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三秒,那短暂又无限漫长的两三秒,简直有一辈子那种无止境之感,给了她极致的将要昏厥般的舒服感,整个脑子都是热气笼罩,缺氧了。
他就这么……循环反复,让她被一寸寸引领到一个忘乎所以不知今夕何夕的境地。
都没有进入,堪堪只是表面化而已,就把她骗傻了,什么都想丢了义无反顾投入他怀抱一生一世不起来。
说她脑子不好那句话完全忘了。
松开让她呼吸,曲疏桐像个落水的小猫,软乎乎地在那儿瘫着调整紊乱气息。
感觉到卓枫松开了她,曲疏桐哼哼唧唧地把手缠上他的腰,把脸也埋进他的腰。
卓枫微顿,回过神低头哄她,“在呢,乖啊。”
曲疏桐睁开湿漉漉的眼,就看到男人手里拿着个金色本子,钢笔丢开了笔帽,笔走龙蛇,遒劲有力。
他写了标题:“——予桐桐彩礼。”
曲疏桐的粉色指甲点了点桐桐两字:“这个不具备法律效应,要写曲疏桐。”
男人的钢笔点了点她的唇。
曲疏桐如电流弥漫全身,马上缩了缩身子,委屈巴巴地撩起眼皮。
卓枫:“我不想履行的义务,法律奈我何,我想履行的,一个句号里都有给你刷不完的卡。”
“……”兔子委屈,撇撇嘴不说话了。
卓枫继续写字:“一辆……”他问她,“想要什么车,桐桐。”
“我开车会撞你的。”她扭开头,表情写满了不满与友情警告。
卓枫弯起唇角:“无妨,只要撞不死,我清醒着就可以罩着你,我的桐桐永远无罪。”
“……”
曲疏桐一下就没忍住了,回过头点菜:“要宾利,我喜欢你的宾利,要白色。”
“喜欢我的车,怎么不早说呢。”卓枫凑近,唇亲碰了下她的侧脸,耳语道,“房子怎么也不要,后面我也就不敢给你塞东西。”
“彩礼是彩礼,不一样的。”她有模有样地认真道。
他点点头,顺着小兔子的毛:“不一样。”说着纸上已经浮现出泛光的墨色四字——白色宾利。
曲疏桐笑逐颜开,凑近也亲了他下巴一口:“我们卓总最好啦~全世界最好。”
卓枫心头那一刻完全是浮光摇曳,几天下来有点枯竭的心在那一秒像饮水复苏了。
手上本子一丢,他说:“来,继续。”
“……”曲疏桐眼神闪烁,又期待又害羞想退缩,她真是变态啊,居然真的和他玩起来了,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卓枫搂她。曲疏桐“唔”了一声,制止。
“嗯?”男人挑起硬朗眉峰。
曲疏桐觉得房间太安静了,临时溜下床,去打开音箱。
总套里设施不错,主卧房间有全套影音娱乐系统,只是他们并无心玩这些。
床上的男人往后靠上了床头,长腿支起一只,长臂搭在膝盖上,慵懒目光洒落在那个蹲于地上研究音箱的女孩子。
她乌黑的发披在纤细的背上,雪白浴袍把那一捧发衬得纯洁无比。
小兔子微微扭动脖子,眼睛朝后瞥,发现他目光投注在她那儿,眼神炙热,便又迅速回头去挑歌,磨磨蹭蹭。
“宝宝。”
“唔。”
“你像只兔子。”
“我知道。”她已经认命了,早就不觉得自己是人了,她是兔子转世,卓总pua力度很强,这个坏人。
卓枫:“是只,海棠兔。”
“哦,还有品种啊。”
“嗯,是最漂亮的品种。”
“谢谢~”虽然总是给她灌输思想但是他就没有说过她不好的,从还没在一起到此刻,嘴里永远躲不过几个字:桐桐最好。
因为这句话,曲疏桐成功点了歌曲的播放按钮。
富士山下。
这首歌是讲女主对分手的男主割舍不下,去求他复合,而男主早已不爱。
和这个场景属实南北极分化。
曲疏桐已经跟着旋律哼了两句了。
“喜欢这歌。”身后传来懒倦的声音。
“嗯嗯,有情调。”
“我们,能有这场面吗?”卓枫没来由问了句。
曲疏桐:“嗯?不会吧,你放心,你不要我了我肯定不会去缠着你的,太丢脸啦。”
