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海坊主炸毛: “为什么对我的毛囊如此恶意!而且我戴着帽子啊喂你怎么知道我的毛囊情况?”
缇乐瞥了他一眼,回忆起自己的过去,面上浮现出一丝少女的羞愧,当下捧着脸扭捏道: “我的那位大人是个潇洒又强壮的男人,当时说过一定会带着宇宙的秘宝来找我父亲提亲的。”
阿伏兔耷拉着死鱼眼: “不是我说你,你都死了还相信那种一听就是拔吊无情的男人的鬼话吗?”
一旁的星海坊主点头: “就是,你要犯花痴犯不着用我儿媳妇的身体来。”
缇乐咬了咬牙: “我和那位大人至高无上的感情不是你们这些大老粗能理解的!”
说完便扭头跑了。
阿伏兔看向星海坊主: “咋办?”
星海坊主迷茫地耸耸肩: “我咋知道?”
两人皆是叹了口气,换了个眼神,阿伏兔搔了搔后脑勺,有些不耐烦地啧了声: “那个缇什么乐的,虽然很烦,但小豆丁的身体一天没恢复,就一刻都不能松懈,还要小心某个偏激的儿子突然发疯把人杀了什么的。”
星海坊主点了点头: “是啊,我那儿子气急之下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根本预料不到啊。”
阿伏兔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 “监视儿子的工作就交给你了,毕竟生来了就要好好养嘛,你这个父亲也该挑大梁了,看好你哟,爸爸”
星海坊主差点被口水噎死,就看到阿伏兔打了个哈欠转身开了个空房间走了进去。
星海坊主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得按照阿伏兔所说的去做,毕竟这会神威的情绪十分不稳定。
就怕那什么缇啥乐的不怕死地跑去神威面前嘚瑟。
星海坊主遣散了其他人,自己则是沿着缇乐离开的方向盯人去了。
这会外头已经进入了深夜,缇乐穿着长靴,走在尚有余温的柔软沙子上,少女那裹在宽松白色长袍下的身段纤瘦单薄,夜风刺骨,扬起了她的长发和长裙。
星海坊主跟在她的身后,看着那她的背影,哪怕外在一模一样,那从骨子里透出的气质却是完全不同的。
阿香随和,和绝大多数人都能打成一片,大家都很喜欢她,而面前的这个王族少女,却有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那种浑然天成的贵族气质是阿香这个从小过惯了苦日子的孩子所没有的。
或许是觉得长发太碍事,缇乐伸手将长发变成了两边马尾辫,这样也不会被夜风吹得迷乱。
“你也不放心我吗?”缇乐回过身来看向星海坊主,眼中有着无奈, “在这,我哪也去不了不是么?”
星海坊主沉声道: “我已经联系上总部的人了,最多几日就会有人开船来接我们了。”
“真好啊,而我只剩下一个人了。”缇乐的声音里有着掩不住的哀伤。
随后她扭过头来,朝星海坊主道歉: “抱歉,我不是有意要侵占你们熟人的身体的,只是我有夙愿未达成,请你们原谅我这般莽撞无礼,我真的没有别的机会了。”
“我能理解你的感受。”
听到星海坊主这么说,缇乐面上一喜,然而星海坊主又道: “但我不会原谅你这么做。”
缇乐一张小脸垮了下来。
“看来她和你们关系很好,真羡慕。”
星海坊主理所当然道: “我上辈子烧了三根高香,因此这辈子我娶到了宇宙最好的老婆,生了个宇宙最好的女儿,和迎来了个宇宙最好的儿媳妇。”
“阿香不仅仅是我的儿媳妇,更是这里所有人的伙伴,大家和她的羁绊不会因此断裂,相信所有人都坚信着这点。”
缇乐满脸愁容,星海坊主转过身去,又道: “虽然同情你的遭遇,但希望你不要因为你的一己之私而将毫不相干的人牵涉进来,而我星海坊主,也决不允许有人再伤害我的家人。”
说完星海坊主便转身回了基地,留下缇乐一人迷茫地站在沙漠之中,夜风寒冷,一阵有一阵袭来,打在冰冷的脸上,如冰刃划过般生疼。
这颗星球早就不是她还活着那时的样子了,她还小的时候,这儿有茂密的丛林和溪流,人们的欢声笑语和鸟语花香——
如今,只剩下了无边无际的冰冷沙漠和她孤身一人。
她抬起被风吹得毫无知觉的手,轻轻贴上脸颊,忍不住哈了一口气,又摸了摸胸口,感受着那下方的阵阵有力的心跳声。
这便是活着的感觉,原以为这辈子就这么被埋没在无尽的沙漠之下,没想到却因为机缘巧合又再一次获得了新生。
缇乐抬起头来,一股强烈的寒风刮来,她眯了眯眼,身上的衣裙翻飞,她抱着自己,感受着最强烈的生命之力。
既然上天又给了她一次机会,她又怎么能够就这样轻易地放过呢?
