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干净,明明很香!”
说着她又朝着时翊扑去,额头却撞在了他的手心上,时翊怕她撞到,护了一下,看起来像是把她的亲近挡住。
这落在项简眼里,就是时翊又一次拒绝了她!
项简的小宇宙彻底炸了,她咬了下唇,有点不敢置信,难道才和好了几天,她的魅力值就跌没了吗。
这是对她女性尊严的侮辱!
项简直起身子,把碍事的睡衣一脱,露出里面的粉红色胸衣,边缘是很少女的蕾丝,衬得肤色又白又嫩,柔软的滚圆也随着动作一颤,中间的深沟明晃晃的。
时翊喉结上下滚动,连忙转移了视线,却恰好落在她纤细的腰间,那左右的弧度就像是沙漏似的,仿佛能一手掌握。
再往下看,就是她跨坐在他身上的部位了,时翊侧头,不敢再把目光放在她身上,手指攥成了拳头,神色克制。
其实时翊的生活有很强的规律性,独自生活的时候,他严格按照自己心中的流程行事,从不打破顺序,更不可能遗漏。
这样一丝不苟的生活,二十年多年来他就打破过两次,一次在大学,一次是现在,其中的主人公都是项简。
除去在外工作,时翊只要回到了家中,睡前就一定会洗澡。他每天都会清洗身上,自然算不上脏,只是固定的习惯而已,再往专业名词上解释一点,就是ⓨⓗ强迫症。
时翊不清楚这是不是跟他的病情有关,但打破这些习惯,确实让他很难受。
那天在项简家中,时翊之所以会去敲门,其实原因比想象中的单纯许多。
他想问项简,能不能在她家里洗个澡。
但在问出口之前,项简突然就亲了上来,再然后,时翊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后续的发展由了原始的本能。
这段时间的亲密相处中,凭项简的眼色不可能发现不了,他依旧有着以前的那些固有习惯。
时翊知道项简保留着郑医生的联系方式,在这一刻,他甚至猜测,项简是故意想打乱他生活节奏的,不再让他的生活带有固定性,而是要有一个想的过程,想做什么的时候再去做什么。
只是很快,这些所有的念想,被眼前那人的一句话打破。
项简双手背后,解开了胸衣的卡扣,那一小块紧绷布料瞬间松弛,懒散地挂在她肩上,将将遮住身前的风光。
许是因为害羞,她白润的皮肤有些发粉,一双勾人的风眼湿漉漉的,直直地凝视着时翊,声音带着软糯。
“阿翊,不要拒绝我。”
那日的感觉又回来了,时翊脑袋一片空白,耳边泛起轰鸣声,眸色愈发变深,沉得就像是无底的深渊,引人坠落。
项简眼皮一抖,她知道自己的行为略有出格,也难免害羞,但是她有自己的计划,没有退路。
两人就这么隔着咫尺对视着,项简抿住唇,即使身子已经羞到微颤,依旧不退缩,眼神里带着坚决。
凝滞的空气中忽然传来声叹息,像是无奈,又像是甘愿屈服。
时翊松开撑在身后的手,托住项简光洁的背部,他坐直身子,让她稳稳地跨坐在自己的腿上,另只手开始解衬衣扣子。
一颗,两颗,露出锁骨与胸膛。
他把衬衣随手一抛,手掌略过她微凉的肩头,停留在她柔顺的乌发处,小麦色的手臂环过她冷白的腰间,像是挽住上好的绸缎。
他扬起冷厉的下颌,轻吻在她樱红的唇上,浅尝即止。
再次出声时,时翊声音沙哑,却无比笃定。
“我拒绝不了的,只有你。”
项简瞳孔微缩,心跳漏了一拍,没等她仔细回味时翊的话,铺天盖地的吻就落下,点燃了她身上的每一处肌肤,像过了电般,又痒又麻。
情到深处时,项简双眼迷离,只觉得浑身酸胀,时翊每一下动作,都让她无力地颤抖。
她用力地环住他的脖颈,在他耳边轻声呢喃着什么。
时翊嗓子发哽,他定住,眼眸笔直地望着她,张开口想说跟项简一样的话,却迟迟无法说出。
