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雪为君——免不了【完结】
时间:2024-04-24 23:07:48

  床架的响动总是难以克制地激烈一阵子、又回到风平浪静的水平,银霁知道元皓ǚ浅T谝馑的反应,可她已经尝到了“意想不到”的新鲜滋味,不愿放过每一次体验的机会。
  于是有些沙哑地吩咐道:“元皓ǎ你管你自己就行,不用在乎我的反应。”
  大部分精力都用在了自我克制上,他的声音更沙哑:“那怎么行?”
  “不是,我认真的,这可能是我的性癖,你快帮忙开发一下吧。”
  最后一句带了些撒娇的意味,一根弦便崩断了。有一会儿,银霁都觉得她应该赔小梅姑姑一张床,支起耳朵尝试分辨有没有钉子掉在地上的声响,可是除了耳畔支离破碎的呻吟和自己的喘息,这个房间哪还容得下其它杂音?
  “快……跟我……结婚……”
  ――人都要升天了还是这么不忘初心。
  银霁侧过脸,想说两句骚话,却在皮肤接触中感受到黏黏的湿意。眼下的确是值得哭一鼻子的场景……也不好说,万一只是生理泪呢?
  “元皓ā…我现在觉得很幸福。”
  “不可能……你不可能比我……更幸福。”
  怕不是当班长当惯了,总想在情绪上越过她一头。银霁睁开眼,一口咬在顶头上司的肩膀上,快感也累积到了顶峰。
  元皓紧紧抱着她,感受着自己亲手创作出来的高潮,陡然攀升的信息素密度也加速了动作,等银霁稍稍缓过神来,他剧烈的震颤也迎来了尾声。
  作为一个变态,银霁的脑袋瓜里飞速闪过一个恶作剧:据说,在男性小便时蹦出来吓他一跳,那条抛物线就会中道崩殂,体验非常不愉悦。精液虽然不是从那个洞里出来的,但大脑管这个的可能是同一块区域,她有案例支撑的――男性死后,既会大小便失禁,也会发生最后一次射精……
  “我忘了挂电话。”银霁说。
  元皓ê粑一滞,抬起头又湿又红地看向她。从表情判断出是在开玩笑,捏住她的脸颊,把嘴唇挤成一个汽水瓶口,再把脑袋凑上去汲取水源。混乱的长吻中,身体被磨到有些痛的部分又遭遇了一场次生灾害,银霁后悔地想着,汉成帝临死前,赵合德也这么欺负过他吗?
  收拾好残局,在沉甸甸的避孕套上打好一个死结,再用好几层卫生纸裹起来放在口袋里,元皓ú潘忝ν辍
  耕田的心率恢复了正常,主要负责躺尸的还没把气顺过来。元皓ㄖ缸乓霁笑了一会,在她身旁躺下,把头搁在了僵直的胳膊下面。
  银霁“嘎巴嘎巴”地活动手臂,搂住那颗扎人的脑袋――头发扎人,话更扎人:“你再不好好锻炼心肺功能,像这种初级的玩法都能给你折寿十年。”
  “无所……谓,牡丹花下死……”
  “省省吧你。”
  元皓就像吸光了书生阴气的男妖精,甚至精神百倍地开始复盘:“下次你还是穿着内裤吧,要不是拿手拦着,差点就把前面送进去了。”
  “所以我问你甲鱼是怎么杀的。”
  “别说甲鱼了,现在的你连甲壳虫都杀不动。”
  “谁要杀……还好意思怪我不穿内裤……都是因为你……第一次进城,激动成这样……”
  “你要是平时更粘我一点,我也不会一下子全都爆发出来。”
  “可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你粘我就相当于我粘你了……”
  “看吧,现存的物理常识并非究极宇宙真理。”
  “教练,我累了。体育课和科幻鉴赏课都留到下次上吧。”
  “好的。不光你说,我也明白那句诗写的什么意思了。”元皓ǘ⒆盘旎ò澹喃喃道,“现在让我为你去死都可以。”
  银霁没有回应。事实上,她也是这个意思。
  “一剂,我问你,”只是一个轻微的转头动作,床架却像被这个黑无常吓破了胆,习惯性地发出啸叫,“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七年后吧。”
  元皓ㄒ徽,伸手搓了搓脸,拿大熊丢她。
  “为什么捶我……要不是你一直求婚,你知道吗,我根本不会理你。”
  “意思是我求婚还求对了?”
  “也不全对,一下子把你的形象塑造得更危险了。”
  “几个意思,你不相信我吗?”
  “我是不相信人心。”
  “别啊,明明是理想主义者,这么悲观干嘛呀?”
  “也有悲观的理想主义者嘛。”
  “行……别再聊这个话题了,过度思考伤肝。”
  “被你这么一提醒――说不定我的肝功能早就不行了。”
  “真的吗?没事,哪天我进去帮你看看。”
  银霁虎躯一震:“刚才还要求我穿好内裤的……”
  休息了一会,二人起床穿衣。元皓ú磷挪磷糯笸雀的液体,忽然不怀好意道:“要是我不擦掉会怎么样?”
