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爱妃在开挂——遍地黄金【完结】
时间:2024-05-03 14:35:22

  彼此间呼吸渐浓,仿佛要把对方吸进自己的身体里。
  “沈思渊……”顾潇潇的意识只有要确定他还在身边。
  “我在呢……”沈思渊仍然坚定的回答。
  罢了罢了。
  管他什么抢夺不抢夺,管他什么霸占不霸占,她此时此刻只需要确定沈思渊在她身边,在她身边的,是此时此刻的沈思渊。
  至于沈思渊站在谁身边,与谁般配,此时此刻他在她身边。
  室外霜降,室内春光。
  (审核大大,没有开车,仅仅是为了对称。)
  两人又恢复如常,那道看不见的隔阂就如同它莫名其妙的生出来一样,又这样悄无声息的消失。
  顾潇潇浑身充满了斗志,连着相中了几家店铺,整日里缠着沈思渊,要他带她出宫去瞧瞧。
  沈思渊呢,自从后方安稳,在前朝行事更加得心应手,连着处理了几个沈思沐的党羽,最近连沈思沐都看着都不怎么讨厌,甚至有些可怜。
  真爱使人所向披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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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安贵妃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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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思渊最后把小皇子安排给皇后抚养, 淑妃娘娘在翊坤宫哭天抢地,求皇上不要把孩子带走,拉着嬷嬷和太监的衣服不撒手, 在宫女的劝说拉扯之下扔死拽着嬷嬷的衣角不撒手,全然没了当初那样矜贵自持的样子。
  最后是皇后宫中的兰心姑姑出面, 才制止了这场闹剧。
  淑妃娘娘未出月子时就忧心孩子, 思绪过多导致郁结于心, 如今又在寒风中挣扎了一上午,回去之后便高烧不退。皇上和皇后去看了好几次, 皇后不忍心她受苦,提议把孩子还给淑妃。沈思渊还没想好怎么办, 这件事不知道怎么被前朝知道, 几位大臣联名上书礼制不可废,唯一的皇子理应有嫡母所养, 几番争执之后,也没争出来所以然。
  前朝有许多臣子出自前李婧姝父亲门下, 自然向着皇后说话,只是不知道这些人中,有多少人是沈思沐授意罢了。
  沈思渊一个头两个大, 最后还是沈思沐提醒他,淑妃病情反反复复, 把病气过给小皇子就不好了,再者说,虽然母子分离十分痛苦,但以淑妃的脾气秉性, 很难相信把小皇子教育好。他一开始不明白为什么沈思沐一反常态的开始为他排忧解难, 直到后来的某天, 他未打招呼去了椒房宫,看到沈思沐正在院子里陪着皇后看着小皇子,他好像有些明白了什么。
  自从他回到宫中,沈思沐不知道怎么回事,态度简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不说前朝之事不再跟他处处做对,就连太医院都不再给他下药了,这段时间虽然他病情未见好转,但体内毒素确实在慢慢排出。
  沈思沐变得越来越不像书里那样的权臣,打算制霸朝野,而是像他的家人,开始学着为他分忧解难。
  沈思渊想,或许是他的出现改变了故事的走向,于是连带着人设都跟着转变过来,又或者是沈思沐受了什么刺激,觉得权臣没意思,不如当皇上的好弟弟来的好玩?