即使只有三个字。
项简眸光闪动,遮住了那双漆黑的眼,轻轻一笑。
“没事的,不着急,我会一直等着你。”
反正,来日方长。
*
大年三十这一天,在全国人民的期待中到来。
无论城市大小,鞭炮声不绝于耳,年味十足,路上的行人都行色匆匆,要是搭话,第一句准是“过年好啊”。
就算不像小时候那样期待过年,这也是国人骨子里带的,一听见鞭炮烟花声,就开始热血沸腾。
项简从电视台离开的路上,耳边就没清闲过,她一路都没玩手机,仰着头看天上的绚烂的烟花,时间竟这么被消磨过去。
她来参加了e城的春晚拍摄,虽然是直播,但节目安排在很前面,赶到机场的时候,许多家庭还没开始吃年夜饭。
项简时间很紧张,她为了早些回去,订了最近一班飞机的票,好在路上没什么车子,所有人都回家过年了,e城也不像a城那般人多车多,她及时赶到了机场。
航班准点到达,两个半小时的飞行时间里,项简睡了一路,脸上带着厚重的舞台妆确实不太舒服,但还是疲惫占据上风,脑袋一歪就没了意识。
飞机降落之前有些颠簸,项简缓缓醒了过来。
她眼上贴的都是单根假睫毛,连眼都不敢使劲揉,只能稍微用指腹揉了几下眼角,朝着窗外看去。
透过雾茫茫的云层,是繁华的都市,灯光璀璨,充满了现代科技的视觉感。
相比于无限广阔的大地,人类渺小的完全看不见,项简看着外面,忍不住又记挂起了自己的家人,她想着等会到了江澄家,一定要打电话给爸妈拜个年。
项简本来想着让朋友们都来打个招呼,但转念又一琢磨,还是放弃了,让时翊看到,别再让他失落,时翊那对爸妈这会指定和新家人吃香喝辣呢,哪会记得还有个儿子在外面独自过年。
还是找机会避开他,偷偷地打吧。
拍摄时间短暂,项简没拿行李,下了飞机,她就和团队里的人告别了,就剩许娴跟着她,一路护送她到停车场,这才离开。
项简沿着停车场的边缘走,左右扭头找时翊的路虎,终于在一个拐弯处发现了那辆车。
她欣喜地跑过去,拉开副驾的门,还未看清驾驶座上的时翊,后面就挤过来了几个脑袋。
“过年好呀简简!”
项简又惊又喜,她捂住嘴巴,看着车里多出来的人,除了时禾遇,江澄何晏清也在。
他们怎么都跟出来了,不是只有时翊来接她吗?
时翊在主驾处,单手驾在方向盘上,被挤到了一旁,他略显无奈地看了眼项简,让她忍不住笑弯了眼。
她还怕他们见面会尴尬呢,没想到这么其乐融融。
真好!
“愣着干嘛呢老项。”何晏清腿上抱着时禾遇,懒洋洋地说,“快上车,咱回家过年去。”
项简眨了下眼,嘴角不断上扬,胸膛里满涨得有点酸。
她坐上车,摸摸时禾遇的脑袋瓜,听着他别别扭扭地叫了声“项阿姨”,乐的不行,现在她的朋友都越来越习惯这个孩子的存在了,见面连问都懒得问。
见到沈穆不在,项简有点好奇地问了江澄一句,后者淡定的回答。
“哦,你说他啊,刚才猜拳输了,在家憋着气和面呢,保姆阿姨都放假回家了,总得留下个干活的吧?”
噗,也太损了。
项简眼前瞬间有了画面,空荡的别墅中,沈穆一个人弱小可怜,幽怨的在偌大的厨房合面,醒上面以后还得孤独的剁馅,等待着众人归来包饺子。
人一多,那么大的车身里都显得拥挤,热热闹闹地吵闹着。
“晏清,咱家里还有烟花吗?”
“哪还剩啊,小年那天烟花鞭炮都放完了,阿翊,前面看到卖爆竹的停下车,我下去买。”
项简笑嘻嘻地说:“你也盯着点呗,我家时翊还要开车呢,得专心。”
“呦,重色轻友是吧。”何晏清身子前倾,半眯着眼道,“早知道就该开我那车来,我新买了一辆车,那车型——”
话还没说完,就被江澄打断。
“何晏清,你又在那炫耀什么,成天三分钟热度,天天冲动消费还敢说出来!”