少女再度睁开眼时,眼中多了些坚定。
……
神威刚洗完澡,只穿了一条裤子,这会盘腿坐在柔软的床上,一边将左手上的绷带慢慢取下。
有星海坊主的特效药在,他的手臂恢复得不错,但接连几日的暴晒还是让伤口恢复得慢了些。
绷带粘着伤处,揭下来时免不了把刚长出来的皮肉组织给带下来,而他连眉头皱都不带皱一下,似乎那并不是他的手臂。
清理好伤口,他喷了药粉上去,这才用口咬着新绷带继续缠起绷带来。
从前比这还重的伤他都受过,小的时候也是各种打闹不断,他习惯了掩饰自己的伤势,什么都自己一个人偷偷扛着。
这时,外头传来些许响声,神威抬头,对上了不知何时站在他房门口的白裙少女。
她似乎有些彷徨无措,目光触及他手上的骇人伤口时闪烁了一下,但仍犹豫地站在门口,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巴巴地看着他。
只有阿香会用这副忌惮的样子看他。
他歪了歪脑袋,眯眼一笑: “过来。”
少女咬住下唇,一双眼左顾右盼地,最后还是望向了坐在床上的神威,迟疑了一阵,最终是迈开了步子,一步步向神威挪去。
在距离他五步远的地方,她停了下来,绞着手。
他眯着眼,声音温和也有耐性: “再过来点。”
闻言,她又走过来几步,走到他的范围时,他忽然伸长手来将她一把扯了过来,少女没反应过来,一个没站稳普金了他的怀里。
整个脑袋直接贴上了他那带着湿气和沐浴露香气的胸膛之上,他身上凉凉的,胸腔之下的心脏却是那样有力地勃勃跳动着。
他一手按着她的脑袋,一手执起她的辫子,似乎是想起了些什么,便松了手,而她得以从他怀里忐忑地抬起脑袋来。
他低垂着脖子,垂着眸子,目光掠过她那发红的脖颈,没有言语,少年此刻面无表情,蓝色的眸子如大海一般深沉辽阔。
阿香的手有些无处安放,她看着神威那深可见骨的伤口,忍不住红了眼: “怎么伤得这么严重啊……”
她的脑袋圆圆的,神威伸手搓揉着她毛茸茸的发顶,一时间竟然觉得手感不错,忍不住多揉了一会。
而阿香的注意力则在他的手臂上,那伤口跟长在她心上似的难受,她颤抖着手,挣扎了一会,还是把手探了过去,神威也不闪躲,任由她捧着他的手臂小心查看着。
“要不然还是不要再干那些危险的事情了,要不然回地球吧,阿香以前干过很多工作,也有力气,活着一定不成问题的。”阿香看着他认真道。
神威欣赏着她满目愁容和斗志盎然的样子,觉得十分好笑: “所以你确定你养得起我吗?”
这倒是难住了阿香。
回想起神威一顿的饭量,小脸立马垮了下来: “大,大不了找个乡下的地方,我再努力多种一点大米什么的……”
神威爽朗笑出声来: “你果然很有趣啊。”
他这一笑,让阿香对于自己的一番认真且下定决心要养活神威的豪言壮语感到十分的难堪,当下小脸一阵红一阵白。
她当下站了起来,红着眼控诉道: “人家是真心实意想跟你过日子,讨论人生未来的,你倒好,把我说的话都当玩笑话,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阿香放完狠话后扭头愤然要走,神威却上前从后方圈住了她,他的个子刚好圈住是的她的肩膀,顺势,他将脑袋埋在她的脖颈间,一时间阿香整个人都傻了眼。
“干,干嘛啦,突然这这样示,示好什么的,我才不会上当的,你要是这么看我的话就大错特错了……”
他的手臂圈紧了些,阿香怕碰到他那狰狞的伤口,愣是一动不敢动,但被人突然从后面抱住什么的,心情感觉很微妙,刚刚明明还很生气,这会心里却被填得满满,真奇怪。
后头的神威不言不语,阿香倒是有些无所适从了。
她扭了扭身子,有几分嗔怪道: “你,你干嘛不说话?而且你还要抱,抱着我多久哦?”
神威的脑袋埋在他的脖颈间,忽然意味不明地来了这么一句: “可惜,你身上还是有那股臭味。”
“……”
阿香脑门上的青筋暴起,她咬牙考虑着要不然试试看给他来个过肩摔什么的,反正这家伙皮糙肉厚的一时半会也死不了。
在她谋划的时候,神威松了手,往后几步又坐回了床上,对阿香举起那只受伤的手臂,扬了扬下巴: “帮我处理吧。”
阿香心里一团糟,哪有心情去应付他: “才不。”
神威往床上一躺,棒读道: “好痛,我这手要废了啊,明明是为了某人才受伤的结果某人就连帮忙包扎一下也不愿意……”
“好啦!”
阿香红着脸,上前抓起绷带,咬牙切齿地瞪着底下大字躺在床上的神威: “你坐好,我给你包扎!”
