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家的能干小娘子——寻一抹春色【完结+番外】
时间:2024-04-28 23:09:25

  这是人话吗?
  这是人干的事吗?
  她就说,他生辰那天,他那么爽快答应让她休息两天,原来在这等着她呢?
第7章
  “姜修远,人话不是这样说的,”沈攸宁顿时怒了,“什么叫我无所事事,我早中晚地晚饭给你们吃,没得来一句好话。”
  沈攸宁越想越生气。
  她不想去种地,又累又脏的。
  沈攸宁见他一直不说话,一直看着她,“别想着威胁我。”
  “是你爹的意思,”姜修远顿了许久,才悠悠开口。
  沈攸宁:“……”
  沈攸宁严重怀疑,原主她爹是不是知道她是个冒牌的,不然她没穿来之前,没有这些想法,她穿来了,就有了。
  “今日我去看了那十几亩荒地,如今杂草丛生,太浪费了,”姜修远沉声道。
  “招人种呗,”沈攸宁坐在榻边。
  烛光摇曳,她明艳的脸蛋怒气未消。
  姜修远微微叹气,“去吧,你躺着家中是一天,忙碌也是一天,何必躺着虚度光阴?”
  沈攸宁不服,“你也说了,舒服是一天,累是一天,我作甚不舒服地过一天呢?”
  姜修远:“……”
  姜修远皱眉,语气略重,“荒谬!”
  “姜修远,我发现你有些不可理喻,”沈攸宁怒目圆睁。
  姜修远略扫她一眼,“随你怎么说,种地是你父亲决定的,我的想法是,建议你去,倘若你不去,后果自负。”
  沈攸宁:“……”
  能有什么后果,无非就是被赶出去。
  大不了被赶出去呗!
  姜修远走后,沈攸宁躺在榻上死活睡不着。
  她快疯了,难道做个闲人就真的这么难吗?
  在现代时,是劳碌命,来到这里,依旧逃不了。
  其实来到这里的这段时间,她心里一直不安,这里不是法治社会,随时都会丢了命。
  人活一辈子,终是不能完全做自己。
  虽然躺平的日子十分的向往,但是前方的阻碍真的太多了,而且她没有那个能力去对抗。
  不知是想开了还是怎么,失眠到半夜的沈攸宁终于睡着了,再次醒来,天已经大亮。
  不就是种地吗?
  她种!
  种地她以前没有种过,但她听老一辈的人说过。
  对此还是了解一点的。
  朝食过后,沈攸宁去找了姜修远,见他不在书房,便去了衙门。
  而此时,姜修远正在升堂办案。
  沈攸宁慢悠悠地混进一群围观的百姓之中。
  她抬眼朝着姜修远看去。
  这是沈攸宁第一次见姜修远穿官衣。
  官衣是蓝色的,穿在他身上,俊朗端方又很有威严。
  他眼神透着犀利,底下的人纷纷有些畏惧。
  “大人,人真的不是草民杀的,那天晚上,草民去的时候,人已经断气了,”底下跪着的男人叫盛涯,看起来有三十来岁,灰色布衣,布满补丁,声音颤抖着。
  “大人,他撒谎,草民亲眼看到,他手中拿着刀,将我弟弟砍死,”满脸伤心,眼眶肿的跟核桃一样的男子,愤怒开口。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吵的的不可开交。
  田贵瞪着盛涯说,“我弟定是你杀的,人证物证都在。”
  盛涯又怕又怒,“田贵,你胡说,我没有。”
  田贵:“不是你,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弟的新房内,而且还拿着刀。”
  “是你弟约我的,他说要找我谈谈,我便去了,我到的时候,人已经没了,桌上放着一把带着血的刀,我拿起看了看,你们便推门而入。”
  高堂而坐的姜修远皱眉,情况他也大概了解了,这位叫盛涯的男人跟田贵的弟弟田富两人关系相当不错,但是最近因为一位姑娘发生了争吵。
  导致两人关系变淡,前两天,这位姑娘嫁给了田富,两人也彻底闹掰了。
  结果,田富竟然在新婚的第二夜,死在了家中,而被发现时,盛涯正手拿着刀,对着田富。
  但从田富的新婚娘子口中得知,田贵与田富兄弟关系相当不合,两人因家产斗的挺严重,而且他们兄弟二人,多次发生打斗。
  最终,也没有从两人口中判断出,谁是杀人凶手,只能先将人关起来。
  退堂后,姜修远拂袖离去,百姓们也渐渐散去。
  等到人走完,沈攸宁找到了姜修远。
  而他正在看田富的新娘托人写的状纸。
  见到沈攸宁过来,他揉了揉额头,淡淡开口,“有事?”
  沈攸宁:“……”
  没事她能来?