“嗯,我也觉得。”他仰头闭上眼。
曲疏桐回头:“到时候你都结婚了,我求你什么,那我不是小三了吗?正宫变小三,越活越回去了,人要脸树要皮,我才不要。”
“……”
“卓先生要是一直单身,那咱俩,可以复合,分手,复合,分手,就这么到老。”
“……”卓枫伸手捏了捏发酸的眉心。
曲疏桐看到他脸上好像忽然之间弥漫起一股倦怠之色,沙哑的声音尽显疲惫:“我活不到那么老,我大概再活十年就交代了。”
“……”
曲疏桐嗫嚅嘴唇,眼眶气红了。
后知后觉发现她站在床尾,不进不退,红得像兔子一样的双瞳秋水潋滟,凉凉注视着他。
卓枫顿了顿,和她隔着个床对视,难得没有哄,“你自己惹的,还哭了。我要死也是你气死的,再说,我还没死呢。”
“……”曲疏桐扭开头。
卓枫叹气,伸手:“过来,傻瓜。”
曲疏桐回去,主动爬到他怀里去,侧坐在他怀中。
“最近这么爱哭。”卓枫拿手抚了抚她的眼皮,凑近心疼地亲一亲。
“你气我,不是你气我吗?”曲疏桐眼眶一下更红了,“我一个女强人,总被你气哭,你还好意思说,要是被港媒拍到了,我曲疏桐一世英名就毁了。”
“……”
卓枫:“你分不出,我哪句开玩笑哪句真话吗?”
“不知道。”她赌气道,“就算是开玩笑也不爱听。”
“那你跟我说的那些,你觉得,我爱听吗?”
曲疏桐愣了愣。
卓枫:“我觉得我们感情也不差了,但是你从始至终,都在拒绝,你依赖我又拒绝,我想放开你都没办法,放开了你怎么办。”
曲疏桐心虚得要死,低下头主动去亲他锁骨。
“我只是觉得,事情好多,好像暂时还没有那个精力去结婚。但是……”她抬头,“我心里没想拒绝,结婚,你永远是我没有排列的首选。”
卓枫深深的看了她好久。
明知不可信而信,明知也只是一句好听的话而已,如滨海湾夜色,天亮就熄灭了,履行不起来。
但是……人有时候,就该为某些东西输一输。
他长臂将她一揽,两抹身子骤然间从休闲惬意的姿势变成毫无缝隙地迎面紧密相贴。
曲疏桐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稳住紊乱的心绪后,自己悄摸摸往他肩头靠去,下巴抵在他肩上,垂眸看男人挺阔的背。
就这个无心的动作,恰好看到卓枫的浴袍松了,或者说,是被他解开了绳子所以松了。
曲疏桐眨了眨眸,又不自知地重复动作,还是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忽然,感觉自己的,也松了。
曲疏桐太明白这种感觉了,因为刚刚衣服就经历了一次这般,她皮肤还明显地挂着红呢。
想到这,曲疏桐在紧张漩涡里像抓住一根稻草,蓦然和他建议了起来,“我,我身上好红。”
“嗯?”卓枫侧眸。
曲疏桐歪头,和他近在咫尺地对望,“你刚刚咬我,只是咬一个地方呀,其他地方也没有,就是好红。我是不是过敏了。”
“……”卓枫眼底的愁绪被笑意取代,“对什么过敏?我吗?”
“对亲热。”
“……”卓枫深吸口气,“那得好好治了,不然我也没救了,我需要亲热才能活着。”
“……”
曲疏桐失笑,凑近去咬他脖子,“不害臊,卓先生不害臊。”
他又倒抽了口气,一边扯衣服一边拖着沙哑的声说:“来,我看看,我家小兔仔,过敏成什么样了。”
他垂眸。
曲疏桐要穿好已经来不及了,索性就自暴自弃,但是也无法厚颜无耻地和他正面交锋,她仰起脖子看天花板,压根不想和他一起看。
她还在心里数数,一,二,三……
“够了没,卓先生一点不像表白那天的正人君子了。”她呢喃。
卓枫:“中医治病还讲究望闻问切,宝宝,急不来。”
“……”曲疏桐脸红似火,吐槽他,“你是病因,你还想自己治好吗?医者不能自医你懂吗?”
