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时候喜欢闻就了?她没有喜欢闻就,她就是单纯不想看闻就谈恋爱!
打到一半,闻就赶来把她们给拉开了。
棠溪猝不及防冲闻就表白,那瞬间谢纯暴躁得要再揍她,被闻就抱住怒斥了声拦住了。
棠溪跟闻就约定好十八岁生日给她答案。
99%的信息素匹配度,注定相爱,以闻就对棠溪的种种好感来说,等到18岁生日那天,答案显而易见,
闻就问她干嘛打架,她口是心非敷衍。
闻就问她是不是为了他?她跟棠溪打架瞧上去确实像争风吃醋,但她绝不会像傻子似的干这种事情,干干脆脆跟这对99%匹配度的Alpha和Omega划清界限,一出这段时间的恶气!
“就算全世界的Omega都死绝了!我都不可能喜欢你!”
闻就问她为什么那么激动?
谢纯随便捏造了个借口,只想赶紧摆脱这么糟糕狼狈的状况。
那段时间,闻衡跟那群上流社会的一群人混在一起,被怂恿来钓她。
这一世谢纯早就设计重新回到梅园,在谢寒楼身边长大,也稳固继承人的位置,根本不需要与闻衡虚与委蛇,但她太想摆脱不适感,像一种逆反般,闻就要谈恋爱,她也要,所以她毫不犹豫答应了闻衡的表白。
她不在意闻衡那些小聪明和小心思,她的注意力遏制不住放在闻就的反应上。
闻就没反应。
闻就跟棠溪种地养鸡高兴得很,上学放学形影不离。
谢纯很生气。
看到棠溪和闻就在一块,就足足够她气上好几天。
受闻衡邀请去闻家,她故意挑衅棠溪破坏了小半块菜地,令她没想到的是闻就抄起大白菜扇她耳光。
闻就,为了别人打她。
谢纯要被他气疯了:“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这么多年的感情,他为了一个小白脸打她,他打她,在他心里,棠溪比她重要,棠溪竟然能比她还重要!棠溪怎么能比她还重要?
狠话是撂下了,她却没空理他们。
因为谢寒楼病重,她不得不天天守在医院里。
等再回学校时,闻就对她的态度全然不像此前不温不火,俱是横眉冷竖、冷言冷语,针锋相对,真生起气来砸了她脑袋好几个包。
他说:
“我讨厌死你了!”
“我跟你势不两立!”
谢纯亲耳听到他的讨厌,心脏却像被撕开般,一刀刀被利器划着,望着他越来越冷漠的背影空落落的。
她反反复复想,他怎么能讨厌她?他不能讨厌她。
她一点也不开心,越来越不开心,开始每夜每夜想着以前懒洋洋说话的Omega,偷偷抱着他以前遗落在她家里的衣服轻轻嗅着,只有这样才能缓解愈发烦躁的情绪,她跟个神经病似的恨着接近Omega的每个人。
有天夜里,她又梦见闻就了,她不像以前那样带着她种地养鸡,也没有凶神恶煞骂她。
他站在菜地里,笑得灿烂,眼睛里盛满了星星,凑过来轻轻吻了下她的唇,轻轻唤了声:“阿纯。”
所有的暴躁、不解、烦闷、纠结、偏执都在那瞬间烟消云散。
棠溪说的没错,她是喜欢他,她不是不想闻就谈恋爱,是不想他跟别的alpha谈恋爱,是想让他整个人永远永远只看着她,只对她心动,只喜欢她。
她要他。
闻就十八岁生日这天。
在闻衡吹灭蜡烛时,她夺走了闻就的初吻,企图打乱棠溪最后等待的答案,只要闻就有一点点动摇,那她就有足够的时间哄好他,就算是99%的匹配度又如何,她会得到他。
在宴会结束后,她给他塞了一张纸条,约他去咖啡厅。
她不像棠溪做事磨磨唧唧,她要直接向闻就表白。
那晚咖啡厅开了通宵,到了次日清晨阳光洒进来,Omega都没有出现。
她知道他还在生气,却不知道他已经彻底离开这座城市,彻底脱离了她的视线。
她整整坐了一夜。
从深夜到日出,咖啡冷了又泡,泡了又冷。
*
联邦帝国第三人民医院。
“呜呜呜,”闻就被谢纯抱着冲进医院,手臂疼得还在一个劲儿哭,眼眶都哭红了,眼前一片朦胧,嘴里一个劲儿埋怨:“都是你……呜呜呜,我要疼死了……呜呜呜呜……”
谢纯眉头紧皱又尴尬无比抱着闻就看诊、拍片、裹药、住院、缴费。
路过的行人纷纷朝她脸上的大乌龟和“大傻逼”瞅,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要笑不笑,谢纯脸一分钟比一分钟黑,活像阎王爷似的。
闻就哭到后面也哭累了,裹好药后好了些,也察觉到异样的目光,当即幸灾乐祸戳戳她硬邦邦的胸口打趣:“老公,你这样都要吓到人家了,笑一个嘛。”
赚到了!赚到了!
能让谢纯在几千人面前丢脸,不是赚到是什么?她绝对这辈子都没这么丢脸过!