神威顽皮地吹了声口哨,然后一个鲤鱼打挺在床上坐了下来,阿香扫了眼那两个粉嫩的小草莓。
破案了,就是粉色的。
接着,阿香集中注意力给神威包扎,他自己都处理过了,虽然有些粗糙,但这样的伤口也没有别的处理办法,她所能做的就是帮他做完最后一步。
那样瘆人的伤口,不敢想会有多疼,她的手在抖,好几次偷偷看他,却发现他像是没有痛觉一般,但阿香知道这种伤怎么可能会不痛。
这个人好强到一声都没吭过。
在缠绕的时候,她生怕不小心碰到他,又怕绑不好加剧他的伤势,一时间竟然出了一身汗,她咽了口口水,慢慢憋住了呼吸。
神威在一侧看她聚精会神,如临大敌的样子,不免有些好笑,等她处理完,她如虚脱了一般抹了一头汗: “好啦!”
做完才发现神威一直盯着她,她像个乌龟一样缩了起来,一双眼东瞄瞄西看看,心虚得很,被他盯得久了忍不住有些恼羞: “你干嘛老是看着我?”
神威歪着脑袋眨巴着眼: “因为喜欢啊。”
习惯了他诋毁自己的阿香楞了一下: “你说什么?”
少年但笑不语,而阿香就有点上火了: “刚刚那话再说一遍?”
神威往后一仰,笑眯眯地欣赏着她又急又害羞的样子: “你真想听?”
阿香红着脸,有些死要面子: “也不是很想,就刚刚没听清而已。”
她低头去看神威,不看不要紧,一看不得了,神威单手撑着脑袋,美人和卧都有了,她立马收回视线,但又忍不住偷瞄几眼。
那个明晃晃的粉色,简直是在叫人犯罪好吧!
阿香深呼吸好几次,然后十分有定力地扯过一边的被子遮住了那犯罪的两抹粉色。
这货以前是有点禁欲设定在身上的,那藏在中式立领下的一小截白皙的脖颈总是令人遐想,现在倒好,只穿了条裤子,真是不把她当外人了。
等等。
阿香这才想起来他们已经是那种那种和那种关系了,怎么不能看了?
这么想着,阿香义愤填膺地掀开了被子,大大方方地欣赏着神威披头散发和光膀子的样子,只是这样长时间注视难免有些血气上涌。
“你流鼻血了哦。”
“少啰嗦。”
阿香目眦欲裂,瞪着那粉色,如老牛一样呼出一口热气: “让我再看会!”
五分钟后。
神威抱着满脸无欲无求的阿香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哪怕刚刚失血过多也值了。
神威将阿香放置在床上,阿香忽然意识到再往下就是不能描写的东西,当下紧张地抓着被子,像个惊慌失措的小兔子: “你,你要干嘛,我,我现在不行……”
神威眯眼一笑,没有解释,不由分说地靠近了些,阿香顶着一张烫得冒烟的小脸蛋,一边摇着头,声音娇软: “达咩达咩达咩达咩”
阿香的注意力从他的脸慢慢地往下,又流连到了那粉红色的地带,然后连忙抬手捂住眼睛,但一双贼兮兮的大眼睛又透过宽大的指缝去看那粉色。
“叔叔说了,婚前打扑克是可耻的达咩达咩达咩哟”
嘴巴是那样说,但那副样子完全不是在拒绝的样子,明明也写满了期待。
神威微笑着凑到她面前,嘴角的笑容越发顽劣,阿香闭上眼几乎要尖叫出来,神威却忽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阿香:?
只见神威翻身上了床,在她身边躺下,看她在发呆,忍不住笑开: “你以为我要对你做什么?”
阿香愣愣: “你不跟我打扑克吗?”
神威做了个深呼吸: “现在的你让我提不起兴趣哦。”
而且,现在也不是好时机。
阿香的自尊心和身为女性的自信都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她赌气地翻过身去,不争气的是她那心脏还在砰砰乱跳着。
妈的裤子都要脱了居然来这套。
阿香一时气不过: “你怕不是不行?”
“行不行以后你就知道了。”神威丝毫不为所动。
“……”
阿香是不想跟他说话了。
翻来覆去的,都没能睡着,虽然说以前和他同床共枕时大多时候也睡不着,但这次明显和那时候不太一样。
她又一次翻身,面对神威的背影,她觉得有些委屈,忍不住拉了拉他的头发。
“嗯?”
他的声音染了些倦意,阿香更不甘心了。
她的手指缠绕着他那漂亮的橙粉色头发,玩了一会还是觉得不满足,便问: “咱们现在是那种关系了吧?”
虽然在亲密关系建立以前就一起躺在一张床上睡了许多次了,但每次都只是盖被子纯聊天。
神威没有回应,阿香挪过去了些,贴着他的后背,伸出手指戳了戳他那白皙的后背:
“呐,呐呐,呐呐呐。”
“干嘛?”神威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阿香又挪近了些,用脸颊贴上他的后辈,有些娇羞地说道: “你没有否认那咱们就是那种关系了吧?”
神威依旧没有回复。
阿香眨巴眨巴眼睛,脸更红了,她玩着他的头发,时不时戳着他的背: “如果是那种关系的话,可不可以……就,唔,就抱抱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