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很好吃,两人却有些心不在焉。
突然,酒楼内“砰”的一声响起,正在吃饭的沈攸宁吓了一跳。
沈攸宁愕然抬头,嘴里被食物塞满,鼓悠悠的,她连忙咀嚼咽下,“发生什么事了?”
姜修远眉头轻蹙一下,“不知道,我下去看看,你先吃。”
沈攸宁摇头,“我不,我也下去看。”
姜修远微微挑眉,似看穿她心思一般,“很好奇?”
沈攸宁把嘴里最后一点食物咽下,咧嘴笑了笑,“都吓我一跳了,我能不好奇。”
姜修远无奈笑了笑,“一会跟紧我。”
沈攸宁点头,“会的会的,走吧。”
两人还未到楼下,便听到争吵的声音,到了楼下时,楼下的地上的盘子筷子掉落一地,甚是狼藉。
“老子看上你是给你脸了,你还不愿意了。”
闻声望去,只见一蓝衣男子,指着一姑娘,恶言恶语。
旁边吃饭的百姓议论纷纷。
“这姑娘真的惨啊,被这季员外的儿子看上了。”
“可不是,谁不知道这季员外家的公子,家里妻妾成群,强抢民女啊!”
“自从新县令上任,都未见他出来过,本以为他转性了,搞了半天,是因为病了,这病刚好就出来造作,季员外这么憨厚老实的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儿子。”
“哎,老来得子,宠的了呗。”
沈攸宁从中也得知了情况,她见缝插针道,“老伯,这季员外的儿子如此猖狂,都没有人管吗?”
那老伯闻声后,看向沈攸宁,“他姐姐嫁给了知府大人做了小妾,以前的老县令也让他们家三分呢,如今的县令虽不畏惧任何人,但是他应该不知道情况。”
沈攸宁嗯了一声,她看向季家耀,他面上看上去很是猥琐,还有龅牙,此时他一脸的得意与猖狂,他本就长得丑,在配上这表情,简直丑恶出天际。
旁边有个老伯愤愤开口,“报官,以前的县令不管,如今的县令肯定会管的。”
这时,季员外的儿子季家耀突然喊道,“给老子带走,老子今日非要好好教训教训她,让她知道知道老子的厉害。”
那姑娘缩着身子,不敢吭声,浑身颤抖着,眼泪更是直流。
他旁边的中年男子被打的鼻青脸肿,一脸愤怒道,“季家耀,你个畜生,你放过我女儿。”
季家耀不怒反笑,“放过?老头你觉得可能吗?”
说着他哈哈哈笑了笑起来,“带走,把这老头给我扔到外面,往死里打,打到他没有力气骂老子畜生。”
沈攸宁皱着眉,转头看向姜修远,只见他面容生怒,眼神冰冷地看向季家耀。
在听到季家耀的话,厉声开口,“我看谁敢。”
他话落,众人朝他看去,有的人见过他,有人的没有见过,见过的人连忙开口,“那是县令。”
周围人闻声,立马惊喜道,“真的假的。”
“自然是真的,之前衙门审案,允许观看,我进去时见过,虽然站的远,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他的声音跟体型却很熟悉。”
季家耀闻声笑了起来,“你又是谁?”
姜修远冷冷地望着他,“到了衙门,你就知道了。”
季家耀突然笑了起来,他想起刚刚有人议论说他是县令,之前的县令还让他家三分呢,这位年轻的县令算老几?
“我姐可是嫁给了知府大人,”他搬出靠山。
姜修远嗤笑一声,懒得给他废话,上前一脚踹在他膝盖处,季家耀瘦弱的身躯立马跪在地上,疼的他嗷嗷叫。
他没想这位县令丝毫不忌惮他姐嫁给了知府,他疼的浑身冒冷汗,狰狞着面孔,“你敢,你岂敢这样对我。”
擒住那父女二人的家丁,面面相觑,见自家主子被擒,不知该怎么办。
姜修远冷声开口,“放开他们。”
县令开了口,家丁们犹犹豫豫,又看了一眼被县令大人压在地上的季家耀。
季家耀怒瞪着他们,“不准放,你们赶紧去通知我姐夫。”
姜修远一个凌厉的眼神过去,那家丁们却不敢动了,无视季家耀的话,放过了那父女。
季家耀气急,不服气地动来动去,却被姜修远一脚踹了过去,瞬间老实了。
沈攸宁见那女子衣着单薄,她父亲安慰着她,她却没有缓过劲,仍旧哭着个不停,上前安慰她。
她语气温柔,“你放心,县令大人为你做主了,没事了。”
那姑娘抬头看她,眼中泪水打转,轻轻点了下头。
沈攸宁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要怕了,好好的。”
今日是中秋,为了防止有人闹事或者街上出现混乱,姜修远事先安排了人巡逻,这会巡逻的捕快正好经过此处,看到玉春楼里的姜修远他们,立马走了进来。
捕快孟初抱拳行礼,“大人。”
姜修远:“将这人带回衙门,听候发落。”
孟捕快得了命令,“是,大人。”
季家耀此时慌了,他六神无主地嗷嗷叫,“放开我,我不去,我不去。”
可惜没人理他,最终他与家丁一起,带回了衙门。
酒楼围着的人也散开了,那父女二人见季家耀被带走,心里长松一口气。
那父亲拉着他的女儿,朝着姜修远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姜修远连忙将人扶起。
那父女却执意跪着。
“草民带着女儿谢过大人,您真是位好大人,要不是您,我女儿恐怕要身陷火海之中了。”
那中年男子说着,竟哭了起来。
之后,他带着女儿又磕了几个头才起身。
姜修远与他们又聊了几句,他们才相互搀扶着离去。
那姑娘的父亲被打的浑身是伤,起路来一瘸一拐的,看着让人无比的心酸。
回到二楼,沈攸宁有些食难下咽。
姜修远看着她,“在想刚刚那父女俩?”