“确实。”卓枫闭上眼,避开那被他弄红的大片细腻肌肤,声音不知不觉中愈发哑了不少,“但是,这问题不大,习惯习惯就好了,桐桐。”
“……”
曲疏桐马上去揍他:“庸医庸医!!吊销你从业资格。”
卓枫失笑,低头复刻了早前自己让她发红的路。
曲疏桐吸了口气,打他的动作僵硬住了,“别……”
卓枫把她侧抱在怀,低头,吻像雨点四处散落,没有目标,她觉得她全身都是他的目标。
就这么直到捧在手中的小身子一寸寸软化成水了,透白的四肢都泛起层层潮红,才算完事。
被放下后,曲疏桐自己去摸她的彩礼本子。
卓枫睨了眼,忍俊不禁,遂去接过,“我来我来,不急。”
他身子撑在她身上,一手摸着她软乎得随时要化的脸,一边提笔:“给我们桐桐一个房子吧。”
“好呀~”曲疏桐开始逐渐喜欢这个游戏,很有成就感。
“你喜欢哪里的房子,宝宝。”
“唔,思考一下。”曲疏桐认认真真地想,“卜画在葵青,跟她做邻居吧。”
“太远了,离公司,离我都太远了。”
“那……其他区更远。尖沙咀呢?可以吧?”
“也不近。”
“尖沙咀与中环够近啦,游泳过维港就到公司了。”
他乐道:“游泳,喜欢游泳,那给我当邻居吧,深水湾很漂亮的,能潜水。”
“不要。”曲疏桐想都没想的马上拒绝,“距离产生美。”
“……”卓枫捏了捏她的小脸,“又来?”
“……”曲疏桐鼓起腮帮子,闭了嘴。
“那在隔壁浅水湾。”
“什么呀,浅水湾号称香江第一豪宅,比卓先生的深水湾还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一个助理住浅水湾,你住深水湾,不合适。”她笑起来。
卓枫估计她也不会去,说服不了,“太平山顶又远了些,不如就在半山区吧,离中环正好近,那一块是上班首选,公司不少高管都在那边有置业。”
“好呀好呀。”曲疏桐对这个很满意,还可以在半山看维港美景呢。
写完,卓枫丢了笔,亲亲她弯起的眼睛,“接下来做什么,宝宝。”
“嗯?你……你怎么问我。”曲疏桐都词穷了。
“游戏要升级才好玩的。”
“……”曲疏桐很崩溃,她觉得陪他玩这种游戏已经很变态了,“我不想玩,你不是不把我当人吗?那你们人类的变态游戏我不参与的。”
卓枫笑着捧起她的脸,温柔万千地拿指腹摩挲她的眼睑,“礼物也会升级的,宝宝。”
曲疏桐不理解:“房子还不够高级吗?”那可是寸土寸金的香江呀。
“不够。我给你,卓氏的股份。”
曲疏桐不以为然:“好不容易拿来保住身家的百分之十,你要挥霍掉吗?”
“彩礼,怎么能叫挥霍呢?那叫投资。”
曲疏桐没忍住笑:“好吧,那可以。”她就再没骨气地变态一次。
卓枫靠近她,与她深深的对视,诱惑性地问:“嗯?想玩什么。”
曲疏桐犹豫了会儿,才鼓起勇气开口,用着非常低的气息声呢喃:“把刚刚的,反过来。”
“嗯?”
曲疏桐屏住呼吸,缓了缓才继续说,但这次声音低得卓枫几乎听不见。
“我看看,卓先生……”然后,是,“身上被亲……后,会不会,也过敏。”
卓枫仔细拼凑出这几个字后,一下子就把她一把抱起来。
曲疏桐尖叫:“啊啊!”
浑身发软,发烫,脑子发懵,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真的反过来,卓枫躺着,她在他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