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怜——火烧花果山【完结】
时间:2024-04-21 17:23:25

  娇怜
  作者:火烧花果山
  【文案】
  宣平侯府养女雪浓貌美身柔,因意外伤了脑袋,时常记不住事。
  雪浓幼时便与王昀定下了亲事,时刻盼着嫁给他,以期不再过寄人篱下的日子,摆脱冷漠无情的亲人。
  可王昀并不喜欢她,在他看来,自己是当朝首辅沈宴秋的得意门生,年纪轻轻便有了秀才的功名,雪浓根本配不上他。
  只因家道中落,原本与宣平侯府的亲事才落到雪浓头上,他更钟意的是宣平侯嫡女,雪浓的妹妹。
  在妹妹及笄礼上,雪浓听到他与妹妹互诉衷肠,原来他想娶的是妹妹,原来与她定亲只是被迫无奈之举。
  雪浓伤心之下醉酒,恍惚遇见了首辅沈宴秋,他与梦里的男人很像,会听她抱怨,会安慰她,只是不会搂着她亲昵。
  后来她退了亲事,王昀却气急污蔑她与沈宴秋有染,这怎么可能呢?她不过是把沈宴秋当做长辈敬慕。
  沈宴秋近来遇见了一个没良心的小姑娘。
  小姑娘过得很不好,养父母鄙弃厌恶,弟弟轻薄冷漠以待,妹妹也抢走了她的未婚夫。
  小姑娘的记忆很差,想不起他时,对他恭敬畏怯,还咬口说他是长辈。
  想起他了,又意识不清醒,总要赖在他的怀里,跟他哭诉,黏着他求吻求爱怜。
  起初不过是见她受欺辱,一时心软给了怜惜。
  后来再也见不得她遭遇苦楚,欺负她的人都要偿还代价。
  (小剧场1)
  王昀与雪浓退亲,便如愿与她的妹妹定下了亲事,可没多久就发现其娇纵跋扈,根本不是良配。
  而雪浓玉软花柔,如枝头海棠春开,王昀才知,自己喜欢的是她。
  王昀暗暗下定决心,等高中那日,定要与她再续前缘。
  可后来只得到她不慎落水,已香消玉损的消息。
  再见雪浓,她已是沈家找回来的三姑娘,腻在沈宴秋怀中,满眼都是沈宴秋。
  那一日,他彻底后悔了。
  (小剧场2)
  记忆恢复后,雪浓常避着沈宴秋。
  掌灯时分,面色苍白、容貌俊美的首辅大人依靠在窗边的榻上,定定看着面前发怯却楚楚动人的姑娘,“想嫁人了?”
  雪浓咬紧红唇,嗯了一声也不敢看他。
  沈宴秋勾手将她抱到膝上,轻拍着她的薄背哄她,“既然叫我兄长,别嫁给旁人,嫁给兄长好么?”
  阅读提示:
  (1)男女主无血缘关系,男主比女主大十岁。
  (2)女主记忆从第一章 开始就有缺失,彻底失去记忆是在落水后。
  (3)cp属性,清冷首辅x缺爱小可怜。
  (4)除男主外,全员火葬场,两个男配追妻追不到
  (5)1v1,双处,he
  内容标签: 爽文 轻松 追爱火葬场
  搜索关键字:主角:雪浓/沈殊玉;沈宴秋 ┃ 配角:一堆人 ┃ 其它:全员火葬场
  一句话简介:全员火葬场,男二清冷首辅上位
  立意: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第一章 (大修)
  宣平侯府,梨安苑。
  正是早春,乍暖还寒,各屋上挡风的厚毡布都没卸下。
  大丫鬟流月蹑手蹑脚掀了毡布进屋。
  雪浓还没醒,屋内火盆将熄,暖意快退却,有淡淡香韵,似药似莲,是她身上的。
  她睡在熏笼上,流月才看见她缩在被里香躯发颤,满头乌发散乱铺枕,颊边潮红,衬得眼尾那颗胭脂痣异常艳红,不安的蹙着细眉,呢喃梦话。
  流月凑近听,又听不出她说的什么。
  雪浓陷在梦魇中,她身上压着重物,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她的衣服被扯乱,她害怕极了,怎么也挣不开。