  他回宫之后,虽然并未收走沈思沐往来后宫的自由,但确实已经很久没有在后宫之中见过他。他见他来,没有惊慌失措,还是那般不卑不亢的行礼,“臣弟见过皇上,皇上安康。”在前朝自称臣,在后宫自称弟,这关系也是让他拿捏住了。
  李静姝在他身边随着他一起行礼:“臣妾见过皇上,皇上安康。”
  沈思渊有一瞬间恍惚,突然想起顾潇潇所说,在原故事当中,李静姝更倾慕于沈思沐,而沈思沐也更心悦于李静姝,若不是自己成为了皇帝,他们俩或许是一对令人艳羡的夫妻。
  中秋家宴那天,原来并不是自己头晕眼花,也不是自己醉眼朦胧,而是真切发生过的事情。
  沈思渊如同一个外人,撞破两人静谧的时光,说了几句话,便仓皇而逃,日后再去皇后宫中,总是先去通传,再来摆驾。
  他明知道,自己在这后宫做什么都是合理的,但因为前身造的孽,拼命想去补偿。他明知道皇后根本不是那样的人,他也相信他们实在是清清白白,但每次想到他们小心翼翼地相处,总是心生愧疚。他不是古代冥顽不化的迂腐思想,也不觉得如今的他与李静姝之间有着婚姻的束缚,他曾无数次暗示过李静姝,如果可以,他愿做那个推她一把的人,有的爱不应该如此泾渭分明,但她只是摇头。
  这个时代的女人,背着世俗的枷锁,实在太痛苦,锦衣玉食又如何?何人不是身处牢笼呢?
  小皇子花落椒房宫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景福宫的众人却有些泄气,虽然明知道小皇子不会给他们抚养,但他们心里还是期待着他们家娘娘对于皇上与其他人不同,还以为会有什么特殊对待,这下好了,全泡汤了。
  白玉笙甚至还给小皇子做着冬衣,八宝每天半夜在给小皇子做些小玩意儿,满月和晓月还悄悄的把西殿收拾出来当育儿室,结果都没用上。
  “我与淑妃同位分本就不应该抚养小皇子,这不是你告诉我的吗?”潇潇看着唉声叹气的满月,满腹疑惑,明明满月最是沉稳,怎么现在也会这样喜怒形于色了。
  “总归当初是有些期盼的,这可是皇上的第一个小皇子……”满月想到什么,继续说道,“不过如今娘娘与皇上重修旧好,何愁不会再有第二个小皇子呢!”
  众人附和道:“对对对。”
  ?
  “什么叫我和皇上重修就好?”他们闹别扭的那段时间这么明显吗?
  “那当然了,您不知道!”八宝那颗八卦之魂冉冉升起,开始讲述全段时间顾潇潇如何区别对待皇上。
  诸如,别的娘娘见到皇上来恨不得使出十八般武艺,只有顾潇潇轻飘飘的一句“来了”,有时还敢让皇上帮她忙这忙那。
  顾潇潇很想解释,这种行为在他们那个地方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皇上的要走要留,她丝毫不在意。
  这个顾潇潇可以解释,他是皇上,要走要留还能是她一个妃子说了算的?
  别的娘娘在不见皇上的日子里,都会送些小玩意儿,讨皇上欢心,求得皇上惦念,只有顾潇潇整日里都在实验室里鼓捣自己的东西。
  这叫顾潇潇怎么解释?女人还是得有自己的事业。
  可……
  得了,他们又不是没见过他们家娘娘那张巧嘴。
  如此作罢。反正他们家娘娘恩宠正盛。
  平静的日子没过几天,便又生来事端。
  这几日顾潇潇觉得时机成熟便想着请沈思渊给个恩典,准许她出宫去把店铺敲定,满月提着东西和她一起前往安平殿,路上便见到许多小太监,匆匆的往东方去。
  顾潇潇在宫里待了那么久,还从来没见过这么紧张的时候,宫里的人走路恨不得飘过去,哪里见过这般着急忙慌的场景。
  她还和满月说着,说不定是哪里走水了才会这般着急,惊的满月四处查看,生怕有人把这些话听了去,再添油加醋这么一说,景福宫的贤妃娘娘岂不成了罪人?
  她到安平殿时,正巧赶上沈思渊匆匆的走出来,后面的李尽忠急得呼哧带喘。
  “你怎么也……”顾潇潇刚一出口,满月便急忙咳嗽提醒她注意说话的方式,她见周围大大小小五六个太监,赶紧改口说道:“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
  沈思渊脚步没停,走到顾潇潇跟前,伸手拉着她往前走,“安贵妃好像快不行了……”
  “啊!?”顾潇潇实在不敢确信,“什么时候的事?”
