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有些男人笑了起来。
于希咳一声,给季听添酒,说道:“这个人很坏,报复你呢,故意喊了一个保守的数字知道你肯定会跟。”
季听无奈,只得端酒喝完。
她放下杯子后。
决定目标落他身上了。
人在河边总哪有不湿鞋,他迟早的。
于是几轮下来后,季听终于开成功一次谭宇程,她起身拿过酒瓶,往他杯子里倒酒,要添满,谭宇程眯眼看着她这么近距离倒酒,没吭声。
季听添完,看他:“喝吧。”
谭宇程唇角轻勾,端起酒,仰头喝掉。
酒液入喉,喉结动了下。
这边一排的女生,三个都在看他,尤其是舒筱,她看着季听跟谭宇程距离那么近,彼此玩得还开,她抿着唇。
她挺羡慕。
梦嘉倒是还是有第六感在,觉得这两个人肯定有点什么,可是至今舒筱都回来了,也不见他们表示,想到这里,她下意识地看眼身侧宛如小白花的舒筱,还是她令人觉得刺眼一些。
玩了三十几轮,这边很热闹,包括跳舞的那些都来凑热闹了。
分摊下来,每个人都输差不多,但几杯酒下去,季听还是感觉挺热的,正好酒吧小哥往这儿来,季听想换杯果酒,从上前取了一杯果酒,过过嘴瘾。
龙空的生日蛋糕被推出来。
一共五层。
插好了蜡烛,他站在跟前许愿。
身后歌手改了生日歌,所有人拍手跟着一起祝福他,一起唱歌,龙空今日也穿得很帅,白色衬衫跟长裤,很正式,他常年健身,比较健硕,二十九岁的生日,他许愿许很久,也无比认真,许完愿,大家掌声更大了一些。
龙空睁眼一笑,吹了蜡烛,随后从一旁摸到一个话筒,放在跟前,说道:“今年是我人生中很重要的一年。”
“我希望今年可以结婚。”
“哟哟哟――”
不少人顿时起哄,有人说:“想结婚也得有对象啊,你对象还没有呢!”
“就是,还在一只单身狗就想今年结婚,我们有女朋友的都不敢这么狂妄。”
龙空微微一笑。
他目光左移,说道:“有句古诗这样说,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所有人下意识地目光看向了正喝着果酒的季听,而季听手里那个并不是果酒,她尝了后发现并不是,她抬眸,有些微愣,与龙空视线对上。
龙空看着她。
正欲再说。
谭宇程双手抱胸,嗓音低冷,喊道:“季听。”
季听一顿,看过去。
灯光昏暗,谭宇程神色看不清,可眼眸深不见底,他问道:“喝醉了?”
季听摇头。
可她头晕是真。
她没打算表现出来,忍着。
龙空却看到季听脸颊泛红,有点子呆呆的,隐隐约约确实像是醉了,龙空握着话筒紧了几分,被打断的话加上遇见季听已经醉了,他一时不知该如何继续,身侧有小哥拿着玫瑰花往这里走来,龙空不得已只得挥手,让对方先别拿来。
龙空咳了下,抬头说道:“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没关系,下次继续。”
大家全笑起来。
但也有人吁了下。
也纷纷下意识地看了眼季听。
季听靠在于希的身上。
于希搂着她,拿过酒闻了一下,“这不是果酒啊,我的听听。”
季听点头:“我知道了,不是了。”
她很晕,喝完以后才知道不是。
龙空切了蛋糕,各自分出去后,给季听拿了一块,询问于希,“她能吃吗?”
于希摇头:“不知道啊,没事,让她靠会。”
但不一会儿,季听就想吐,她转过身,谭宇程站起身,伸手一把握住她的手臂,把人带了起来,季听高跟鞋一拐站稳了,撩眼,只看到他冷硬的下巴,谭宇程把她带到洗手台里面,季听趴着在洗手台上,吐了很久,吐不出来,只能洗个脸。
她站起身,抬眼看他。
龙空跟于希跟了过来,给拿面巾纸,谭宇程拿着湿纸巾擦拭她脸上的水珠,单手扣着她的腰,神色看不出什么。
舒筱跟梦嘉也没忍住跟来,在门口看着。
弄完后,回了卡座。
季听舒服一些。
大家都还在狂欢,季听拿了水果吃,舒筱也给她拿了一碗热的粥,季听说了声谢谢,她其实还是很晕,但她忍着。
喝着粥。
夜深,这场狂欢也即将结束。
龙空给大家都叫了车,出去外面送他们,于希跟舒筱帮着龙空送同学们走,梦嘉跑外面抽烟,今晚天色挺好,可以看到星星。
谭宇程抱着季听走出来。
在外面站着的几个人愣了下,谭宇程指尖还勾着季听的高跟鞋,他看眼于希,“给她拿外套小包。”
于希回了神哎了一声,下意识地进了门里。
龙空上前询问:“她是完全醉了?”
