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校草家的日子——金刚吐露皮【完结】
时间:2024-04-25 23:0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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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殊给的药酒苏清楣每天雷打不动地用着,到点儿就给自己上药,药瓶子很快就见了底。
  这药酒的挥发性很强,每次只要一打开盖子,苏清楣感觉自己整个房间,都有这股味道,连同她的衣服都腌入味了。
  以致于在学校里的某次晚自习上,她听闻前座的廖慧琪和李思甜窃窃私语。
  “慧琪,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呀?”李思甜压着嗓音说到。
  闻言的廖慧琪顿了顿,用力地对着空气吸了两口,说:“好像还真有股味道,说不上来,像酒……”
  “酒?!谁在教室里喝酒啦。”李思甜说道。
  “不知道呀,谁敢带酒来教室喝呀?可能不是酒吧……”
  “但是酒味真的很浓,味道很冲呀。”
  此时的苏清楣在后座听着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十分尴尬,因为这“酒”味就是从她这里传出来的。
  窘迫之余,她又抬头看了看黑板上的挂钟,还有一个多小时才放学,她不由长叹一口气。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课五分钟,苏清楣像脱缰的野马一样跑出教室,说是去上厕所,实际上是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呆着。
  免得在这空气流通不好的教室太久,让人发现,她就是那个“味道之源”。
  可耐不住中途休息的时间太短,苏清楣都恨不得直接翻围墙回家了,只是现在她的腿脚不允许。
  再次回到教室,她又陷入了漫长的放学倒计时中。
  整个晚自习,前座和周围的同学的每一次交谈都让她十分敏感,她感觉好像大家都在说那股奇怪的味道。
  她时不时会瞄一眼离她最近的唐殊,只见唐殊一脸淡定,写完数学写物理,就这一科接着一科的,竟然把全部作业都写完了。
  然后又一本本书往书包里装,趴在桌子上等着下晚自习。
  此时,苏清楣看着她还没写完的数学卷子又轻叹了一口气,再次抬头看教室里的挂钟,唯一的好消息便是,还剩十分钟就放学了。
  坏消息便是,原来十分钟可以过得如此漫长,等下课铃响起的那一刻,苏清楣夺门而出。
  当晚,她把瓶子最后一点药酒用完后,把瓶子扔到了客厅的垃圾桶里。
  回房发时候,正好撞见了同样出来客厅的唐殊。
  两人打了个照面。
  “好点了吗?”唐殊破天荒先开口,“脚。”
  “嗯,好多了,”苏清楣点点头,“已经不肿了。”
  就在两人要错身的时候,唐殊又说:“药酒,还要吗?”
  “不要了。”苏清楣回答得很快。
  听闻,唐殊挑了挑眉:“全好了?”
  “差、差不多吧。”苏清楣有些没底气。
  “嗯。”唐殊轻哼了一声,自顾自地到厨房去了。
  苏清楣则像脚底抹油似的溜回了房间。
  不知怎么的,每次跟唐殊对话,她总会不自觉地紧张,可能是对方的气场太强大了,自带天然的压迫感。
  过了一会儿,苏清楣的房门被敲响了。
  开门一看,是唐殊。
  只见唐殊手里拿着一支不知是什么的乳膏,杵在门口。
  她满脸疑惑,问:“怎么了?”
  “药膏,”唐殊把手中的药膏塞给苏清楣,“这个是无色无味的,不过效果可能没有之前的药酒好。”
  苏清楣怔了怔,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原来今晚自习课的时候,前座两个女生的聊天,和她整个晚上的坐立不安,唐殊都看在眼里呀。
  那种窘迫的感觉顿时又涌了上来,苏清楣心情复杂地把唐殊给的药膏握在手里。
  “谢了。”她说了一句。
  “就算不肿了,不代表完全好了,后期还是要坚持用药,不然落下什么病根子可不好了。”唐殊随后说道。
  明明是安慰叮咛的话,可却被他说得淡淡的,一句话连个称呼都没有。
  可苏清楣知道,这句话是特意告诉她的,估计是唐殊刚刚出去客厅的时候,看到了她扔掉的空瓶子,知道药酒已经用完了。
  刚用完一瓶,就又给她送过来一支药膏。
  “这个是没有异味的吗……”苏清楣拿起药膏边查看着,边问道。
  “刚不是说了吗,你化学不是很厉害吗,无色无味,懂了吗?”唐殊语气调侃道。
  “我当然懂了。”苏清楣硬着脖子回怼,“总之,谢谢你啦。”
  唐殊眼眸一抬,好似含了几分难以察觉的笑意,不过很快又淡下去了,临走前只是说了一声:“记得用。”
  说完,边头也不回地回自己房间去了。
  苏清楣关上房门后,正想试一试着支新的药膏,忽然,手机没来由地震动了一下。
  她抓起手机一看,是她几乎每天必联系的文瑾。
  文宝宝:清清子,你的脚好些啦嘛?[抱抱][爱心]
  清清子:好多了,已经不肿了,不过还要继续坚持上药。
  文宝宝:那就好[比心]!!!
