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同人)[咒术回战]摆弄花草是否能拿下人类最强——每天睡不饱【完结+番外】
时间:2024-05-02 14:50:26

  距离\索的死亡已经过了一个月,他做这些事情的目的已经不再重要。如果要说这个世界上哪里还能找到他存在过的痕迹,恐怕只有高专医务室里夏油杰的那具身体。
  在这样的情况下,那点微薄到连六眼都无法断言的咒力标记早就该失效了。
  藤川家的眼睛看不出这些,只感受到属于“伏黑津美纪”的灵魂仍然存活在躯壳里,虽然很迟缓,但绝对能称得上是“鲜活跳动”。
  地板上的影子随风摇摆,先前被派出去绕着医院巡逻的w降落在窗外的栏杆上。它没发现什么异常,只缩起身子,从大剌剌敞开的窗户里挤进病房。
  人到了冬天会莫名其妙变得情绪低迷,伏黑机械地翻看那叠已经看过很多遍的、没有任何新意的检测报告,突然小声说:
  “我姐姐她……很喜欢讲大道理。”
  尚且还在叛逆期的小鬼,对于那些烦人的说教不屑一顾,等到稍微成熟一点、意识到当年的思想非常幼稚的时候,已经没人在他身后里八嗦给他讲道理了。
  善良的人承担恶人的“恶”,这个世界的公平程度就像让盲人测视力一样不可理喻。
  “所以我不愿意原谅所有人,也不愿意拯救所有人。”他的语气淡淡的:“我成为咒术师,是因为我想成为能够推动 ‘善恶制裁’ 的人。我希望有更多善良的人能够享受平等,但……”
  但是津美纪没有因为他的选择而苏醒。
  八十八桥的特级咒灵早就被他祓除了,津美纪还是像他几个月前见到的那样,状态看起来没有好转,也没有变差。
  诅咒的表现形态和施咒者的意愿息息相关,随着施咒者的死亡,“意愿”会退化,对应的诅咒也该逐渐消失才对。
  ……除非他祓除的不是诅咒的源头。
  伏黑从小就对“自己是被抛下的”这一点有清晰的认知。名字是不分性别胡乱取的、亲生父母是不见踪迹的、好不容易有了个靠谱的姐姐,又被稀里糊涂诅咒了。
  “我很担心她。”他承认。
  主人的心情不好,式神也跟着受到了影响。它停在两人身边,橘褐色的蓬松羽翼耷拉着蜷成一团,难得能从龇牙咧嘴的表情里看出一点委屈。
  病房里静悄悄的,当第三辆推车经过门外的走廊时,他听到一声笑。
  “好难得啊,我居然能等到你的主人跟我聊这些――还以为他在这方面是动漫经典冷酷男那样的设定,到死都不愿意吐露真心的闷罐子呢。”早纪蹲下来和大鸟碎碎念。
  “藤川老师,我听得到。”
  “嗯嗯,我知道。”她点点头:“你觉得自己是被不被选择的吗?”
  “这种程度的生活轨迹换谁都会这么想吧。”
  “那你喜欢现在的生活吗?”
  “……我不讨厌。”
  “五条老师呢?”
  “也不讨厌。”
  “也对。好不容易拉扯大的孩子要是说不喜欢他的话,他肯定会很难过的。”
  破产和发财会选发财、死刑犯和老奶奶会选老奶奶,但如果是问w和浑快被炖了伏黑先救哪一个,做出选择的困难程度就大大上升了。
  ――虽然这个前置条件听起来怪怪的。
  体型并不是很小的小鸟在她身边发出对这个比喻不满的愤懑啼叫,翅膀激烈地扇在早纪的身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然后他的脸就被捏住了。
  “这个世界的升级系统超级莫名其妙,需要经历很多的 ‘被抛下’ 和 ‘被选择’ 才会成为糟糕的大人,一不留神还有可能封号重开……正是因为这样,人才需要学会坚定地选择自己、学会好好爱自己哦?”
  外头的阳光亮堂堂地落在她的头发上,把金色的发丝晒得几乎在发光。细碎的光点扎进伏黑的眼睛里,让他平白觉得有点晃眼。
  她感慨:“这么消极的生活态度还能说出 ‘希望有更多善良的人能够享受平等’ 这种话,伏黑同学,这恰恰证明你是一个温柔的家伙呢。”
  真稀奇,会夸人温柔是“姐姐”这一类角色的通病吗?
  “姐姐”慢悠悠地又说:“而且悠仁没抛下你,他说联系不上你,让我问你要不要下午一起去看电影。”
  “……什么电影?”
  “《蚯蚓人4》。”
  “哈?不是才看过吗?”
  “这次是限时豪华重制版,3D大荧幕。”
  伏黑:“……”
  《蚯蚓人4》的难看程度大概非比寻常,以至于那张漂亮精致的小脸蛋一下子变得拧巴,似乎是在费劲纠结到底要怎样才能躲过这场灾难。
  早纪看在眼里,忍不住咯咯笑起来。
  “惠。”
  “您又想说什么?”
