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们错了,真的错了,”老二求饶道。
“我们再也不敢了,求大人饶命啊,”倪用安收起先前的嚣张气焰,哭诉道,完蛋了,他们要完蛋了,心里的恐惧在看到上座的县令大人后又增加了几分。
据听说,这位县令大人表面看着爱民,实则背地里有虐待人的倾向,不知真的假的,想到这,倪用安一脸绝望。
“来人,把这三位拉入大牢,等候处理,”县令大人拿起惊堂木,眼神闪过一丝兴奋,快的连他自己都未察觉,怒道。
倪用安他们听闻,绝望地瘫坐在地上。
得到命令的衙役们,纷纷上前,把三人拖走,路过季梦身边时,倪用安眼眸阴辣,一副要吃了她的表情,季梦不甘示弱,怒瞪着他。
旁边围观的百姓们直呼县令大人英明。
离开县衙,一路上季梦紧锁眉头,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怪怪的,至于哪里奇怪,她一时也说不上来。
尤其是那县令在看到倪用安他们的眼神时,有那么一丝兴奋,也不知是她的错觉,也许是人家生气的时候表情就是那样?毕竟县令的口碑还是不错的,从百姓们对他的称赞与敬佩就能看的出来。
他是个为民着想的好官。
到衙门时,慕宸并没有与她一起进去,而是说自己有事,先去办事去了,季梦也没有多问,就让他走了,俩人便定了春来酒楼相遇。
此时季梦到了春来酒楼,她坐在二楼的雅间里,从窗户处正好能看到店门口以及熙熙攘攘的人群,她点了些饭菜。
等菜上齐的时候,她余光看到慕宸从店门进来的身影。
“等久了吧,”慕宸坐下,开口道。
“也没有多久,”季梦拿起旁边的筷子递给他道。
“怎么样?”慕宸接过筷子,望着季梦问道。
“关进大牢了,至于怎么处理,那县令大人并没有说,毕竟没有闹出人命,估计关一阵就会放了吧!”季梦一只手托着下巴,一直手拿着筷子慢悠悠道。
“一般情况会是这样,估计等他们出来,可能还会找来,咱们提防着点,”慕宸道。
“行,不说这了,赶紧吃,一会都凉了,”季梦夹起面前的辣子鸡往嘴里送,“刚刚听说,这家酒楼的菜最好吃了。”
慕宸颔首,赞同道,“是的,先前来过几次。”
听闻,季梦微微点头,两人便安静地吃饭。
吃完饭,季梦想到慕宸的手只是被自己简单的处理一下,而他离开这段时间也没有去处理,便想着带着他去趟医馆。
第20章
种植第二十天
回春堂。
季梦坐在旁边看着大夫拆开慕宸手上缠的纱布,药粉已经凝成块,大夫拿出干净的布给他擦拭干净。
季梦看着伤口就感觉很疼,季梦望着慕宸,而他从昨日受伤到现在,面色竟然一点疼痛的表情都没有。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铁打的不怕疼。
“这是怎么伤的,伤口不浅啊,”大夫上着药问道。
“昨日遇见几个坏人,”季梦解释道。
“那可真的是不幸啊,”大夫药上好后,拿起纱布给慕宸包起来。
“不过以后再遇见这种情况,要保护好自己,别在受伤了,他这伤口,在深一点,怕是手都不能要了,”大夫说道,“不过,这包扎挺好的,也幸亏这及时的包扎,不然这以后肯定会留下后遗症。”
季梦在一旁耐心地听着大夫说。
“回去后千万不要碰水,平时吃点清淡的食物,”大夫嘱咐道。
季梦颔首,“好的,大夫。”
说着大夫拿着药粉递给季梦,“回去后,给他三日换一次药。”
季梦点头,随之付完银两俩人便离开了回春堂。
“这几日,我给你放个假,你在家中养几天,”季梦望着他担心道。
想到他受伤是为了救自己,季梦就一阵愧疚,当时自己要是注意点,也不会让那倪用安伤到慕宸。
听到放假,慕宸一顿,但也应道,“好!”
这点小伤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以前受得的伤比这严重多了,最严重的命都差点没有了。
正巧他这俩天有些事要处理,两人分别后,慕宸回到住处。
“先前我就想问你,你手怎么了,”段硕看着他包扎的手担忧道。
慕宸把先前遇到事与讲述一番,段硕蹙眉道,“偷东西被逮,还想杀人灭口,胆子也太大了吧,这种人就应该关进牢房反省反省。”
慕宸为自己斟满茶水,微微点头,随之问道,“事情办的怎么样?”
