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弗文的视线越过我,与身后的西厌对视上。
“另一半的原因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挺聪明的。”
“这个原因消失了,我是不是就能得到全部。”
“不,我有可能会讨厌你。”
“……”
弗文面色一僵,随即郁闷地撇嘴,但他很快就有了跃跃欲试的情绪。
我问道:“弗文,会接吻吗?”
“呃?”
难得他的脸上显出几分呆滞,不过大黑狼马上明白这是什么邀请,他兴奋地将我抱到腿上,急不可耐地要亲上来。
我捂住他的嘴,“不,不是这样,你好像没经验。”
“我亲过的。”
“你大概是强吻过以前的主人,是吧?把主人搞得乱七八糟,对你充满恐惧,然后大喊救命和求饶,你再来欣赏对方的挣扎。”
“……”
弗文有点意外我怎么能猜得这么准,但他这个德行,再想想有时候和西厌重合的野性,实在是不难猜。
“我教你,轻一点吻。把你的嘴闭上,不要张开,你打算用牙齿啃我?”
“……”
不耐烦地想咬,弗文又被我电两下,他终于学会了听命令,第一件事便是等待与我接吻。
我冷漠地回头看向西厌,他还挺有勇气,居然没有回避。
不再去关注西厌,我捧着弗文的脸,将唇瓣印上去,一个蜻蜓点水的浅吻。
轻啄两回,我就压上唇瓣开始吮吻,去温柔地撬开他的嘴,拨弄他的牙与舌。
亲了几秒,我稍微分开一些,“舒服么?这才是好的亲吻,你要让被亲的人感到高兴,而不是欺负对方。”
“继续,还要。”
我又吻上去,但这次心里才默数到七,弗文再也无法忍耐,一转攻势,轻松抢夺了这场接吻中的主动权,然后开始肆意妄为。
把我的反抗都镇压下,他健壮的手臂箍住我的腰,将我往上一提,摁在他的月夸上继续吻。
不管我怎么推搡,还是发出求饶的声音,他都充耳不闻。
很好,把我亲痛了,舌头也被咬破了。
痛苦的地方在于,狼人的唾液有一些自愈能力,还能够让我的伤口也得到恢复。
于是我的唇舌不断地被伤害,又被治疗,这不仅仅是榨干我,简直是要生吞。
我受不住地摁了遥控器,三档电疗让弗文终于放开了。他就算想抢遥控器也不行,他一碰到就会加重惩罚。
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和头发,我第一时间转过身去看西厌。
他面无表情地吐出一口血水,这表示我受到的伤害,也转移到他身上了。
血魂契约会如实把我遭受到的痛苦,反馈到西厌的身上,这是为了提醒他,快点来保护我。
不过现在看起来,像是什么奇怪的玩法。
我正想用舌尖触碰被咬破的嘴皮和口腔壁,狼人的唾液麻痹了我的痛感,但恢复速度达不到他们自身那么快。
西厌一反常态地没有和我闹,看上去像是心如死灰了一样。沉默地走到我身旁,他挑起我的下巴,用拇指撑开我的嘴巴,检查我的舌头。
直觉告诉我,这个时候要听话,不要火上浇油。
他转身从药箱里拿出一颗白色的药丸塞我嘴里,我顺从地含着,火辣辣的舌尖开始感到舒适。
怎么说呢,还是西厌会疼人。
哎,弗文太难搞了,带回去也是费心费力。不管我设想得再美好,现实也不会如我所想那么发展。
从我的初衷来看,或许还是我对西厌太执着了,利用弗文来驯他。
好聚好散挺好的,至于找非人族的伴侣,总归田栗子能让我来回穿越,以后慢慢找,何必非要拘泥于狼人呢。
先前在脑子被亲得要融化的这一刻,有一种顿悟的感觉在脑海里炸开了。
又被电趴的弗文从人化为了完全的黑狼,占地面积一下变多,好一只大黑狼,尾巴都能给我当毯子盖住。
我感觉稍微好点了,走到弗文面前蹲下,他把肚子朝着我这边,这就算是露肚皮了。
可这只是一时的,驯服弗文,需要用一生,不然他随时进攻。
我伸手触摸他柔软的肚皮,说道,“弗文,你不用发脾气,我也会摸你,照顾你,给你梳毛,还会给你洗澡。前提是,你对我要乖。”
“你以前和西厌做了什么,也要和我做。”
“那得是以后我们在一起了才行。”
被我柔声拒绝,弗文又要不爽,我掐住他的肚皮,他闷哼着躺回去了。
弗文恶狠狠地看着我,张嘴要咬,只是这次嘴巴都到我的手腕上了,他没有咬下去。
还算有点收敛,奖励性地摸摸他,我说道:“好好休息,我过几个小时再来。”
干脆利落地收回手,不再抚摸他,对于我的离去,弗文不满足地龇牙,尾巴也拍打地面,这一点和当初的西厌很相似。
走出禁闭室,西厌一言不发地立即跟上,他将我歪掉的腰带给整理好了。
他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再迟钝也该明白我最终的目的。
按照我最理想的状态,往前一步是带回西厌,退后一步是带走弗文,目前利用这两个,达到互相制衡,一次教导两个,还挺好。
走出宿舍楼,站在初秋的斜阳中,西厌微微垂着头,阴影遮盖眼里深沉的情绪,艰难地开口。
“阿姿,还是太危险了。他会反过来控制你,做你的主人。”
“挺好的,我在他身边做个小女人也不错。”
我是故意这么说的,通过刚刚的接吻,我更近一步知道弗文不好搞,我俩的需求接近,按理来说是很适合的。
可是,也有致命的地方。
