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瑞闻言眼睛一亮,“那你可要描写地真实一点,我想好好了解下从事另一份工作的你是什么样的。”那一定是别样的风采。
江南不置可否,赵瑞却知她答应了,因兴奋地抱起人往卧室去,边走边道,“现在是庸俗男主角靠热情服务打动女老师的时间!”
江南闻言只觉羞耻,狠掐了一把他的胳膊。
次日,江南穿了一件立领衬衫去参加教职工大会。
中文系研二彻底没了课程安排,江南和杨玲除了完成导师交代的任务,就是写作、写论文,因着她们的目标是留校,便走了和莫敏一样的路子,兼职辅导员。
八月二十九日,三人和系里其他教授、讲师、辅导员一起入了会场。
她们曾经的辅导员张老师尤为感慨,“想不到咱们转眼就从师生变同事了。”
这话一出,中文系的老师们都笑了。
江南和杨玲忙笑道,“即便这样,您和各位老师也还是我们的师长!”
众人又是一阵笑,而后就在这欢乐的氛围中,聆听了校领导对于下学期的教学及迎新安排。
大会后,系里又开了小会,江南和杨玲在莫敏的指导下,先去检查了新生宿舍,再一次确认有没有需要报修的地方,又记录了一些迎新过程中的常见问题、应对方法,便回家了。
崔彦祥等人进了公安局,虽然案件尚在调查侦破中,但已对江南没了威胁,赵瑞也要回家了。
两人又在家腻歪了一天,次日,江南到学校迎新生,赵瑞出发去火车站。
临行前,江南嘱咐赵瑞乘车途中注意安全,严打愈演愈烈,难保火车上没有逃窜的犯罪人员。
赵瑞点头,他晓得。
江南又道,“明年寒假,你不要来回奔波了,我有时间回家。”
听说严打开始几个月后,国内一时到了夜可以不闭户的程度,很安全。
赵瑞闻言,不舍地看着她,而后,低头与她交换了一个吻,才道,“好。”
之后两人出了门,赵瑞将江南送到校门口,看着人进了校门,又远远对着他挥手,让他快走,才转身离开。
赵瑞走后,江南径直去了中文系的迎新点,和杨玲、中文系的学弟学妹们一起做起准备工作,接下来就是重复性的工作:登记、解答、与新生、家长交流,偶尔到新生宿舍转一圈看看有没有突发状况需要处理,总体来说,还算顺利。
只中午饭后,江南才和杨玲轮换休息回来,姚柏桦便着急跑来寻她。
江南见了,快速为面前的新生办完手续,微笑着给人指了路,才将姚柏桦叫到一旁说话。
“学姐,有公安同志来找你和童学姐了解情况。”姚柏桦脸色不好道。
江南奇怪,“了解什么情况?”
如果是关于崔彦祥一案,最了解情况的人不就是姚柏桦和童夏?为什么还找她?
只听人气愤道,“那两个畜生说你们也……也是‘受害者’,公安同志来核实情况。”
江南张了张嘴,气笑出声,“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姚柏桦沉默。
江南怒啐一口,“好大的脸!”
如果她也是受害者,她非生剁了那两人不可,岂容他们逍遥这么久!
而后,江南深吸两口气,让姚柏桦留在迎新点替她一会儿,自己去了办公室说明情况。
她到时,显然童夏也被气得不轻,眼睛都红了。
两位公安同志也尴尬,没想到这两人死到临头还能胡乱攀扯,但还是照例询问了江南。
而江南的证词与童夏相差无几,她们甚至还能提供与崔彦祥、包明辉见面那天的录音磁带,以及崔包二人供述的“作案时间”内的不在场人证。
两位公安认真记录后,便要与江南二人道别。
江南忙叫住二人,笑道,“两位同志,就这两个混蛋这样的行为,不仅妨碍你们办案,应该也构成诽谤吧?”
两人点头,不解地看向江南,因江南言犹未尽。
只听人道,“那我们要点儿补偿不过分吧?”
两位公安同志正欲说“没有这种说法”,却听人打断他们,“公安局应该能联系到那位崔副部长吧?我们的产品被崔彦祥利用崔部长的职务之便强行下架了,能不能麻烦公安局帮我们问问到底什么时候能解禁!