谭宇程垂眸看眼怀里的女人,说道:“算是。”
龙空无奈。
那杯酒是特调的,本来是给歌手的。
季听喝了。
于希拿着季听的外套跟小包走出来,还有她自己的,跟上谭宇程的脚步,谭宇程抱着季听往下走,台阶很长。
舒筱跟梦嘉站在台阶上,看着前方抱着季听的身影。
梦嘉见过谭宇程抱季听,也不是第一次了,所以没什么特别冲击。
可舒筱是第一次。
不知不觉,九年的时间。
似乎只有季听跟他走得更近。
两个代驾在车旁。
一个在谭宇程的车旁,一个在季听的车旁,谭宇程直接把季听送进自己的车,他从于希手里拿过外套跟小包,对于希道:“你坐她的车,明天把车开回来给她。”
于希点头:“好的。”
她也累了,走向季听那车,钻进去。
龙空跟酒吧老板结完账,走出来,看舒筱跟梦嘉还没走,喊道:“走吧。”
于是,他们三个人也下了台阶。
第52章
黑色轿车疾驰在路上, 斑驳的灯光划过车窗,有些隐隐约约落在椅背上的季听脸上,她靠着谭宇程的手臂, 细碎的发丝落在脸颊边, 今晚这条裙子足够贴身,因为太贴身了,哪怕她这样靠着,肩带还稳稳地搭在肩膀上。
细细一根,她脖颈跟领口皮肤白得发光,隐隐约约有些闪片在上面。
谭宇程支着手肘,偏头垂眸看眼身侧的女人。
季听很困, 但也有些晕,会下意识地挨着身侧的谭宇程,就这样一路抵达卓悦地下车库, 黑色轿车停在楼梯口的车位, 代驾下车, 骑上小电动车走后,谭宇程才下车, 弯腰抱出季听, 长腿拐上车门走进电梯间。
深夜, 电梯很安静。
但灯光要亮一些,比车里亮比酒吧亮, 也比那长长的台阶亮, 落在季听的脸上,她微微睁眼, 还没接触到那些光芒,谭宇程抱着她走出了电梯, 走廊昏暗又陷入宁静。
来到她家门口,这次不用季听去开,谭宇程单手就打开了。
冬天屋里放了熏香,加上窗户都紧闭着,一入门屋里开着暖气,关上门后,谭宇程把季听抱到沙发处,她家的沙发套冬天换成暖黄色的,显得更加舒服。
放上去后。
谭宇程有些许热,他解开领口,卷起袖子走去桌子那边倒水,自己先喝了一杯,又倒了一杯走回来,放了吸管,在沙发边缘坐下,握着水杯搭在膝盖上,看着沙发上的女人。
她后面喝的那杯酒,酒劲才刚刚开始。
谭宇程取出吸管放在她唇边,季听侧过身子,咬住那吸管喝着,她确实也热,是真实的那种晕加热,可她身子只有一条裙子,并不至于,所以这种热是由身子涌上来的,她一口气喝了好多水,谭宇程把喝剩半杯的杯子搁回茶几上。
季听翻个身,手抬起来遮着额头,昏昏沉沉想睡,但又热。
谭宇程慢条斯理地解着腕表,头顶的灯光落在他眉眼上,季听迷迷糊糊睁眼就看到沙发边缘坐着的高大男人。
他解腕表后随手搁在茶几上。
季听很热,眼睛睁开。
谭宇程解完了这些,手撑着沙发,俯身而下,罩着她,眼眸很深,“很热?”
季听与他眼眸对上,不自觉地点头。
“等会儿就不热了。”
他说着,低头吻住她的唇,季听愣一秒,可不等她心里其他念头起来,手臂下意识地攀上他的脖颈,谭宇程握住她的细腰,吮着她的唇,舌尖探入,以一种强势的姿态将她锁在怀里,季听只得仰头,这一段深吻持续很久。
他离开时,季听还有些不适应迷迷糊糊中,谭宇程咬着她唇瓣又磨了一会儿,接着埋头吻住她的脖颈,吮吻着,从左到右,男人肩膀撑起来,咬下她的肩带,谭宇程抬了下眸,在她耳边轻声道:“今晚相互帮忙?”
