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将军是能挥动上古神器斩妖除魔的神将,可作为神将的儿子,秦云忱却死在了魔兽手里,这无疑是一种巨大的羞辱。
但男主毕竟是男主,他最后不仅没死,杀了魔兽,还在魔兽身上找到了一颗玄灵果。
玄灵果生长在灵泉附近,吸收灵气长大,千年才能结成一果,蕴含强大的灵力,这玄灵果应该是魔兽找来为自己疗伤用的,可它身体太过虚弱,贸然服下玄灵果会暴体而亡,于是便将果子一直贴身藏在身上,却没想到在打斗中被男主发现。
男主在和魔兽决斗的过程中受了重伤,杀掉魔兽后便也倒地昏了过去,众人都以为他死了,角斗场将他丢去了乱葬岗,却没想到男主还留着最后一口气。
男主为了求生,冒着风险服下玄灵果,反正横竖都是个死。
巧的是云霄天宗的妄清长老正好带着弟子前往奉天除魔,遇见重伤的男主后,妄清长老为其护法,男主在他的帮助下不仅没死,还觉醒了第二根灵根,极品水灵根。
虽然男主的木灵根已毁,可这世界鲜少有能觉醒双灵根的天才,长老看中男主的天赋,将其带回云霄天宗修行,从此以后男主便走上了他的升级流开挂人生。
所以这一次,徐落决心看好秦云忱,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让他有机会出徐府。
至于那枚魔兽身上的玄灵果,她就替男主笑纳了,她这具身体的原主虽然三岁便能练气,可直至死前,都还没觉醒灵根,她对这东西很是需要。
玉钗听着徐落的吩咐,垂首应道:“是,奴婢记下了。”
……
秦云忱收到徐落派人送来的“男德”时,忍不住扶额,觉得荒谬。
玉钗尽职尽责的转达着徐落的意思,道:“姑娘还特别吩咐过,在姑爷背完这本男德之前,不允许踏出房门一步,姑娘会亲自来检查。”
她语罢,身边的二十来个护卫便分散开来,将秦云忱的房间紧紧围住,就连屋内都留了人看守。
秦云忱对此微微皱眉,但到底没有多说什么。
玉钗完成了自己此行到任务后,又言语敲打了秦云忱几句,而后离开。
屋子里静了下来,秦云忱皱眉打量着手中的男德,忽而眉头松开,忍不住笑了一声。
这位大小姐的字还真是如脾气一样,横冲直撞,笔画飞扬。
这本男德,估计是她在没法鞭挞他后,想出来折磨他的新游戏。
秦云忱从来对徐落的这些把戏只觉得厌烦,可这次,看着眼前滑稽的字,秦云忱竟只觉得有些好笑。
只是眼下,他得想办法尽快解除两人身上的古怪契约,不得不回秦府一趟。
秦云忱的视线从书中抬起,与那个守在房中的护卫对视了一眼。
看来徐落这次是真打定主意要盯着他,派来的护卫都是练习过武艺的,如果他想要离开,恐怕没法做到悄无声息。
不过也总是有应对的方法的。
秦云忱合上手中的书向门外走去,屋内护卫并没有要阻止他的意思,只是在他将要踏出门口时,门外的护卫拦住了他。
“小姐吩咐过,您必须背完男德才可以离开这里。”护卫刻板的重复着这句话。
秦云忱收回想要迈出的脚,并没有要跟这些人明着作对的意思。他指了指院中一盆紫色的花,道:“能麻烦你将那盆花拿给我吗?它不喜欢天黑了待在外面。”
若是以往,秦云忱提出这样的要求,护卫绝不会理他,可自家小姐才为这位姑爷撑过腰,且小姐只是吩咐姑爷不能出院子,帮他拿盆花进屋子应该是可以的。
很快,秦云忱就拿到了他想要花。
他轻轻抚了抚花朵淡紫色的花瓣,就像是安抚幼孩的动作般,而后凑进花朵,轻声耳语道:“帮帮忙吧,好不好?等天亮了,我采晨露喂你。”
