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夫郎是偏执狂(女尊)——呕花深处【完结】
时间:2024-04-22 14:36:52

  这等狐媚的男子有什么好看的,恭王殿下竟是喜欢云梦泽,想来,他便是这幅作态将恭王殿下的心勾走的,思及此,孤启心头像有一团烈火在烧。
  再看郁云霁,当真不愧是皇家人,她如今竟是一副不明所以的神情。
  未出阁的儿郎哪能随意喝旁人的茶,喝了旁人的茶,便是答应要嫁到那家了。
  若非眼前之人不是幽朝荒唐的纨绔,他便信了她郁云霁不知晓这一说法,可眼前一脸懵懂的可是菡王。
  既是菡王,她能不知晓给男子喝茶是何意吗?
  云梦泽歉意地朝着她道:“多谢菡王殿下,小郎不……”
  “既是不渴,便莫要喝了。”孤启没有分给他半个眼神,只径直将她面前的滚茶拿起,朝着莲花晶砖泼了去。
  郁云霁眉头轻蹙,低声道:“孤启。”
  定国公的脸色当即难看至极,却笑着:“王夫若是还气着……”
  “这茶里竟是有旁的东西,”郁云霁不明白他突然发什么疯,看着两人笑了笑,“下人出了纰漏,还好王夫发现的及时。”
  孤启将那名贵的茶盏当即扔进的银渣斗,好似那是什么肮脏的东西:“既是脏东西,如何能进王府的门,只怕玷污了这地界儿。”
  这分明是含沙射影了。
  她今日将话说至此,便是为着能借云家母子的嘴将自己洗白些,谁曾想孤启突然发了病。
  当真是疯子,他突然将眼下搅成这样,实在让她难做。
  定国公的脸如同打翻了的调色盘,面色变来变去,偏今日是来请罪的,站在那处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郁云霁不着痕迹的轻扯他的衣袖,示意他莫要再说了。
  谁料到,孤启非但不收敛,反倒冷声道:“听闻云家同恭王府有了婚约,将来本殿同嫡公子也算兄弟,却不想庶公子作为兄长,先来给本殿个下马威吗?”
  他将定性上升到了王夫之间的兄弟情,云梦泽那双眸子微凉,却温言道:“王夫哪里的话,小郎担不起,我们今日也是带着诚意来的。”
  他双手交叠在腿间,孤启眸光不自觉跟着定在了他的腰间。
  那枚青玉坠悬在他的窄腰间,为他平添了几分温润的君子气,只是,这玉他见过多次,分明是恭王殿下随身带的,怎会落在这狐媚子的手中。
  孤启只觉一阵气血涌上心头,眼前的景象似是带了殷红的水雾,身形微微晃了晃。
  郁云霁见他颇有几分愤然,害怕他又做出什么惊为天人之举,忙扯住他腰间的束带。
  可好巧不巧,偏她扯到孤启腰间束带之时,他猛然朝云梦泽走去。
  那根坠着碎玉鎏金的带子登时断裂开来,被她这般一拽,孤启整个人朝着她栽去。
  “啊……”孤启本就重心不稳,经她这般一搅,直接仰倒在了她的怀中。
  郁云霁也不曾料到他一拉便倒,他原本便有些瘦弱,此番倒在她身上也没有什么重量。
  只是那张稠丽的面容上又惊又怒,兴许是因着方才的争执,凤眸还微微泛红,两人离得近了,郁云霁才注意到他下睫根部有一颗艳丽的红痣。
  寻常那颗痣倒不甚明显,而今凑近看却不同,殷红一点像是这张面孔的神来之笔,媚而不妖,却也攻击性极强。
  宛若剧毒的蛇嘶嘶吐着信子,美丽却尤为致命。
  “我的天奶奶。”
  眼前的两个身影交叠着,说不上来的暧昧,虽是知晓菡王荒唐淫靡,可当真瞧见眼前这幅样子,定国公还是不由得喃喃。
  冷淡的荼蘼香袭来,孤启死死抓着身下的衣料,白皙的面孔微微涨红:“你!”