谢纯胸口被戳得痒痒的,呼吸微微凝滞了下。
她垂眼看了喜笑颜开的他一眼,嗓音低低道:“别闹。”
闻就冲她吐了吐舌头,得意洋洋、一字一顿望着她脸上的字念道:“大、傻、逼!”
谢纯一言不发,活像没听到他的话似的,大步流星朝走廊走,闻就见她毫无反应,嘴里开始小声憋着笑念叨:“小乌龟变成大乌龟,小王八变成大王八……大乌龟它其实就是大王八……”
两分钟后,谢纯拐了个弯儿后找到病床把闻就放下。
“小乌龟它是小乌龟,大乌龟他是……”闻就哼着歌,心情不错。
然后他就望见谢纯离开病房出了一趟,再回来时手里拿了两根黑笔,好像是从诊室笔筒里薅来的,此刻正面无表情一步步朝他走来,并且摘下了笔帽。
“你……你干嘛?”闻就慌了起来:“你不准!你不可以!”
谢纯单手扣着他下巴迫使他跟她对视,那双漆黑的眼注视着他紧致白皙的五官,她细细端详了下淡淡道:“别动。”
闻就心中警铃大作:“!!”
靠!他不要在几千人的医院丢大脸!他打死不干这种事!
他左手拼命拍打着谢纯胸口,朝后挪着屁股企图逃出生天。
哪知道谢纯扣住他左手狠狠摁在他胸口,彻底将他抵在墙壁上,他眼瞅着黑笔就要落在他脸上,瞪着谢纯那张疏冷的花脸垂死挣扎:“不准画!不准不准!”
闻就躲来躲去,没躲掉。
脸上东一笔西一笔,画了不知道什么东西,滑溜溜的墨汁在脸上动来动去。
十五分钟后,谢纯画完。
她将黑笔盖好,细细看了看他的脸评价道:“很可爱。”
闻就额头青筋直冒,死死盯着她,气得脑仁疼,咬牙切齿威胁道:“你完了!我不会放过你的!”
“嗯。”谢纯揉揉他的头,淡淡应了声,“我去还一下笔。”
啊啊啊啊啊!她怎么一点不害怕!
闻就眼瞅着她从容不迫走出病房,更气了,闭了闭眼挣扎着爬起来胡乱穿好鞋子,趁着谢纯前脚出房,后脚他蹬蹬蹬朝厕所跑,听到后面谢纯在哪儿喊他名字,直接碎碎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一进厕所,迎面的宽敞镜子里就映照出他脸上的墨迹。
脸上画了六只小乌龟,脸颊上左边写着“小坏蛋”,右边写着“小傻子”。
闻就:“!!!”
啊啊啊啊,杀人了!他真的要杀人了!
作者有话说:
回主剧情
第12章 12.怕蟑螂的Alpha。
闻就:他应该找个门道,介绍谢纯去当厨师,一个月万八千是妥妥的啊!
“咖啡?你不知道我从来不喝咖啡的么?”
“这个菜看起来好老,味道好难吃。”
“你点的奶茶太甜了,换一杯。”
“我不喜欢椰果,换一杯!”
“我不喜欢这个颜色,看起来好恶心心!”
“可是我现在想吃苹果,我们楼下那家的……”
“……”
闻就脸上的墨迹擦不掉,回到病房一脸生无可恋,躺在床上望见谢纯进门,那叫一个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看他整不死她!他就不姓闻!
“老公,人家饿了,想吃饭想喝饮料了……”他瞧她一落座,没受伤的那只手扯扯她的衣角,恶心巴拉撒娇道:“你去帮人家买好不好?”
谢纯帮他把被子盖上,看着他脸上的小乌龟露出一丝笑意问:“我一会儿就回来。”
这一去,就来来回回十三趟。
他每次都在鸡蛋里挑骨头,不是挑剔这个就是挑剔那个,让谢纯跑腿。
闻就乐此不疲,美滋滋用勺子吃着饭看谢纯来来回回跑,等待的过程中无聊到在手机上打了十几把麻将。
由于饮料喝得太多,他硬着头皮顶着一脸的乌龟出病房上厕所,蹲完坑从厕所隔间出来,一出门迎面就望见从对面Alpha厕所出来个高高瘦瘦的女性alpha,五官精致,着一身白,斯文干净,浑身透着股书卷气,是那种很容易让Omega喜欢上的长相。
闻就僵住了,窒息:“!!”
这不是棠溪又是谁?
棠溪打开水龙头洗手。
闻就紧绷的神经顿时松懈,匆匆洗了个手拔腿就朝病房跑。
“先生!先生。”
后面响起棠溪略微成熟些的叫声。
闻就脑子嗡嗡嗡响,被吓得够呛,迎面望见买好苹果回来的谢纯,一个踉跄朝地上摔去,千钧一发时,一只手拽住他的手腕,身子被拉进温暖的怀抱,他抬头惊恐瞪向她。
“先生!”
棠溪跑得气息不稳,叫住了他。
闻就当鸵鸟,缩头往谢纯怀里蹭。
救命!救救我!救救我!!
