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山和胡大彪自然也是注意到了这一幕。
胡大彪见周大山没有问出来，也就没有多管闲事，拉着白静年离开。
而周大山则是因为已经拦不住了，摆烂了，白静年这么明显的动作，是个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
而且就算韩朔来了，他其实也不担心，对方要是周乐瑶的死忠粉，那也没用，周乐瑶还在香江，根本就没人能往那边传消息，告诉她孩子到了他亲生父亲那。
所以在这之前，韩朔对十一除了无视，那就是供着了，最糟糕的情况无非是韩朔听信了周乐瑶的话，弄死十一。
而有十一在，他一句话就能改变韩朔的立场，说不定还有机会弄死韩朔让十一继承他的遗产。
白静年也其实是故意的表现的这么明显的，但那两人太稳的住了，他开始怀疑一开始自己就被糊弄的可能性有多大。
可就算他的猜测成真，也没有证据，除非能在周家搜出赃物，不然他再怎么猜测，终将是猜测。
回到城里，他就跑邮局挂了个电话。
“你说真的？”
“我的眼睛你还信不过，你小子不会真在外面有个孩子吧，你不是在西北蹲了好几年？”
韩朔对白静年的调侃不以为意，他更关心的是孩子，“你说你查过那孩子是周家捡来的？”
“是捡来的没错，可人家不是周家的，是王家的。”
“孩子那边你帮我注意一下，我这边还有几个手脚不干净的，处理完了我亲自来一趟。”
白静年直接应下了，他对周大山这个人很感兴趣，他得再上门好好摸摸底细。
以至于周大山过年前天天都能在家里等到白静年，回回来都带一包瓜子，磕的他都上火了。
这不日常打卡完，白静年就准备骑着车回去，就那么巧的遇到了艰难的拄着木棍，拉着木板行走的顾川平父子三人。
“顾虞？”
等人一回头，白静年就知道自己认错人了，“不好意思认错人，这是去哪，我送你们一程？”
“谢谢同志，孩子高烧了，我想带她去县医院看看。”顾川平感激的看着白静年，他都以为洱洱今天要撑不过了。
白静年一听，就让顾川平坐上车，再把顾壹放到前面架子上，就拿出平常训练的架势，往县医院去。
等送到了医院，确认孩子没事了，他才默默交了医药费离开了，里面的人明显没钱，相遇一场，救人一命也是应该的。
但是，他心里的直觉探测器又响了，他的直觉就没有出错过，即使是周大山，那也是对方藏的太好，他摸不到小辫子，而且对方还和自己家里关系匪浅，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只是出于好奇，想知道周大山藏起来的小辫子究竟有几根，
现在这个熟悉的陌生人，就一眼他就警铃大作了。
他是曾经是军区一把手的直系部下，后来顾首长下台还特意把他送到了别的部队，就凭他和军区大院的子弟都打成一片的场景，就能知道他和顾家究竟有多亲近，更何况他的眼睛从来没有出错过。
刚刚那个人不仅仅是像顾虞，他更像的应该是顾首长，他得继续去查查这个人，怎么感觉他家这个小县城，藏了这么多事呢！
第98章 不孕
韩朔是在过完年，学校开学的时候来得。
在来之前，他已经安排了人重新调查过了周大山夫妻，他们两人确实在七年前去过S省，也是那一趟带回来一个孩子。
坐在吉普车里，眼神直勾勾的看着那个和自己相像的孩子，就一眼，是一种说不出来的血缘关系，韩朔就感觉这孩子就是自己的孩子。
等学生都进了学校，韩朔才下车进了保安亭，见到了周大山的真面目，韩朔的记忆力十分优秀，没多久就翻出了在犄角旮旯里的照片。
“原来是你。”
周大山听到动静睁开眼，关掉了收音机，“韩朔？”
“是我，我们当年见过。”
“见证了十一的诞生？”周大山反问。
韩朔“……”
“我有一件事想不明白，你为什么知道十一的存在，又把十一带回来？”
周大山还挺想把真实原因说出来，但太扯，只能胡说八道，“串联的时候遇上周乐瑶了，也是意外看到她的孩子被人扔在了山道下，我带着孩子回来的时候去找过你，后来发现这孩子旺我，就留着养了。”
韩朔知道那个时候自己已经去了西北农场，看在周大山把孩子养大的份上，他也不计较他一开始有什么心思。
递给周大山一个牛皮纸信封，“这是感谢你把十一养这么大的感谢费。”
摸着牛皮纸的厚度，周大山忍不住咋舌，真是大手笔，把钱揣在怀里问道“你要带十一走？”
“十一得麻烦你再帮我照看着，我那边还有点事情没有处理干净。”韩朔说完，又看了一眼周大山“我想让十一见见我。”
“没问题，我到时候带他去见你。但是，有一件事你需要知道一下。”
“周乐芳你还记得吗？”
韩朔表情一冷，他当然记得周乐芳，当初自己被关进农场就有她的一份算计，本来想收拾徐深的时候一块给收拾了，没想到白静年那边先出手了。