沈攸宁惊讶他怎知她再想什么,又想到她肯定表现的很明显,她悲伤开口,“对,觉得他们很可怜,那季家耀你定要好好处罚他。”
姜修远:“国有国规,按照规定,他定会遭受到他应有的惩罚。”
沈攸宁开心地笑了起来。
姜修远看着她的笑有些出神,脑子里突然想起刚刚那个意外的吻。虽然只是碰到脸颊,却让人心中荡起说不出来的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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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掰玉米
吃完饭,结了账,沈攸宁他们便回去了。
街道上的人少了很多,约么走了半个时辰,两人到了县衙。
“早些休息,”姜修远看着她说。
沈攸宁点了下头,转身回了屋内。
姜修远看着她纤细的背影,一时又出了神,等回神时,她的房门已经被她从里面关上了。
十五的月亮很圆,很亮,院中被照的甚是明亮。而他的影子缩成一团,堆在脚下。
他抬起手揉了揉眉心,有些懊恼。他朝那禁闭的房门看了一眼,才慢悠悠转身去了书房。
中秋节过后,百姓们便开始忙碌丰收。沈攸宁也不例外,她种植的玉米如今已经熟透,到了掰玉米的时候了。
这天,沈攸宁换好衣裳,收拾好东西与春桃一起去地里。
出了房门时,她看到姜修远从书房里出来,她眸子转动了一下,走到他面前,“姜修远,今日忙吗?”
姜修远看向她,“不忙。”
沈攸宁上下打量着他,“你去换身衣裳吧。”
姜修远微微挑眉道,“怎么?”
沈攸宁笑了两声,“下地干活呀,你刚刚可是说你不忙的哦!”
姜修远闻声笑了笑,“好。”
一炷香的时间后,两人上了马车。
沈攸宁靠在马车上,“你是不是还未下地掰过玉米?”
姜修远之前下地帮着百姓们割过小麦,拔过土豆却独独没有掰玉米。因为种植玉米的比较少,就算种植了,也没什么收成。
他摇头回答,“没有。”
沈攸宁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今日可要好好体验体验。”
沈攸宁上次玉米丰收时,已经掰过玉米了,那叫一个累啊,而玉米叶子上长得有茸毛,穿梭在玉米地里掰玉米时,叶子特别的扎人。
这次沈攸宁特别搞了围巾,是她画出来的形状,让春桃去做的。
做出来还挺有那模样,围巾直接将头脖子脸颊围住,唯一的缺点就是太捂得慌了。
马车颠颠簸簸,很快到了地里。
只是没想到,沈攸宁下了马车,却看到了有一段时间没有见的楚舒泽。
她十分的惊讶,“楚舒泽,你怎么在这里?”
楚舒泽看了一眼姜修远,又看向沈攸宁回答,“有些草药山上没有,便来地里问问,看有没有典当土地的,到时候自己种植。”
沈攸宁:“可以的,那你找好了吗?”
楚舒泽顿了一下,“再问问。”
沈攸宁点了下头。
楚舒泽打量她一眼,朴素的布衣,手中拿着干农活所需的工具,“看来你今日挺忙的。”
沈攸宁点头,“是的,这不玉米成熟了,我们今日掰玉米呢。”
沈攸宁突然想起什么,“还未跟你介绍,他是姜修远。”
楚舒泽点了下头,看向姜修远,“楚舒泽。”
姜修远也冲他点了下头。
沈攸宁:“那我们先去忙了。”
楚舒泽开口,“我今日也没有事,需要帮忙吗?”
