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天下最好的婆家正等着你呢。
彭老太太一听这话,心头突然直跳。
余隐回来这段日子,一直忙得脚不沾地,关于余妙的婚事,根本就没有排上号。
彭老太太也知道他回来的主要任务,等啊等啊,终于等到会试结束。
还没等来余隐过来跟她商量余妙亲事的事,突然就等到了这么一个消息。
老太太六七十年了,见余隐又是被升官,又是被调回京,再加上今年还要选秀,皇后又特意在这个时候把京里排得上号的闺秀往宫里招。
哪能看不出什么,老姐妹们说的也并不是什么场面话,是以,不等余隐过来,就让彭六去找人了。
更何况,余妙今年都二十了,再这么下去,以后只能给人当继室了。
岂知,彭六中午过来,一直等到都掌灯了才回来。
彭老太太连饭都没吃,一直让小丫环在门口等着,见人来了赶紧叫过来。
余隐听彭六说自己下午就来了,禁不住一头黑线,“你看着你祖母挺急的,怎么就不让人告诉我一声。”
彭六窘,“您不是新官上任吗?我听说阮大人今日也在,所以就不好意思去打扰您。”
新旧两任长官,这其中的关系多微妙呀!
余隐抬脚踹他,“就你鬼心眼多。”
下了车,赶紧往老太太那边跑。
彭老太太一看到余隐,就忍不住对他身后的彭六骂道:“你个小兔嵬子,让你去找个人,你倒好,野哪去了大半天。”
彭六缩着脖子,苦哈哈道:“哪能呀,小姑夫不是忙吗?我这在外头待他来着……”
他是真等,本来跟苏明义约好了一道去参加诗会的,结果,诗会没参加成,在车里待了一下午,幸好还有苏明义跟他聊聊学问,倒也不觉得艰难。
彭老太太要吃余隐聊余妙的事儿。
便把彭六和苏明义给打发走了。
余隐大概猜到她想说什么,于是也没磨叽,开门见山道:“您先别着急,妙儿的婚事,大概再过两天就能定了。”
彭老太太一惊,“定给谁?这么大的事,怎么没有跟我商量?”
余隐也蛮委屈,“这事,她也没跟我商量呀!”
彭老太太细细一品,惊得说不出话来,好一会才道:“她的亲事,她自己定的?”
“不是,咱们妙儿怎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呀,她是不是被人给骗了?”
余隐哭丧着脸:“我也想她是被人骗了,把那小子打一顿就成了,可这事,现在谁敢打他呀……”
彭老太太听得云里雾里,但是也悟出了那小子的身份之高,余隐这个二品大员都动不了对方,倒吸了口凉气道:“是贵妃那边的,还是皇后那边的?”
“圣上这边的。”
彭老太太感觉自己的血压有点高,心脏有点受不了这个,拿起旁边的蜜饯就砸他,“能给个痛快话吗?”
余隐哭:“国师。”
彭老太太:“……”
这是要出家呀?
余隐看她那个表情,就知道她可能误会了,忙道:“就是新任国师,初到京城时,被我留在身边当了书童的那位。”
彭老太太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他身份是高,你就是打也打不过。”
余隐点头。
“不对呀,我怎么记得,前两年传得沸沸扬扬,他是史家大老爷在外的私生子。”
余隐您记性真好,他怕老太太不同意,忙道:“他跟史家早就断了往来,如今跟仇人没两样,而且他无父无母,当上门女婿刚好。”
彭老太太默了一会道:“我怎么不知道,国师还能娶妻生子?”
还要给人当上门女婿?
余隐一噎。
好像还真是,开国以来,国师都是单身来着。
不过道家也没不允许娶妻生子。
青龙观目前的观主,还是成了亲才去拜师学艺的。
司杰那位师兄周恒,儿子已经习了爵位,自己每年还要在观里住上一段时间,小孙子跟着他,也开始修道。
总之,前几任国师没成亲,大概可能就是因为,他们没遇到合适的姑娘。
听余隐分析完,彭老太太一口老血都要喷了。
她家老头子还真是说得不错,这个女婿,看着老实巴着,实则一肚子的鬼点子,总能把死得说成活的。
彭老太太等了余隐一下午,连饭都没吃。
让人摆了饭,跟余隐两人一道吃。
有什么问题,突然想来,便猛地提上一句。
余隐只得边吃边答。
彭老太太正喝汤时,突然道:“国师真的说这几日便来提亲?”