没道理央视、电大、各地广播电台播放英语教育类节目和课程都没事,我们录下来、编写教材销售,就成‘宣传资本主义’了对不对?”
两位公安同志想也不想就拒绝,他们可联系不上那样的大人物,再者说这也不是他们的职责范围。
江南也不为难他们,只道,“劳二位帮我把这话带给公安局的领导,如果崔部长不愿意帮忙解决,我们会在报纸上问的,相信各大报纸对于高.干子弟利用父辈职权欺压学生这样的新闻应该会很感兴趣的。”
两位公安闻言无奈,“你这位女同志还真是……”得寸进尺!
江南只笑,“这可是他们自找的。”
原她打算等忙完这两天,和毕岩峰去找一趟老同学,瞧瞧崔彦祥进去了,这事儿怎么运作能解决,没想到这俩人非这么恶心地撞上来,那就别怪她“打蛇上棍”!
而后她又向两位公安同志道,“麻烦您二位了。”
两人只摇摇头走了。
“你这样做……没事吧?”童夏在一旁听了全程,担心地问江南。
江南笑道,“没事儿,都让人恶心到这份上了,怎么也得还上一巴掌!”
她目前并不担心那位崔副部长会针对他们,养了这样的儿子,不管他先前对其子的品性知不知情,现在崔彦祥证据确凿,他只会及时修正错误,更加谨言慎行,所以她提出的合理诉求,多半很快就能解决。
童夏听她这样说,松了口气。
江南见状笑了笑,安慰了她两句,便回迎新点将姚柏桦换回来,继续值班去了。
直至傍晚七点多,再无新生进校,江南才带着学弟学妹们收拾了登记册和一些文件、宣传资料等,放回办公室后回寝室休息。
只她和杨玲才到楼下,却见角落里,师岚正在被一个男人纠缠。
“……岚岚,我可是你的亲表哥,你让姨夫帮帮我,我不是真心想干那种事的,是那个姓郑的联合姓崔的激将我,是郑家不怀好意想害我们!”
“啪!”
江南只见师岚一言不发,一巴掌直接扇在了那个男人脸上,而后质问那个男人道,“郑贺干了吗?”
男人低头不答。
师岚怒斥道,“他没干,但你干了!他激你也好,没激也罢,如果你没色心,你有道德底线,你就不会干这种活该坐牢枪毙的事!你也不用求我,我不会帮你。”
师岚说完,绕过男人打算回宿舍楼,只没走几步就遇上了驻足的江南和杨玲。
第103章
江南两人丝毫不尴尬, 面色如常地同师岚打招呼,只这么一会子的时间,那个男人追了上来, 哀求道, “岚岚,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我去死吗?!”
师岚也不在意是否有人在场,毫不避讳回道, “你现在去自首,大概率就不会死, 姓崔的不把你们供出来, 就是等着你们帮他活动, 等他意识到谁来都没用的时候,你说他会不会选择戴罪立功,用你们来给他减刑,或者死也拉你们垫背。”
男人闻言大骇。
师岚只继续道,“到那时, 你才是必须死!”
话毕,师岚头也不回进了宿舍楼。
“岚岚!”男人犹不放弃地喊了一声。
江南和杨玲对视一眼,隐约觉得这人与崔彦祥有些关系, 只不动声色跟在师岚身后, 也进了宿舍楼,而那个男人气急败坏地在原地抓了两把头发, 才大步流星走了。
“要不要找师岚问问清楚?”楼梯上, 杨玲问江南。
如果真与崔彦祥有关的话, 她们可以通知公安局, 加快案件的进度。
江南点头。
只等两人回到宿舍,才张口一问, 师岚直接道,“给他两天时间,如果他没去自首,我会去举报的。”
江南二人闻言,自是相信师岚的为人,便没再开口。
两人只稍事休息后,各自开始自己的写作,直到十点多到诗社开会的童夏回来,才洗漱歇下,次日一早,依旧前往迎新点工作。
只没想到她和杨玲会遇上熟人,来人显然也还记得她们,微笑着打招呼,“二位同学今年负责迎新吗?”