先前他没有跟着季梦一起进衙门就是因为看到段硕等人在街道上搜捕,所以他找个理由走开。
“别提了,让老贼刘莫给跑了,”段硕端起茶杯喝了口,气急道。
段硕想到自己与他斗智斗勇那么久,好不容易找到他是内贼的证据,没想到还给跑了。
慕宸没有受伤的手拿着茶杯,拇指时不时地搓两下,听闻段硕说的,只见他蹙眉道,“大意了,后面加多人马,估计跑不了多远。”
“我也觉得,况且他还被我一箭射到左肩,人估计已经出了县城,”段硕说。
慕宸听闻,赞同道,“对,尽快抓到此人,以防他伤害无辜。”
“行,我去安排,”说完,段硕起身离去。
*
晚上,季梦吃完饭,看着院中的鸡,长大了不少,再养一段时间,就可以下蛋了,到时候杀一只,为救自己的慕宸补补。
这天,季梦送完季途到学堂后,她便去了沙漠里与百姓们一起种植树木。
看到种植的西瓜已经开始爬秧了,而大路另一侧种植的小米已经发芽,一阵开心。
小米生长耐旱,极为适合种植在荒地里。
快到沙漠里时,季梦远远看到百姓们围在一起,等她走进时,便听到一阵吵闹声,“你也太缺德了吧!”
“我缺德,我怎么就缺德了,我又没有像你那样干了偷鸡摸狗的事,我看你缺德还想诬陷别人,”田婶怒道。
“怎么吵起来了?,”季梦蹙眉望着韩婶问道。
“哎,他们俩家,先前就不对付,”韩婶叹了口气道,“而昨日你田婶看见你吴婶偷拿树苗带回家,说了你吴婶两句,然后就从昨日吵到现在。”
听见韩婶说话的吴婶,掐着腰怒道,“你这就说的不对了,什么叫我偷拿,那树苗种哪不是种。”
“你怎么这么不讲理,这些树苗都是季丫头提供的,你私自拿走不应该给人家说一声吗?”田婶瞪着她道。
“我不讲理,就你讲理,先前我女婿给我带了一只鸡,被你家儿子偷吃了,我说啥了吗?”
“你是没有说啥,但你先前动手打我儿子了,这还用的说吗?”
“是你儿子手贱,不是自己的东西就去碰,”吴婶说着狠话。
“你才贱呢,你全家都贱,而且我儿子被你打的半月下不了床,你现在还有脸提,”想着那段时间自己儿子在床上躺了半月,她就来气,不就一只破鸡吗,至于把她儿子打成那样嘛。
“我怎么没有脸提,那鸡是我女婿从京城带回来的,珍贵的很呢,”吴婶说。
田婶“呸”了吴婶一声,“你刚刚说不是自己的东西,就不要去碰,那你呢?这树苗不是你们的私有物,你们为什么拿着去卖?”
吴婶心虚地看了一眼季梦,随之死不承认道,“子虚乌有的事。”
季梦接受到她的目光,便也只知道了田婶并没有冤枉她,不然说到这时,也不会心虚地看她一眼。
田婶喘着粗气,一只手掐着腰,一只手指着吴婶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肯定偷拿很多次了,然后给你那女婿,让他们高价贩卖,你们在中间赚取银两。”
“你胡说,你污蔑人,”吴婶藏在心中的事被猜中,恼羞成怒道。
“我污蔑没有污蔑你心里不清楚?”田婶不怒反笑。
两人面红耳赤地争吵着,声音一个比一个大,唯恐声音小了,丢了气势。
其实想想也是,哪有不贪小便宜的人。
见两个人争吵的停不下来,村长李茂开口制止道,“都住嘴,别吵了。”
俩人听闻声音,也不理会,继续他们的争吵。
吵着吵着俩人不知道谁先动了手,接着俩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打了起来。
相互撕扯这对方的头发,躺在地上嗷嗷叫。
在打说不定就出事了,村长李茂与田园上前,一人一个把俩人分开。
他媳妇给人家吵架,田园向来不管的,他觉得丢人,所以他就藏在人群中观看,仿佛不认田婶一般,要不是怕打出事,他根本不会去拉。
看着田婶脸上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的,头发乱糟糟的,他一阵厌恶,他烦死田婶这与人争吵的样子了。
田婶挣脱开田园扯着她的衣物,她与田园就是表面夫妻,在家里其实是各过各的,毕竟结婚时相互都不喜欢对方,被迫成为夫妻。
这边吴婶哭丧这脸,怒瞪着田婶。
她不像田婶那般有男人,她男人死的早,留下她一个人守活寡,唯一的女儿还出嫁了,留下她一人,给人家打架了也没有人帮忙,想想就极为委屈。
被拉开后,俩人的争吵也到此结束,季梦也了解了大致情况,她望着众人道,“为了这点事,伤了咱们邻里的和气,不值当。”
其实季梦是有些生气的,树苗你可以拿走,在家里种植或者送人,但你不能拿着它高价出售。
其他人也跟着附议道,“是啊,吴婶啊,你说你拿就拿吧,你还给你女婿家,让你女婿高价贩卖,这多不好。”
吴婶面色一红,只觉得臊的慌,她想要张嘴反驳,但是想到她确实这么干了,话语到嘴边又收了回去,但想到她被众人指责,心中甚是不忿。
“还说我,你们当中要是没有人拿,我就不姓吴,”吴婶恼怒道,暗想,一个一个的撇的倒挺清,今天她就给他们扯到明面上来,她不好过,大家都不要好过了。
众人一阵沉默,面容尴尬的不在接话,因为他们确实也拿了,但是他们并没有像吴婶那般,拿出去高价贩卖,只是送给亲戚们了,并在亲戚们那拿了些好处。
想到先前众人卖的土豆与红薯的钱,还拿出来给季梦,声称不好意思,说心里过意不去,说什么也不能贪下这大便宜,没想到私底下却这般。
村长李茂见状开口道,“好啦!好啦!过去的都过去了,吴婶,你以后别在拿了,大家也一样,咱们能有今天,不都是多亏季梦吗?所以,大家老老实实种植树木与其他的,等到以后,咱们不就富裕起来了嘛,还会为这点事而争吵嘛!”