屋内看管的护卫神色鄙夷的看着秦云忱与花朵说话的情形,他催促道:“姑爷,该背书了。”
秦云忱抬眸看他,眸色幽深,就像是蛰伏的野兽,在等待着猎物落网。
在那双深青色眼眸的注视下,护卫缓缓倒地。
秦云忱回头,对桌上那盆花朵说道:“多谢。”
而后抬步离开。
待他出去时,院外都护卫也都已经纷纷倒地。
这便是秦云忱养的那盆紫幻花香的作用,他会让人在不知不觉间陷入紫幻花编制的梦境,在梦中,他们会看到自己认真的看守了秦云忱一夜,就算次日醒来他们察觉自己躺在地上,也只会以为自己是打了个小盹,只要秦云忱在那之前回来,就没人回发现他的离开。
躲过这些人的看守,后面的离开就容易多了。
秦云忱一路摸黑,回到了秦府。
秦将军当日不顾一切去救秦云忱的举动惹恼了当今圣上,秦将军死后,皇帝要重罚秦云忱,是徐勇年以嫡女与秦云忱早有婚约一事将人保下。
可虽如此,秦家的其他人却没逃过重罚,不仅被剥官削爵,连府中家产也被一并抄了去,如今的秦家,府门破旧,院内荒凉,已不复当初的光景。
秦云忱在黑暗中摸索前进,在这个熟悉的地方,他就算蒙着眼睛都能穿梭自如。
经过鲤鱼池时,他脚步顿住。
二弟体弱,双脚不良于行,因此最爱在鲤鱼池边看鱼儿嬉戏,可这往日里清澈充满生机的鲤鱼池,如今却传来阵阵恶臭。
秦云忱神色沉重,他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最后一次见二弟时,少年眸中入骨的恨意。
第8章
秦云忱紧了紧手心攥着的瓷瓶,这是他特意带出来的,为二弟治腿伤的炼制的灵药。
可他几乎能猜到,就算他将药给二弟,他也一定不会服下,兴许还会恼怒的将药摔碎,让他滚出秦府。
秦云忱决定还是先去父亲书房,办正事要紧。
这府中四处破败荒凉,唯一算得上整齐的地方,唯有秦将军曾经的书房,秦云忱翻窗而入,对着那张空荡的书桌深深叩首。
良久,他才按捺下心中的情绪缓缓站起身。
屋内黑暗,他不敢点灯,怕引起人的注意,只能借着忽明忽暗的月光打量四周。
秦府被抄家,父亲的书房虽然整理过,但书架上的藏书还有书房内曾挂着的字画,都已经不翼而飞。
秦云忱心情沉重,缓步走到书桌前,手指在桌底摸索着,终于在书柜的隐秘处,摸到了一个凸起的机关,他用力按下,书柜响起“哐当”的晃动声,在一阵细密的震动过后,身后的书柜缓缓向两边打开,露出了一个隐藏在其中的小门。
这里是父亲临死前告诉他的秘密,父亲死后,他因父亲嘱托之事,来过这个密室一次,但那次他来去匆忙,并未在其中仔细查看,只依稀记得,里面藏有许多古籍典传。
秦云忱走进密室,一本本小心翻查父亲遗物,可油灯烧干三盏,他都仍旧一无所获。
秦云忱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重新打开密室的门,准备先离开,下次再继续来寻找,却没想到,一片朦胧的黑暗中,他竟看到了一个影影绰绰的人影。
是他二弟,秦祁安。
秦父才去世半年,秦祁安身为其子,仍在孝中,他一席白色孝衣,头缠白色抹额,瘦弱的身体轻薄如纸片,靠坐在带有木轮的座椅上,冷白的月光下,他的皮肤苍白到几近透明。
奉天从前并未有这种样式的座椅,他身下的轮椅是H肉文po文海废文都在抠抠裙⑧14⑧①六⒐6三秦云忱从前为了他能行动方便,特意为他打造的,那是兄弟俩很久之前的一段和睦时光。