  银霁很理解他的追求――身上沾着不该沾的东西,乖巧懂事地回到家里,和人们日常地打过招呼、被人们日常地放过,干过的坏事其实就藏在外套下面,的确刺激得要命。
  “不要,擦掉吧还是,最好去洗个澡――不行,头发没干更加欲盖弥彰――不管怎样,尽量全都干擦掉,气味会暴露一切。”
  事发后,银霁才苦恼着如何在经验丰富的母亲大人面前掩饰自己的变化,好在时间还够,回家前先四处转一转,把不属于自己的信息素全都散掉才是正道。
  元皓ㄈ锤个没事人似的:“就说是市花的气味呗。”
  “市花也不该是这个季节开的啊!”
  “不行我们先去撸把串?哦不对,夜市都关门了。”
  无视对方的紧张,他泰然自若地把湿了好几层的衣服一件一件套在身上。
  银霁想起什么,胸口发凉地提醒他:“千万不能不洗哈!”
  “洗什么洗,多有纪念意义啊。”
  银霁急需一场心肺复苏:“你……细菌――蛋白质――不行,会发酵的!”
  ***
  “橱柜里有泡面,大柜子里囤了日常用品。你要是不想回家,可以在这多住几天,我会跟小梅姑姑解释的。”
  元皓ㄒ∫⊥罚跟着银霁一起换鞋。
  “不行,我得回去,阿鸭他们还在等着我。”
  “……父爱这么浓烈的吗?”
  “还有你那半壁笔山。”
  “这些都是身外之物……”
  “更重要的是――”试飞成功的凤眼中寒芒闪烁,“我得在我爸面前接着装,忍过这两年,先把奥迪和大别野搞到手再说。”
  什么情况……失去童子身,元皓ê诨了?
  “干嘛这样看着我?哎呀,你嘴皮好干,水分都被我吸走了吗?”
  说着,他旋开一管柑橘味的唇膏,不要钱似地在银霁嘴上抹了足足两层。
  被人捏着下巴动弹不得,银霁瞥向刚才掏出了唇膏的口袋,正想吐槽一句“哆啦A梦桌洞移动版”,却被里面的某个金属物吸引了视线,因身体前倾,它快要掉出来了――已经掉下来了!“当啷”一声砸在地板上,不是他老家的钥匙又是什么?
第194章 温柔乡
  银霁决定拆快递。
  气象台前天就在发布暴雪预警了。如果说全国只有一个地方不相信天气预报,那就是永远看龙王脸色过活的A市,往往手机上艳阳高照,低头一看,双腿还在内涝的海里扑腾呢。
  就比如今天早上,但凡家里窗帘薄一点,都是被刺眼的阳光叫醒的,不正常的气压仍叫一些人浑身难受。气象敏感型动物并不少见,平均分布在每个小家庭中,一旦感觉到雪要憋不住了,就停下肝作业的笔,催家人赶紧出门把该办的事情办好。
  于是,乔小龙和银杰鹰睡眼惺忪地去办年货了,银霁独自下了楼,得以削减一项开支。整条街说起来都是老邻居,一问全都不熟,各人自扫门前雪,于是,垃圾都堆到了街心,自然也不会有人注意到一米六的女高搬着只脏兮兮的纸箱,独自跑到预留给住户露天洗车的空地上。事实上,银霁怀疑,她就是杀了人抛尸在这里,几百年后尸体风化了,路过的街坊都不会看一眼,只会嫌弃地一脚踢开:“什么东西占了老子的车位?”
  小刀剌开第一道胶带,手机也响了起来。银霁看了来电显示,撇撇嘴,接起来。
  “早上好,诈骗犯。”
  “早上好――你在哪?”
  “在拆快递。”
  “旁边没人在?”
  “就我一个。”
  “好得很!咳,早上好老婆??――”
  沉睡的盖亚狠锤了银霁一拳:“你等会,我怎么看到了口语中不该存在的符号……不是,我们两个从此要变异成土味情侣了吗?”
  好端端的两个年轻人还没进入婚姻就要开始鱼眼珠化啦?黄色与暴力果然都是坏东西!
  感受到她的抗拒,对面哼声,嘟哝着:“那你说世界上哪有情侣不土味的?”
  “罗密欧和……”
  “他死了两回的老婆。”
  “无言。”
  “人的一生就是逐渐向着中间值发展的,你现在当然会觉得土味,时间一长……”隔着网线,元皓ê孟褚材芤〉剿的手:“银霁,你在想什么,怎么又不作声了?”
  “我在想,你要不要试着叫我一声――呃,主人什么的……”
  “哦――原来你喜欢这个味儿的啊!主――”
  “不不不不免了免了,有种刻意追求不同寻常但弄巧成拙土上加土的感觉……这么一想,很多老话也有这层含义,你说得对,还是普通一点比较好。”
  “是吧,‘中间’才是最好的位置嘛。”
  银霁“康康康”地收起裁纸刀,心都凉了半截:一定是龙王安排元皓ㄔ谡飧鍪焙蛩党稣饩浠暗模一定是!
