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再怎么不满,他们知道改革不能急切,一步一个脚印才是正道。
艾德处理完玛格丽特他们的事情以后,就将信仰创造出的神力反馈给米德大陆的人们。
——神迹显现。
这一天,只要沐浴在神光之下疾病就会一扫而空,就连已经断掉了残肢也能重新长出来。
兴奋、欣喜、感激……
每个人都在高呼艾尔里德的名字,曾经的阴霾彻底消失,他们重新找回了期待的感觉,并对未来的生活充满着期待。
艾德透过圆光镜注视着这一切,记住了他们的笑容,直到神迹彻底消失。
结束了吗?
真好。
艾德垂眸思索着什么,过了许久,他毫无征兆的说道:“藏了这么久,是时候现身了吧?”
[哦呀,被发现了?你果然很聪明。]
这道声音源自艾德的身体。
他轻笑着说道:“你们布局了这么久不就是想成为神明吗?计划完成了大半,你们又怎么会任由我夺取胜利的果实?”
[夺取胜利果实?噢不,我的艾德,你怎么能这么想我?这实在是太让人难过了。]
[我承认,我确实在你的灵魂里藏了一手,不过我对你没有任何恶意,只是单纯想要活下去罢了。]
[亲爱的艾德,你忘了吗?千年前我亲手斩杀了该死的阿格瑞斯,我深深厌恶着神明,祂们做下了太多恶事,难以原谅的恶事。]
[我能理解你的想法,但是请记住,人类出身的我们才是天然的盟友。]
特瑞西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的温柔。
任何人听着他的诉说,都会忍不住认可他,接受他,相信他。
可惜,特瑞西遇到的人是艾德。
只见艾德微微一笑,说道:“憎恶神明,人类同盟吗?你的说法很有趣,只是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从始至终,我们都拥有着同一个灵魂,因此做为艾尔里德的我理所当然的继承了你所有糟糕的品质。”
[……你这是什么意思?]
[艾德,希望你别忘了一直以来我都在帮助你,没有我就没有现在的你,不是吗?]
特瑞西语调带笑,似乎并不介意艾德的冒犯。
艾德单手撑着下巴,随口说道:“你说的没错,没有你的提前布局我确实没办法走到这一步,不过我想陈述一点,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最后的决战,你想杀掉我,然后取代我,对吗?”
阿瑞斯:[……]
“可惜,你的计划没能成功,我才是赢到最后的人。”
这句话彻底戳破了特瑞西的谎言。
正如同艾德说的那样,特瑞西确实试图在决战的时候彻底的杀死艾德,毫不留手的疯狂证明了他的真实想法。
艾德回忆着什么,说道:“至于你一直自夸的弑神,没猜错的话,当时的你不能保证自己可以压制阿格瑞斯的人格,不愿被阿格瑞斯吸收的你才会选择弑神这条路。”
阿瑞斯:[……呵,你为什么要恶意揣测我的意图呢?没有人能证明你的猜测,不是吗?]
艾德无视了阿瑞斯的狡辩,“你选择了引发众神之战,重新主导了这一次的异鬼现世,因为你认为现在的你可以彻底吞噬我。”
阿瑞斯:[……]
艾德:“我不需要任何证明,因为我就是你,所以我不需要知道你嘴里的答案,只需要猜到你的想法就可以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愚蠢的特瑞西,你的真面目还是被发现了吧?我早就说了,你能压制我也没用,另一个我也不会是什么好解决的东西。]
粗狂的声音突然出现,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艾德翻了个白眼,“你们这算什么?送一赠一?一千年过去了,你连阿格瑞斯都没解决?特瑞西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特瑞西:[……]
震惊、不满、愤怒……
恼羞成怒的特瑞西也顾不得装模作样,竟然试图抢夺艾德的身体,没一会儿,艾德的左手就失去了知觉。
望着不停乱动的左手手指。
艾德知道,特瑞西已经抢走了他的左手。
阿格瑞斯发现以后,竟然也开始闹腾起来,生怕慢了一步就失去了复苏的机会。
艾德抬起还能控制的右手握住了脖子上的项链,怒道:“闹闹闹,就知道在别人家里闹腾,你们不觉得这样很失礼吗?”