项简故意火上浇油:“就是就是,前段时间炫耀的还是手表呢。”
江澄瞪眼:“什么表,我怎么不知道?”
何晏清给她一眼,连忙搂住江澄哄到:“哎呀老婆,别听她瞎说,我所有消费你那不都有记录吗,哪敢乱花钱啊……”
两人在后面打情骂俏的同时,时禾遇从一旁探过头来,仔细地打量了会项简,然后托着小脸做花朵状。
“项阿姨今天好美好美呀。”
项简也不管嘴上的口红了,上前在他肉嘟嘟的腮帮处亲了一口,然后夸赞他身上的新衣服,一件蓝色的加绒卫衣,外面是皮面夹克,在大人身上酷炫的装扮,小孩穿上就只剩下了可爱。
“禾遇也好帅啊!这是你时叔叔给买的吧,这眼光绝了,真帅!”
一路上,整个车都乱哄哄的,所有人叽叽喳喳各说各的,时翊安静地开着车,眼底有着笑意。
他想起了项简说过一个形容词,特别适合现在的氛围——像是有一千只鸭子在旁边嘎嘎乱叫。
时翊喜静,他本以为自己会心烦的。
但其实不然,时翊此刻只有很重的幸福感——自从和项简复合后,他就把那天的感受铭记了下来,并定义为幸福。
有很多人陪伴着,好像也不错。
“阿翊!”
听见项简的声音,时翊用余光看她。
她把小脸凑得近了点,娇声说道:“新年快乐!”
时禾遇也像模像样地跟过来,接上她的话:“新年快乐呀!”
时翊神色微变,目光望向项简和时禾遇。
其实他很幸运,比谁都幸运。
时翊扬唇,不带任何的表演痕迹,没有勉强与生硬,甚至稍微能看到他洁白的牙。
那是个发自内心的笑。
“嗯,新年快乐。”
第59章 状况
机场的位置比较偏远, 加上中途停了好几次车买东西,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沈穆已经打了数个电话催促。
停好车后, 众人大包小包地下了车, 沈穆站在大门口,手臂架在胸前, 身上还围了个黄色的围裙。
“大哥大姐们,你们是郊游去了是吧,还知道回来?”
何晏清把烟花鞭炮放在院里, 上前揽住他的肩膀往屋里走:“哎呀,辛苦了老沈,这不是顺道买个烟花去吗, 走走, 我看看你的功绩去。”
项简跟江澄走在后面, 手上拎着一些零食饮料, 她看了眼时间, 距离零点还有半个小时, 今天一路回来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顺利, 早于预计的时间很多。
想到一会要去做饭,项简笑道:“等会就得麻烦你了江大厨,不过我还给你带来了个苦力, 时翊会做饭你知道的, 使劲使唤他吧。”
说着她回头看了眼身后,时翊锁好车,牵着时禾遇慢悠悠地走着, 他一直弯着腰,应该是时禾遇正在和他说什么。
听见江澄的声音, 项简重新转回头。
“跟我还客气什么,再说了,我和时翊谁掌勺还说不定呢,可能还要我打下手。”江澄开了句玩笑,又道,“能让我承认做饭好吃的人可不多,时翊就是一个。”
项简用胳膊撞了她一下:“哈哈,怎么感觉跟你在夸我一样开心。”
“可不就是在夸你吗。”江澄眨眨眼,“今后你可有口福了。”
两人说说笑笑进了屋里,后面的时禾遇拉着时翊的手,一副老熟人的样子介绍这个大别墅。
“爸爸你看,那就是正门了,院子里都是小花坛,侧门那边有个游泳池,不过我不会游泳,就没有去游过,一般都是在屋子里玩……”
时禾遇来过这里很多次,而时翊是第一次来,他兴高采烈的叽叽喳喳,从进门开始嘴巴就没停下过,时翊认真地听着,时禾遇指哪里介绍就看向哪里。
上次接项简的时候来过一次,不过时翊没有进来看,这是他第一次来到何晏清江澄结婚以后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