  他话还不曾说完,紧接着头一偏,昏了去。
第9章
  原今日她只是带着孤启来洗白,谁料他就这么昏了过去。
  菡王府一时间兵荒马乱,定国公母子关切了几句,便打道回府了。
  半月堂。
  郁云霁倚着床栏,看着榻上正昏迷那人的侧颜出神。
  这可如何是好,今日这番非但没有洗白,反倒是坐实了外面的传言,若是不能尽快证明菡王的改变,怕是还会步了原主的老路。
  她发觉了,这些时日的种种,但凡她想规避亦或是更改,总会出些差错,来打断她更改剧情的行为。
  “殿下,您当真不要奴了吗……”屋外不知是谁哭哭啼啼。
  那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婉转如莺啼,肝肠寸断令人心生怜惜,仿佛下一秒就要晕了过去。
  那人继续哭着:“奴只求妻主能看奴一眼,哪怕一眼……”
  郁云霁颇有些头疼:“外面是谁啊?”
  弱水低声道:“殿下,是姣郎。”
  郁云霁思索了一阵,没有想起书中有这么一号人:“让他进来。”
  临了,弱水临出门前,她又补了一句:“让他悄声些,免得惊扰了王夫。”
  ——
  云梦泽透过纱帘看着马车外变幻的景象:“母亲,这菡王王夫并不简单。”
  云锦辛捏着密信扫了数行:“无非是看了他们妻夫一场双簧,寻常人家的男儿郎,少经历练心思又浅,如何能不简单。”
  云梦泽摇了摇头:“但传言唯一能印证的,便是妻夫感情甚笃。”
  定国公闻言沉默了片刻。
  甚笃,确实是甚笃,大庭广众之下当着来客便卿卿我我。
  “我定为你与弟弟寻个好妻主,起码要上得了台面。”云锦辛道。
  皇家人又如何,这种行径,只会叫人瞧不上,她虽是顶着个菡王的身份,可从没有谁看上过她,若是身上没有皇室宗族的血,她这样的人,早已不在这世上了。
  “只是我不曾想,菡王今日会这般轻易的放过此事,”云锦辛思量道,“这酒囊饭袋,难不成还给我们下了套,她还有什么计谋不成?”
  “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云梦泽温和的眸里透出冷色,“母亲,我们世家,总不能被她当做面团揉捏。”
  云锦辛眸光偏移到书信的落款上,上面印着川安两个字:“吾儿言之有理,这天下,也并非她一家独大。”
  半月堂内,姣郎还在哭啼。
  “奴不敢擅自出面,恐碍了王夫的眼,可架不住实在思念妻主,还望妻主,莫要怪罪……”姣郎轻轻扯了扯她的绣着飞蝶的丁香色裙裾,带着极近的讨好,只差将面颊贴在她的云头履上。
  郁云霁微微蹙眉。
  她实在不喜眼前人这番作态,她不是原主,不喜欢旁人伏低做小的伺候。
  姣郎小心的察言观色,瞧见她蹙眉,心中不禁又惧又气。
  这榻上躺着的正夫又是什么好东西,旁人不知晓,他可是派娘家姐姐打听过了,这疯子藏了不少东西,成日都会捧着瞧上一遍又一遍,分明是心中有了旁人。
  这种人,怎配坐在这菡王夫的位子上,原本郁云霁可是将这位子许诺给他了,可眼下她被蒙在鼓里,王夫的位置也不肯给他了。
  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若非为了荣华富贵,他何至于自轻自贱至此。
  郁云霁不知脚边趴伏的人在想什么,她道:“好了,你今日也瞧见了不是,早些歇息吧。”
  “王女殿下身子金贵,怎好在这儿守一夜,让奴来吧。”姣郎的腻声响起,简直能掐出水儿来。
  郁云霁道:“你早些休息,由我守着王夫。”
  姣郎不曾反驳,只泫然欲泣的起身,而后像是身子不济般惊呼一声朝她倒去。
  ……看得出来,他有努力在演。
  姣郎圈在她怀中哭啼,说什么都不肯走,一股浓烈的香粉味扑鼻而来。
  “哭哭哭,哭什么哭。”榻上的孤启悠悠转醒,厌恶的看着被她虚虚拢在怀中的姣郎,亦或是说,厌恶的看着他们二人。