  倏然,重物离身,她被人抱了起来,在其怀里瑟瑟发抖,呜咽出来,鼻息间被温热气息所笼罩,腰上好像有手环紧,帮她整理衣服,耳边也有那人安抚,叫她小姑娘,让她别怕。
  流月眼看她醒不过来,叫了几声姑娘,才见她恍如从梦中被剥离出来,一睁眼便急促的吁气,瞳孔都是涣散的,脸上汗如雨下。
  流月知她又做噩梦了,忙坐上熏笼,拍了拍她的背,那背生的细薄,如她这个人般,太过美丽羸弱,“姑娘快醒醒,只是梦而已。”
  雪浓慢慢清醒了,人也逐渐镇定,再回想梦里的情形,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打从前几天去了一趟王家,回来以后就常发梦,醒来也记不得。
  那天去王家,是因雪浓的未婚夫王昀在国子监安排的大考中夺得头名,所以王家办了个庆祝的小宴,请了宣平侯府。
  宣平侯夫妇没去,只有雪浓和龙凤胎弟妹去了,不过侯夫人周氏让自己的陪房孙嬷嬷跟在他们后面。
  再多的雪浓也回想不起来,就连在王家发生了什么也忘得一干二净,有意识是自己被孙嬷嬷推醒,才知自己睡在外间招待宾客的厢房里,挨了孙嬷嬷一顿数落,衣服上还落了一粒扣子。
  回来以后,也让府里的大夫看过,大夫说她受过刺激,所以那段记忆给丢了,能不能找回来,只能听天由命了。
  不过大夫也给开了几副安神静心的汤药,将就喝着看看能不能见好。
  流月扶着雪浓起来,看她身上都是香汗,亵衣是湿的,裹着那玲珑有致的身段,任谁见了都眼热脸红。
  孙嬷嬷说怕姑娘被外面的男人欺负了,让她趁着姑娘沐浴的时候看看身子有没有痕迹,她红着脸偷看了,一身皮肉极美,根本没伤痕,她去回了孙嬷嬷,才消停,但姑娘失忆了,也没见正院重视。
  雪浓缓过劲,流月才叫小丫鬟端水进来,先服侍着雪浓更衣梳洗。
  吃早饭的间隙,雪浓交代流月几件事,宣平侯温德毓要穿的春衫她做好了,弟弟温子麟的护膝也做好了,顺便的,她还给王昀也做了一副护膝,叫弟弟一并带去国子监,再有妹妹要的绢人,她也做出来了,让流月趁着时间送去正院。
  王昀和温子麟都在国子监读书,王昀是凭自己考中的秀才,作为贡监可以入读,温子麟则是能进学后,侯夫人周氏便在国子监捐了个荫监①,让其安心读书,不管家里。
  同在国子监,一来二去就熟了。
  其实温王两家上一代交好,两家甚至在口头上定了娃娃亲,可没成想王家家道中落,王家的大少爷又夭折,当时宣平侯府是不想再认这亲事的,可周氏也怕落人话柄,再者又有雪浓这个养女,便默许了王昀和雪浓这没过明路的姻缘。
  雪浓是养女,这是宣平侯府乃至整个顺天府都知道的事情。
  雪浓也不是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是养女。
  她长到四五岁时,还以为自己是温德毓的嫡长女,是周氏亲生的姑娘。
  那时她还常去找妹妹温云珠玩,发觉妹妹的脖子上戴着长命锁,自己却什么都没有,心中惦记着,也跑去找周氏要长命锁,得来周氏极为鄙弃的眼神。
  以及妹妹讥笑她,她不是周氏的亲女儿,就是个没人要的孤女而已。
  再后来她从刘妈妈口中得知,她确实只是周氏收养的孩子。
  那时候雪浓的父母都不在了,家中只有个年过七旬的祖父,也命不久矣,叔伯更是无人愿意收留她。
  雪浓只比周氏生的龙凤胎大一岁,虽然周氏疼爱龙凤胎,对雪浓忽视,亲生的儿女悉心养在主院,雪浓被安顿在这梨安苑了,不过在吃喝上从来没短过她的。
  雪浓从不抱怨,她深知要感恩更要孝顺。
