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说话,大师怎么会是骗子?他还把我们家衰败的原因告诉了我,是因为我们以前住的房子风水不好,犯了忌讳,说是什么天弓煞,要把湖填了,或者种防护林带,在窗台种仙人掌什么的,还可以……”姜陈说得很激动,“我们现在不住那里,等到怀俭醒来,怀谦回来,兄弟俩一定能振兴姜家。”
严雪没想到,那个大师说的话竟然和姜荔一样,重点是他比姜荔快一步,所以姜陈并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问:“那个大师你从哪里认识的,靠谱吗?”
“买主介绍的,买我们房子的人买了房子后,请他的朋友来做客,他朋友懂风水,告诉了他房子的风水有问题,于是就请了这个秦大师,并把他介绍给了我。这个秦大师真的很厉害,他能算出我们家的所有事……”姜陈侃侃而谈。
严雪插不上话,但她心里知道这件事肯定有蹊跷。
那个人绝对不怀好意,想要害他们家。
湖被人改掉如果是巧合,那么为什么房子刚卖掉就有大师出现解决这件事呢?
如果他们是冲着房子,就不会在这个时候找上他们了,所以那些人肯定是为了害人。
姜家和他们有什么仇,值得他们这样赶尽杀绝?
“小雪,那个大师已经帮我们救了怀俭,让我们了解了没落的原因,也会帮我们找怀谦,就是需要再加点钱。对了,他还说我们这栋房子的风水也不太好,不建议修改,建议我们搬远点儿……说起来沈家以前就是住在这里,公司差点垮了,搬出去后立马遇到贵人。”姜陈一边说,一边在抽屉里拿古董。
“老公,怀俭是姜荔救的,我亲眼看到的,和那个大师没有关系,天弓煞的事姜荔也去看过了,我早就知道了。”严雪耐心和他解释,看他把古董拿出来,明白他的用意,“你换钱后给荔荔一部分报酬,怀俭的命是她救的……”
姜陈不耐烦地打断她:“姜荔就是个马后炮,这些事大师都算出来了,她在后面捡什么便宜?我就算有钱,也是给大师,她想干什么,想骗亲戚的钱啊?”
严雪努力解释:“你可以去问俞家人,他们也看到了是姜荔救的怀俭……”
“你去见谁了?你以前的朋友?你把我们家的事告诉别人了?我记得你那个朋友现在过得挺好的吧,你把我们的事跟别人说,有考虑我的感受吗?我可不想被人戳脊梁骨。”姜陈t语气里满是抱怨,充满了对严雪的嫌弃。
严雪无力和他解释,认为他冥顽不灵。
看到他把一个精致的青绿色花瓶拿出来,严雪赶紧阻止,手抓着瓶口:“这是怀谦特意送你的,你不会也要卖吧?”
“我是为了找他才要卖这些东西,他肯定会理解我。”姜陈说完一把抢过来,“你别多管闲事,看好怀俭就行。”
他把古董花瓶一个个放进盒子里:“怀谦那么聪明,等他回来,不出一年,我们的公司就能恢复运营了,到时候运气好了,说不定还能把被骗的钱追回来。”
“不行!这是怀谦送给你的唯一的东西,你怎么能把它卖了?万一这些钱石沉大海怎么办?”严雪把青绿色花瓶拿起,轻轻放在桌上。
“咔——”严雪刚松开手,清脆的碎裂声响起。
只见原本好好的花瓶从瓶口开始,一路开裂到底部,几百条碎裂的线条纵横交错,但花瓶没有散架的意思,只是裂着。
“我的花瓶!”姜陈震惊,抬起双手又不敢触碰。
他怒瞪严雪:“你干了什么,你知道这个花瓶值多少钱吗?它是这里面最贵的一个!”
第259章 赶紧离开我的家
“我根本没有用力,刚才你也听到了,我放下它的时候声音都听不清……”严雪努力解释。
“滚开!”姜陈用力推开严雪,严雪的额头撞在桌角,划破了皮肉,很快流出鲜血。
姜陈看都没看她一眼,盯着花瓶直跺脚:“这下怎么办,又要找姜佑安那小子借钱了吗?那小子每次给钱都不干脆,问东问西,这要怎么办才好?”
他哆哆嗦嗦拿出手机拍照片,想问问别人能不能修复,毕竟只是表面看起来裂缝了。
严雪觉得腰侧在发烫,她手往里面一伸,摸到了黑乎乎的灰。
她记得,这里放的是姜荔给她的护身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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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姜荔起床时,姜糖糖他们昨天出门赶通告还没回来。
吃完早饭,她准备去工作室准备今天的录制,打开门发现严雪站在外面。
严雪有点局促:“荔荔,你起来了?昨天睡得好吗?”
