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岛日常[七零]——杳却【完结】
时间:2024-04-30 14:35:11

  李芝没想到孙玲下午还会过来,看她一脸喜色,她知道钱讨回来了。
  孙玲确实是把钱讨回来了,特意来问李芝有没有不需要票的糕点。
  家庭原因,一向节俭惯了的她,今天决定“奢侈”一把。
  李芝在场,周芙郑大力就没说他们供销社里卖的糕点必须要糕点票或者粮票。
  糕点票、粮票都算数,没有的话,他们也无能为力,不能卖给她了。
  其实他们可以抢老大的话,先一步回答客人,只孙玲情况特殊,他们都听到她的经历了。
  本以为家属院住的军官们,日子都过得很好,没想到还有比他们普通社员家庭更拮据的军官家庭。
  他们都有点同情她了。
  军官待遇肯定是比普通社员好的,部队也会给军官家属安排活计,让她们有收入,部分家里条件还行的家属,是舍得买糕点的。
  客人不知道选什么的时候,李姐都是推荐麻花和绿豆糕,这两样现在已经卖完了。
  是的,麻花无论软硬都卖完了,只要是李姐专门推荐的,都会卖得很好。
  下次进货要到下周了,剩下不多的糕点也不愁卖。
  这种情况是没法通融的。
  总是愁眉苦脸的孙玲难得露出笑容,李芝想想还是通融了,不把供销社的糕点卖给她,把丈夫做的蜂蜜鸡蛋糕卖给她。
  她拿出两个,顺带说孙玲今天运气好,这是最后两个不要票的蜂蜜鸡蛋糕了,以后基本没可能在供销社内售卖。
  正常情况下,他们是不会给客人开后门的,今天破例了。
  孙玲问她价格,李芝就按麻花的价格说。
  孙玲最后只买了一个,买来就藏进篮子里离开。
  她走后,周芙郑大力没说话,只是把刚才李芝哄孙玲的话记在心里了。
  因为钱要回来了,孙玲心情不错,被李姐哄几句,更开心了。
  李姐是会说话的。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难怪能将姐夫拿下。
  ...
  下午工作结束,李芝把剩下的鸡蛋糕带回家,今天白天和匀匀一人分了半个,吃完了,晚上直接给了匀匀一整个,别的都让丈夫带部队里吃。
  顾望海正在糊饼皮,听到她的话,糊饼皮的动作都停了,问她是不是不爱吃。
  李芝:“我爱吃的,只是做起来太辛苦了,累手,没剩几个,你自己带走吃吧。”
  “专门做给你吃的,我不吃。”顾望海可没有做鸡蛋糕的爱好,就是专门为妻子做的。
  他清楚她的胃口,根据剩下的鸡蛋糕数量,不难猜出她送了几个出去。
  妻子是他见过最能管住嘴的人,就算是过年,饭桌上菜色丰富,她见到没吃过又很合自己口味的菜,最多也只是吃两口,每道菜吃一到两口,吃遍就说吃饱了。
  他都直说专门做给她吃的,李芝不好再拒绝,表示会放在家里,和匀匀一起慢慢吃。
  最后大部分都是要进匀匀嘴里的,她引导匀匀夸夸爸爸做的鸡蛋糕,夸夸爸爸。
  匀匀这个年纪也是知道好吃难吃的,爸爸做的鸡蛋糕确实很好吃,好吃到他上午假装肚子饿,骗妈妈给他吃鸡蛋糕。
  小朋友完全不吝惜夸奖的话。
  李芝越听越不对劲,捏捏匀匀的小肥脸蛋:“你小子,不专心玩玩具,一心两用,把妈妈夸客人的话都学了去,你觉得这些话用在爸爸身上合适吗?小鹦鹉!”
  匀匀学的都是她夸女客人的话。
  她不夸男客人,爱夸女客人,供销社女客人远远多于男客人。
  没想到小朋友待在角落里,不声不响就学会了她夸女客的话。
  夸爸爸皮肤好,夸爸爸发质好,这些都算了,怎么还夸爸爸的婆婆好,知道体谅儿媳。
  小朋友无法准确念出儿媳两个字,不过李芝从大致语意分析,知道他说的是儿媳。
  匀匀小朋友:“合适!”
  李芝只好认真教儿子他刚才说的话含义,还有,不是什么话都能乱学的。
  ……分房睡,一定要分房睡。
  他们家匀匀的记忆力有点吓人了。
  经过妈妈一番解释,匀匀似乎理解婆婆儿媳的意思了,换了句话说。
  这句话翻译过来就是,您儿子知道孝顺您老两口,您以后就等着享福了。
  后者难度对小朋友来说比前面的婆婆儿媳还高,小朋友说得含糊不清。
  因为有个能说会道的妈妈,匀匀的含糊不清和其他同龄小朋友的含糊不清不同,夫妻两人都能听懂孩子的话。
第9章
  李芝差点要气笑了,又不能问孩子在哪学来乱七八糟的话。
  不就是从她这里学来的。
  “都会自夸了?不到三岁敢说自己孝顺,把你能耐的。”
  不等匀匀回答,她问丈夫:“望海,我觉得可以把匀匀放到托儿所里了,你觉得呢?”
