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警察也赶到了现场，先是封锁了整个房间，把那些围观群众都赶到一边，然后就开始调查现场。有人在一旁取证拍照，还有人拿着笔记录。
付一笑呆呆看着凌乱的房间，还有在里头穿梭的警察门，脑袋里一片空白。
这时，里头忽然传来一声惊呼，一个警察站在厕所门边瞪大了眼，满脸惊恐。
另外几个警察见状，连忙走了过去，见到眼前的一幕也都愣住了，缓缓张大了嘴。
第29章
死了两人
只见厕所的墙面上流淌着一道道血痕，地板上一片鲜红，其中参差着几个模糊不清脚印，角落处还滚着几个血肉掺杂的肉团。
旁边的水龙头没关，哗哗的水流流进浴缸中。而浴缸中躺着一个人，是个女人。她浑身赤。裸，腹部被人剖开了，裂开一个大口子，鲜血和肠子流了出来。她的双腿满是抓痕，一道一道非常可怕。最恐怖的是，她的头被人割了下来，圆滚滚的脑袋就这么放在肚皮上。
一切都显得非常诡异。
如果是行凶作案，那这个凶手也太惨无人道了。
门外有胆大的人好奇，想跑进去看，却被站在门口的警察拦住了，说：“不准进去，别破坏了犯罪现场。”
看见厕所惊人一幕的警察，纷纷捂着嘴呕吐了起来。其中一个领头的连忙打电话给局里，说要增派人手，因为这里发现一具死尸。
不多时，楼下响起了警笛声，紧接着又上来了些警察，看他们的打扮应该是法医。有人将尸体用布裹着抬出去了，而那些围观的邻居，闻到那股巨大的血腥味，都纷纷捂着鼻子干呕。
这一晚上，这栋楼非常热闹，来来往往特别多人。也不知是谁透露的消息，竟然有记者半夜到现场来跟踪采访的，不过都被拦在了楼下。
大楼底下拉起了警示条，将整栋楼的出口都拦了起来。周围的群众听见警笛声，又看见那闪亮亮的警灯，也都跑楼下来围观。
一时间，大楼底下被人围得水泄不通。其中还有不少闻风赶来的记者，准备抓取最新的消息，拿着话筒在下边直播报道。
“怎么回事啊？大半夜的。”
“不知道，好像是有人死了。”
“死人了？”
“对啊，听说死了两个。”
“哟，不得了……”
围观群众看着这栋大楼，议论纷纷，底下喧哗声一片。
这栋楼应该说是栋老楼了，在这里建了有十年了，楼层也不高，一共就五层。
作为一栋出租楼来说，实在是不怎么起眼。因为周围还有很多像这栋楼一样的公寓建筑，都是为城里那些打拼奋斗的年轻人准备的。
大城市物价高，房价更高。而这栋楼恰好位于市区交通枢纽地区，交通便利就不说了，恰好房租便宜，于是很多人想来这里租房。
正因为人数众多，所以这里的房子都很抢手。付一笑也是在租房平台抢号抢了很久，才终于得以搬进里面住的。
不过这边向来平安无事，治安也非常好，偷盗的事都没发生过几次，更不用说杀人了。所以周围的居民听说这栋楼里死人了，还不敢相信，问是不是自杀。直到有人说，确定是他杀后，他们才感到十分震惊。
不仅他们不解，本栋楼住户们也有同样不解。他们在楼里住得好好的，一直都平平安安的，怎么就忽然发生命案了呢？
但最令人疑惑的是，这两个人是怎么进来的？
这里好歹是四楼，而且周围都是玻璃窗，装了防盗网的，要说从外头爬进来，显然是不可能了。
而且他们这栋楼虽然是独立的大楼，可一楼大厅装有电子防盗门，每个人进出都得刷指纹的。难不成有人趁着开门的时候混进来了？
众人议论纷纷，不过房东早就带着警察去楼顶的机房查监控了。与此同时，警察也开始对每家每户进行调查。
付一笑作为重点调查对象，自然就被带到了警局，而房东也跟着去了。
“这间房子的钥匙，是不是只有两把？”警察问房东。
房东点了点头，说：“是的，我自己手里有一把备份钥匙，另一把交给租客。”
“那你有没有私自去配钥匙，或者曾经掉过钥匙？”警察问付一笑。
付一笑摇了摇头，说：“我才搬进去住一个月，没有掉过钥匙。而且我一直一个人住，没必要配两把钥匙。”付一笑此时非常淡定。
可能是因为她此时过于淡定，警察反而开始盘问起付一笑来：“那今天下午回家前，你都在哪里，都在干什么？”
付一笑说：“我大概四点的时候去上班……”
“等等，据房东说，你上班时间比较特殊，上的是夜班，怎么这么早就去了？”警察立马质疑道。
“是这样的，我除了送外卖，还有个兼职的工作。这个兼职的工作非常轻松，就是每天帮人家看店三个小时。我四点多的时候就是去那边上班，然后下班之后本来想去面馆看看……”付一笑开始回忆道。
“等等，你兼职的那家店叫什么，有人证明你当时在场吗？”警察边做着笔录边问道。
“叫拍立得古董行，就在熊猫面馆隔壁。我送外卖的那家店叫熊猫面馆。”付一笑解释道。
“那证明人呢？”警察看了她一眼。
付一笑正想把师和雅的名字说出来，忽然想起他千叮万嘱，说无论如何都不能暴露他的个人信息。