姜荔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有事要说,直截了当地说:“我今天下午有录制,有事情的话,尽量在上午解决。”
听到这句话,严雪更局促了,认为自己打扰了她,语速都加快了:“我想带你去看一样东西,就十分钟。”
“好。”姜荔点点头,跟着严雪去了隔壁。
严雪一边走一边说:“昨天晚上你给了我护身符,我在碰到那个花瓶的时候,花瓶裂了,我的护身符也化成了灰。”
“花瓶是怀谦几年前在拍卖会上拍下的,送给你大伯做生日礼物。”
“你大伯想要把花瓶卖了,给钱给那个大师,让大师找怀谦,昨天花瓶裂了,他发了好大的脾气。”
两个人一路走到书房,看到了桌子上的花瓶。
昨天花瓶开裂后,他们不敢再动,只能让它待在原地。
姜荔看到花瓶上还有残留的阴气在转,影响着整个房子的磁场:“这个花瓶最好从哪儿来放哪儿去,你们压不住它。”
“什么意思?它不就是个普通的古董吗?也就两百多年的历史。”严雪一脸奇怪。
“这个古董你们以前是不是放在公司,之后公司经常出现人员变动?”
“你怎么知道?”严雪震惊,“你大伯很喜欢这个花瓶,平时放在办公室里。”
姜荔伸出手指,触摸花瓶周围的阴气,阴气迅速避让,“这个花瓶年头不止两百多年,来源非正规拍卖场所,它从出土到拍卖也就几天的时间,上面还带着原主人的气息,要么把它送回墓里,要么上交国家,以你们的气运压不住它。”
“这、这也太巧了,又是什么煞又是花瓶,到底怎么回事……”严雪一脸狐疑,小心地看了姜荔好几眼。
严雪心里已经有猜测,但是不敢说出来,想着姜荔能不能猜出来。
很可惜,姜荔并不想接收她的眼神信息。
楼下传来脚步声,严雪神色慌乱:“你大伯好像回来了,怎么办?昨天我跟他解释你的事,他一直认为是大师救了怀俭,对你有怨言。他要是看到你在这儿……”
“小雪,你在家吗?”姜陈慢慢走上来,严雪不敢应答,急得直打转。
书房的门被推开,姜陈先是看向花瓶,然后看向姜荔:“你来做什么,不是不稀罕管我们家的事吗?”
姜荔不以为意地轻笑:“是啊,要不是受人所托,我也不想管,毕竟大伯人脉广,走大街上也能遇到天上掉大师。”
姜陈冷哼:“你故意让你伯母阻拦我改运势,现在又和我说这样的话,是不是看不得我们家过得好?还是说你也怪我让你爸一起赔钱了?当初是你爸主动请求合资的,和我没有关系!”
啧,姜述赔不赔钱和她有什么关系?
“伯母,花瓶的事你们自己看着办,该说的我已经说了。”姜荔侧过身子,从姜陈旁边往外走。
一开始要不是俞梓宸拜托她,她根本不会掺和这件事。
现在这件事事关她自己,证明她掺和进来是注定发生的,她也就没那么抗拒了,因为抗拒也没用。
“等等!荔荔!”严雪拉住姜荔,害怕独自面对姜陈。
如今的姜陈情绪不稳定,严雪有些话想跟姜陈说,如果旁边没有其他人,她根本不敢说。
她相信姜荔肯定也知道家里发生这些事,和某个人脱不了关系。
“荔荔,如果风水被人动的事只是巧合,那么花瓶的事怎么说?”严雪看着姜荔的眼睛里带着乞求。
“伯母,你有什么想说的话就自己说,不要想着让别人给你担责任。”姜荔有点厌烦。
严雪胆子小,有的话她不敢直接说,希望姜荔替她说。
可姜荔凭什么替她担责任和担情绪?就因为她害怕惹姜陈生气吗?
“你们打什么哑谜?姜荔,你要是嫌我们成了穷亲戚,不想和我们来往,就不要来往,在这里卖弄玄虚做什么,还想离间我们夫妻的关系吗?”姜陈话说得很重,好像姜荔是什么恶毒狡猾的人。
严雪觉察到姜荔有点不高兴了,赶紧说:“老公,你不要说荔荔了,她一直在帮我们。”
“昨天我们回了以前的家,我记得那个湖是怀谦让人扩挖的,花瓶也是怀谦送给你的,荔荔说花瓶才出土没几天就到了你手上,是黑市买来的,沾了很重的阴气,这种东西怎么能随便送人……”严雪口若悬河,细数自己的怀疑。
姜陈脸色渐渐难看:“你在怀疑怀谦?他都失联半年了你还怀疑他?”
严雪赶忙摆手:“不是,老公,我在想,是不是怀谦也被人骗了。”
“你想想,他大学毕业后就很少回家了,除了买房子那次突然拿出很多钱之外,工作什么的他从来不透露。”
“有几次回来的时候也怪怪的,像变了一个人。”
“那次怀俭说怀谦企图把他推进河里我还不信,现在想想,他是不是被人骗了或离间了?”
姜陈仔细回忆,家里发生这些事,都和姜怀谦有关。
但姜怀谦一直是亲戚朋友眼中稳重懂事的好孩子,肯定不会做这种事。
他心地善良,被人利用也说不准。
姜陈看了眼姜荔,脸色一冷:“这种话不会也是你跟你伯母说的吧?她对怀谦这么好,怎么会突然怀疑怀谦?”