  “想通了?”姜修远想起什么问道。
  沈攸宁点了下头,又愤然道,“我算是服了,你们就见不得我闲着。”
  姜修远揉了揉眉心,一副很疲倦的模样。
  “种什么我说的算?”沈攸宁顿了一下开口问。
  许是烦心,姜修远跟她说话的兴致并不高,“只要不荒着就行。”
  沈攸宁点了下头,“你是为了刚刚那个案子发愁吗?”
  姜修远顿了一下。
  沈攸宁立马开口,“我刚刚找你,没找到,就去衙门观看了一下。”
  姜修远嗯了一声。
  “我能说一下我的看法吗?”沈攸宁突然开口。
  姜修远再次抬头看她,“你说。”
  “刚刚我在看的时候,总觉得田富的新娘怪怪的,她似乎要把矛头指向田贵,你觉得呢?”
  姜修远闻声一顿,是啊,他一直怀疑田贵与盛涯这两人,却忽略了田富的新娘。
  虽说她是女子,却也不是不可能。
  沈攸宁的一句话点醒了他。
  他迅速站了起来,喊了齐鸣,立马带人去调查。
  走之前,又嘱咐一下沈攸宁,“你想种什么都可以,去种吧!”
  沈攸宁:“……”
  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沈攸宁握紧拳头挥了几下。
  姜修远走后,沈攸宁带着春桃出了门。
  “夫人,老爷现在对你越来越狠心,以前他都不是这样的,以前十分的纵容你,”春桃十分不解,皱巴着面容。
  沈攸宁也是一脸难过,“对,这是不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春桃点头,但还是很心疼沈攸宁。
  种地可苦了,她之前没有去沈家当丫鬟时,就是跟着父母种田。
  风吹日晒的。
  春桃叹气,沈攸宁也叹气,叹着叹着两人来到一家种子商铺。
  沈攸宁他们前脚刚踏入店铺,掌柜子站起来招呼,“两位姑娘,买些什么?”
  沈攸宁看向掌柜,“有西瓜的种子吗?”
  “哎呦姑娘,你可来对店了,我们店什么种子都有,”掌柜一听,兴奋不已。
  前两年,他从其他地方进来得种子,到现在都未卖出去,主要是因为种植不出来,就算种出来了,收成也是少的可怜。
  大家自然也不在愿意尝试了,他所进的种子,就一直闲置了。而且当时因为新奇,进的特别的多。
  本以为能翻倍赚钱,结果赔了不少。
  掌柜子把一麻袋的西瓜种子拿了出来,接着又拿来了其他的种子,“我这不仅有西瓜种子,还有玉米种子,豆角种子,绿豆种子等等。”
  沈攸宁看了看,又想了想这个时候的季节,半晌,她做出了决定。
  要了不少的玉米与西瓜种子。
  她要的多,便让掌柜送过去。
  掌柜子一看地址,愣了一下,“姑娘是衙门里的人啊?”
  沈攸宁点了下头。
  掌柜不在过多过问。
  沈攸宁付了银钱,从商铺中走了出来。
  “春桃,这里哪有卖马车的?”沈攸宁侧目问。
  新启县,春桃几乎每个地方都去过,沈攸宁一问,她立马带路。
  “夫人,为什么要买马车?”春桃好奇问道。
  沈攸宁:“我那嫁妆中的十几亩荒地,距离衙门可不近,我这要是去种地,走过去,起不是要累死?”
  “也是。”
  不多大会,到了卖马车的地方,马车的价钱不便宜,沈攸宁跟那掌柜搞了半天的价钱,才搞掉一点银钱。
  沈攸宁买点是最便宜,最普通的马车。
  第一次赶马车,沈攸宁还有些掌握不了,马儿乱窜,吓得她想要跳下马车。
  也幸好卖马车的地方不是在街中,不然她这驾马车的本事,可要出事。
  但这个想法刚在心中形成,便真的出了事。
  她拉着马绳,想要往其他地方去,可马儿不听话,愣是往那摊位上撞,在撞上那一家茶馆的摊位时,沈攸宁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马儿是停了,桌子也七零八散了,坐在桌边喝茶的男人也倒在了地上。
  说好的马儿很温顺呢?
  沈攸宁心慌地从马车上下来,“春桃,你牵着马车,别让它乱跑。”
  春桃连忙点头,刚刚真的是心有余悸。
  沈攸宁上前将那男人扶起,担忧问道,“你没事吧?”
  男人白色的衣裳,沾满了泥土,他一脸的不悦。
  沈攸宁不停地道歉,“对不起哈,我们带你去医馆。”
  男人抬头看到眼前女子的面容,顿了一下,不悦的脸上,映出笑意,“不碍事,不用去。”
  沈攸宁:“……”
  刚刚脸还黑的跟碳似的,这会怎么变脸这么快。
  这时,茶馆掌柜出来,看到桌椅零散,立马炸了起来,沈攸宁见状,连忙掏出银钱,递了过去。
  掌柜难看的脸色立马好了起来,随即笑脸相迎,“没事,没事。”
  沈攸宁抿了抿嘴,半晌没吭声。
  回去的路上,是春桃赶得马车,不知道这马给她犯冲还是咋,只要她一赶,它就乱窜。
  “夫人,还是我赶吧,”春桃担心先前事情再次发生。
  “好吧,”沈攸宁应了一声后,靠在车厢里发呆。
  回到府中,天色渐黑。
  而姜修远还未回来,沈攸宁去厨房弄了点吃的,便上榻休息了。
第8章
  夜色浓郁,春寒料峭。
  在沈攸宁将要睡着时,房门被敲响了,她烦烦地喊了一声,“谁呀!”