特瑞西他们可没工夫搭理艾德,都忙的不行。
艾德冷笑一声,“卡尔,动手吧。”
瞬间,项链上的宝石发出刺目的光芒,将艾德整个人都笼罩其中。
特瑞西没想到艾德会做出这种决断,不由得笑出了声:[不是吧?你怎么会想到利用卡尔?它可是我的神器,怎么可能会攻击我?]
“你的神器?唔,这么久的时间过去了,你不会忘了卡尔的真实身份吧?”
“召唤亡灵、创造不死军团、无限复活……拥有这些能力的卡尔不只是神器,它的真实身份其实是光明神阿格瑞斯的神格。”
“正因为卡尔的特殊性,所以你断定它没办法伤害我们三个当中的任何人。”
艾德平静的注视着不断扭曲的左手手指,唇角微扬,“可惜,你猜错了,我呼唤卡尔并不是让它伤害你。”
[啊啊啊啊啊啊——]特瑞西发出了惊恐的呐喊:[你做了什么!你做了什么!!!你特么就是个疯子,比我还要疯狂的疯子吧?]
[什么样的人会在成为神明以后放弃神位?你知不知道相比神明的永生,人类不管实力多强,寿命都是有限的,你再这么下去,我们三个都会死!]阿格瑞斯同样爆发出破碎的嘶吼。
艾德故作惊讶的说道:“这样吗?可是继续担任神明我就没办法获得主权了呢!亲爱的特瑞西,既然我们是同一个灵魂,相信你一定可以理解我的选择,你说对吗?”
与沉浸了漫长时光的两人不同,他存在的时间实在是太短暂,无论是灵魂强度还是实战经验都比不过他们。
艾德从玩家们那里听过一个道理——把别人的智商拉到同等高度,再以丰富的经验战胜对方。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现在就只差带着特瑞西一起回归常人。
艾德相信只要让他们和自己亲切友好的沟通以后,早晚有一天他们可以理解自己,甚至愿意主动主动融入自己的。
[卡尔——!!!停下来!我才是你的主人!还不给我停下来!]
[卡尔,至高神和普通超凡者的差距你最清楚,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快!快给我停下来!]
卡尔根本没搭理他们。
开玩笑,艾德哪里是你们这些前任可以比的?
平等尊重自己不说,对异鬼的敌意也是最强烈的,你们都不知道被异鬼的浊气污染的感觉有多糟糕!
卡尔陪伴了特瑞西他们很久很久,自然知道他们向来不在乎普通人类生死的德行。
大人,时代变了。
普通人做了什么错事?总是要被你们折磨?
再让你们蹦跶,谁知道会不会继续折腾异鬼这种东西让我受苦受难?
哼,艾德和我可是有着同伴的羁绊!你们凭什么和他比?
卡尔非常愤怒的加快了降级的速度。
[艾德你到底对卡尔做了什么?你这个balabala……]
咒骂不出所料的出现了。
就这样,艾德一边享受着特瑞西他们的咒骂,一边成为了米德大陆唯一一位法圣。
感受着身体里彻底消失的神力,特瑞西和阿格瑞斯都陷入了迷茫之中,然后先后躲到角落里画圈圈了。
艾德知道,他们会有很长的时间都不愿意和自己交流了。
“卡尔,你做的很好。”
[我履行了我的诺言,我的主人只会是你。]
与往常的机械音不同,这一次卡尔的声音里充满了暖意。
艾德轻笑着说道:“找一天一起去蓝星玩玩吧,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感受游戏的魅力。”
卡尔:[呜呜呜,果然艾德你就是最棒的。]
艾德微微一笑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