沈攸宁雇佣了人掰,她礼貌拒绝道,“楚舒泽,不了,我们能忙的来。”
阳光很烈,也很热,看着眼前的两人,他心里莫名的有些冷,他抿了抿嘴唇,“我也没什么事了,留下帮个忙,也快些。”
沈攸宁啊了一声,犹豫了会,见他态度坚定,是真的想要留下帮忙,便答应了,“也行。”
姜修远目光微沉,转身去了地里。
沈攸宁他们也跟着过去。
楚舒泽落后了一步,他眸子冷冷地望着姜修远的背影,手不自觉地紧握了一下,才快速跟上去。
走进玉米地里,沈攸宁先他们示范一下怎么掰玉米。
沈攸宁抓着玉米,“掰玉米不能速度慢,不然容易掰不下来,速度要快。”
“啪”的一声,玉米掉了下来,沈攸宁放在地上,“我们掰下来后,放到地上,等到掰完后,在一个一个装起来。”
楚舒泽笑着开口,“行。”
农忙是快乐并劳累着。
沈攸宁掰的速度很快,很快就远远跑到了他们前面,她侧目看向落她一步的姜修远,“姜修远,你真慢呀!”
认真掰玉米的姜修远看向她,嘴角微微上扬,“要比赛吗?”
沈攸宁呵地笑了起来,“行呀,要加赌注吗?”
姜修远点了下头。
楚舒泽在旁边接话,“我也参与。”
他一开口,姜修远沉默了,只是撇了他一眼后,眉头微微蹙着。
沈攸宁笑着答应,“可以呀。”
“这么好了,如果今日谁输了,便请客到玉春楼吃一顿,如何?”
楚舒泽笑着答应,“好。”
沈攸宁看向姜修远,“行吗?”
姜修远心情莫名的燥,但看到她眉眼弯弯,答应道,“可以。”
“从中间开始,掰到挨着山的那头,在从那头掰到这边,谁先到,便是赢。”
沈攸宁说完规定,三人并齐,在春桃喊了开始后,三人便快速掰起玉米。玉米地里哗啦啦的声音不断,玉米一个接着一个落地。
三人速度超快,很快引起了旁边农夫的注意。
“他们速度怎么这么快。”
“不知道。”
“刚刚我听了一耳朵,他们好像在比赛,看谁的速度比较快。”
“怪不得,要不咱们也比比?”其中一稍微年轻些的农夫感兴趣地开口。
其他农夫想了想,便答应了。
玉米地里,大家争先恐后地掰玉米,却一点也不感觉累。
沈攸宁忙里抽出一点功夫,“楚舒泽,你不行啊,落后我们这么多。”
楚舒泽:“等着,马上赶上你。”
说着他加快了速度。
很快,便到了午时,沈攸宁一头汗水地争夺了第一。
她抬起手臂,在额头上擦了擦,小脸更是被晒的红彤彤的,身上也不舒服,又热又痒的。
“加油,”沈攸宁看着他们还在努力掰,不由地冲着他们喊道。
很快,姜修远领先楚舒泽一个玉米,成了第二。
沈攸宁笑着看着楚舒泽,“请客哦。”
楚舒泽:“愿赌服输,就是不知何日去?”
沈攸宁想了想,“等玉米掰完了,在去吃。”
“可以的,阿宁,”楚舒泽说。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站在一旁的姜修远,脸都要黑成碳了。
午时有人送来了饭菜,吃了之后,休息一番便又开始了下午的忙碌。
天气很热,汗水顺着脸颊一直往下.流。
沈攸宁在玉米地里大声喊,“大家累了歇歇,天气热,别中暍了。”
农夫们应了一声。
夕阳西下时,沈攸宁他们便回去了。
回到县衙,沈攸宁便去洗澡了。又热又累了一天,泡在木桶里舒服极了。
“你可真厉害,跟着仇人以及仇人的娘子,在地里掰了一天的玉米,”邱笙嘲笑道。
洗漱好的楚舒泽,一身白色的衣裳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长发披散着,听到邱笙的话,懒懒撇了他一眼,“我乐意。”
邱笙呵了一声,十分的愤怒,“从你一开始接近沈攸宁到现在,已经半年多了,你却一点行动都没有,还爱上人家了,越想越觉得你是个废物,指望你报仇,都不知是猴年马月了。”
楚舒泽皱了下眉,他何尝不想报仇,看到仇人时,恨得牙痒痒,可那人却也是他心上人的夫君。
他不该这样的。
楚舒泽:“还按照之前的计划进行,不过,千万不要伤到她,否则……”
邱笙嗤笑一声,“否则什么?
楚舒泽顿了一下,“我不会放过你的。”
邱笙冷哼道,“你这狗屁爱情,我是真不明白,你们相处了几日,你就这么爱人家?真是廉价的深情。”
楚舒泽:“……”
“滚出去,”楚舒泽有些恼怒。
邱笙:“老子还不愿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