大概是因为看开了,我整个人的状态变得更为松弛。不过在西厌的眼里来看,好像是因为与弗文接吻,使得我身心愉悦。
“西厌,你知道的,把主人与爱人视作一体,这是弗文的理念,也是我的需要。我想我是能够满足弗文的,只要把你放下。”
“他会伤害你。”
“我愿意被他伤害,就像我那个时候愿意被你伤害,但这样的机会不会总有。”
“阿姿……”
“要不要和我打赌,他会对我乖乖的。”
西厌不打赌,他只想打弗文,可是他好像没有任何立场再去这么做。
从这次以后,西厌不再跟着我来见弗文,因为他知道我可以应对。
一个大黑狼还没搞定,这个大灰狼又自闭了,天天把自己关在房里,只有老院长和以前的老师来找,他才会见人。
老院长也来找我,我以为他要替西厌说两句,没想到他只是笑,说把弗文交给我管教,还是没看走眼。
感觉老院长说了完全不相干的事情,但他还说了一句,以后有困难,可以找福利院。
这样挺好的,等西厌自己想明白吧。
做出选择必然是痛苦的,等他跨过这一步就好了。不管是放弃我,还是放弃主人,西厌今后都能一心一意,快速决断,不会再像这样犹豫。
这大概就像修仙里的历劫吧,这是西厌自己的劫,过了就好。
往后我每隔几个小时就会过去看弗文,成为他这几天最常见的人,以往都是心理辅导师过来。
渐渐地形成了一种规律后,有一天我一个白天都没有去看弗文,晚上睡之前,我才慢吞吞地去了宿舍顶楼打个转。
禁闭室里多了一抹别的气息,有点熟悉,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样。
弗文不耐烦地在禁闭室打转,嗅到我的气息了,他就停了下来,头上冒出狼耳,身体上很明显地表现出对我到来的喜悦。
“你白天为什么不来?”他开始兴师问罪,好像我是他的奴隶。
没错,弗文他会发怒,并且把这怒气宣泄出来,不会像西厌忍无可忍才对我吠两下,还是撒娇委屈的那种。
弗文抬起手又要对我动粗,我又摁了遥控器,这次是第二个按钮。
被电得浑身酸麻跪在地上,黑狼少年反倒对我有了反应,那一处太过明显,根本不能忽视。
“以前有过性行为吗?”这次轮到我发问。
“没有。”
“自己弄呢?”
他恶劣地对着我的脸比划,“在十分钟前,我就想着你的脸,弄了。”
可以说是很坦诚了,随着他目光的转移,我的确看到了墙壁上一处痕迹,难怪进来时嗅到了多余的气味。
每天进行清理的人员也是很辛苦呢。
我想,要是和弗文发生关系,在他感到满足前,一定会把我弄死。目前还是没管教好,这狼只顾着自己。
“弗文,你这样不行。”
“你说我什么不行。”
“我不是说你的性能力不行,你不用证明。我是在讲你这样只顾着自己爽,而不顾着爱人,是不行的。”
“爱人?”
“对啊,你把主人当爱人看,当成自己的所属物,难道不是吗。”
因为我经常来禁闭室,这里已经布置得像个茶话会了,拿过一旁的蒲团坐下,我拍拍旁边的空地。
弗文明白这个意思,他弯下腰也坐过来,理所当然地把我圈进怀中。
我从包里拿出湿巾给他擦手,“要讲卫生,你摸过了就要洗干净。”
他眨眨眼,尾巴来回一晃,两只手都伸到我面前,想让我擦干净。
我:“你用两只手弄的?”
弗文举起右手:“这只,但我想让你擦我全身。”
“我可懒得擦。”
“你是我的所属物,你该照顾我。”
“我不是哦,我是我自己的,照顾你也要看心情。”
“……”
“弗文,我知道你很好,只是还没有遇到适合的伴侣。”
“你不打算当这个人吗?”
“我比较懒耶,不打算呜……”
他生气了,从我的话语里听出了婉拒的意思,便动作粗鲁地将我箍紧,肚皮都要被他勒爆。
不过被电了无数次后,弗文也终于学乖,会在我电他之前就有所收敛。
从他怀里挪出去,我揉着肚子,笑眯眯地说:“我从接吻那次就明白,我俩不合适。我之所以说可以,都是讲给西厌听的。”
“你玩弄我,代价会比前三个人更严重,你知道吗。”
“但真的不合适,弗文,话和你挑明讲,总比你胡思乱想白白生出期待要好。”
“哪里不合适!”他暴躁地捶着地面,对着我目露凶光。
我像个洗脑人员那样,又轻又柔地指责道:“问题在于你,关于谁做主,这是我俩的冲突。你想的是征服和占有,这不是爱。”
“你不是一样用我来试他,来逼他。你也没有爱,你只是想征服。元姿,我俩是一样的,这代表很合拍。”
尖锐的指甲指着我的心脏位置,压低的怒音在我耳畔响起。弗文也看透了这一切,但他愿意和我玩一玩,毕竟关在这里太久太无聊了。
我顺手摸摸他的脑袋,不带一丝情|欲,“你脑袋好圆哦,头发也好硬。”
弗文:“……”
“我是在用你来驯西厌,也用西厌来驯你,这很便捷。但问题是,他有主人,你又太野,目前的你俩都不太适合我。想来想去,我好像很辛苦。但是想找满意的对象,的确是有这么难。”
“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
“你不爱我,所以我不爱你。我俩以后在一起大概率会出现在社会新闻上,毕竟你伤害过第二任主人全家。”
弗文邪笑:“现在怕了?”
“我觉得你也该怕。”
“我怕什么?”
“毕竟这样有病的你,如果我不带你走,你就要一辈子关在禁闭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