  温德毓只是提了提绣娘的针线活不合意,做出来的衣裳总有他能挑出来的毛病,她便记在心。
  府里小姐们都有专门的嬷嬷教导针线,宣平侯府里的姑娘,也不必把绣活学的多精细,只是会一点,当作在外夸耀的谈资,可是她却下了狠功夫去学这东西,跟着南边来的绣娘学了有几年,温德毓的衣物她就都能做齐全。
  不单是这样,周氏生产后体弱多病,每回周氏生病,在她身边侍疾的也必是雪浓,周氏的那些小毛病她都能调养好,她自己学着看医书,跟大夫请教,也会了不少照顾病人的门法。
  但几年下来,再孝顺,与他们也还是隔着一层,雪浓也只是想着能在出嫁前偿清恩情罢了。
  雪浓的手里有本账簿,事无巨细的记录着她这些年的吃穿用度,一笔一笔都极尽详细到花了多少钱两以及她欠下的养恩。
  譬如给正院做的春衫、护膝、绢人,都能算偿还。
  待用过早饭,流月才回来,生了一股子闷气,进来就说道,“奴婢去的不巧,正院里来了其他几房的夫人姑娘串门,奴婢便偷摸着把绢人给了云珠姑娘,哪知云珠姑娘转手就塞给了二房的三姑娘,说求您再多做几个,几个堂姊妹都爱这玩意儿,可不是故意的,偏夫人还纵着她,说不过是几个绢人,做就做了。”
  绢人不好做,雪浓光做那一个绢人,就花了十来天,手上也添了几道伤口,听认识的绣娘说过,外面的绢人能卖的高价,就是不好做的缘故。
  埋怨也无用,该做还得做,雪浓乐观,一个绢人抵半两银子,多几个也是还债。
  流月看看自己姑娘,神色淡然的很,正院怎么刁难,她也不会怨恨,没脾气的很。
  下人们最会看人眼色,总夸赞周氏的亲生女儿温云珠如珠似玉,谁也不及温云珠有福相,雪浓在这些主子里,就像个透明人,她也不争不闹,十分的懂事乖巧。
  要流月说,他们姑娘才是这满府主子里最打眼的。
  雪浓穿了一身半新不旧的霜青色夹袄,掐的小腰盈盈一握,身条儿纤细,脖颈也细长,微微垂首时,从那脖子上的雪白皮肉便可看出,这是个快要长成的美人,眉眼淡如烟,可左边的眼尾下偏偏生了一颗极小的胭脂痣,却是滋生出了浓烈的艳色。
  温云珠站在她身边,就像棵豆芽菜。
  等熬过了今年,姑娘出嫁,也就不用受这里的气了。
  流月笑道,“几天前王家办宴,不止咱们府里去了,那位沈首辅竟也参宴了,王家颇有面儿,都说那位沈首辅要收咱们王二爷做学生呢,若是真事,姑娘以后嫁给他,沈首辅也是姑娘的长辈,看谁还敢欺负姑娘。”
  她口里的沈首辅就是当朝内阁首辅沈宴秋,朝中大小事务都握在这位首辅大人手里,能屈尊去王家参宴,真是给了大脸,毕竟王昀当时请了不少人,但参宴的没几人。
  雪浓自己不记得,但听流月说过,要不是他们去,王家那宴差点没开起来,可见贫家无人愿意沾。
  估摸着那天男客也就只有沈首辅和温子麟了。
  雪浓抿着唇低笑,心底是欢喜的,但也没像流月这般张狂,她没想这么多,她只是想着嫁出去了,就不用再在府里受人白眼,也不用因为自己是养女,而时刻生活的战战兢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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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日是要晨昏定省的,但雪浓近来不适,周氏便免了几天的规矩,随便她修养。
  喝完药,雪浓再坐回熏笼上,让流月把装针线的簸箕拿来,雪龙把她拉上床,主仆两个一起做绣活。
  这般日子最清闲,不知不觉一天就要过去,黄昏时,正院来人,让她去正院一趟。