秦祁安怔怔看见书房中突然出现的密室,眸底满是愕然,直到看见秦云忱其中走出来,他紧抿双唇,双眸中的情绪变成了愤怒和震惊。
“秦云忱,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秦祁安咬牙,一字一顿质问道。
秦云忱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夜色深沉,此时应该是三更天了,他也没想到,这位向来体弱的二弟竟然会半夜不睡觉来到这里,他垂下眼眸,沉默的承受秦祁安的怒意。
“我竟不知,家中还有个这样的密室。”秦祁安冷笑一声,扶在椅畔的手紧紧攥住,发出咯吱的响声。
“明明我才是父亲的亲儿子,你只是一个不知道哪儿来的野种,父亲却事事都只器重你,只教你剑法,只将你自小带在身边,甚至连家中有个这样的密室都只告诉你……”秦祁安的声音喑哑,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哽咽。
当初秦母为了生下秦祁安,拼去了一条性命,许是因为这个缘故,秦祁安自生下来后便体弱多病,且不能像正常人一样走路,他从小的生活便是被困在这四方院中,从来没有朋友。
五岁时,父亲领回来一个大他两岁的哥哥陪他,秦祁安开心不已,日日都要缠着哥哥陪他一起玩,可哥哥不是总有空的,他要骑马、练剑,且哥哥在做这些事时,父亲全部的目光都会被哥哥占领,秦祁安这才察觉出来不对劲。
此后,兄弟二人的关系就一路恶化,
秦云忱对此心有愧疚的,可父亲虽然器重他,但却也从未亏待过秦祁安。
“边关辛苦,父亲才不带你去。”秦云忱解释道。
至于剑法,秦祁安这具身体,连站起来都困难,又如何能练剑,这也是父亲收养他的原因。
而父亲不告诉秦祁安这间密室的存在,更是为了他好。
秦云忱回忆起父亲死前对他说的话,痛苦得闭上眼,他道:“祁安,你误会父亲了,父亲临死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他向我交代要照顾……”
“闭嘴!”秦祁安声音尖锐,打断了秦云忱的话,他道,“你不仅害死父亲,令他尸骨无存,还在父亲丧期成婚,你不配再唤他父亲。”
秦云忱无话可辨,当初情况紧急,若他不立马与徐将军的女儿成亲,就活不到现在了,他必须要活着……
秦云忱道:“我会用我的命给父亲陪葬,但还要再等等。”
“呵。”秦祁安抬眼看他,双眸通红,眼底满是恨意,他语气讽刺道,“等?还要再等多久?父亲已离去半年,如果你真的有心,半年前就该自裁,而不是躲去徐府,我看你根本就是贪生怕死,咳…咳咳…”
秦祁安体弱,身体承受不住这样愤恨的情绪,他死死按着胸口,剧烈的咳了起来,这让他本就惨白的面色多了几分灰败。
秦云忱皱眉,走上前几步,拿出怀中瓷瓶,他抿了抿唇,斟酌一番才开口道:“这是父亲为你寻来到灵药,他没能来得及亲手交给你就……”
秦云忱以为,说这灵药是父亲遗物,能让秦祁安好受些,却没想到他的呼吸变得更急促了。
少年伸出苍白瘦弱的手,一把抢过秦云忱手中的瓷瓶扔了出去。
“秦云忱,你是在跟我炫耀吗,炫耀父亲连给我送药都顾不上,就抛下一切去救你?”秦祁安声音发颤,眸底翻涌着嫉恨的神色,夹杂着一丝痛苦。
秦云忱目光追随着那个滚落的瓷瓶,眸光黯淡了几分。
“你抢走我的父亲,又害死我的父亲,如今还要在我面前拿着父亲的遗物耀武扬威,你该死,你现在就该死!”秦祁安从袖中抽出一把他平时用来防身的匕首,猛的刺向秦云忱。