江南和杨玲闻言笑着点点头,不约而同看向她身侧的一男一女,男人二十五六,银色细框眼镜、白衣黑裤,看着很儒雅,而女孩十八九岁,稚气未脱,显然这位是新生。
“妈,你认识?”
江南只听女孩如此问道,其他迎新的学弟学妹们也都好奇看过来。
只听这位母亲温柔介绍道,“这是你姐姐的同学兼室友。”
女孩闻言,好像瞬间失了兴趣,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见,简单“哦”了一声,看江南和杨玲的眼神带着审视与不屑。
江南念着场合,只视若无睹,问道,“录取通知书带了吗?”
没想到这竟然是师岚的妹妹,只瞧着这姐妹俩不止性格南辕北辙,关系应该也算不上好,而这位母亲对姐妹二人的态度有着明显差异。
待女孩把录取通知书随意递过来后,江南看了眼她的姓名——师嫒,随后公事公办地迅速为他们登记,让他们去下一个口子继续办手续。
师嫒见状,反而对江南来了兴趣,上下打量了她一圈,目光最后落在她的钻戒上,这在国内可是稀罕物件,倒不是说量少,而是没人敢这样毫不遮掩地戴在手上。
江南注意到了,淡淡瞥了她一眼,“还有问题吗?”
师母对江南这样的态度有些不满,但仍旧维持涵养,笑着摇摇头,牵着师嫒往登记宿舍那边去,男人则落后一步,替师嫒道歉道,“嫒嫒年纪小、不懂事,还请各位同学多担待。”
说完,得了学生们“没关系”的回应后且不够,还看向江南,似乎期望得到江南的谅解。
但江南没理会,微笑着为下一位同学办理登记。
郑贺讨了个没趣儿也不在意,只将视线在江南脸上、身上停留了会儿,就转身去追姑姑和表妹。
边走边想,没想到能在F大遇上崔彦祥相册上的女人,长得确实亮眼,身材也不错,可惜是个已婚妇女,他虽然也欣赏漂亮女人,但实在无法理解崔彦祥喜欢与人共用一个女人、还喜欢强迫人的癖好。
女人嘛,当然是身心纯洁、心甘情愿的玩起来才无后顾之忧,哪像崔彦祥,大好的牌在手,都能把自己玩死,真是浪费了他那个好爹!
郑贺不禁感慨,若那是他爹就好了。
江南可不知道这人脑子里的这些龌龊事,忙了一早上,吃过午饭后,便和同学们轮班休息,她打算回宿舍小睡一会儿。
时师岚正在看文献,江南跟她打了声招呼,便同她说起她母亲和妹妹来报道的事。
师岚闻言,抬头纠正道,“那是我继母。”
江南拿着毛巾的手一顿,意外看向她,“你们长得很像。”
所以,即使师母对师岚和她妹妹态度不同,她也没怀疑过两人的关系。
师岚听了,只低头继续学习,并未告诉江南,她的继母就是靠着与她母亲极为相似的长相才与她父亲结婚的。
江南见她不愿多说,也不打扰,擦了擦脸就上床休息,一个小时后去换杨玲几人。
这天机械忙碌的报到登记结束后,便是给新生们开班会。
江南当代课老师时,没担任过班主任,但没吃过猪肉见过猪跑,知道班主任怎么管理学生,也参加过两次大学新生班会,虽然彼时她是学生,但流程是一致的。
她只依葫芦画瓢,致辞欢迎新生、夸一夸学校,让学生们自我介绍、自己竞选班委,班委选出来后安排好人负责领课本、申请助学补贴等的工作。就大致成了。
而坐在教室里的师嫒,惊诧地看着讲台上侃侃而谈的江南,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是他们的辅导员!
她不会给她小鞋穿吧?师嫒想。
只江南连个眼神都没给她,就连她竞选上文艺委员,也没发表任何意见,对待她同其他同学没有任何区别。
班会结束后,江南将狂瞽的办公室位置和她的宿舍号告诉了班上的学生,以防他们有事儿找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