余隐点头:“那日他来了,我一定把您接过去,跟我娘两人好好的审审他,这小子鬼得很,趁我不注意,就把咱家妙儿给勾搭走了。”
彭老太太拿筷子敲他,“什么叫勾搭走了?那是看对眼了。”
余隐:“……”
八字还没一撇呢,已经开始向着外孙女婿了。
想想自己这苦哈哈的女婿当了几十年,还不如一个连脸都记不住的外人。
余隐就心里头发酸。
余隐从彭家回来,刚好碰到余妙放走了一只蝴蝶。
忍不住感慨,女大不中留呀!
余妙看到他,立马提着裙子跑了过来,“爹爹,今日累了吧,第一天去衙里还算顺利吗?”
余隐笑道:“还不错。”
余妙道:“女儿做了爹爹最喜欢的鱼汤,您先去换衣裳,我这就让人端过来。”
余隐摆摆手,“我在你外祖母那儿用过了。”
余妙:“……”
“老太太听说你要进宫参加花宴,便找我过去问问,怕你到时候表现太出众,圣上直接赐婚了。”
余妙了然,“那女儿能称病不去吗?”
余隐摇头,“你只管去便是了,若真有什么意外,只怪那小子提亲太迟了。”
余妙吐血,“爹爹,这是故意的吧!”
余隐扬了下嘴角,总感觉有种扬眉吐气的味道。
结果,一扭头,余妙提着裙子跑了。
他只得摸摸鼻子,回到自个院里,洗漱过后,已经过了亥时。
余隐还是老习惯,在睡前去空间转一圈。
这一次,着实让他眼前一亮,一两年没有出来报数的系统,这次奖励了一大堆的东西,有药材,有丹方,还有丹炉。
鱼池里面,还多了几样鱼。
还有数十个比较名贵的仙草的种子。
原先两分大小,外加一块鱼塘的空间,如今又增加了一分,这一分地上,耸立着一座三层高的小楼,门上挂着一把锁。
他想起前面在池塘边上挖到的那把钥匙,摸过来,往里面一插,锁瞬间被打开了。
余隐心头砰砰直跳。
如果不是他先捡到钥匙,是不是表示这屋子还得等下次任务。
他推门而入,这才发现,这是一座藏书阁。
与外界的藏书阁不同,这里的藏书只有一书签,如果想要看哪一本,须要用功德或者信仰交换。
余隐盘活了滨海,那边的百姓每时每刻都有信仰和功德给他。
就算是现在什么都不做,手上的东西也用不完。
余隐在里面扫了一圈,发现这里的书大部分都与修道有关。
什么练器、练丹,还有数十本的内功心法。
自然还有专门的符篆画法。
到了二层还存放着一整套的仙草集。
余隐从中挑了一本入门的吐呐之法,翻了一会,顺便静座吐呐,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待他睁开眼时,只觉得整个人神清气爽。
一脚踏出空间,一看沙漏,外头也不过才过了半刻钟。
余隐躺在床上,想起自己的养生酒已经喝完了,想要酿酒,有点不太可能。
如今果园里面的酒,也只是普通的酒。
念头才一闪过,就听系统道:“九龙树任务宿主还未完成,如果得到九龙树,可奖励你两坛养生酒。”
余隐:“……”
他怎么记得九龙树的奖励不是这个。
系统默了一会道:“由于宿主最近表现太好,先前的奖励已经发放,如今重设奖励机制,此次的养生酒,比上次要高两阶。”
余隐恍然,这系统如此人性化,还会随时调节,简直跟真人一样呀。
最主要的是,它对他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就跟亲眼所见一般。
系统:“……”
140、贺景生心里的白月光
余隐空间里目前有许多的宝贝。
除了他自己的,两个女儿那边也奖励了不少。
余妙那边直接奖励了一套头面,比起先前分开奖励的东西来说,这次简直大手笔。
小鱼儿奖励了一只项圈。
余隐把余妙的头面拿出来,准备待她成亲的时候,给她当成嫁妆。
小鱼儿的项圈看起来就普通多了,他第二日回家时,路过珍品阁,直接在里面买了几样东西,便将项圈给混进来送给了小鱼儿。
余妙进宫那日,天空飘着小雨。
余隐跟两姐妹一道出的门。
小鱼儿穿的颇为喜庆,白白的皮肤,大大的眼睛,看起来特别可爱,而余妙则穿得淡了许多,浅浅的粉色,让她有种弱不禁风的美。
余隐:“……”
养闺女就是不好,长得丑了,担心没人要。
长得好看了,担心被坏人拐走。
啊!
好纠结!
小鱼儿见她爹皱着眉,若有所思的样子,伸出小胖手,帮他理了下眉头,“爹爹,不开心吗?小鱼儿帮你揉揉。”
余隐笑道:“谢谢小鱼儿。”
余隐把人送到宫门外,和小闺女挥手告别。
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余先生,来送两位师妹们吗?”