季听听清了。
指尖下意识地揪着他领口。
谭宇程抬起身子,盯着她眼眸,里面水光涌出,迷茫却又没松开他脖颈,谭宇程眉梢一扬,懒得再问她,直接低头再次堵住她的红唇,吻得深了,季听嗓音从喉咙里出来,屈膝着,裙子滑到大腿处,谭宇程手握着她的大腿。
吻她吻得更深。
头顶的灯细碎地洒在沙发上的两个人身上。
而放置在茶几上的两部手机都亮起起来,各有电话进来,开了震动,在茶几上得得得地响着,沙发上的两个人都没去关注,季听是没法,她似乎听不见,太迷糊了,谭宇程的吻逐步向下,握着她腿的那只手在上面留了印子。
他领口敞开,水珠滑落,蜿蜒而下。
酒劲上来。
季听一直迷迷糊糊,像是处于海绵之中,周遭的一切只剩下感官的感受,解热也好,身子的轻颤也好都变得格外软绵,她似乎坐在地毯上,瑰丽而漂亮,仰头,而他俯身吻住她,而又似乎靠着沙发扶手,他伏身而下。
她揪他的领口。
他笑而抬头,吻住她的唇,改而指尖。
夜更深。
屋里只有加湿器寥寥升起的雾气,季听穿上干净舒服的睡衣,被放置在柔软的床上,她肌肤泛红,酒劲还在却没有初始那么浓烈,被窝一下子就暖和了,谭宇程身上衬衫随意套上,有些凌乱,他收拾了下客厅,尤其是沙发的凌乱。
直接被单一扯,拿出去外面阳台的烘洗一体的机子,直接清洗烘干,取出来后晾起来,见见风。
他回到沙发,倒了杯水喝,在沙发上坐下,往后靠。
直到清晨。
外面一亮,晨曦在天边冒头,谭宇程才起身,拿起手机跟车钥匙出门,手机在他出门时震动起来,来电是龙空。
他接起来。
龙空顿时道:“谢天谢地你们终于有人接电话了。”
谭宇程嗓音低哑,在门口点了烟,“怎么?”
“昨晚听听喝的那杯酒不简单啊,她有没有怎么样?你昨晚送她回去后,她有没有其他表现?还是直接睡了?”
谭宇程把门拉着关上,嗓音很低,“直接睡了。”
龙空一听,“那就好。”
谭宇程走到电梯,嘴里咬着烟,等着电梯下来,“没什么事,先挂了。”
“好咧。”龙空知道他要去公司。
爽快挂了电话。
谭宇程放下手机,正好电梯抵达,开了门,他指尖的烟还有一些,他垂眸走到一旁掐灭,电梯里有人,两个女生,本来看着电梯门开没人要上来准备关上,一抬眸却看到那掐烟的男人,清晨他领口微敞,有一条抓痕在他脖颈处,像是刺青一般。
有些散漫,五官又出众,肩宽腿长。
那两个女生当中一个下意识地按了开门键。
谭宇程掐灭烟了,走进电梯,吃饱喝足,他倒还是比较精神,在电梯里,两个女生一直看他,他懒散地回复着信息,直到下到地下车库。
季听很久没睡这么沉,这么死了。因为手机在客厅,又是震动模式,屋里的闹铃也没响,季听这一觉直接到中午十二点多。
季听醒来时,屋里一片安静,漆黑,她手摸出被窝,拿过智能钟看了眼时间,确认后放了回去,接着手回了柔软的枕头上。
她安静几秒。
昨晚那在溺水中迷迷糊糊发生的事情现在原地拔起,在她脑海里盘旋,滑落的肩带,仰起的脖颈以及男人滚烫的手掌以及唇舌。
季听刷地把脸埋在了枕头上,从生理上来说,他对她一直有着致命的吸引人,更别提在这种事情上他的那种野性。
可是从心理上季听还是懊恼,近半年来,她似乎跟酒相克,过去喝的有时候会醉,尤其是混酒,但真不至于变成这样。
可昨晚那杯酒下去,她起初的理智到最后只剩下生理的本能,哪怕她心里明白,这人碰不得,可还是点头了。
酒后误事,真不是说说而已。
季听躲进被窝里,闭了闭眼。
许久。
她才从被窝里起来,柔软的睡裙垂落,她捞了件外套穿上,还有些头重脚轻,季听拉开房门,本以为会看到一个凌乱的客厅,可没想到客厅里很整齐,地毯上的凌乱被智能扫地机器人清理干净,沙发上换了米色系的沙发套。
茶几上也很整齐,只有她的手机以及一本书。
而她昨晚穿的那条裙子扔在收纳篮里。
一切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但似乎又留了点痕迹,比如烘干完就可以用的暖黄色沙发套并没有套回沙发。
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
季听走上前,拿起手机一看,来电是龙空。
她接了起来,“喂。”
龙空清朗的声音传来:“听听你醒了?”
季听嗯了一声,在沙发上坐下,揉着有点发疼的额头,“刚醒。”
“睡得怎么样?”
“还行。”
“吓到我了,昨晚打你电话一直没接。”
季听耳根微烫。
龙空接着道:“你昨晚喝的那杯酒不是普通酒,歌手说要助兴,我让调酒师给调的,特别烈,我后来才想起来你前面喝了其他酒,混在一起肯定不行,我都担心你一个晚上怎么度过....”
季听指尖一顿,询问道:“那酒没问题吧?”
“啊?”龙空愣一秒,一秒后立即反应过来她的担忧,他立即道:“没其他问题,就可能酒劲太大,超出了你平时能喝的范围内。”
季听一听,倒也放松下来,“确实超出了。”
龙空想了下道:“咱们下次喝酒还是要注意,听听,下次别随便喝别人的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