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封灵契——夜狼【完结+番外】
时间:2024-05-03 17:28:15

  “在一起”六十五年,白夜与封灵双双生病,从小习武的白夜病情恶化得慢,但体质相比白夜弱些的封灵很快卧床不起。白夜日夜守在她身边。
  有一天,白夜趁儿女不在,留下一张字条,然后背起封灵,悄悄离开。
  封灵转醒时,漫天飞雪的野地映入眼帘。她总觉得这里似曾相识,好像昨天刚刚来过,然而翻遍脑海中无数影像,愣是想不出此为何地——也许小时候骑马路过这里?最让她诧异的是,尽管衣着单薄,她也完全不冷,爱人身躯温暖得好像不远处燃了篝火。
  白夜就这样背着她,一步一步,走向荒原深处;一直一直,越走越远。
  狼嚎声此起彼伏。
  渐渐地,封灵发现自己病情减轻了;渐渐地,封灵发现白夜满头白发开始变黑;渐渐地,他们都回到年轻模样。
  他们来到一处洞穴。他小心安置好她,伏下身子吻住所爱之人。
  二人十指相扣之际,封灵发觉自己与白夜一道飞入空中,远离她那微笑着而又泪流满面的身体。
  夜空的繁星,从未如此美丽耀眼。一切景象都清晰了,宁静了。浅浅远远的银河伴漫天星辰铺于苍穹,直叫人震撼,叫人窒息,却又哀叹人若沧海一粟,此生浮云朝露。
  白夜最后一次,与封灵紧紧相拥。
  “灵儿,解除这千年契约吧,我爱你。”
  “嗯,夜,我爱你。”
  封灵猛地睁开双眼。山洞篝火未熄,身边有白色巨狼守候。白夜已经不见。她发现自己手中握一透明小瓶,里头是群闪闪发光的小飞虫。
  “那家伙给你的礼物真美。他所认识的一切生命,即便现实中已经成了游魂甚至消亡,都会在这个梦中,一天一天地过完温暖一生。他为这庞大梦场耗尽力量,现在与那些半梦半醒的家伙没什么区别,所以等待来世的时候不会那么痛苦,也不会对过去有所眷恋。不过,因为之前还有契约联结,这场梦也消耗了你的灵力,所以算是你们共同完成的。”白狼的目光异常温柔。
  “这......是梦?”封灵努力理清头绪。她发现自己满脸都是泪。
  “嗯。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睡觉时能一边微笑一边流泪的。这个梦让你幸福又悲伤吧。”
  “是......”封灵翻过身,使劲擦着眼泪,“我睡了多久?”
  “一夜而已。”
  封灵连忙爬起,晕晕乎乎跑出洞穴,被朝阳刺痛双目。荒原上仅一游魂迎着曙光面朝东方缓慢行进,无知无觉的他身形模糊。
  “他刚刚走,虽然一旦成为普通游魂就模糊到很难识别,但周边只有他一个,想必你已经看到了,对,那就是他。因此你有反悔的自由,把他带回来留在身边一辈子也不是难题。不过……他留了话给你。听完再做决定也不迟。”
  “他说了什么?”
  “他说:‘梦和现实的地位是平等的,我与你的一辈子已经结束了。没有遗憾了。灵儿,把醒来后的一切当作新生,好吗?’”
  封灵嘴唇翕动,再望一眼他背影,微闭双眼,任由热泪流下飘散风中,直到那身影即将消失于地平线,她双手抬起合成桶状靠嘴边大声回应:“好!永别啦!祝你有幸福的来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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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剧场】
  小白:在我的主场,灵儿是我一个人的!
  夜狼:恭喜狼哥喜提大表哥。
  狼哥:???
  贺崽:灵儿归你,我只要搞事业就行……但“邻家小妹妹”是怎么回事啊!你以为每个人都需要CP吗小白!(注:这里贺崽叫他“小白”也是对梦境的肯定。)
  镜子(一脸满足):所以天山也是我一个人的了,哼哼!