  听起来,元皓还在吃早饭,嚼吧嚼吧着开朗地说:“今天你有时间吗?”
  “现在有。”
  “我问你有没有时间见面。”
  银霁看看拆开的快递箱,一言不发。
  “是这样的,我回去之后复盘了一下,昨天有些地方表现得不太好,剩下的部分简直可以说是垃圾,你当时到底怎么忍下来的?俗话说,拳不离手曲不离口,根据趁热打铁原则和艾宾浩斯遗忘曲线――对吧?”
  “对对对。”
  “赶紧百米冲刺过来见我吧!我在――”
  “对你个大头鬼!”
  “哎――”
  “昨天分开前说好的吧,寒假要错峰见面!这项……功课,不能太沉迷,你知道吗?还要不要高考了!”
  “知道知道当然知道,关系也不能公开,造孽啊,以后你还有的忍。”
  “你才有的忍。”
  “我没有,我改修无情道了,但是我又想见你,怎么办啊,只能去室外啦。说到室外,我这边有个不错的提议。”
  “你说。”
  “药厂南路。”
  银霁心脏的另一半截也凉了。
  “来不来?其实我已经在门口站着了。”
  “门口?你是说那里还有门?不对,这么一大早,快要下雪了,你跑过去干嘛?”
  “最近忙着两头跑嘛,顺路就来了。你也来吧,我等着你,哦,要是背不动那堆盗墓工具,我打个车去接你。”
  银霁的叹息简直可以掀翻一座大楼。
  “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你真的好努力啊。”
  “我也不想的啊,你要是天天跟我见面,这个问题早就解决了。”
  旧监视器还没倒台,新监视器趁虚而入,被观测者实在没剩多少精力开辟一片新战场,颓然道:“……不如一枪打死我。”
  “别吧,说好了死因是中毒,案件卷宗都密封起来了,不要给工作人员增加负担啊。”
  元皓ǖ挠锲透着杀鱼般的狠辣与利落……该干的都干了,彻底不装了是吧?
  “说句不好听的,我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你随意,只不过是会让我失去最后一个活着的理由罢了。”
  居然用这招?简直比打楼冠京牌还要恶劣。
  “你……你在家里还好吗?”
  “我不想说。”开朗的嗓音顺势沉闷了几分。
  银霁敲着自己的额头,烦躁了好一阵,最终下定决心:“算了。你先找个避风的地方等一会,我坐公汽过去。”
  下了车,走过差不多两个从自家小区到荒草地的距离,A市旧日未偿的债浮现在眼前。由于近几年的道路改建,整片老区域都与新地面有明显的高低差,活像一个刚掘出来的古墓,饶是银霁这种不懂风水的人都觉得邪门。
  元皓就站在现今与故去的交界处,面朝整个外墙剥落得七零八落的老药厂,以心跳的节拍交替踮脚、回落。
  这里是风口,他也是不怕给A市送上一座冰雕。银霁远远地打招呼:“你站在那里干什么呢?”
  “我在畅想未来。”
  对着一栋破房子畅想未来?
  元皓接过她的书包掂了掂:“也不重啊。这里面有什么?”
  “反正没有黑驴蹄子。”
  “防毒面具呢?”
  “买不起。”
  “早说嘛,我可以帮你搞定。吃点?”
  接下他递来的吐司面包,看看标签――不是勋冠饼屋的。
  饿着肚子的银霁“啊呜啊呜”连吞两块,骂人的燃料就装填好了:“你也想把我做成表?你知道的,我疯起来连自己的老母亲都骂,无法被道德绑架是因为我没有道德;对我来讲,世界上就不存在准入不准出的关系,如果你觉得自己拿到了什么免死金牌――你别觉得了,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元皓眯着笑眼摸摸她的头:“知道了知道了,你咽下去再说话,免得噎住了。”
  银霁发觉丢了个哑炮出去,货真价实地噎住了。
  “我有分寸的,我知道天赋银权,这不是你想干什么我也没拦着嘛,就是希望你别忘了带上我而已。”凤尾熟练地下垂,他也有好大一筐理由,“婚姻是需要经营的,在质变发生之前,我们得多积累哐特体。”
  把quantity读成这样的人能阴险到哪去?银霁的感性已经软化了,理性却让她翻了个白眼:“说到底我也打不过你,只能消极抵抗,让一切都随风消散。”
  “翻译一下是你要扬了我的骨灰?”
  “很难说不会。”
  “好吓人啊。已经是噩梦难度了你还要挂机,我这怎么一命通关啊?明明昨天才想好如何应对乔阿姨那边……”
  “怎么说?”
  一套花活换来了好奇心,元皓骄傲地拍拍肚皮:“就说我怀了老银家的孩子,要么让我入赘,要么五百万医疗费打发我走。”
  “相信我,我妈拼着卖血卖房子也会给你凑出五百万的。”
  “是吗?可恶,得加钱。”
  银霁刚抖着肩膀笑出声,一见元皓ā班А钡乩开拉链,笑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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