  伫立在门口的姜修远,高大的身躯顿了一下,续而他嗓音低沉道,“睡了?”
  屋内沈攸宁顿时清醒。
  他来干什么?
  貌似他主动找她,都未发生过什么好事。
  为了不影响睡眠,“睡了,有事明日来!”
  姜修远:“睡了还能说话?”
  两人隔着一扇门,隔着一道屏风,你一句我一句地聊。
  姜修远问,“今日回来,听人说,你买了西瓜与玉米的种子?”
  沈攸宁坐起,一头乌黑发丝垂在腰间,小脸带着不耐,冲着门口方向,“对,有意见?”
  姜修远的声音好久才传来,他在晚一会,沈攸宁还以为他走了。
  姜修远:“没意见,只是这些不好种植,你要尝试,也可以。”
  沈攸宁没在接话,而是盖上被子睡觉。
  月色很亮,地上映出姜修远的身影,屋内没了声音许久,他才回了书房。
  第二日,沈攸宁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阳光也好,耀眼又温暖。
  用了朝食后,沈攸宁便于春桃一起去了她那几十亩荒地处,跟着的还有姜修远找来的陈伯。
  陈伯大概五十来岁,肤色黝黑,面上皱纹明显,但身子骨看起来,还是挺结实。
  据姜修远说,陈伯种了一辈子地,在这种植方面特别厉害。
  去的路上,是陈伯赶的马车。
  新启县,不论男女皆可种地。
  这个月份,不是农忙的月份,田地里种植的人并不多。
  车轱辘响个不停,沈攸宁脑袋伸到马车窗外,看着绿油油一片的小麦。
  新启县以及临边的几个县,种植的都是小麦。
  三月底的小麦,已经有麦穗。
  “陈伯,这小麦长得不错哎,”沈攸宁会心一笑。
  陈伯闻声叹气,“夫人,你看得只是表面,枝干是长得不错,可是收成不好,一亩地根本收不到多少粮食,这片靠水,长得不错,在往前走,就不行了。”
  陈伯话落,沈攸宁沉默了。
  乡间的道路不好走,马车晃晃荡荡,颠簸的有些难受,沈攸宁看了会,便靠在车厢里闭目休息。
  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一下马车,沈攸宁便看到周围种植的小麦,确实比不上前面的,这边长得又矮又小,还稀疏,麦穗有的还未出来。
  紧接着她的目光又落在她的地里。
  只能说一言难尽。
  十几亩地枯黄的杂草,可怎么处理,沈攸宁极为发愁。
  要是丰茂的草,还能拔了喂牛羊,偏偏这草长得短小又结实,三四月正是它从新生长的季节,蹲下仔细看,还能看到新冒出的嫩芽。
  她目光再往前看,便是一座不大不小的山,上面树木丛生。
  据听说,这山后面是土匪窝,
  三年前,相邻的几个县都被抢过,并死伤了不少人,总之事是闹的挺大,朝廷得知派了人,几乎将那土匪窝剿灭。
  但也有漏网之鱼,这三年过去了,土匪又开始猖狂了,看来这三年来一直在养精蓄锐。
  “夫人,这么多荒地,该怎么办啊?”春桃一脸忧愁。
  沈攸宁也不例外。
  一眼望去,满是杂草,要是他们三人拔草,估计没个两三月是除不完的。
  沈攸宁摊开手,看向了陈伯,此时他也是一脸忧愁。
  骄阳灿烈,春风轻轻吹起,绿油油的麦子随风摆动。
  半晌,沈攸宁开口,“可不可一把火,点燃了,而且燃烧后的草木灰,还能肥硕土地。”
  沈攸宁说完,陈伯愣了下,他怎么就没有想到,还能这样,更没想到,先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县令夫人,竟然也懂的这些。
  之前对她也有耳闻,甚至觉得,如此懒惰,泼辣的女子,真是让人厌恶。
  “不过我在纠结,陈伯你看,”沈攸宁手指着周边的良田,“春日里风大,这火点了之后,便会不受控制,就怕周边的良田遭殃。”
  “夫人说的有道理,”陈伯点头道,不过他又皱眉道,“可这也是唯一的好方法。”
  沈攸宁:“但是不可取,倘若还是冬日,采取此法较好,但是如今已是春日,万物复苏的季节,采用此法,不妥,除非我们能控制住火,不烧周围其他的良田植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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