  小白(怯):因为女士优先啦……再说梦里她又不像你妈,就算只当花瓶不交流学术你也不讨厌吧?
  贺崽(瞥):算了,看在你给我一个完整童年的份上。梦里这辈子确实没有回避过她。
  镜子(瞪):你天天在实验室搞研究要么出差参加学术会议这不算回避吗!
  贺崽(心虚):老婆哪有搞学术香,再说每次出差我都给你带礼物了。
  狼哥(怒):但为什么我随随便便娶了个对象啊!
  小白:因为咱们记忆里都没有适合你的CP除了灵儿,但她是我的。而且梦里你的CP不也挺好,是按照镜子虚构的人物,性格还比她好多了,你俩一起打了一辈子游戏也算琴瑟和鸣吧。
  镜子:???
  狼哥(故意):既然如此……喂,贺天山,你老婆真棒。
  贺崽:???
  镜子:??????那又不是我本人啦都说了只是虚构人物!
  小白忽然感觉到温暖目光投来,发现灵儿伫立远方望向他。此时二人因缘了结,他转身冲她咧嘴一笑,她也回以温柔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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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旧版里灵儿醒来时小白已经走了。
  远远看见小白最后一面是这版加的,因为得让灵儿做出选择。
  如果她选择将他带回留在身边,那么小白这场梦就是白给了,因为这表示灵儿并没有在梦中圆满,她还是觉得很遗憾,虽然把死者留在身边一辈子仍然无法弥补遗憾。(不过如果换成镜子性格,也许会闹着把对方带回,哪怕遗憾如同千疮百孔也要在现世弥补。)
  而灵儿的真实选择就是放手,既尊重小白的选择,又在承认让爱人付出全部送给每个人的这场梦的地位。
第56章 挚爱卷 第二十四章 新生(下)
  贺天山的手机忽然响起。他看看屏幕,呆愣片刻,本想直接挂掉,却忍不住接起电话。
  “啊,居然还能打通。”电话那头响起熟悉而遥远声音。
  “嗯。有事?”他淡淡应道,仿佛这通电话平平常常。
  “那个……我想问一下,梦蛊可以活多久?”
  “那个很美很美的‘梦’?”
  “嗯。”
  “不频繁使用的情况下,‘梦’能活十几年。它们生存能力很强,环境问题不用担心。”
  已经过去这么些年,贺天山的思绪被“梦”拉回到那离别时刻。
  当年他苏醒第二日,白夜封灵来跟他道别。临走时,他让刘璃镜支开封灵,留贺天涯在身畔,叫住白夜。
  他拿起枕边装有透明小瓶的精致小盒,连同这外包装一起,将贺天龙留下的最后的“梦”托付给白夜,在对方困惑目光中解释道:“总有一天,你会离开她。你们的故事从来充满遗憾。这就当作礼物,等那一天到来时,在其中倾注你的爱与希望,送给她吧。”
  白夜避开贺天山视线,“这是你弟的遗物,我不能收。”
  “正因为是他的遗物,我才要给你。”
  “为什么?”