  雪浓忙叫流月给自己重新梳妆,特意戴上去年及笄时,周氏送她的一对银玲珑耳铛,每日去请安,她都会戴着,以示对周氏的敬重。
  雪浓随着婢女赶至正院,才到门口,看见温子麟,笑着唤了声子麟。
  她嗓音温温柔柔的,一路走来如弱柳扶风,温子麟见着她来,眼神有点发直,旋即转过视线,冷漠的走了。
  雪浓已习惯他这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对这个比她小的弟弟没什么介意的,待到屋门口,听里面温德毓夫妇在商议着龙凤胎的生辰宴该怎么过,得摆上多少桌酒席,请多少人来府里宴客。
  龙凤胎是春夏之交生的,还有一个多月,但他们已经上心的这么早就开始筹备了。
  “到时还得记着请王家人,”里面盘算着。
  雪浓顿了顿,王家人来,王昀也会来吧,到时候兴许他们的婚事就要放到台面上来定了。
  她不便立刻进去,想等里面商议完了再进去,可他们说着说着就为宴席的开销吵了起来,还吵到她头上。
  “要不是那个算命先生胡言乱语,说雪浓有福,能让我有孕,可谁知道把她收养进来,我早就怀孕了,就是没她,我也能有孩子,她就是个祸害,我把她送走,反而肚子发疼,这些年养着她,白费了多少钱,我不过是不说。”
  “几天前去王家又叫什么冲撞了,亏得没闹出丑事,不然我这脸往哪儿搁?”
  雪浓僵在原地,须臾叫一旁冷眼看她的丫鬟彩秀进去传话,说她等在外面。
  彩秀拉着脸入内,未几再出来说道,“夫人也没甚事,就是叫姑娘以后别给王家那位公子做护膝,说出去也不中听,这次就算了,下次再这样,就得动家法了。”
  雪浓点点头,没再进屋里,转身出去。
  原来她在周氏眼里是个送都送不走的祸害,收养她也是无奈之举,她不过是个送子的傀儡罢了。
  她停下来,取下了两耳上的银耳铛,她及笄时,没有宴席,也没有客人,周氏嫌弃这耳铛不是金饰,才翻箱底找出来给了她。
  这对耳铛有什么好稀罕的呢?
  她第一次负了气,毫不犹豫的将耳铛丢进了路过的水塘里。
  ――
  雪浓走后,正院这里倒平息了不少,丫鬟们便进去摆饭,夫妇俩心平气和的吃过晚饭。
  周氏先进去洗漱,出来见温德毓坐在椅子上泡脚,闭着眼睛假寐。
  周氏一番思索,回想起白天雪浓的丫鬟送绢人来给温云珠,那绢人做工很精致,仕女的模样做得惟妙惟肖,身上穿的衣服也绣着极精细的花纹。
  听妯娌们说,这样的绢人十分昂贵,是紧俏货,好的手艺人更是不愁挣不到钱。
  忖度片刻道,“如今家中开支一年比一年大,老爷那点俸禄又靠不上,也只是祖宗积的福德才能把这一大家子撑住,可也不知还能撑多久,几房的爷们儿又是好体面的,出门在外谁不是银钱随手甩,那些田庄商铺虽能进钱,但也有限,今儿我见雪浓会做绢人,听说这绢人还能卖钱,我想不然叫雪浓跟着绣娘做这些东西,我和各家的夫人小姐都熟识,这绢人卖出去容易,也是一条生财的路。”
  温德毓道,“咱们是仕宦之家,如何行的商贾戾气,叫外人知晓,岂不是会遭耻笑?夫人整天钻营这些,不如把家里管管好,卖绢人那点钱能抵个什么用,还不如把雪浓那丫头嫁了,得一笔丰厚的彩礼钱来的多。”
  周氏还不清楚他,年轻的时候读书不成,后来蒙祖宗庇佑,得了个从五品的奉训大夫职位,也不思进取,周氏对他是没想头了,但对儿子却格外上心,她也不在绢人上纠结,又问他,“老爷可打听清楚了,那王家的二少爷是不是真成了首辅大人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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