很轻,眸光深不见底,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黎浅心脏忽而便震颤了一下。
一种不知名的情绪蔓延开来。
黎浅努力收敛着外泄的情绪。
她认认真真开口,“不行。”
对方眸色微动。
但是黎浅却结结实实在他眼底见到了诧异。
这是谢清寒很少流露的情绪。
黎浅也小心翼翼道,“太危险了。”
周围安静了下来。
黎浅仰头看着对方。
对方一身白衣,周身如雪,眉目清冷如雪山,却在此刻,仿佛冰雪消融了般。
他歪了歪头。
看着她,眼底勾勒出一丝不知名的笑意。
他道,“不危险。”
有她在。
不危险。
黎浅觉得对方的发言怪怪的。
但是她也能清晰感受到对方情绪的变化。
黎浅顿了顿,沉默良久,应道。
“好。”
她向前走了几步。
但是片刻后,还是忍不住回头。
“谢清寒。”
对方在原地。
闻言,眉眼微凝。
他长得好看,身形颀长,袖袍如同流云,眉目清冷,唇瓣是浅色的,就连五官轮廓都带着渗透灵魂的凉,平日看其他人时,总带着极重的疏离感。
但是此刻看着她,却又与看他人不同。
黎浅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觉得面色突然便烫了一下。
到嘴边的话变得有些难以启齿。
最终硬着头皮,还是匆匆开口。
“注意安全。”
“如果你要雪魄的话,可以随时来找我。”
说完。
便飞速离开。
动作竟是带了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而谢清寒看着她的背影,眉目逐渐舒展开来,带了笑意。
*
黎浅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明明只是说了那四个字,就总觉得浑身不舒适。
焦灼得要命。
而且……
雪魄给他。
注意安全。
这不是再正常不过的字眼吗?
怎么在她嘴里还烫嘴了?
黎浅很纳闷。
她看向前方,踹着路边的石子,但还是忍不住看向自己的身后。
谢清寒慢悠悠走在后面。
黎浅拧眉。
对方怎么还追上来了?
直到人走在他身边了,她才反应过来。
——谢清寒其实与她是一起的。
黎浅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继续抬步。
不料刚好在门口,便撞上了秦如鱼以及凌尘。
黎浅见到二人,先是一愣,而后才下意识开口,“你们怎么在这?”
秦如鱼看着她,扯了扯唇角,“你要安排人去妖兽狂潮的中心?”
黎浅这才回过神,笑着开口,“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