寒光从秦云忱眼前划过,秦云忱神色麻木,本不想躲,可忽而他想起了什么。
秦云忱一把握住秦祁安的手,道:“现在不行。”
他答应过大小姐,不再让她感到疼痛。
秦云忱反抗的动作更加激怒了本就在怒火中的秦祁安,他咬牙道:“来人。”
秦云忱心中警惕起来。
父亲曾留下一支羽卫保护秦祁安的安全,若秦祁安派出这些人跟他纠缠,他今夜就回不去了。
秦云忱转身想要离开,却被秦祁安狠狠抓住,秦祁安咬牙切齿道:“你休想再逃。”
他语气森然,眸中满是要将秦云忱食肉寝皮的恨意。
秦云忱不敢弄伤他,一时间没有挣脱,守护在外的羽卫已经闯了进来。
若是从前,秦云忱并不惧这几人,可如今的他,不过十个回合后,便被人擒住。
秦祁安神色阴翳,居高临下望着伏在地上已经晕过去的秦云忱,说道:“你不是曾因随父亲上阵杀敌,斩妖除魔得意得很吗,听说角斗场寻来了只五百年修为的魔兽,正愁找不到敌手,明日,我就让你得意个够。”
他说,自顾自笑了起来,像是终于出了一口恶气。
“将他带下去,严加看管起来。”秦祁安道。
“是。”羽卫首领应道,他抬手示意部下将人带走。
秦祁安就像累了般,他闭上眼睛,道:“你们也退下吧。”
羽卫首领提醒道:“公子,夜深了,您要回房休息吗?”
秦祁安声音低哑,道:“我累了,想在这里再休息会儿。”
“是。”羽卫首领没有再多问,带一群人悄声退下。
自秦家空了之后,秦祁安常常这样深夜来到将军的书房,一坐便坐到天亮,众人已经对此见怪不怪了。
空荡的书房内很快只剩下了秦祁安一人,一片孤寂中,秦祁安缓缓睁开眼睛,他推动椅侧的木轮,向地上那个被他挥落在地的白瓷瓶而去。
他双脚不良于行,坐在轮椅上俯身去捡白瓷瓶的动作很是吃力,够了好几次,才将瓷瓶握住,待他再起身时,他的额头已经浮上了一层薄汗。
秦祁安紧紧握着手心的白瓷瓶,试图回忆起父亲掌心曾经的暖意,可回应他的只是一片冰凉。
少年握着瓷瓶的手越攥越紧,他死死抿着苍白的唇,双眸血红,满是恨意。
秦云忱害死了他的父亲,他该死!
等他杀了秦云忱,为父亲报仇,就可以去找父亲了。
……
天色微亮,第一缕晨光透过纸窗,打在了徐落的脸上,只见徐落盘腿坐在床上,气息均匀的吐息着。
似乎是因为阳光的打扰,徐落睫毛轻颤,缓缓吐息,睁开双眼。
见已是天亮,她心中微微有些惊讶。
因决心要抢玄灵果,她昨夜便试了一下运用这个世界的特殊力量——灵力。
在这本修仙小说的世界中,人界分为凡人界和修仙界,凡是年满十六岁,能吸纳天地间灵气入体的少年,都有机会前往修仙界,拜入各大修仙门派修炼。
而修仙界者的修为又分为六个境界,分别是:炼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渡劫,若能成功渡劫,便可以飞升成仙。
越往后修为就高,也越难突破,只是练气,便已是普通凡人一生都无法达到的境界,而从练气到筑基,又是要修炼百年,从筑基到金丹,更是遥遥无期。
徐落这具身体的原身在三岁时便可达到练气的境界,属于是凡人中极有天赋的了,在原著中,她也顺利进入了修仙界拜入云霄天宗学习剑法。
可没想到在云霄天宗见到了她以为早就死在角斗场的秦云忱,且秦云忱还爬到了她的头上,不仅修为碾压她,还成了掌门的亲传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