于是付一笑犹豫了片刻，最后说：“有，我们老板当时在场，他可以证明我当时在古董行上班。”说着就将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
付一笑略略有些紧张地盯着自己的手机，心扑通扑通跳。这是她第一次使用自己的异能。
没错，她有个异能，就是类似障眼法的功能。能将人面前的东西改变样貌，在别人眼中显现出另一番模样。
比如她刚刚拿去给她的看的号码，其实并不是师和雅的，而是自己这张卡的手机号。因为答应了他不能泄露一切有关他的信息，于是她只好出此下策，将自己地府的号码出卖了。反正地府的号码，用阳间的手机是拨不通的。
警察结果她的手机，看了一眼，将上面的号码记下了。随后撕了张纸条，示意旁边的女警官去打电话试试。
没一会儿，那个女警官回来了，在他耳边说了句话。警察立马问道：“你给的这个号码，怎么是个空号？”
“怎么会啊？这就是他给我的号码啊！”付一笑故作惊讶道。
警察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后来不知道朝那女警官说了什么，那女警官又出去了。过来一会儿又回来了，手上拿着个测谎仪。
“小姑娘，你别紧张。只要这杀人事件与你无关，最后是不会怪到你头上的。”警察和颜悦色道，不过说话之间，眼神却莫名有些严厉。
付一笑没说话，继续听他接下来的提问。
问话持续了快两个小时，付一笑几乎将所有她能想到的东西都说了一遍，可是那些警察好像还是对她放不下怀疑。
微博上已经有人开始说这件事情了，不过那几条热门的微博，刚被人顶上去，瞬间就被删了。估计是有人在后台操控，毕竟这个杀人事件比较恶劣，而凶手还没找到，冒然散播消息是会打草惊蛇的。
就在付一笑被问得哈欠连连之际，忽然警局的人开始骚动起来，又有几辆警车从局里开出去了。
付一笑被他们的动作声惊醒，瞬间瞌睡也没了，连忙抬头四顾，想看看是怎么回事。然而她也只能看见警局里来来往往的人，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又是怎么了？”付一笑问了一句。
一旁的警察也估计盘问的有些累了，脱口而出：“你那栋楼又死了个人。”
“什么？”付一笑吓了一跳，问道，“怎么会？你们不是有人守在那里吗？”
“哎，我也纳闷啊。才一会儿就死了个人，而且还是没见到凶手的踪影。”那警察说了几句，“真是奇了怪了。”
“死的是谁？”付一笑好奇地问了句。
“不知道你认不认识，叫陈平。”警察说了声。
“我认识！这不是住我隔壁的陈叔吗？刚刚报警的就是他啊！”付一笑也颇为惊讶。
咋回事啊？怎么刚刚还见着面的，忽然就死了？
付一笑身上冒了一阵冷汗，心想着：莫非那杀人凶手来报复他们了？刚刚最先报警的就是她和陈叔啊，幸好她现在在警局，不然是不是也跟他一个下场了？
这么一想，瞬间她就坐得不踏实了，连忙往房东旁边挪了挪屁股。她总觉得心里头瘆得慌。
头一次遇见这种事，害怕也是自然。那边的警察见她一脸惶恐的模样，说道：“别担心，凶手还没胆大到上这里来杀人。”
听他这么一说，好像有些道理。付一笑也稍稍放宽了心。
盘问得差不多了，不过付一笑的嫌疑还是没被消除，所以她还是得在警察局呆着，跟着他们一起通宵。
付一笑一想，自己今晚好像也无处可去，在警局呆一晚也不过分。于是她倒是大大方方在靠门的椅子上坐下了，两眼望着外边。
不过看了一会儿，她忽然双眼一聚，眉头微微蹙了起来。她盯着刚刚踏进警局的那个警察看，眼里露出一丝惊讶来。
“你在看啥呢？”房东也被扣在了警局，正无聊，忽然看见旁边坐着发呆的付一笑，便用手在她眼前挥了挥。
付一笑连忙眨了眨眼睛，回道：“没啥，发呆呢。”
房东见她一脸疲惫的样子，自己也叹了口气，说：“哎，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啊……”不知道是可怜她还是可怜自己。
付一笑心不在焉地应了声，两眼依然盯着远处那人看。越看眉头越皱，最后她揉了揉眼睛，终于面色一沉。
她看见了个了不得的东西。
第30章
诡异女警
付一笑看见人群中站着个女警察，她的手背上刻了个蓝色的标记，此时正散发着微光。
而她周围的人却好像看不见一样，根本就没发现手背上的东西。
这不对劲！
付一笑的眉头更是拧成了八字，神情也凝肃起来。她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形，更没有见过身上带有这种标记的人。