“什么事?”谢纯在看到棠溪那瞬间,单手搂住他的腰下意识宣誓主权,眉色淡淡道。
纵然她脸上画着脏兮兮的乌龟,棠溪还是一眼就认出她来,不禁狐疑道:“你?”
“是我,”谢纯眉峰微微一皱,不知道她一个转身闻就怎么招惹上的棠溪,垂眼瞥了眼怀里难得乖巧的Omega吻:“你找我男朋友,有什么事?”
闻就瞳孔震惊:“!!”
什么男朋友?谁说她男朋友?!
等等,是他雇佣谢纯当女友的,这话说得好像没错,但是把关系朝别人宣告,他就是莫名其妙羞耻了起来。
棠溪挑眉:“你男朋友?”
谢纯定定道:“我男朋友。”
闻就羞耻,很羞耻!
救命!求求了!不要再跟别人阐述他们的关系了!
“我倒没想到……”棠溪瞧他脸上画得脏兮兮的,又想起她怀里的Omega好像也是脏兮兮的样子,倒能觑见三分两人恩爱的痕迹,她耸了耸肩轻轻笑了下道:“你竟然会交男朋友。”
她耸了耸肩将手机递了过去道:“这是你男朋友的手机。”
谢纯接过手机,淡淡道:“多谢。”
棠溪转身要离开时像是骤然想起什么,停下脚步转头冲她笑道:“我忘了告诉你,我找到闻就了。”
闻就:“??”
闻就:“!!”
别吓他,他要被吓傻了。
“我们植物引力S组的新成员,”棠溪眉眼依旧斯文,唇角笑意不减:“我确认过资料,可以百分之百肯定就是他。”
闻就傻了。
S组里有棠溪?死去的记忆到处都来攻击我!
“所以呢?”谢纯风轻云淡,不以为然道。
棠溪到被她不动如山的冷脸给气笑了,以为闻就的消息已经不能牵动的她的情绪,“我会追他,直到他愿意成为我的Omega为止。”
这……这是表白!
等等,等等!这还是求婚!
闻就惊得猛然抬头朝谢纯望去,被谢纯黑着脸重新摁回胸口,依旧抵不住他心花怒放。
开玩笑,那可是棠溪啊!他那时候超超超超喜欢这款alpha的,斯斯文文,成绩又好,又跟他都喜欢农业,说话的嗓音好听,以前还对她有过些许好感……听到这样的话活像脑海里绽放一簇簇焰火似的。
等棠溪离开,闻就感觉自己浑身都是轻飘飘的。
他望着棠溪离开的方向唇角都要咧上天去了,拍拍谢纯的肚子,冲谢纯炫耀道:“听到没,听到没!他冲我表白!”
那小模样,神魂活像要冲过去立马跟棠溪离开似的。
谢纯蹙眉,瞥向他笑得灿烂的脸,胸口闷闷的,面无表情问:“你很高兴?”
“那当然!她可是第一个跟我表白求婚的人!”闻就兴高采烈,活像踩在棉花糖似的,觉得手臂都没那么疼了,愉悦道:“这说明,我不是嫁不出去!才不是没人要!你说的话,全部打脸!”
谢纯薄唇微抿,缓缓道:“嗯。”
闻就扬眉,倒没想到她承认了。
这感觉还挺微妙的,不过转念一想,现在他才是万恶的资本家,社畜人谢纯确实应该向他低头。
不得不说,当甲方爸爸的感觉,属实太爽了!
住院到下午,医生给闻就再检查了下没什么问题,谢纯帮他办了出院手续救回家了。
看着银行卡骤然削减4000块,他心疼得无以复加,只想赶紧去上班,可手臂还伤着,这还不得不含泪给尤里斯庄园打电话,请几天病假。
至少,也得等手臂好些再去。
由于受伤的缘故,闻就回家开始把谢纯当奴隶使唤。
“阳台的花花草草和蔬菜都需要浇水,”他跟个监工似的站在阳台边上,跟大爷似的坐在椅子上看着谢纯浇水,提醒道:“那边那些蔬菜熟了,可以摘了!那边的花你小心一点……”
这一指挥就指挥出事儿。
谢纯在他四个花盆里掏出四袋用塑料袋封装得好好的钱,一袋一千块,挖出来的时候闻就活像藏私房钱被发现的小媳妇儿,着急忙慌抢过来,不自在道:“这……这屋里的钱都是我的!你不能乱动!”
谢纯:“……”
阿就这藏钱的毛病,一点没改。
以前在闻家种地时,闻就就喜欢把零花钱用袋子封装好埋在地底,小些时候还骗她说埋在地里面会长钱。
钱是没长,埋得倒是越来越多,到了初中需要去游戏厅打游戏,逢年过节想要买点喜欢的东西时,他就开始挖钱了。
处理完阳台的花花草草,闻就盘在沙发上看电视,啃着苹果让谢纯把卫生给全部打扫一遍。
谢纯戴好塑料手套,先喷酒精消毒,扫五遍,拖五遍,十分专业把屋子给整理了一遍,满屋子都弥漫着股淡淡的薰衣草味道。
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