  “它是他的‘梦’,也是我们所有人的,”贺天山第一次冲白夜微笑,“三弟曾经说过,心怀爱与希望之人……无论如何也会有个美梦的。他一直期待那场梦到来,而现在,只有你们可以将它构筑。”
  白夜愣了愣,随后以浅笑回应,收下梦蛊,对贺天山行抱拳礼:“感谢你的信任。那么,就此别过了。”
  贺天山的苍白脸颊终于多了几分血色。
  忆过往事,贺天山前去贺天龙灵位前上了几支香。
  十天后,贺天山抱着两岁的儿子来到埋葬贺天龙的深山。贺天龙最终没有躺在棺材入土。在贺天山努力之下,家族按贺天龙生前所写遗愿,将他抬出冰棺,带到这片山林,让他的身体与自然相融。
  贺天山找了处安静地方准备吹笛,毒王一如既往陪伴左右,眯起眼睛,期待老友独奏。如今的贺天山将长发用一根带子松松扎在脑后,神情相较过去平静自然得多,美如出尘仙子。他的笛声不似曾经那般悲伤,已被安详柔和取而代之,仿佛能将人带到没有痛苦的世界。
  忽然,儿子拽拽贺天山的袖子,指指空中。
  “梦蛊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它们从来都是被装在瓶子里的。”毒王笑眯眯地望着空中自由飞舞的美丽小虫们。
  贺天山站起身,轻合手掌,缓缓说道:“因为‘梦’太美太美,美到让人不忍心禁锢它。”
  他仿佛看到,在苍翠群山间,贺天龙正冲他微笑,然后,一点一点,与这片自然融为一体。
  时光荏苒,三年转瞬即逝。
  这天封狼继续他日复一日打理公司事务的无聊生活,封灵突然来了电话,让他今儿傍晚去学校接她,因为有个她并不喜欢的同事发现她一直独自上下班,认定她没有对象,于是锲而不舍地追求她,已经追了起码半年,最近怕不是要发起总攻。
  封狼忍不住催促:“这不是好事么,你也该找男人了。不然还真准备一辈子光棍?”
  话虽如此,他还是高高兴兴去接她了。
  为了让封灵的追求者意识到这位女神高攀不起,封狼特地整了副墨镜搭配临时借来的大金链子,开他的霸气越野车,高调行至校门口。等到封灵抵达门外,封狼带着一脸要手刃仿佛欠他两百万的情敌的肃杀之气下车,而尴尬得能抠出防空洞的封灵为了把戏演到底,抽着嘴角与封狼“深情”相拥。可怜的同事就这么看着她扑进一个奇奇怪怪神秘人的怀抱。
  虽然平时住在一起,但封狼还真没和封灵像小情侣般搂搂抱抱过,总保持着成年兄妹的安全距离。这一抱让封狼忽然产生如此念头:真想天天跟她腻在一块啊。
  两人上了车,封灵将封狼愚蠢的墨镜和大金链扒拉下来,想起自己一直拒绝他接送之由,随口问一句:“驾照考了没?”
  封狼已将车启动开出,望她一眼,不好意思笑道:“没。这种事老大会帮我处理的,一个证而已。再说我车技挺好。”
  “出事故了怎么办?”
  “我会保护好你的,嘿嘿!”封狼见前方是红灯,自觉停车,拍拍喇叭,“你看我这不是认识红绿灯么,保证不违反交通规则!”
  封灵“哼”了一声,假装不悦,却怎么也没办法对这个一把年纪还跟小孩子一样的封狼发脾气。毕竟,如果这都能让她生气,她早该气死了。
  封狼望着她气鼓鼓的样子,不禁伸手触上她脸。她皮肤的柔嫩与弹性令他心头一颤,对这触感很新奇,如此这般又不犯法,不禁屏气凝神,轻轻捏了一把。
  封灵看他一眼,没有躲开,沉吟片刻,还是将话问出口:“哥,你会一直当我是妹妹吗?”
  封狼答得自信:“嗯!”但他心里不这么想——要是封灵不把他当哥哥多好,那么他也可以像她的同事那样,追她追到她心烦,以至于不得不找个挡箭牌。
  “如果有一天我不认你这哥哥了呢?”
  “我还是会对你好,保护你。”
  “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啊。”封狼很自然地咧嘴一笑。
  静默两秒后,车里的两个人同时叫起来,之后便是封灵咆哮声:“喂,看前面啊,绿灯了!没有驾照的家伙!”
  封狼憋屈不已,连忙将油门踩到底,“我是真的爱你!哥哥不可以爱妹妹吗?!”
  “先把车开好!把我撞死了你爱个鬼!”