季梦觉得李茂说的很对,这些没有必要的争吵完全是因为穷,要是富裕了,还会偷吃邻居家的鸡,偷拿树木卖吗?
肯定是不会了。
第21章
种植第二十一天
傍晚,季梦去店铺补了下树苗,又把季途接回来,季梦驾着马车往家赶,路上听着季途讲他在学堂发生的事。
“今日夫子教我们踢蹴鞠了,”季途一张小脸胖了不少,他开心地与季梦说。
蹴鞠类似于现代的足球,季梦以前与朋友也一起玩过,季梦问道,“学的怎么样?”
“很简单,我都学会了,”季途一脸兴奋道,“夫子还说,到时候会有比赛,而且拔得头筹的还能获得奖励。”
“真的啊,”季梦说。
季途点点头,他望着驾着马车的季梦,到时候他要拔得头筹,拿了奖励给季梦。
天色渐黑,昼夜温差大,马车又没有车棚,一路上吹着冷风,季梦转头看着季途小脸冻得红扑扑的。
到了村里,平时回来时,都会看到大家站在村长李茂家门口,聊聊天,因为今天发生的事,大家都在家里,也不好意思出来了。
她目光开注视着前方,突然,从拐角处冒出一个人来,他走路慌慌张张,还一拐一瘸。
季梦见状有些奇怪,感觉此人不是他们村的,她警惕地看着对方。
中年男人突然往后阴冷地看了一眼,季梦蹙了下眉,让马车慢下来,但她仍然警惕看着前方那个往他们村里进的男人。
毕竟此人太过于古怪,而她心中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路过刚刚那个男人经过得那个路口时,余光看见一群人,正着急跑着,隐约能听到一些声音,“进村里了,咱们快些……”
怎么回事?季梦暗想,甚至有些担忧,这突然冒出来这么多生面孔,但明眼一看,就明白这群人正追捕刚刚那个中年男人。
季梦往前赶,马车在慢也比走的快,快到那男人身边时,她加快马速,直到与那男人错开,季梦才松了一口气,刚刚她真的担心,这个男人会突然有动作。
毕竟被人追捕,很有可能狗急跳墙,来夺走他们的马车。
季梦驾车马车,快速地行驶这,心里刚感叹完,就听到一声稚嫩的惊呼声骤然响起,“啊呀……”
看着身边突然没了人,季梦惊恐地朝着声音望去,只见季途被那个中年男人挟持住。
中年男人出击动作迅疾如闪电,季梦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就这么让对方来了个措手不及。
季梦深情肃穆,怒道,“你放了他。”
果然想什么来什么,虽然跟她想的有些出入,但不如抢走马车呢。
这时,那群人闻声赶来,把刘莫围住,只见为首的男人冷冷地朝着那中年男人怒道,“刘莫,你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挟持一个稚子算什么本事?”
那名叫刘莫的男人一只手掐着季途的脖颈,一只手搂着他的腰,季途双腿胡乱动着,想要挣脱开男人禁锢的手,刘莫见状,厉声喝道,“在动老子掐死你。”
续而对着那为首的男人冷笑道,“能保住性命,卑鄙无耻又如何?”
季途脖颈被刘莫握的脸色发紫,身体发出轻微的颤抖,眼泪从眼角划过,看着季梦一阵心疼与焦躁。
季梦紧握双拳,抑制不住内心的恐慌,咬牙朝着刘莫道,“你放开他,来挟持我。”
听闻,刘莫轻蔑一笑,“你以为我傻吗?你是想在交换的过程中,趁此机会杀掉我,我不会上当的。”
这些时日他东躲西藏的,这好不容易有了机会,怎么可能会放过,所以他要谨慎些好。
季梦本来有这个打算,可被对方识破了,看到季途呼吸有些不上来,她怒不可及,想到上前,却被刘莫出声吓道,“你敢上前,我就敢掐死他。”
“刘莫,你想怎么样,”段硕无力道,他就担心刘莫进村后,挟持村民,没想到担心的还是发生了。
季梦这才看向说话的男人,只见他一身玄色紧身长衫,面容有些熟悉,在哪见过,由于不是时候,季梦也没有细想,而是转身怒瞪着那刘莫。
“放我走,在给我匹马,我就放过这孩子,”刘莫定了下神,开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