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槿之看着他绯色的唇张张合合,终究忍不住了,亲上他说着甜言蜜语的嘴,吮吸厮磨着,啧啧作响。
凤景澜惊愕失色,下一刻便按着她的后脑,深深的亲吻着许久不曾亲密过的妻子,一时间心都圆满了。
沐槿之心里有疙瘩,这还是他成为皇帝后,沐槿之第一次亲他,热情似火,没有半分推拒。
良久,他压着沐槿之的腰和自己贴合着,紧紧的抱着失神的沐槿之。
沐槿之感受到凤景澜的激动,红着脸细细的喘/着,她故作忽视,在他耳旁低声调笑:“皇上说的话这么甜,我还以为是吃了蜜,但是我尝着,这小嘴儿也不是很甜啊……”
凤景澜快被她折腾的失了体面,但又忍不住上钩,声音沙哑,一边耳鬓厮磨,一边在沐槿之的唇上,脸上若有似无的亲昵着,低声道:“不甜吗?是你没尝尽,再来试试,我甜不甜……”
两人腻歪了许久,最终还是顾及着沐槿之在坐月子,不敢越雷池一步,凤景澜又知足又哀怨,只想着沐槿之快些出月子,能好好补偿他。
屈指一算,还有将近二十天。
凤景澜面无表情的回去继续工作:“栾平,可有找到薛神医?”
栾平道:“回皇上,今日传来消息,薛神医好像在安阳出现过,那边已经派人找了,想必很快就能传消息过来!”
凤景澜眉头微微一动,没有说话,早知道就不该这么快放他离开。
栾平好奇:“皇上哪里不适?何不先宣太医看看?”
薛神医来无影去无踪,就算真的找到了住处,说不定又已经离开许久了,他最喜欢搬家,很难在一个地方呆太久。
凤景澜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栾平立刻识趣的闭上嘴,啧,有什么好保密的?!他什么不知道?!
栾平只顾着在心里嘀咕,完全没有注意到身旁这人红的滴血的耳朵。
凤景澜翻阅着奏折,今年风调雨顺,黎阳丰收,官员好一番歌功颂德,凤景澜面无表情的看完,批了一个字。
再掀开一本……
自从做了皇帝,工作量加大了不少,但沐槿之今日对他格外亲密,他才不想大晚上还对着这一对奏折,他疯了才会抱着奏折不抱媳妇儿!明日不上朝,留着明日批改也不迟。
于是,凤景澜很快说服自己回了。
李谙看的一愣一愣的,皇上自登基之后向来勤勉,每日恨不能长在御书房里,莫说是早早离开,有时候连午膳都顾不得吃!他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外面的天,也没有下红雨啊!
沐槿之屋里闷了一个月,终于能出门了,她的日子其实和之前差不多,乳母照看着两个孩子,她想看便看了,不想看也不用她操心,方方面面都安排的面面俱到,后宫又只有她一个,沐槿之觉得,比做太子妃的时候好多了。
以前的皇后虽然做了太后,但是上面还有太上皇和太皇太后,被拘在后宫中几乎没什么机会闹腾,时间长了心态也变了,事已至此,她也没什么好挣扎的了。
就算想从娘家挑几个女孩过来维系家族的荣耀,但皇上已经发的话,也只能歇了这个心思。老老实实的沉寂在后宫之中,免得到时候招了皇上的眼,为自己带来灾祸。
沐槿之乐得清闲,每日看看花草,逗逗孩子,过的别提多滋润了。
只是心中仍有一些烦恼。
明明之前凤景澜想要的不想,可她出月子都十天了,凤景澜也只是亲亲抱抱,过分的事做了不少,可总是没进行到最后一步,沐槿之含蓄,也不好问。
只能每日多缠着他一些,把人逗的眼睛都绿了。
沐槿之软着身子瘫在他怀里,细细密密的亲吻着他,凤景澜头皮发麻,握住她的手,手指插/进她的指缝中,亲密无间,仿佛带着某些暗示的意味……
等到了最后,凤景澜抱着她亲了一口,声音沙哑:“不早了,睡吧。”
沐槿之:“……”
她生气的别过身子,心中的委屈却不知该怎么说。
凤景澜用力把人扳回来,正准备抱着媳妇儿好好的睡上一觉,就看到她眼泪汪汪,那两行泪,看的人心疼。
凤景澜一愣:“你怎么哭了?谁让你受委屈了?”
方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沐槿之不好意思说出口,在他寝衣上蹭了蹭眼泪:“我没事。”
哪里会没事!