  阿斯尔与塔拉见两人同时回家,气氛微妙,小声嘀嘀咕咕起来。封灵从柜子里翻出两包泡面扔在饭桌上,然后一头扎进卫生间洗衣服。封狼冲阿斯尔招招手,想找“过来人”参谋参谋。
  阿斯尔乐于看戏,拒绝帮忙,嘴里嘀咕:“蠢狼肯定做了什么相当蠢的事情,把她气成这样......”
  原来,封狼的老大看这孩子都三十二了还没结婚,想给他找个女人。封狼当然不肯,硬说自己有媳妇了,老大当即看穿,要封狼带媳妇去见他。
  “她不肯假装我媳妇跟我去见老大!她好像生气了!可是我今天还装成她的男朋友去接她呢!不公平!”封狼委屈而小声地说着,眼巴巴望着阿斯尔与塔拉,企图用自己可怜巴巴的样子打动他们,让他们帮自己一把。
  “其实是你想要她做你媳妇吧。狼,别装了,你的老大绝对能给你找到一帮小美女,可以像人类换衣服一样换来换去。但是你拒绝了。这说明什么?别自欺欺人了。这么远的血缘关系,你根本没有担心过,就算是人类的法律也会同意你娶了她的。再说,她与他的关系,在那场梦里已经结束了,事到如今你还顾虑什么呢?”阿斯尔冷冰冰地扭过头,和塔拉亲密蹭蹭,在封狼面前秀恩爱。
  封灵在洗手池前用力搓衣服时,封狼鼓起勇气推门而入,带着讨好语气揉着封灵的头道:“小封灵,别洗衣服了。不做饭也没关系,我带你出去吃。”
  “你来洗?”封灵怒气冲冲。
  “这个......你先放着,反正明天是周末,明天再洗嘛。我今天可以不换衣服的。”封狼卑微地戳戳她的背,多想直接把她扛起来搁沙发上,为此还咽了口唾沫,但终究败在她气势下。
  “你都三十多了怎么跟幼儿园小朋友一样?你到底想说什么?!”封灵更加火大。她也不太明白自己今天为何莫名暴躁,即便如此,那一腔热气也瘀滞胸口发不出来。
  大约半小时过去,口干舌燥的封狼终于将封灵从卫生间哄了出来。封灵瞪他一眼,坐在沙发上呵斥道:“我想好了!明天去见你的老大!我要好好问问他他是怎么把你养成这个德性的!”
  封狼蹲在她面前,像只小狗般可怜兮兮地望着她。他意识到自己是真心想要拥有她,可他怕她不接受,好歹她叫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哥”。他揣测着她的心思,小心翼翼牵起她的手,见她并无反感,得寸进尺,轻轻吻住,另一只手在她的手心比划起什么。
  封灵听得眼前人前所未有认真话语:“‘狼’只是我的小名,而这是我的大名,巴图朝日格;这是我的姓,我们家族的姓,希日木德。家族被灭后我再也没有提起过。今天我把它们告诉你。我不姓‘封’,那是你的曾祖父为了隐瞒身份改的,是你的姓。现在我们的姓氏不同了。我不再当你是妹妹,可以吗?”
  封灵还没来得及发话,他紧接着深情表白:“我不需要老大给我找媳妇,因为我的心里有一个无可替代的人,我爱她,从十八年前第一次见面起,我就爱她!”
  封灵眨巴眨巴眼睛,突然“噗”地笑出声,凑近眼前人道:“当我意识到无论别人如何追求我都不可能被打动的时候,我才发现,其实我现在唯一接受的未来,是和你走下去。可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担心你只会当我是妹妹,所以一直没有说出来......你明白吗,狼?我会跟你去见老大的,不需要假装。”
  狼瞪圆双眸,差点忘记呼吸,回过神来的下一秒便狠狠吻上封灵,顺势将她摁倒——守护她冲破累世宿业命运枷锁,为此给她超越族群与利益的最纯粹的爱与幸福,是他早已许下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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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还有一个番外、ED和尾声,然后主线才算完结。
  下周看时间吧,最近挺忙的,ED想搭个小剧场发出来。如果小剧场没时间肝那么结尾就等开站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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