“她怎么了？”
周大山没错过韩朔的表情变化，知道里面还有事，也不探究，“她想把十一拐到大山里去，或者换句话说，周乐瑶想要让她弄死十一，她选择了拐卖。”
韩朔不可置信的看着周大山，想要从他脸上找到破绽，可周大山就这么倘然的任他看。
“理由。”
“你知道算命吗？”
韩朔一时之间不知道周大山是真的封建迷信，还是真的知道有本事的算命道士“知道，但我不信命。”
“你不信，但周乐瑶信。李重归这个名字想必你不陌生吧。”
韩朔听到这个名字，就知道周大山没有骗他，“李重归”这三个字是京市上层圈子里的当家人以及继承人才知道的，他知道是因为他是韩家的继承人。
即使他父亲不认，但他外祖一直把他带在身边和陆家的继承人一块培养，这个名字也是他们要永远记在心里的名字。
“十一能活蹦乱跳，靠的是他的符。”
周大山说完就一直关注着韩朔的表情，只要一有不对他就去找十一许愿。
“放心，十一更重要，十一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孩子，也是韩家未来的继承人，谁要是敢动十一，就是和京市韩陆两家为敌，不死不休。”
周大山十分满意韩朔的反应，愉快的和人约好时间，就目送对方离开。
他这人心思多，一句话他都能听出好几个意思，并从中提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韩朔虽然没明说，但他已经能猜出七七八八了。
从他说十一是他唯一的孩子，就能知道这人不能生了，这辈子只有这么一个独苗苗。
至于是本来不能生还是在农场出了意外，毕竟这是一个讲究多子多福的年代，而且韩朔很明显不是什么讲究人。
门口明晃晃的站着两个听墙角的，他还能若无其事的进行运动，对方还是已婚少妇，这能是个讲究人？就算是，在女色上面不是讲究人，就是一个纯粹的大渣男。
也是从这里，周大山还听出了另一个意思，也是他没注意的一件事，也是这小子长得不显老，经过了几年的农场蹉跎，才有了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
如果没有推算错，韩朔当年应该就有三十了，就算没有也快了，这个年纪他怎么可能没有家室和孩子。
要知道韩朔那满嘴的家里有皇位需要继承的语气，没有继承人他怎么混，说不定当年就是因为不能生才被赶出来的。
韩朔他是不知道周大山已经靠只言片语已经分析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要是知道，他肯定要让周大山知道，即使他不能生，也没人能把他赶出来，他纯粹是自己主动出来的。
但他确实十分好奇周乐瑶是怎么把孩子生出来的，难道真的有好孕体质。
他当初就是因为知道自己让人受孕几率小到几乎没有，他也不会直接把人给办了，毕竟明面上人还是有夫之妇。
第99章 他有病
韩朔一回去，就让人去给徐深和周乐芳的革命事业添砖加瓦。
而周大山则是正在给王十一进行思想教育。
“爹，你别说了，你别想卖掉我。”王十一扭过头，一副不管周大山说什么，他都听不见的样子。
“胡说什么呢！爹怎么会把你卖掉，爹就是带你再去认识一个爹，亲娘不好，但这个亲爹是好的嘛！”
王十一不为所动，这是哪里冒出来的爹，竟然诱惑了他爹，他会抵住诱惑，不把自己送出去的！
怎么说都不搭理人，周大山只能换一个方向劝说。
“你亲爹家里有钱，等你继承了你亲爹的家产，你就能养爹了，家里都要靠你了。”
王十一“！！！”
“爹，我亲爹在哪里呢？我这就找亲爹要钱，等有了钱你就不用再去学校看门了。”
于是，周大山牵着一心想要掏空亲爹家底的王十一去了招待所。
来的时候正好遇到了白静年，三人一起进去找了韩朔。
韩朔近距离的看着十一，心里十分激动，抱住十一的肩膀，“十一，我是韩朔，是你的父亲。”
“我知道了，你有很多钱吗？”十一冷漠脸，十分看不惯这个长得像自己的人这么有钱，他还要讨好他。
韩朔错愕的看着周大山，眼神里透露出这就是你的教育成果，活脱脱的财迷怎么回事？
“噗嗤”白静年揉了揉十一的头，笑着道“你亲爹有钱，养的起你。”
韩朔也不说空的，直接开始给儿子掏钱，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了十一，“这些你拿着，想买什么就买什么，爸爸以后每个月都给你寄零花钱。”
十一接过钱直接递给了周大山，“你要养我就得养我爹。”
周大山十分欣慰，嘴角挂着合适的微笑。
韩朔“……”
白静年“……”