凤景澜还没有意识到事情出在自己身上。
“你有什么不开心可以告诉我,不要闷在心里,夫妻一体,你有什么话不能和我讲?”凤景澜低声诱哄。
沐槿之抓着他衣服的手一紧,换了另外一种可以被凤景澜接受的说法:“你,你是不是嫌弃我?为什么什么都做了,却不要我?”
第157章
一听这话, 凤景澜哪里还坐的住:“怎会!我没有!我只是……”凤景澜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再给我一点时间,他们很快就能找到薛神医了。”
沐槿之不哭了,知道了答案,沐槿之没有追究的心思了, 反倒有些心疼, 心疼他也心疼自己,年纪轻轻的, 怎么就这样了?
她记得凤景澜之前可一点问题都没有, 哪怕生着病也很厉害……莫不是吃药吃坏了?
沐槿之听凤景澜真承认了,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她感觉着明明没什么问题……她小声安慰:“没事, 咱们慢慢等,不着急, 不要勉强自己。”
凤景澜也难受,只能抱着媳妇“嗯。”了一声。看得到吃不到,他比沐槿之更难过。只希望他们手脚快一些!
沐槿之道:“不过,也不能讳疾忌医,薛神医找不到, 可以先让别的太医看看 想必他们不敢乱说。”
凤景澜道:“我只怕他们都药会伤身体, 还是等等吧, 薛神医更好一些。”
沐槿之还能说什么,只能点头答应。闹了一场, 两个人什么心思都没了, 很快睡了过去。
翌日一早
沐槿之刚用完早膳便被太皇太后派人喊过去了。
“见过太皇太后。”
“起来吧。”太皇太后道:“皇后如今大安了?”
“劳烦太皇太后关心,臣妾一切都好。”
太皇太后一笑:“那就好, 对了,我前几日听人提起, 皇上曾在朝堂上公开说此生不再娶旁人?”
沐槿之眨了眨眼:“太皇太后的意思是?”
“皇上是大齐的皇上,怎么可以沉溺于情情爱爱,忘记自己的职责?”
“他有责任与义务为皇室开枝散叶,皇后,你懂吗?”
天知道她一听说凤景澜曾说明栩,明湛是他唯有的两个儿子她就坐不住了,看着沐槿之坐月子,她才没有多加为难,又等了一段时间,今日的确有些坐不住了。
“贩夫走卒尚且有三妻四妾,皇帝是一国之君,不能只有你一个,你可明白?”
沐槿之算是听懂了,合着太皇太后还是想搅和他们夫妻之间的事。
她浅浅一笑,端出母仪天下的风姿来:“太皇太后此言,恕本宫不能苟同。”
太皇太后脸色一冷:“哦?”
沐槿之寸步不让,眉目淡然:“皇上乃一国之君,一言九鼎,最忌讳朝令夕改,如今刚刚金口玉言说了此生不纳二色,太皇太后就想着让皇上食言而肥吗?朝令夕改,还是在女色之事上,恐会被天下人耻笑。”
太皇太后似笑非笑:“你可知,善妒,在七出之条。”
沐槿之道:“皇上要纳妾而本宫不让,那才叫善妒,皇上不愿纳妾,那我们就是两厢情愿,不关旁人的事。”
太皇太后怒了:“你牙尖嘴利,再厉害又能猖獗到几时?花无百日红,你真以为这世间有男子会从一而终,不要太可笑!”
沐槿之眸色淡然,并没有因她的话有半分色变:“我相信他。”
只短短四个字,让太皇太后的话憋了回去。
“也就是说,不管哀家怎么说,你都不愿意帮忙规劝皇帝纳妃?”
不用等沐槿之回答,太皇太后一看她气人的表情,就知道这事儿黄了。
等沐槿之走了,太皇太后遣退了下人,拉着楚月婵的手安抚:“月儿啊,哀家尽力了,这事怕是真的成不了了,你安安心心嫁人吧。”
楚月婵轻咬唇瓣,半晌没说话。
太皇太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他做太子的时候无法娶你,做皇帝的时候不愿意娶你,这一切都是命啊。”
楚月婵情绪低落,她只想再最后努力一把,没想到还是没机会,没等到皇帝选秀,等来了皇帝一句“此生不纳二色。”
她怕是这辈子都得不到心心念念的少年郎了。
“月儿知道了。”
太皇太后道:“好,你好好去绣嫁衣吧,婚期也没多久了。”
她就纵着她最后一次了,没想到还是失败。不过,这样也好,嫁给太爱的人,说不定到最后会迷失自我,尤其是在深宫之中,对皇帝动情,无异于寻死。
她冷眼看着,倒觉得沐槿之是个聪明人,她倒不觉得沐槿之有多爱凤景澜,没有满脑子都是情情爱爱,反倒更倾向于做一个对凤景澜有用的人。
看的清楚明白,唯有利益让人无法拒绝,情情爱爱的倒在其次。
反倒是凤景澜,怎么就那么不争气,被一个女子完完全全拿捏,还说此生不纳二色!这是一个男子汉大丈夫说的话吗?!