这就是姜荔不想留在这里的原因,也是她不想提姜怀谦的原因,他们什么事都能扯到她身上。
“不、不是……”严雪赶紧辩解,但她声音太弱了。
“你赶紧离开我的家!还嫌我们家里不够乱,非要来添乱吗?让你帮忙不帮忙,背地里使绊子,难怪你爸妈都不喜欢你!”
第270章 并非你的亲生子
书房里瞬间安静下来。
连姜陈自己都意识到自己对一个晚辈说得太重了。
姜荔神色淡淡,好像并没有被他的话戳到,眼里带着厌烦之色:“难怪堂哥不愿意回家,你比姜述更烦人。”
她大步走出去,不顾严雪在后面喊她的名字。
“真是无法无天!她回姜家这两年,没人告诉她要尊敬长辈吗?”姜陈指着姜荔的背影怒骂,“我们家的事轮得到她来讲?”
姜荔在玄关换上自己的靴子。
严雪跑下来,一脸歉意:“抱歉,荔荔,你大伯这张嘴说话就是很讨厌,他心不坏……”
“打住。”姜荔抬手阻止她,神色冷淡,“我不需要和他相处,所以不关心他是什么样的底色,帮你只是因为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答应了俞梓宸的请求。姜怀俭身上的麻烦我已经解决了,其他的事情和我无关。”
姜荔自己开门出去,看到司机兼职保镖李通已经将车停在姜家门口等着。
她上了车,身上的气场让薛莹不敢吭声。
屋子里的姜陈还在骂骂咧咧,似乎想把所有不满都发泄出来。
“自t从我们家里出事后,那些人见我们如见蛇蝎,躲得远远的,生怕我们向他们借一分钱。”
“别人给我脸色看就算了,她一个小丫头片子算什么?”
“她要是没有被认回来,她会有今天的成绩?就是名气大了开始飘了,看不起我们这种穷亲戚了。”
“姜述就没告诉她吗?当初姜述发家,靠的是我们一家的支持,我们借了他们十万块钱,他们才有今天。”
“按道理讲,我们是他们家的恩人!这个小没良心的,等我们东山再起,看她还怎么嚣张!”
姜陈气得脸红脖子粗,坐在沙发上大喘气,嗓门大到隔壁院子里浇花的孙妈都听得直摇头。
这样的姜陈让严雪感到害怕,她知道是因为姜陈如今一无所有,住的房子都要靠弟弟买,心理落差太大。
但是姜荔是有真本事的,得罪她只会让他们艰难。
“老公,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也不能对着荔荔发啊,她就是个孩子,也是因为我求她帮忙她才过来的,你这样把人赶走,以后我在她那边也不好说话了。”严雪温温柔柔地说着,满脸无奈。
面对她的温声软语,姜陈情绪慢慢降下来:“小雪,她根本就不是真心想帮我们,也没有那个本事,好不好说话和我们没关系,今天你和我去见那个大师你就知道了,那个大师很有本事,肯定能帮我们找回被骗的钱。”
“刚才荔荔说这个花瓶我们压不住,让我们上交国家或者还给墓主人……”严雪轻声细语提议。
“今天有好几个人回应我,这个花瓶裂成这样,修复难度很大,修复后也不能还原价值,但它毕竟是怀谦送给我的,先把它放到仓库吧。”姜陈一锤定音,“你换件衣服,我带你去见秦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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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图澜娅餐厅包间里。
姜陈和严雪坐在一起,眼巴巴地看着对面的中年男人。
男人穿着厚重的黑色羽绒服,戴着灰色的针织帽,双手并用啃着手里的烤鸡。
他看起来三四十岁,胡子拉碴,没怎么打理,吃相也很难看。
“老公,这就是大师?他……”严雪欲言又止,觉得秦宗一点大师的风范都没有,身上的世俗气比普通人都重。
“小雪,你别看他这样,他说的很多事都很准。”姜陈用正常声音说道。
秦宗抬眼看了看他们,说:“姜夫人最近对长子的事情很苦恼吧?长子并非你的亲生子,但你们关系一直比较融洽,可惜,表面关系而已。”
严雪脸色微变,问姜陈:“你跟他说的?”
姜陈赶紧摇头:“我可没跟他提过这些事,我就说了大师很准,比起那个小丫头强多了。”
“你们说的小丫头,不会是网上那个很火的姜荔吧?”秦宗主动开口。
“大师认识她?”
“我有熟人和她打过交道,小姑娘年纪轻,有两把刷子,就是喜欢故弄玄虚,利用别人的心理来做事,学的也都是旁门左道,搬不上台面。”秦宗露出骄傲的神色,“跟天运大师比起来,她不过是一粒小芝麻。”
姜陈惊喜:“你认识天运师?”
以前他听说过天运师的名字,据说这位大师神龙不见首尾,最擅长破解那些巫蛊之术,门下的弟子各有千秋。
秦宗伸出食指:“嘘嘘嘘,这种事不要对外人说,我只告诉你们。我是天运大师的关门弟子,外门弟子都不配提他的名字,他很低调,不喜欢别人打着他的旗号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