  苏清楣正想把手机放到一旁,先上药,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再次把手机拿回来,发过去一条信息。
  清清子:对了,我有个事情想问你?
  文宝宝:说呗~
  清清子:什么情况下,会让一个特别高冷的人主动关心另外一个不太熟的人。
  文宝宝:额,有点绕,我理一理……
  文宝宝:我觉得嘛,高冷是因人而异的,如果会关心人的话,证明这个人对他很重要?
  “我对唐老虎很重要?”苏清楣眉头紧锁,“啊呸,不可能。”
第十三章 同桌
  ◎你找到了吗?◎
  苏清楣的脚在校运会之前竟然好了。
  这痊愈的速度连她自己都没想到,多亏了唐殊的药,虽然臭臭的。
  脚虽然好了,可白景深已经找了一个新的搭档,所以苏清楣就顺理成章地成了后勤。
  校运会前夕。
  杨芳找了三班的宣传委员李思甜,让她制作班级的加油海报。
  苏清楣作为校运会后勤大军的一员,被理所当然地邀请加入画海报。
  李思甜很快把海报纸买回来了,就躺在教室后的地面上,一有时间,她就薅着苏清楣陪她一起去画画。
  李思甜之前是学过素描的,也有水彩的基础,所以很快就在空白的A3纸上粗略打了一个草稿。
  苏清楣对此一窍不通,只好帮她洗笔,加颜料。
  时间紧迫,两个女生加班加点地画海报。
  可李思甜偏偏是个“完美主义”画手,眼看校运会就要到了,A3纸上的草稿改了好几遍都还是不满意。
  苏清楣站在一旁也只能干着急。
  于是,晚自习后,两人又只好留下来继续加班画海报。
  苏清楣也只好知会唐殊自己先回家,自己留下来陪着李思甜画画。
  连续好几个晚上两人都留在教室画画,海报也终于有了点眉目,起码苏清楣看李思甜已经在用水彩上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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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天也不知什么时候来的,都没打一声招呼,就下起了微亮的细语,特别到了晚上,秋风吹过,留下阵阵寒意。
  苏清楣在不知不觉中换上了长袖时,才发觉自己来一中已经快半个学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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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终于到了海报收尾的时候。
  李思甜一边坐着最后收尾的工作,苏清楣则忙前忙后跑去楼层的洗手池清洗画笔。
  来来回回,也不知走了多少趟,苏清楣猛地发现,这层的水龙头的出水口竟然被堵住了。
  她一连试了好几个,都出不来水。
  看来是到了晚上,学校把多数楼层的水闸都关了。
  无奈之下,她只好抱着笔和桶走回教室。
  此时正在做最后收尾工作的李思甜目不转睛地看着画报,还不忘腾出一只手伸向苏清楣那边:“清楣,给我一支干净的画笔,我要上白色作高光点缀。”
  “思思,”苏清楣面露难色,“这层的水龙头一直出不来水,刚刚没能洗成。”
  “啊?”李思甜终于闻声回头,眉心皱成了一团,“那怎么办,我手里这几支都没洗,用来上大白的话,要污染了。”
  “对不起……”虽然不是她的问题,可苏清楣还是为此感到抱歉。
  本来也帮不上什么忙了,结果连洗画笔都没洗成,眼看就要收尾了,用她自己的话来说,那就是她的“倒霉”拖累了大家。
  下一秒,苏清楣忽然想到了什么,提道:“对了,楼下厕所的水应该不会停,要不你等我一会儿,我到楼下去洗。”
  李思甜歪了歪头,轻声呢喃:“也不是不行……可是现在快十二点了,这么晚了,会不会不安全?”
  苏清楣冲她摆摆手:“怎么会,在学校里肯定是安全的。”
  “那好吧。”李思甜也没再多想,继续转过身去上色。
  于是,苏清楣就捧着一桶脏兮兮的画笔下楼去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晚上的教学楼还真有些阴森的感觉,再加上晚上每层楼只亮一盏灯,有些楼层的灯还忽暗忽明的,微微凉风吹过,让苏清楣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埋下头,快步往下走,很快就到了楼下的厕所。
  还没进去,她就听见里头滴水的声音,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总算不白费她走一趟,水龙头是有水的。
  于是,苏清楣走进厕所,把桶放到洗手池的一边,打开水龙头,伴随着哗哗的流水声,一双细白的手搓着被染成五颜六色的画笔。
  卫生间的灯光昏暗,但她依旧能见到洗过画笔流过去的水时而淡红色、时而灰绿色。
  然后,她又一根根把洗完的画笔插回桶里。
  就在洗到最后几根画笔的时候,许是被水溅到了鼻子,觉得鼻尖有些痒痒的,于是,苏清楣不自觉用手背搓了搓,与此同时,抬头望向镜子。
  下一秒,她心中骤然一紧――
  镜子里除了她,竟然还有一张男人的脸站在身后,正幽幽地盯着她看。
  这、这是谁?!