余隐回头,贺景生从自家的马车上跳了下来。
无论是先皇后,还是现任皇后,都出自贺家,贺家的女眷今日来了不少。
贺景生来不及将媳妇扶下来,便跑到了余隐跟前。
余隐见到这位当时课堂上最喜欢搞小动作的学生,微微笑道:“不错呀,几年不见,稳重多了……”
贺景生被他说得脸一红,撒娇道:“先生,倒是瘦了不少,也精神多了。”
最主要的是,光看背影,他愣是没认出来,还是余妙那抹一清淡的身影,与那一张日夜在他脑中盘旋的眉眼,才让他确认眼前这位,便是当年胖得像颗球一样的余太傅。
余隐跟他聊了几句,贺家女眷们手拉手走了过来。
余隐忙道:“老夫也该去衙里了,你若是进宫参加花宴,帮忙照看下我家小鱼儿,小丫头年纪小,野得很。”
贺景生莫明的脸一红,用力点头道:“先生,放心,我让我妹妹们看着她些。”
他只觉得心头砰砰直跳。
帮忙照看小鱼儿,就能与余妙接触。
贺景生他娘当年有提过好几次,余隐家的大闺女可以。
虽然小姑娘生得胖些,可举止谈吐在那儿摆着,在各种宴席之上,小姑娘都属于那处沉稳大方的存在。
不与旁的闺秀一样,看到国舅家的人,硬着头皮往前凑。
令人生厌。
而余妙总是安静的坐在一旁,有一次贺夫人喝了点凉茶身体不舒服,几个小姑娘依是凑在她身边各种表现自己。
唯有余妙瞧出她的异样,打发了个小丫头过来,说是有人找她。
这才替她解了围。
自此贺夫人对余妙的感觉特别好,天天在贺景生面前叨叨,娶妻娶贤云云。
贺景生起初觉得自己中了他娘的魔咒,看余妙这个丑姑娘,居然觉得颇为清秀,直到后来有一天,突然发现,余妙瘦了好大一圈。
原先清秀的眉眼之间,韵含着温婉大气。
笑起来眉眼弯弯,特别的甜。
再后来他便开始注意她的行踪,慢慢的他才发现,余妙越来越好看。
尤其是从滨海回来之后,整个人的气质又升华了不少。
举手投足之间透着股仙气,可那时候,贺夫人已经替他定了门亲事,在去年两人已经成婚……
贺景生不得不承认,今日一见,余妙越发的能勾动他的心弦。
余妙还不知道,自己被人惦记了好几年。
余隐也不知道,他家闺女,居然成了某人心头的白月光、朱砂痣。
到了衙门,工匠刚好来找他,让他过去看船组装的事情。
余隐换了件衣裳,直接过去了。
阮大人比他来得早,见余隐过来,指着中间的船舱道:“老夫瞧了瞧,咱们这是船又不是怀表,咱们这地方空间其实挺大的,完全可以隔出一间舱来,装这些东西,比装在船底要方便好的多,修理起来,应该更好。”
余隐道:“我先前也这么想过,不过我总觉得,如果空船放在那里,会不会不太平衡,毕竟这边也太重了,如果放在中间,把两边隔开,行动起来倒是不太方便。”
除了机舱问题之外,工匠们还觉得,转轴的力量不够,拉伸力太弱,容易出现怕裂。
所以,铁这种东西,也不是最好的选择。
余隐默了一会道:“那待我翻翻资料咱们再改材料,这一个东西先留下来,咱们先做别的。”
目前也只能如此。
余隐边走,边想起空间里的藏书阁。
里面有许多关于练器的书籍。
什么样的材料,加什么样的辅料,练出来的法器即结实又有韧性。
他趁着独自一个人在房间的时候,进去找了一圈,还真找了一本书,不过里面的内容,确实有点出乎他的想象。
因为练器这种东西,很多得辅以灵力。
余隐只得去翰林院那边的藏书阁找资料。
大家一听说余隐过来了。
立刻呼啦啦的跑来了好些人,全是来围观他的。
余隐望着头发茂盛,一下子年轻了好几岁的刘大人,竖起了大拇指,“果然是被秃头耽搁的美男。”
刘大人附和道:“您还别说,您这一减肥成功,瞬间年轻了二十多岁,看起来就跟三十来岁似的。”
鲁大人如今有了头发,也是一幅仙风道骨的模样。
本来他挺自傲自己这幅长相的,以前不自信是因为头发少,现在头发长起来了,自信回来了,岂知,跟余隐一对比,瞬间……
于是,便有点酸涩的开口,“大人如今这般模样,就是殿试的探花,都当得。”
余隐傲然道:“老夫当的是榜眼,比探花还高一头呢!”
众人哈哈大笑,不过余隐现在的模样,当真被原先的同事们议论了好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