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8颤巍巍地说：[这这这......积分道具商城什么的，我也很想有。]
很好，那就是没有。
[那你用我的手机发消息，叫祁亦然过来快点把他弟弄走！]
[这...也不符合规矩啊。]518为难地说，[万一别人对线聊天时间，那就说不清楚了。]
[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行，我要你有什么用？]温嘉玉气到震惊，[卸载呢，你告诉我你的卸载键在哪？]
518噎住了，怕她发飙连忙安抚：[宿主你再忍忍，祁亦斯脸色不对，应该快坚持不住了。]
[真的？]温嘉玉眼神亮了。
捂嘴的手果然松了几分。
温嘉玉聪明地开始养精蓄锐，不再白费力气挣扎。
她就说嘛，这么严重的病怎么可能一下子治好。
祁亦斯面色渐渐发白，掌心被少女温热的呼吸濡湿，微微发痒，他能感觉到自己似乎并不排斥。
可闭上眼，记忆深处的糟糕画面断触般闪现，白花花的肉-体、懵懂痛楚幼-女的破碎、男人油腻淫-邪的喟叹，一幕幕情景伴随着电路故障的雪花片，在祁亦斯脑中交替轮换。
恶心感骤然来袭，祁亦斯胃液翻涌，口腔不断发酸，呼吸变得急促。
已经是极限了么。
他猛地松开双手，后退了几步冷声道：“滚。”
“呵。”温嘉玉甫一得到自由，瞬间完成角色转换，她嘴角扬起胜利者的微笑，笑容明媚，“你说让我滚我就滚？”
祁亦斯唇上血色尽失，眼神危险眯起：“苏夏，别不知好歹。”
“不知好歹的人是你。”温嘉玉看着自己通红的手腕火气直冒，她揉了两下自己发酸的脸颊，一只手伸进口袋捏住喷剂，朝祁亦斯走去，“你是真把我惹火了。”
她今天就要把喷剂用完！
越走越近，直到两人的距离不足一公分。
电光火石间，两人像是约定好了一般，齐齐有了动作。
下一秒，沉闷的“嘭”的一声。
温嘉玉后背撞在了墙上，喷剂掉落在地，翻滚出几个圈的距离。
掌心之下是少女脆弱纤细的脖颈，脉搏在鲜活地跳动，祁亦斯眼里淬着寒冰：“差点忘了，你还动过我这里。”
接连失利让温嘉玉也发了狠，她红着眼咬牙一声不吭，双手握住祁亦斯的小臂发力抵抗，指甲死死嵌进他的皮肤血肉。
两人互相较着劲，无声又焦灼，谁都不想认输。
祁亦斯的手臂被刻出一道道血印，温嘉玉呼吸逐渐困难，她有一瞬间觉得，祁亦斯或许真的会掐死她。
突然脖颈一松，大片新鲜的空气涌入鼻腔。
祁亦斯怔怔地看着少女光洁的脸庞，指尖揩去她眼角的一滴泪，动作堪称轻柔。
“你......”他体会到一种很罕见的情绪。
你哭了？
需要问这种显而易见又愚蠢的问题么。
前面那么聒噪的人原来真正生气的时候也不说话么，为什么不求饶？
祁亦斯顿了顿，说：“你走吧。”
温嘉玉狠狠剜他一眼，抓紧机会，使出全身力气朝他用力连踢了好几脚。
祁亦斯皱着眉，没有还手任由她踢。
温嘉玉不过瘾，又抓起他的手臂狠狠往下咬，直至齿间漫出淡淡的血腥味才松开。
祁亦斯一言不发，他只要垂下头，就能嗅到少女发丝淡淡的玫瑰香味，这让他很不适应。
待她发泄完毕，他积攒的反应才好像后知后觉地爆发了般，克制不住，快步迈到垃圾桶旁大吐特吐。
“靠。”温嘉玉第一次见识到他发病的真实状态，吓了一跳，没忍住爆出一句粗。
祁亦斯简直要把胆汁都吐出来了，脸色苍白得跟鬼门关走了一趟似的，配上手臂条条鲜红的血印子，战损得很彻底。
实在没东西可吐了，他虚弱靠坐在地上，呼吸很轻，长睫紧闭。
“死了没。”温嘉玉走过去又踹了他一脚，“没死就去医务室。”
她可不想被当成杀-人凶手。
祁亦斯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冷眼瞥她：“要你管。”
颇有自暴自弃的意味。
“谁想管你了，你配么。”温嘉玉冷笑，拿出手机给祁亦然发消息，“爱去不去，反正我要去。”
她要找找有什么消肿的药膏，也不知道好心人在不在。
“走了，你等会自己把这收拾干净。”
“嗯。”
无形的默契让两人达成了暂时的休战协议。
温嘉玉丢下话，捡起地上的喷剂，头也不回地离开教室。
等祁亦然看到消息，匆匆跑到1班教室外的走廊时，祁亦斯正提着捆紧的垃圾袋往外走。
金发少年刹车不及，碰到了祁亦斯的右手臂。
他听到一声不明显的闷哼。