  她的手顿时连画笔都握不住了。
  镜子中的男人好似也看到了他,神色不明,正一步一步地从身后朝她靠近。
  “啊――”苏清楣尖叫了一声。
  好似全身的血液都留向了双腿,惊恐、无措、焦急随着这一生尖叫倾泻而出。
  她撒腿就跑。
  所幸,她站的位置离门口比较近,转眼的功夫就跑出了门。
  一出门就是宽阔的操场,但由于是晚上,灯光还是暗暗的,只有在舞台的那处,有一个淡淡的灯柱。
  苏清楣不敢多想,头也不回地往最光亮的校门口跑去。
  秋天的夜晚,感觉打在脸上的风,都带了几分故意的刺痛。
  冒冒失失之际,她那只刚好的脚好像踢到了什么东西,重心一下不稳,整个人都向前倾斜。
  就在她打定主意要摔个“底朝天”的时候,忽然,有一直手稳稳地把她接住了。
  随之而来的,是她猝不及防地扑进了接住她的那个人怀里。
  比地板软,又比棉花硬。
  她抬头的时候,撞进了接她的那个少年的眼底。
  许是刚才太害怕了,反应了几秒钟,她才把他认出来,然后几乎是哭喊着叫他:“唐殊!”
  “呜呜呜,唐殊……”不知眼泪是什么时候飙出来的,热热的,划过被风吹地发凉的脸蛋,留下几道似有若无的痕迹。
  “怎么哭了。”唐殊把人扶正。
  她抽噎着没回答,可不知是不是错觉,好像在见到唐殊的那一刻,她一颗恐慌又胆怯的心终于放平了一些。
  缓了两分钟,苏清楣才抽着鼻子说道:“画笔……”
  “什么画笔?”
  “画笔还在水池里。”苏清楣心里还惦记着她没洗完的画笔。
  唐殊不明所以地蹙了蹙眉,不过很快,他就理顺过来了,问:“是不是你刚刚去水池洗画笔了,然后看到了什么……让你害怕的东西?”
  苏清楣疯狂点头,但说话还是一顿一顿的:“我在镜子里看到了一张男人的脸。”
  此话一出,唐殊神色一沉。
  虽说这里是学校,但一中走读生多人尽皆知,也保不住在晚自习的时候,有些人假扮家长或者老师混进学校里,偷摸着干什么事情。
  见唐殊没有搭话,苏清楣连忙又补了一句:“真的!真的看到了。”
  “我没有不相信你。”唐殊的声音出乎意料的温柔,“你是不是想回去拿回画笔?”
  苏清楣又点点头,说道:“思思还在班里画画呢,我担心……”
  “班里和楼道都有摄像头。”唐殊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若是外来人,他应该不敢上去,只要她一直呆在班里不乱跑,应该暂时是安全的。”
  直到听完这句话,苏清楣那颗狂跳不止的心才彻底平伏下来,与此同时,她又不得不感叹,唐殊确实很冷静。
  “现在怎么办?”苏清楣又问。
  “回去拿画笔,”唐殊说着,却拉着她往相反的方向走去,“让保安跟我们一起去。”
  两个保安加两个学生一起来到“案发现场”的时候,那个偷偷闯进来的男人早已逃之夭夭。
  剩下的只有哗哗流着水的水龙头,还有散落了一水池的画笔。
  “同学,什么人都没有呀?”一个保安嘴里抽了一口烟,说道。
  “应该是跑了。”另一个保安说道。
  唐殊喊上两个保安也没想过他们今晚能查出个所以然来,只是人多了相对安全。
  苏清楣看见画笔眼睛都直了,害怕之余,又想动身进去收拾,就被唐殊拦住了。
  “你在外面等着,我进去收拾。”唐殊说完,又回头叮嘱了一句:“跟那两个保安叔叔站在一起。”
  苏清楣木讷地点点头,刚刚从镜子中看到那张脸,她现在仍心有余悸。
  唐殊很快就收拾完了,捧着一桶干净的画笔走出来。
  由于清洗画笔的缘故,在走到光亮处的时候,苏清楣发现唐殊一边的衬衫衣角沾了些颜料。
  “现在去哪里?”唐殊问道。
  “回班里,把画笔给思思,我们班的画报今晚一定要收尾。”苏清楣说道。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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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的路上,唐殊一直无声地走在苏清楣的身旁。
  昏暗的路灯把两人影子拉长又缩短。
  忽然,苏清楣主动开口:“唐殊,今晚谢谢你。”
  “嗯。”依旧是少年冷淡的轻哼。
  若是之前,苏清楣肯定心里暗暗不爽,觉得唐殊这人总是不给面子,可如今这遭过后,她竟然开始怀疑,唐殊是个“外冷内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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