“行，应该的，我儿子真有孝心。”有儿万事足，韩朔成功成为了儿子的无脑吹，“爸爸在京市的家里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完，等处理完了，爸爸就带你去见见你爷爷和外曾祖父，他们肯定都喜欢你。”
十一能感受到这个陌生亲爹对他的关爱，但他还是怕他把自己从周大山身边拐走。
韩朔是什么人，看眼色这事是他从懂事起就学的必修课，安慰的摸摸儿子的小脑袋瓜，“不把你从你爹身边带走，十一就是多了一个爸爸，多了一个喜欢你的人，爸爸想你的时候你就来看看爸爸好不好？”
十一无措的点点头，这份全心全意的爱是他从来没有体会过的，只能呆呆的愣住。
即使是全心全意的爱，也不能让他丢下他爹！
把自己特意从京市带来的零食玩具都拿给十一，零零碎碎，乱七八糟的东西很多。
“我能带回去分给哥哥姐姐吗？”
“可以，可以，爹回了京市再给你寄。”
白静年见认亲结束了，给韩朔使了个眼神，结果他眼睛都要抽筋了，他的眼里只有十一。
周大山十分善解人意道“有什么事你直接说就行，不用刻意避开十一，他嘴严着呢。”
韩朔和十一对视了一眼，十一的眼里满是天真无邪。
“你直说就行。”
既然这屋里的人都同意，白静年就直说了“我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
“你那位继母应该不是顾家的长女，真正的顾家长女流落在外，早就蹉跎成了农家妇女。”
周大山默默找了张椅子，安静的坐下吃瓜，他好像又猜测错了。
韩朔眼神凌厉的看向白静年，“证据。”
“要证据嘛，确实没有直接证据，但有一个间接人证。”
“你说的是顾川平？”
吃瓜没吃明白，但“顾”这个姓周大山很敏感，再加上顾虞和顾川平惊人的相似度，周大山大胆猜测。
白静年不意外周大山这么快锁定对象，毕竟顾虞那小子就是被周大山护着的，而顾川平又是周乐瑶的丈夫，周大山不知道才是奇事。
“顾川平是谁？”韩朔问道。
“顾家真正长女的孩子之一，也是唯一能证明顾婉柔是个冒牌货的证据。”
白静年直接把自己的调查结果说了出来。
五十多年前，有一个大户人家的奶妈带着襁褓中的孩子返乡，没多久就不行了，临死前把唯一的孩子送给一户姓顾的人家当童养媳。
顾姓人家没有苛待孩子，还让这个养女姓了顾，就当自己家的孩子养大了，然后就是顺顺当当的嫁进了顾家操持家务，生儿育女。
这个孩子就是顾首长被掉包的长女，时间太过久远，又经历了战乱，想要找到证据，拨乱反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但人家运气好啊，生了一个和亲爹十足像的儿子。
这个儿子还能在多年后遇到与自己十分相像的表弟，白静年不得不说是缘分。
并不是所有人都像顾虞那样单纯的以为只是巧合。
同样单纯的宋怀安和老邹“……”
“你也说了，长相相似有巧合的原因，你就因为这个认定有狸猫换太子这出？”韩朔十分了解白静年的执拗，只要和他的直觉挂钩，多离谱的猜测他都能想出来。
白静年翻了个白眼，他的直觉只在周大山身上失效过，其他人绝对不会出错，不然靠着一个不灵的直觉他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我去查了顾川平，他有病！”
韩朔以及周大山“？？？”
第100章 二号男主
“这件事我也是意外在首长受伤的时候知道的，具体情况不方便透露，但顾家是有家族遗传病的，传男不传女，不影响生活， 我后来去查过资料。”
“这种病一般是由女性传递的，顾川平就有这种病，而你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应该是没有的吧。”
韩朔已经反应过来了，“韩小满当然不可能有，不然顾婉柔怎么可能会允许让她的宝贝儿子去建设边疆。”
“而且你们口中的顾婉柔肯定知道自己是个冒牌货，顾首长肯定会告诉自己的女儿家族有遗传史，在孩子出生前她可能不知道，孩子出生后，她肯定会给孩子做检查。”周大山补充道。
这一刻，屋内的三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眼。
努力竖着耳朵的十一，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怎么感觉他们好像都明白了，见没人给他解释，他低头收拾东西，他要把东西都带回去。
韩朔打破了沉默，“顾婉柔倒是好运，在顾爷爷倒台的时候被发现了身份，我家那个老头对她可谓是一往情深，这件事不过是让韩小满上位的可能彻底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