  “刚刚太监才传话过来,你要跟着一起去看看吗?”沈思渊脚步缓了许多,抓着她的手也时刻准备松开。
  对于安贵妃,顾潇潇谈不上熟悉,从前他是美人的时候,与安贵妃说不上几句话,但她总是微笑着面对众人,说话也不徐不疾,十分温柔,所以顾潇潇总感觉很亲切。
  她回宫之后,安贵妃便一直生着病,为数不多的请安也没有见过她,后来她封了贤妃,去皇后宫里请安时见过她一两回。那时只觉得她气色不好,她还给她送了许多提亮肤色的化妆品,安贵妃当时特别高兴,还赏了她许多东西,顾潇潇从来没有想过那是油尽灯枯之兆。
  “嗯。”顾潇潇点点头。
  沈思渊的脚步又加快了许多,还未到长春宫门口,就听见里面哭声一片。
  两人脚步一滞,知道自己来晚了。
  他们俩几乎是跑着进到寝宫,安贵妃地位高贵,但屋中布置却格外朴素,几张香案、几个瓷器、几幅名画,占空间最大的竟是角落里的织布机。
  顾潇潇鼻头一酸,眼泪流了下来。
  安贵妃披散着头发躺在床上,皇后坐在床旁还拉着她的手,周围跪了一圈人,见到皇上来都匆忙行礼,只有皇后头也没抬。
  皇后向来规矩,只是今日好友离世,她太过伤心,安贵妃是她在这后宫当中,最能说上话的人了。
  其实在这后宫当中,虽说凉薄,但也终归是人心换人心的地方。
  就像沈思渊和顾潇潇,他们来到这里之后,这里的人明明和他们没有一点关系,但长久的相处下来,他们两人也拿他们当朋友,会关心他们的生活,会忧心他们的烦恼。他们与他们的关系像是达到了某种平衡点,表面上依旧在维持着旧时社会的尊卑长幼,但私底下都在潜移默化地觉得大家也是朋友。
  顾潇潇不知道自己是何时产生这种心理变化的,但应该是比沈思渊要晚上一些。
  如今朋友离世,他们很难不伤心。
  安贵妃年岁稍长,却也才刚满三十五,在他们那个世界正值盛年,甚至人生才刚刚开启,她还有许多人生没有经历,如今却只能躺在那里。
  顾潇潇上过断头台,都没觉得那时的死亡有比现在更可怕。
  一个前几天还鲜活的人,在皇后宫中还和她说着话,还夸赞着她的手艺,还笑着说冬天要送给她一个亲手缝制的手护……
  如今说话那人,就静静的躺在那,嘴巴不会张开,眼睛也不再灵动,笑容也不复存在。她那么和善,对谁都很友好,无论她是美人还是贤妃,从没有为难过她半分。
  她才真正感觉到死亡究竟有多么可怕。
  人与人之间的联系竟如此脆弱,脆弱到一眨眼就能天人永隔。
  顾潇潇紧紧的握着沈思渊的手指,指甲无意识的嵌进肉里,但她却丝毫没觉得疼。后来沈思渊发现了她的异常,重新握住她的手,拍了拍她,告诉她别怕。
  她抬头去看沈思渊,他面如土色,眼眶湿润,明明心里难过的要死,但因为是皇上,所以不能有一点脆弱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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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有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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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贵妃以皇贵妃的礼仪下葬, 阖宫上下缟素一月,斋戒十日。
  安贵妃宫中旧人,有自请去皇陵守灵的, 剩下的皇后又分发给各宫。
  安贵妃下葬那日,沈思渊躲在顾潇潇寝宫里, 喝了半宿的酒, 流泪到天明。
  沈思渊刚来时, 为了演好昏君的身份,基本上每日都召后妃侍寝。那些妃子有的忌惮他, 哆哆嗦嗦的不敢出来;有的想讨好他,哆哆嗦嗦的想迎合。他每次都要找许多理由, 把侍寝这件事搪塞过去, 既不引起外面人的怀疑,也不让这些妃子们多心。