  “没什么。”她意有所指地伸出手:“就是想让你知道,这么好听的名字,怎么想都不可能是稀里糊涂乱取的吧?”
  记忆里的十二月全是奶油蛋糕的味道――五条悟的生日、圣诞、新年,十二月的节日密集,家里的冰箱没有一天看不到甜品的影子。伏黑不太喜欢甜食,但是他姐姐喜欢,尝到好吃的蛋糕的时候,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就会笑成弯弯的月牙。
  少年如有感应般回过头去。
  伏黑津美纪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了。她躺在床上,没什么血色的嘴唇向上弯了一下,已经很久没有发出过声音的声带像是生锈那样缓慢地颤动。
  “惠的名字,一定是 ‘恩惠’ 的意思。”
  *
  今天的温度高得不像是在过冬,被阳光长时间照射的空间持续升温,难得让人觉得暖和。
  就像小智打上世界联盟总冠军、小樱成功集齐所有卡牌、奇迹的世代重归于好,祈盼阖家团圆的美好结局是人之常情,是人类这个种群天生对“幸福”的渴望。
  果然还是美好结局看着更让人高兴。
  早纪在心底小声肯定。
  伏黑津美纪是个没有咒力的普通人,即使是这样,w也依旧在第一时间被收了回去。伏黑惠坐在床边,看起来罕见地有一点不知所措。
  她看向他藏在身后的手。
  校服的衣角被捏得皱巴巴的,少年的背脊僵硬地挺得笔直,手背上青筋暴起,在姐姐看不到的地方微微发颤。
  不坦率果然是这个年纪的小孩的通病呢。
  她佯装没看到,收回视线往门外退。在她即将踏出去之前,小姑娘小声喊住她。
  “藤川……小姐?”
  津美纪靠在床上,手里捧着一杯热水。水雾薄薄覆盖住她的半张脸,她抿了抿嘴,好像有点不好意思似的朝她笑。
  “我一直在做噩梦,”她说:“但是后来,我在梦里闻到和您身上一样的花香,然后就突然不怎么做噩梦了……对不起,这么说好像有点奇怪,我的意思是,您应该做了什么吧?谢谢您。”
  桌子上的百合晃动了一下,晶莹的水珠顺着花瓣往下滚落进花瓶,在里头溅起一束小小的水花。
  滴答。
  早纪打量了一下那张小脸。
  生命体征很稳定,灵魂也很健康,除了有点虚弱以外,似乎的的确确成功摆脱了诅咒,已经没问题了。
  大病初愈的小朋友该吃点什么?
  医院的伙食不怎么好吃,等下还是打个电话麻烦新田跑一趟吧。
  小孩的致谢落进耳朵里,像是被无害的小兔子挠过一样软绵绵的。她想了想,很认真地说:“你知道吗?你弟弟很担心你哦,担心到晚上睡不着觉,偷偷摸摸在被子里抹眼泪呢。”
  “藤川老师……!我才没有干这种事!”
  *
  今天是什么很适合从冬眠中苏醒的日子吗。
  早纪坐在会议室前的楼梯上吃橘子。
  走出病房的十分钟之后,她来不及把津美纪苏醒的好消息告诉五条悟,就接到了硝子的电话,说夏油已经醒了。
  “也醒了?”
  “ ‘也’ 是什么意思?”
  硝子的语速很快:“虽然概率很小,但是我担心五条和他打起来。为了我的生命安全考虑,你能回来看看吗?”
  反转术式第一人的医术堪称神迹,在熬了两个通宵之后,她于今日一早成功把夏油杰的脑子挪回了自己的身体。
  不能再用“不想跟萝莉音变态机器人谈话”作为借口,有必须要解决的、目前而言最大最严峻的问题摆在眼前了。
  “你说他们能聊明白吗?”早纪问。
  “哈哈,不知道呢。要是能聊明白的话,早在十二年前就聊明白了,也不用等到现在吧。”
  硝子瞥了一眼身后紧闭的大门。
  “不过我猜,是因为夏油醒了,所以伏黑的姐姐也醒了。”
  橘子酸得难以下咽,早纪不喜欢吃酸,把剩下几瓣塞进硝子的手里,又用她的袖子擦了擦黏糊糊的掌心。
  “马上要圣诞节了。”她说。
  “是啊,要圣诞节了……这几瓣酸橘子是你打算送给我的圣诞礼物吗?”
  硝子也不喜欢吃酸。
  浪费粮食是不好的行为,她把橘子丢到路边,喂给圆滚滚的鸽子。
  属于\索的咒力残秽已经完全被夏油杰自身原有的咒力覆盖,不足以再支撑大批量的标记,像津美纪这样陷入不明昏睡的普通人很快就能陆陆续续苏醒过来,摆脱倒霉的诅咒了。
  ――勉强算是功德一件,也不知道能不能稍微抵消一点那家伙干的蠢事。
  这个季节已经很难在学校里找到野生动物的影子,只有零星几只格外贪心的鸽子,因为平日里被学生们喂得白白胖胖,不舍得离开。
  有什么东西被强硬塞进手里,硝子回过神来,发现是一本护照。
  她的护照常年被上层没收,新得完全没有使用痕迹,连她自己都不记得她原来还有这样一本证件。
  反正也用不上。
  护照里夹着一张短途旅行的行程单,她打开看了一下,不明所以地快速扫过航班号、酒店、出发时间,直到看到乘客那一栏印着自己的名字,目的地是――
  “巴塞罗那?”