  郁云霁将怀中的人松开,姣郎滑落在地,愈发委屈:“王夫莫气,都是奴的错,是奴深夜叨扰……”
  “知道自己有错还不滚出去,难不成,是等着本殿将你赶出去吗?”孤启半撑起身子,冷睨着底下扬起泪眼的人。
  姣郎扯着她的裙裾,泪水涟涟:“殿下。”
  “后宅之事,王夫说了算。”
  郁云霁将裙裾从他的手心扯了出来,温声道。
  姣郎是被架着出去的。
  望着半月堂明亮的窗棂,姣郎眼中的泪早已不见,只握紧了拳头剩下满脸恨意。
  “好,好一个恃宠生娇的王夫,正夫又如何,你且等着,我看你还能得意到几时!”
第10章
  郁云霁心中揣着事,囫囵睡了一觉便醒来。
  怕吵醒与她划着楚河汉界的孤启,郁云霁蹑手蹑脚地爬起,没有唤人服侍便下了榻。
  她没有注意到,紧贴着内里睡的孤启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眸,眸中早就没有了睡意。
  郁云霁拎起里三层外三层的襦裙,发了愁,终还是对着青镜拆了穿,穿了又拆,殊不知自己的动作全被身后人尽收眼底,大清早便对着她冷笑不止。
  马车早早便备好了,回想这几日的种种,她打算再同孤启好好商议一下此事。
  “殿下,香斋阁将八宝糯香鸭备好了,殿下何故还要亲自前去?”
  弱水不解的看着她。
  她们从不早起的殿下,今日竟是要亲自去香斋阁,奇也怪哉。
  郁云霁靠在马车里小憩:“转转也是好的。”
  她心中实在烦闷,起初她分明极力避开孤启受罚的剧情,最终却还是免不了争执,再有,昨日她极力洗白,孤启却像是受了刺激一般突然发疯。
  郁云霁总觉着有些不对,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阻拦她,推她走向应有的剧情。
  而今她能想到唯一回旋的方式,就是安抚好孤启,进来不去招惹原书中的绝色,且一定要躲避宫里那位溪太师,不要与之为敌才好。
  书中的太师溪洄身上有太多神秘色彩,亦是幽朝唯一一个男官,原主这出了名的浪荡子竟招惹到了他这里,自然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而原主好似也是接触到溪洄之后开始倒霉的。
  惹不起,她躲就是了。
  只要不招惹溪洄,便能避免生生死死的大事,这些细枝末节的往后也好说。
  她说转转,便是真的转转,弱水引着她在京城的地界绕了一圈,也大致清楚了书中几个重要人物的府邸所在。
  直至下午,她才提出要去取那八宝糯香鸭的事。
  她今晨出门可不是专门给孤启取八宝糯米鸭,而是要早日熟悉京城的地界,方便她早些融入进来。
  无法,此刻即便她站在此处,仍旧觉得自己像是这群人中的另类。
  “殿下,我们到了。”
  夕阳顺着被风吹开一角的纱帘,柔柔洒在她的侧脸,郁云霁应声睁开了眼眸。
  弱水将怀中的牌子在窗口晃了晃,朝老板示意:“菡王府的。”
  郁云霁打量着四周,还不及思量,身后便传来几个女子的□□。
  “呦,便是戴着帷帽都掩饰不住公子的姿色啊……”
  “哪家的儿郎,今日便跟本小姐回府可好,保你荣华富贵。”
  几个女娘将中间的郎君围住,郎君的帷帽至腰间,朦朦胧胧的看不清他如今的神情,却也能瞧得见大概轮廓,知晓这是个俊俏儿郎。
  女娘们的话愈发不堪入耳,引得摊贩纷纷侧目,却无人打算上前制止此事。
  小郎君像是受了惊,却从头至尾不曾开口求饶,兴许是个哑郎。
  思及此,郁云霁轻轻蹙了蹙眉:“住手。”
  那几个女娘不耐烦地回头望着她,许是原主不曾来过这等地方,她虽是臭名昭著,但却没有几个人知道她的相貌。
  “姑奶奶的事你都管,家里有几个臭钱了不得了。”年纪最小的小女娘像只开了屏的孔雀,打量着她的穿着,不屑道。
  郁云霁冷道:“天子脚下行此事,你们眼中还有没有王法了?”