而且，最奇怪的是，那个女警察与那些警察格格不入。周围都是些忙碌着的警员，但是她却非常悠闲，一双眼在四处扫来扫去，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付一笑忽然想起来，当时她在地府被居委会大妈抓走后，那大妈就说要在她身上刻个耻辱的标记，表示犯过错。
当时她还特意找陈晨问了下，陈晨当场给她画了个图，那图跟她手臂上的图，简直一模一样！
她还想起来，陈晨当时说，标记这东西还分等级的。小错刻下的标记没多久就消失了，但是犯了大错，就要被刻一个鲜红的标记，终身不灭，直到你坠入轮回道。
他还煞有介事地给她科普了下地府的监狱制度，说什么犯了错的鬼也会被鬼差捉走的。有一等牢房，二等牢房，三等牢房等等，每个等级对应犯了不同等级罪的鬼。
最危险的还是那些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的鬼，他们非常狠厉，不管是对阴间来说还是对阳间来说，都是祸害。
但是地府的监狱制度也是有缺陷的，而且判刑主观因素较多。尤其是有些厉鬼平时会暗中练些邪术增强自我，但是平时却隐藏自身实力。所以那些鬼被鬼差抓走后，虽然身上判的是三等的刑罚，但其实本身是一等鬼的实力，所以很容易就出现越狱的现象。
总之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判刑标准容易因主观因素影响。
而且有些人在死的时候，因为怨念太深，容易聚集阴气。一瞬间就很可能走火入魔，步入歧途，成为厉鬼的一员。这些厉鬼逃脱了黑白无常的抓捕，就会躲藏在阳间，更增加了犯罪几率。
为了不让厉鬼骚扰人间，地府的阎王爷就特意派鬼差前往人间去捉鬼。而且地府也和人间的天师组织进行了合作，方便将那些逃犯捉拿归案。
虽然付一笑听得懵懵懂懂，但她最后也明白了一点，阳间是有不少鬼存在的，而且大多数是厉鬼。
毕竟地府的福利制度这么好，基础建设和养老措施都安排得明明白白，住房问题是更是轻而易举就解决了。他们是过着真正人人小康的生活，你说做鬼的在人间没享受到的待遇，在地府能好好享受，他们能不愿意去吗？
所以在人间的基本上是厉鬼，只有他们会对人间产生留念，比如想要报仇雪恨等。
看着眼前那人手上的标记，付一笑已经猜到了，这人被鬼上身了。而且这鬼还是个从地府逃出来的罪犯，不知道他留在人间究竟想干啥，反正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就在她死死盯着那人手臂看时，那个女警官却不经意朝她扫了一眼。紧接着，她那双眼睛就与付一笑对上了。
对上眼的那一刻，付一笑忽然觉得身子漫过一阵凉意，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
下一刻，那个女警官就朝她走了过来。
付一笑看着她盯着自己看，好像看见猎物般，露出贪婪的目光。付一笑心叫不好，但是她又没地方可去，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走过来。
就在她距离付一笑只有五十米远的时候，刚刚审问她的男警察立马跑了出去，站在了女警官面前。他笑呵呵道：“小钱，你也来了啊！”
女警官微微一愣，随后露出个笑容，说道：“是啊。”很敷衍。
男警察却没意识到她的不耐烦，还乐呵呵搭讪道：“今晚出了这事，确实有些意外，看来得通宵加班了。”
女警官依然微笑着点头，两眼却往他身后的付一笑看来。
付一笑见她又看向自己，连忙低下了头，不想与她对视。
男警官又说：“诶，你不去忙吗？怎么到这里来了？难道……你是特意来找我的？”
听他那腼腆的笑声，付一笑就知道，这男警官似乎是看上了这女警官。而且看起来，两人好像还是熟人。
女警官就说：“没有，我只是随便走走。”
“哦。”男警官明显有些失落，又问，“那要进来喝杯水吗？”
付一笑一听，不好，她要进来了。于是连忙抬头，却见女警官已经走了进来，就坐在她对面的座位上。
付一笑瞪着她，心扑通扑通跳。自小她就能看见异于常人的东西，那些人和物，其实说白了就是人们口中的鬼。但是她从来都故意无视，装作没看见。那些鬼也并没有发现她能看见他们，所以从来不会主动找她麻烦。
她至今还记得小时候听过的一句老话：如果你看见鬼了，千万别与他对视，不然会被他盯上，惹来麻烦。
付一笑一直小心谨慎，隐藏着自己的能力，从来没惹上什么麻烦。但今天，她与这只鬼对视了，而且还是只附身在别人身上的厉鬼。
知道大事不好的她，正想方设法想逃走。可女警官就先她一步说话了：“这坐着的都是谁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