  她没打算等到明年年初再把孩子放到部队托儿所。
  最开始的计划是等工作稳定下来,孩子习惯了海岛生活后,把孩子送去托儿所。
  九月比较忙,没空,十月和十一月都不错,十月是最好的选择。
  越早把孩子放到托儿所越好。
  已经是下半年了,下半年有几个繁忙的节点,到时候根本没空照看孩子,尤其是年底,连小郑小周去三个公社卖东西的安排都要取消,需要他们留在供销社内帮忙。
  “不去!”没等爸爸回答,匀匀就先回答了。
  李芝看着匀匀的小圆脸蛋:“你真的不去吗?”
  她随后报了一串小男孩的名字,报完名字:“他们都在托儿所里,匀匀真的不去吗?”
  匀匀的小圆脸蛋出现了挣扎犹豫的表情。
  原来辉辉他们都在托托所啊。
  辉辉年纪比自己小,也在托托所……
  纠结过后,匀匀妥协,说妈妈去他就去。
  要妈妈一起去。
  “妈妈,我,爸爸,一起去,去托托所!”匀匀小朋友重新说一句,这回带上了爸爸。
  “是托儿所,不是托托所,爸爸妈妈都有工作,妈妈可以送你去托儿所……先吃晚饭吧,托儿所以后再说。”先说出来,让孩子心里有个底,以后慢慢来。
  顾望海知道饼皮做太厚,妻子会没胃口,特意糊成薄饼皮,卷了一个细瘦版的卷饼给妻子吃:“吃完。”
  李芝才想说吃不完,丈夫就把她的话堵住,她换个说法:“你先帮我吃两口吧,我想直接吃到菜,我喜欢吃你炒的菜。”
  卷饼两边都封住了,顾望海按她说的吃了两口。
  他的两口很少。
  要是执行任务路上,时间匆忙,他两口就能解决完整根卷饼。
  不出任务的时候,一口也不会是这么少。
  吃这么少,就是在跟妻子“斗智斗勇”。
  李芝看丈夫给饼皮造成了一点皮外伤,没有多说什么,接过卷饼:“我吃完这个就饱了,不用再给我卷了,给匀匀卷吧。”
  匀匀的小胖手正要伸到小饼皮上面,他打算自己卷个卷饼,奈何爸爸先一步把饼皮拿走了。
  顾望海本来打算直接给匀匀做卷饼,想起什么,先问孩子一句:“想吃哪几个菜?”
  他想起家里的“民主”思想了。
  妻子不喜欢一言堂,匀匀是个有思想的小朋友了,他该听取他的意见。
  小饼皮是专门给匀匀准备的,比给妻子准备的饼皮还小。
  一共三个菜,炒白菜,炒豆角,凉拌黄瓜丝。
  爸爸问了,匀匀作认真思考状,思考了一会儿,小胖手点点炒豆角。
  等爸爸夹了一筷子豆角到饼皮上,他又点了点炒白菜。
  炒白菜放上去后,最后点了点黄瓜丝。
  意思是全都要了。
  顾望海没说话,给匀匀弄好一根小卷饼后,开始给自己做卷饼。
  匀匀不像妈妈,妈妈吃根卷饼那么多事情,他嗷呜一口就吃掉卷饼的三分之一。
  吃完一根卷饼,匀匀还要再吃,顾望海就重新卷了一根给他吃。
  李芝自己细嚼慢咽的同时,不忘看着父子两人吃饭。
  爸爸吃相还算斯文,小朋友吃相就有点狼吞虎咽的意思了,然而是雷声大雨点小,动静很大,看似吃下去两三根卷饼,但是那卷饼小得跟饺子似的,两三根下去并没有多少。
  等她吃完晚饭,父子俩也吃完晚饭了。
  既然孩子爸爸在家,李芝交代他:“我们住到家属院了,以后你陪我们的时间会变长,让匀匀学会自己洗澡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你可以对别人家小孩严厉,对自家孩子不许太严厉。
  爸爸动不动十天半个月不回家,匀匀叛逆惹事也只能我这个妈妈去兜着,我哪有那么多空时间收拾烂摊子。”
  她不反对别人家的严父教育,到自己家就不行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也不避开匀匀,匀匀能记得就记得,最好是记住了。
  李芝从来不觉得自己能当慈母,她绝对没可能无限包容孩子。
  她的耐心也是有限的:“如果匀匀不停给我们惹麻烦,我会让你收拾他,他没犯错,你就不要对他太严厉了。”
  顾望海:“我明白,只要匀匀不惹出事端,我不会无缘无故惩罚他。”
  他想罚也不敢,匀匀知道倚仗妈妈,会找妈妈告爸爸的状。
  到时候就不知道是谁罚谁了。
  今晚一家三口洗完澡了,李芝又提出让匀匀单独睡小房间。
  这事顾望海完全保持沉默,他沉不沉默都无所谓,关键看匀匀自己的意思。
  和托儿所话题一样,孩子一开始是拒绝的。
  李芝的态度也和前面一样,孩子拒绝,她就不会用强硬的语气命令孩子。
  慢慢磨,总能磨得孩子答应下来。
  夜晚,李芝拉着丈夫去小房间,只是今晚和昨晚有点区别。
  她今晚没有进行夫妻生活的兴致。
  顾望海坐在床边,李芝站在他的面前:“我不喜欢小床嘎吱嘎吱响的动静,昨晚忍着没说,今天不想忍了。
  匀匀一天天长大,我在自己卧室的穿着也越来越拘束,你赶紧想办法说服匀匀,让他主动来小房间睡觉。
  他来小房间睡觉,书桌也能搬回我们的卧室了。”
  还是他们卧室的大床结实。
  让匀匀自愿来小房间睡觉并不是难事,她不想把孩子成长过程中的所有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
  爸爸需要有参与感,不能当甩手掌柜。
  顾望海答应:“我会赶紧想办法的。”
  丈夫应下后,李芝就抓着他的手腕决定回卧室睡觉。
  走了两步,没走动,她不禁回望丈夫:“是接下来又要外出执行任务,很长时间不能回到家吗?”