“怎么了怎么了，撞疼你了？”祁亦然慌慌张张地问，“苏夏说你刚刚又发病了？”
“没什么。”祁亦斯避而不答。
祁亦然直觉有事，不由分说地扯起祁亦斯的衣袖往上拉：“我不信，你给我看看，你刚刚和苏夏在一起？你们......靠！”
祁亦然瞪大眼睛，盯着弟弟手臂上深紫色可怖的牙印和新鲜的指甲刮痕，脑子过载：“你你你......你们到底搞什么东西啊？”
“......”祁亦斯淡定道，“脱敏测试，你不用管。”
祁亦然咽了咽口水，心道这测试也太夸张了吧，他憋了半天：“苏、苏夏的牙，还挺整齐的哈。”
“......”祁亦斯觉得这傻子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清澈的愚蠢，他扯了扯嘴角，“我帮她谢谢你的夸奖？”
“不不不，不用了。”祁亦然头摇成拨浪鼓，他才不想苏夏知道双子感应的事，“你让她下次换一边。”
祁亦斯是左撇子没错，可他是右撇子啊！
他就说今天怎么又投不进三分球，虽说不是持续性的感应，只是当时痛那么几下，但还是很影响他打篮球的！
祁亦斯彻底不想跟傻子讲话，面无表情地走去丢垃圾。
“唉等等我。”祁亦然浑然不觉地跟上去，“那什么，苏夏都好心帮你做脱敏测试了，你的追击令是不是该撤了，影响怪不好的......咦？”
“你已经撤了？”祁亦然点了几遍论坛刷新，抓抓脑袋，“什么时候撤的，我记得我打球前还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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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嘉玉小心避开人群。
她身上没有破皮不会肿，手腕处的皮肤反应也已经消了，就是脖颈处还残留着淡淡的红印，仔细看依稀能辨认出是手掌的形状。
她可不想被人看到引发没必要的猜疑。
眼下食堂人多肯定是不能去了，除了要买药膏，医务室确实也是最好的选择，隔帘一拉别人都不会打扰。
她可以在医务室待到红印消褪，再去食堂吃饭。
让温嘉玉没想到的是，今天身体不舒服的人好像格外多，她一路上已经远远瞧见几拨疑似去探望人的亲友团。
有人抱着花朝医务室方向走去，又有人提着果篮从那个方向出来。
“不是说晏晏今天回校了么，怎么都没看见人。”
“不知道啊，VIP你去了没有？”
“去了，都没人，唉这果篮白买了，咱晚自习自己吃吧。”
在楼梯拐角险而又险地避开几个下楼的女生，温嘉玉果断放弃了原先的想法，她瞧准时机趁着没人一口气爬楼。
二楼的常用医务室光是走廊处就已经人满为患，温嘉玉不作停留，上到了三楼，三楼的VIP医务室环境舒适收费昂贵，平时冷冷清清，今天竟也多了不少人。
温嘉玉拨弄两侧长发遮挡脖子，一口气上到五楼，走到走廊深处，轻轻推开一间不起眼的房门，迅速挤身闪了进去。
花了两天时间啃原著总算不算浪费。
小说里提到一次，五楼有间鲜少人知道的备用医务室，加上楼层高难爬，平时基本没人......没个鬼啊！
温嘉玉阖上门一转身，傻眼了。
齐刷刷十几双眼睛朝她看来，满满当当的全是人，高矮胖瘦一应俱全，围坐着一张长形方桌开会。
这个备用医务室俨然被改造成了商业精英会议室，幻灯片PPT一应俱全，坐着的人或年轻，或年长，看年龄明显不是学生，有穿西装的，有穿常服的，总之就是没有穿校服的。
穿温斯特校服的只有两个人。
一个站在会议主位，戴着眼镜的冷面男。
另一个脸上戴着“恭喜發財”图案的卡通眼罩，蒙眼倚靠在这间医务室仅剩的、唯一一张病床上，不知道是真的生病还是在休息。
许是气氛太安静，戴着眼罩的男生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还没讲完，怎么停了？”
音色低缓悦耳，透着股慵懒的随意。
温嘉玉被眼前魔幻的场景所震，没能分辨出这声音其实有点耳熟。
冷面男面色不虞地盯着温嘉玉，说：“有耗子偷听。”
“嗯？”倚靠在病床的少年伸手，缓缓揭下眼罩。
温嘉玉：？
你才是耗子，你全家都耗子！
“我不是，”她不爽归不爽，还是开口解释，“谁偷听会进门啊，我都不知道这儿......”