  “姑奶奶想如何便如何,这京城里,我便是除了菡王外最风雅的女子。”为首的女娘朝着她扬了扬下巴,鄙夷道。
  谁都知晓菡王是如何的荒唐,几人却将此事称为风雅,将此当做美谈。
  弱水见状,上前几步立于她身侧。
  弱水是个矫健的女娘,配着长剑又颇有威慑力,下的面前几个小女娘后退几步。
  “你们,你们还要动手不成!”
  “杀人啦,泼皮娘子杀人啦!”
  这群女娘年纪不大,想来也不敢惹得太过,否则家中家主与主君都不会轻饶她们。
  为首的女娘还算有点气性:“真当自己是什么世家大族了,你连菡王都不如!”
  郁云霁怕吓到哑郎,不愿再同她们拉扯,颔首道:“好了,多谢几位对本殿的夸赞,现在,离小郎君远点,这是本殿的人。”
  小女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没人动作。
  弱水及时道:“违抗殿下的命令,你们有几张皮可剥的?!”
  弱水今日穿着菡王府的衣衫,肩头上的标识彰显着她的身份,此刻经她一提,女娘们才注意到那个标识。
  这下她们哪里还管什么小郎君不小郎君的,都顾忌着自己的性命,登时被唬的一哄而散。
  哑郎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动。
  此时,哑郎身后跑来一身素色的小侍,他气喘吁吁的,见着自家公子无事,便朝着她行礼:“多谢小姐出手相救,敢问小姐姓名?”
  到底不敢将那能吓得小儿狂啼的名号报出来,郁云霁道:“云浮。”
  眼前的小哑郎像是对外界的一切没了任何反应,即便身边来了人,也不曾回头看看。
  郁云霁心道一声可怜,轻声问他:“可有吓到?”
  她的声音是极好听的,温和下来宛若暖融融的春水,让人心中升起一阵暖意。
  哑郎怔了许久,才微微摇了摇头。
  她了然,果真是小哑巴,便想着关切几句:“你家住哪里,独自一人怕是危险,可要我送你回去?”
  小哑郎缓缓摇头,郁云霁觉得奇怪,他莫不是吓傻了?
  两人这般对视着,一阵清风吹来,半透的薄纱被层层吹起,将他的小半张脸露出一瞬。
  清风像是不满意,欲将哑郎的面纱掀起。
  哑郎似是猛然察觉,慌忙垂首将面前不听话的白纱抚平,朝她施施然一礼便离了去。
  风将一阵淡淡的沉水香带给她。
  方才她只看到微红的唇与微尖的下巴,还有唇下一颗小小的痣。
  有些熟悉,即使只有小半张脸,也是很熟悉。
  郁云霁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
  “那里面,到底有什么?”姣郎抿着唇上的朱红。
  侍人跪在地上,一脸惊恐的道:“郎君,当真是出大事了,那盒子里可是了不得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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