  她愣了愣。
  “什么意思?”
  “是真正的圣诞礼物。”
  看起来好像也不是很真。
  硝子冷静地“哦”了一声。
  “总监会不可能批准的。”
  “是不批准,但是我陪你去就没问题了。”
  “如果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有人受伤了怎么办?”
  “忧太那孩子不是也能用反转术式治愈别人吗?我已经拜托他暂时代班了。”
  “真的?”
  “真的啦!这可是我和悟好不容易为你争取来的!”
  “……你们没有把刀架在谁的脖子上吧?”
  “……我们是和平主义者,真的。”
  每个字都认识,连在一起反而变成抽象的鬼画符――或许需要用反转术式治疗一下自己的大脑和眼睛吗?
  硝子这下难得感觉思绪有点宕机了。
  橘子好像太酸了,哪怕是对鸽子这样味觉不敏锐的动物来说也难以下咽。几只鸟雀只没有防备地啄了几口,很快就毫不留恋地、嫌弃地、逃跑似地扇动翅膀飞走了。
  她闻声抬起头,看到它们越飞越远,直到身影扑棱棱缩小成灰白的圆点,和天空的尽头融为一体。
  然后她意识到,她好像总是在做这样的动作。
  高中以后她很少再收到礼物,可爱的挂坠、限量版的娃娃、最新发售的口红……往常最爱给她买礼物的家伙不在她身边了,她只能偶尔盯着那只在樱花节买来的浣熊钥匙扣发呆,思考对方到底活得好不好。
  也许已经飞得很高很远了。
  “谁都可以飞得很高很远。硝子,我们不是你的束缚。”那只已经飞得很高很远的小鸟这样说。
  时隔十二年,它扭头朝她衔来一张远方的信笺。
  信笺里是森林、草地、春天的第一片新叶,它们凿开枯燥的寒冬,迎着日光明亮地摇晃。
  她笑了一下,觉得今年的冬天似乎有点太暖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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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不写不知道,一写发现居然有怎么多复活赛要打
  好想采访一下jjxx的生活到底有多么不幸,传播苦难他是顶呱呱
  下章捞夏油爆裂丸零号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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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最后果然还是变成这样了。
  夏油杰盯着雪白的天花板发呆。
  身体机能迟缓地运转,血液流动得太慢了,反而开始有点犯困。\索霸占身体之后的记忆变成炸开的玻璃碎屑,扎进脑海吵闹地沸腾起来。
  他无意识动了动手指,又冷又僵硬,像是已经生锈很久了的古老钟表,费劲地吊着半口气。
  呼吸是正常的、心跳是稳定的、发出的声音不再是电子合成的冰冷萝莉音、眼前的世界是清晰明亮的。
  是活着的。
  全高专最能胡说八道的家伙正坐在对面,神情复杂地盯着他看。从没有缝合线的额头一直到健全的双手,最后嫌弃地拧起眉,用力往后一仰。
  “怎么办,我现在看到你这张脸有点火大诶。”
  “?”
  “你有这一年的记忆吗?\索用你这具身体跟我打了一架,我还挺不服气的。”她撇撇嘴:“手痒了,你可以假装自己是他,被我揍一顿吗?”
  “在你变身成机器人并且把那些乱七八糟的视频删掉之前,我的答案都是 ‘不可以’。”
  会发出萝莉音的夏油爆裂丸零号机已经寿终正寝。它躺在一旁的地板上,因为失去了控制中枢,闪烁的LED屏幕上永久定格着僵硬的马赛克笑脸。
  要是连视频都删了,还有谁会记得零号机闪耀的存在呢。
  早纪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你和悟都聊什么了?”
  “也没什么,”
  他看了一眼她手上的戒指,有点感慨:“不过他抱怨说有个狠心的女人不愿意陪他过圣诞节,要带着外面的野花野草跑到国外潇洒。”
  “硝子才不是野花野草。”
  她歪头:“‘欢迎回来’ ――他没有说吗?”
  夏油杰微笑着不回答。
  现实不是JUMP漫画,没有那种一拳就能让人回心转意的神奇功能,也没有靠嘴炮导致意志动摇的脆弱人格。哪怕是事到如今,两个人的理念也还是不一样。
  夏油杰和五条悟是两个一等一的犟种,大概是深知谁也没办法说服谁,于是大多数时候都默契地在聊以前的事情。聊写检讨、打游戏、还有当年樱花节被判平局的划船比赛到底是谁赢了。
  但是“欢迎回来”这句话,的确听到了。
  能够调配的咒灵一只也没有,他把手握紧又张开,反复适应了几次以后,才有咒力微弱地在掌心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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