温嘉玉忽然愣住。
一个变异的祁亦斯就够难搞了，怎么又来个变异的！
摘下眼罩的少年正笑看着她，长且狭的凤眼眼尾上翘，十分勾人，弥合了嘲讽又悲悯天人的雍容之姿。
他头顶，被518标出显眼的红色标识。
人物：晏词
觉醒程度：变异
“好好想，好好说。”晏词笑意潋滟友善地提醒她，“给我一个不废了你的理由。”
温嘉玉浑身肌肉绷紧了，脑中神经一瞬间突突作响，来自血脉深处的警觉
——他不是在开玩笑
这人跟祁亦斯不同，他可能真的闻过硝烟，见过血。
第20章
温嘉玉脊背悄然紧绷, 意识到这题很关键。
如果是一般人，她随口解释完离开这里就得了，但这是晏词, 她不能随便糊弄。
当初用做攻略的认真态度啃完系统发给她的小说原著，原著中晏词给她的印象太深刻, 说他妖冶阴郁、多智近妖, 猜忌心重很难信任别人。
如果楚之安代表着男主团中的正面形象，是无垢的阳春白雪, 那晏词绝对称得上是男主中的反面人物。
后期女主遇到困难, 楚之安立场不方便解决的脏活累活，全是他干的。
虽说眼下姿容昳丽的带笑少年看起来气质并不阴郁，态度也好像温和。
可听听他前面说的话, 多吓人啊。
温嘉玉完全有理由怀疑, 他是从明着阴暗升级变异成了那种笑面虎的黑心肝。
该怎么回答？
实话实说她来这只是为了找个没人的地方等印子消除？
别说多疑的晏词，连他边上的冷面男都明显不信, 要不然怎么开口就直接判定她偷听。
正常学生都鲜少知道这间备用医务室, 何况她一个校园内很多地方都没去过高一新生。
如果他们去查监控, 能明显看出她是直奔五楼这儿来的......加上一路遮遮掩掩、躲藏避人的行为，怎么看都很可疑, 她是有理也说不清。
而且温嘉玉也并不想说印子的事。
她和祁亦斯的恩怨是他们两人的私事, 没道理摆在明面上给别人看。
他既然没有供出她的喷剂，她也不会在人前暴露他的难堪。
温嘉玉脑中cpu急速运转, 她现下所能仰仗的东西不多，在紧张情绪的推压下，她竟忘了从一开始小说剧情就没靠谱过, 试图从对原著的记忆中检索出更多关于晏词的关键字。
晏词，晏词......晏词长得好看她今天知道了, 晏词家中排行老二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晏词跟楚之安关系很好、晏词体弱多病经常待在VIP医务室......对，不良于行！
小说里描述晏词病弱最常用的词就是“不良于行”，错不了，不然怎么其他人都坐着只有他躺着。
正经人谁这样开会，肯定是腿不好！
温嘉玉想到这，思路顿时变得无比清晰通畅，她觉得自己找到了完美的突破点。
“我确实是特地来这的。”她先承认了这一点。
“嗯。”晏词饶有兴致地示意她继续。
“但我没有偷听，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温嘉玉迎着他的目光不慌不乱地说，“实不相瞒，晏词学长我是来找你的。”
晏词眸中飞快闪过一抹怪异，轻笑了笑：“你...确定你认识我？”
温嘉玉没注意到他提问的微妙之处，她自信满满地走到病床边上，“以前不认识，现在可以认识，以后说不定我们就熟了。”
她说着，隔着薄绒毯将手覆在少年的小腿位置拍了拍，试探了一下：“有感觉吗？”
在场众人均是一愣。
饶是晏词，也被她莫名其妙的动作弄迷惑了，“......什么感觉？”
不是吧，小腿的触觉都没了？
温嘉玉着实被震惊到，这可比小说中描述得严重多了。
“不良于行”不是指腿脚不灵活行走困难吗，难道他直接瘫痪了？
也对，毕竟是变异的觉醒程度，人物成长过程中发生了大事，说得通，可能瘫痪就是他变异的原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