  莫名想起夫妻俩分别前的夜晚。
  每到这种夜晚,丈夫都会有黏人表现,常人很难看出什么,她作为枕边人,一下子就看出来了。
  “不是,想多待会儿。”顾望海没去看她的神情,视线落在她肩膀的位置。
  “这样啊,是你想一个人独处,自己多待会儿,还是想和我多待会儿?”李芝故意问他。
  “想和你多待会儿。”他说完这话,视线直接落到地面。
  李芝不再逗弄他,回身走到原位,双手捧起丈夫的脸:“以后匀匀不和我们睡一个房间,就能自在很多了。”
  说着,她俯身亲了他一口。
  大概是亲吻拉近了距离,顾望海问出了不符合自己风格的问题:“昨天晚上难受吗?”
  李芝没有瞒着:“被小床吱嘎吱嘎的声音影响,没法太投入。
  是不是太久没有夫妻生活,你都忘记我投入是什么样子了?
  昨晚我非常怕小床塌了。”
  夫妻欢好的时候,她就不喜欢发出太大的动静,丈夫的勇猛也不需要靠撞塌小床证明。
  她特别担心小床塌了,丈夫却修不好,只能让别人修。
  让别人修,她感觉她和丈夫的形象要毁于一旦了。
  李芝在这种事情上总是容易多想,劝别人想开的时候别提多豁达,放到自己身上,豁达不了一点。
  顾望海:“你可以拒绝我。”
  “你这话说的,是我带你去小房间,要拒绝,也是你拒绝我,所以你会拒绝我吗?”她用食指指腹点了点丈夫的嘴唇。
  “不会。”
  “好一阵子没见面,我是挺想你的,虽说昨晚不在状态,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感觉,你不要想太多了。”李芝安慰了,跟没安慰似的。
  要具体说是什么感觉,全看他自己领会了。
第10章
  孩子都快三周岁了,夫妻两人还是不太熟悉的样子。
  主要是顾望海表现得像不熟,李芝能看出他已经尽力了,所以没有埋怨他。
  她怎么会埋怨一个主动交工资,回到家里还给自己做饭吃的老公呢?
  她在结婚前从来不会主动说自己有多少存款,爸妈兄嫂以及好友,没人知道她真实存款。
  谁要是问起来,她会看对方是谁,而告诉一个假数字,不同人不同数字。
  第一次主动坦白真实存款的对象就是顾望海,因为他彩礼给的多。
  彩礼礼金有他爸妈给的,还有他自己存下来的。
  冲着他说婚后工资会全交给她,她就跟他说了自己的存款数额。
  真实数额,只省略了几角几分。
  也是为了证明他们两人财力相当,她会赚钱。
  听到她的“巨额存款”,他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就喜欢他毫无反应的样子。
  起码证明他确实不是很看重金钱。
  巧了,正适合和她这样“掉进钱眼”的人生活。
  她真的很喜欢钱!
  当售货员的一个原因就是能接触钱,而且还有提成,尽管提成不高,但是对她来说已经是可供选择工作中待遇最好的了,尤其是领导不太经常出现在她面前,不会给她添堵。
  如果顾望海是李芝的长辈,她会觉得他不好惹,不好打交道。
  属于完全讲不通的老顽固。
  如果是同辈人,她就不会觉得他有压迫感,甚至觉得还挺好应付。
  在家里确实挺好应付的,在某些事情上就不太给面子了。
  李芝不想说昨晚的事情,重新说回几个小男孩的事:“我以后可以用你来吓唬小兔崽子吗?”
  她当时没觉得自己被落了面子。
  要是真觉得被落面子,觉得很难堪,现在就不会在这里好声好气同丈夫说话了。
  还没到值得自己生气的程度,不光不生气,丈夫在自己心里的形象还拔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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