太皇太后不懂,这样的人,在沐槿之那里叫恋爱脑。而凤景澜算不得顶级恋爱脑,只是恰好志同道合,又恰好相爱。
沐槿之没有告诉凤景澜今日之事,他已经这么可怜了,她就不给他添堵了,一个老婆都搞不定,再多来几个,凤景澜就不用活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凤景澜的脸色也一天比一天难看,虽然仍旧没什么表情,但周身的温度一天比一天冷,正要去找太医,栾平接到禀报,连忙道:“皇上,薛神医送来一封信和一只大盒子!”
凤景澜猛的抬头,惊喜极了:“果然?!快拿来看看!”
栾平不知道凤景澜为何如此兴奋,甚至又一瞬间想偷看薛神医写了什么,好不容易按耐住了。
凤景澜抽出信纸,上下看了一遍,脸色绯红的接过栾平手中的盒子,把桌上的奏折一收拢就离开了。
栾平目瞪口呆,等凤景澜走出一段距离了,才急匆匆跑过去:“皇上等等我!”
凤景澜猛然回头,道:“今日放你的假,你走吧!”
“这么好?!”
栾平虽然好奇,但放假的诱惑更大,凤景澜一走,便欢天喜地的出了宫。
凤景澜带着东西去了凤藻宫,挥退了宫人,将手中的盒子放在桌上。
沐槿之好奇:“这是什么?”
凤景澜道:“薛神医给我的。”
“哦?薛神医来信了?他说你的病可有的治?”沐槿之也有些着急,这毕竟关乎她一辈子的幸福。
“病?什么病?”他的病不是已经好了?凤景澜有些奇怪。
沐槿之下意识的开口:“不举啊!”
话音一落,顿时安静下来,凤景澜身体僵硬,一点一点的转过脖子:“你说什么?”
不什么?
什么举?
这两个字他明明都认识,为什么放在一起他就不懂了?
半晌,凤景澜才难以置信的回神,怒极反笑:“你说我不举?!”
他每次顶着她的腰,她没感觉吗?
沐槿之连忙捂住嘴,后退了一步:“我错了,我不是故意戳你心窝子——”
“为夫倒是不知,夫人何时有了这样的猜测,我为你不受生育之苦苦苦忍耐,在你眼里竟然是——”
他咬碎了牙也没把最后两个字说出来,脸红的滴血,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怒的,抱起沐槿之大踏步往床榻走去。
沐槿之被吓了一跳:“喂,你至于吗,我只不过——”
凤景澜冷冷一笑:“你还是留点力气吧,别等一会儿又要死要活的求我!”
沐槿之晕头转向,被人毫不留情的压进床榻之中,刚张开嘴,凤景澜就立刻吻上她的唇。她这张小嘴儿,一点都不适合说话!
她随着凤景澜带来的风浪沉沉浮浮,就好像一只小船一样,一次次被暴风雨侵袭,不知道怎么,凤景澜就像要把全身的力气用尽,毫不怜惜的一次次攻略占有。
嗓子都哑了,一声声飘出明黄的帷幔,并不知其中人深浅,只能偶尔看见一只玉手求救一般伸出来,然后又被人拖走一般,缓缓消失在帷幔之中。
一直到太阳落山,折腾了两个时辰的凤藻宫才安静下来,凤景澜穿着单薄的里衣下了床,里衣掩盖不住的脖颈上红痕点点,斑驳的厉害。他倒了一盏温热的茶水端过去,掀开层层叠叠的帷幔,偶尔有细碎的声音传来。
瘫倒在床上,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的沐槿之,总算明白了男人的自尊心有多厉害。
被狠狠的教训了一次,她再也敢了!以后谁再说不举两个字,她就跟谁急!
沐槿之怎么也想不到,就算认错态度良好,她也避免不了晚上一番折腾。
她已经知错了,真的知错了!
都说小别胜新婚,凤景澜已经快一年没有亲近过媳妇儿了,美梦做了一场又一场,好不容易可以亲近亲近,岂是一句知错能满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