  外面的人都以为他最快活的时候, 其实都是他最烦恼的时刻,他要想各种不同的理由, 既要符合他发疯了的性子,又要她们不敢说出去,以免她们互相谈论之后露了馅儿。
  有好几次沈思渊都崩溃到想着他竟然是皇帝了, 为什么还要受这么大的痛苦与折磨?这里面除了皇后之外,能让沈思渊安安静静的, 不用思考太多的,只有安贵妃。
  她不惧怕他,也不迎合他,她只是静静地躺在锦被里, 有时会和他闲聊几句, 但大多数都是沉默不语。渐渐的沈思渊也能在她旁边卸下一点防备, 最起码他不宠幸她时,他不用想任何理由。
  沈思渊有时候觉得,她像是上天在这个世界赐给他的一个姐姐。
  他和后宫的这些妃子们有情吗?在他还没有认识顾潇潇的那几个月里,他见了无数个妃子,为了不露馅,他拼命的了解每一个妃子的喜好与生平,只是为了在侍寝的时候好有把柄拿捏她们,让她们出去之后不乱说话。
  人是有感情的动物,但身边熟悉的人去世了,总是需要悲伤的。
  这不关于情爱,是本能。
  沈思渊去和顾潇潇讲他与安贵妃相处的这些事情,身为女朋友的顾潇潇并没有感觉到生气或者是震怒,反而与沈思渊有同样的感觉。
  她来到这里那么长时间,不会觉得她和沈思渊在一起了,就把她们当敌人或者竞争对手,她对她们的感觉介乎于同事和朋友之间。就像前段时间登城楼看他与皇后伉俪情深,她难过的也仅仅是皇后这样的人竟只能囿于这深宫之中,而非她要和这些人分享沈思渊。正是这些微妙的差距,又能让顾潇潇生出来同情,如花美眷,却在这深宫大院里,静默流年。
  两人都是第一次经历这种生离死别,自然有在他们那个世界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里面。安贵妃是病逝,无关后宫斗争,也不是政治的牺牲品,他们对她的感念更像是朋友猝然长逝,而他们一时不能接受。
  沈思渊与顾潇潇在深夜里抵足而眠,靠着对方身上的一点温暖,捱过不知多少个难熬的漫长冬夜,等穿过长长的黑暗,终有一日会得见黎明之下,百花盛开。
  这个年代因为疾病去世的人数不胜数,后宫更是屡见不鲜,安贵妃丧葬结束之后,宫内素缟都撤去,悲伤的气氛冲淡了一些。
  淑妃身子虽已大好,但毕竟是月子里的病,很难休养的再和从前一样,不过自从生了孩子之后,她的性情跟着大变,从前的嚣张跋扈不见踪影,倒是逐渐变得温婉起来。
  皇后知道她爱子心切,又因安贵妃长逝,心生寂寞,晨昏定省时总要留她们很长时间。
  她生完孩子之后,虽然进补的都是珍品,但依然身形消瘦,再加上生完孩子之后,脸上的胶原蛋白迅速流失,面容更加清瘦,后宫第一美人的称号眼见着名存实亡。一向最看重脸蛋的她此时却显得毫不在意,她浑身上下透露着母性的光辉,映衬着笑容都变得比从前更加美丽。
  淑妃开始沉下心思和皇后学习绣花,白玉笙在这方面有相当高的造诣,久而久之,顾潇潇每次请安时便带着她,她做过商人,又经历过人生至暗时刻,与人相处知进退懂礼节,皇后非常喜欢她,几次言说贤妃捡到宝了,连平时没夸过别人好的淑妃也是对她赞不绝口。
  白玉笙并为因此志高意满,反而更加谦逊有礼。
  顾潇潇眼见着从当初充满火药味的战场,变得和和气气,大家坐在一起,像是从后妈茶话会变成了姐妹谈心会,她可不懂抚琴绣花,众人逗小皇子时她都躲得远远的,这一小团软乎乎的东西,实在是太难招呼,她生怕怎么着小皇子了,淑妃当场发疯给她看。顾潇潇说的最多的,便是如何护肤。很奇怪,她在她那个世界,大部分时间对这些是不上心的,如今却也拥有了一众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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