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封灵契——夜狼【完结+番外】
时间:2024-05-03 17:28:15

  “自己的目的么……”白衣紧紧外套。
  镜子眼珠左移右移,天马行空起来:“对面的天山不会是想把我家天山吊起来打吧?不会吧?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迫害贺崽专业户狼哥在这事最有发言权,走上前大力拍拍镜子肩膀,“放心,真吊起来打简直就是奖励他,他俩肯定在密谋什么不得了的事,比如把我们所有人杀光。”
  “他不会的!”灵儿、白衣与镜子同时发声。
  狼哥直接无视后两人,大步行至灵儿身畔,在衣服上擦擦染血的手,轻抚她头,“小封灵,别出声啊,好好休息。我知道他不会那么做,就是说着玩玩!”又俯身贴她耳畔说悄悄话:“但如果这世界的规则根本不是我们一队,而是自己跟自己一队,那……简直是地狱啊!”
  原来,早在灵儿刚来到这世界,当她发现自己能预知旁人行动——正如先前她能看到猫又的短暂未来那样——就意识到规则上的问题。后来见到对面的自己则确信这点。可让他们自相残杀的规则实在难以接受,她一直说不出口。
  几人一时无话,白衣瞥一眼灵儿那边,沉默行至窗口警戒。镜子捂住心口踱来踱去,总觉得时不时有什么地方响起枪声,又或者四面都是炮火。
  刚刚走出地下室的“贺崽”察觉后腰被枪顶上为时已晚,贺崽果断开枪,并夺下“贺崽”手中武器。“贺崽”吐血倒向一旁,被贺崽扶住,安置墙边坐下。
  贺崽不着急走,动动嘴唇不出声,又将头扭向一边,千言万语出口只剩“对不起”。
  子弹后侧进前侧出,“贺崽”捂着子弹穿出腹部造成的伤口呻吟好一会,眉头拧死不松,可算轻声挤出一句:“留我的命就是为了告诉我理由,让我理解你的不可理喻……对吗?那就快说,说你为什么……然后给我痛快……疼死了……”
  贺崽深吸一口气,与另一个自己并肩而坐,抓紧时间道出缘由:“从你说对过去那些记忆没有实感我就知道,你,的确不会把他们当回事;从你不认识夜狼与猫又这情报,我推测你没有经历前一个世界的冒险,不会将他们看作出生入死的战友。这样的‘我’,表面上怀揣家国大义,心里根本不会真正关心身边具体的人,甚至,来自潜意识的性格反转的‘我’,为了确定这世界是否如自己推理,为了证明自己理智到不被任何人际关系左右,抑或认为自己活下去对未来贡献更大因为灵蛇不能没有我……可以对他们下杀手。是啊,这就是我,这是我的阴暗面,我不在乎他们,感情只会妨碍我思考与判断。
  “但是,这也不是我,不是身在此处的我。他们是我绝不想伤害的人,不论因为我们在现实的记忆,还是前一世界的战斗。我不向你提起那些,就是怕你预判我根本不可能与你合作杀害别人,而我必须杀死冰冷理性到极点的你……对不起。”
  “贺崽”冷笑一声,转头望向他,“你一天天都在对不起谁啊……我也想杀掉,总把别人过错揽自己身上的你……算了,你要坚持的东西,我能理解……成王败寇,别再跟我‘对不起’,就按你的想法,杀了我,让BOSS现身,然后逆流而上,去对抗这世界吧……这回你……总算不是孤身一人了……”说罢,艰难抬手,比个枪型,将“枪口”抵在贺崽脖颈。
  贺崽亦举枪顶住他太阳穴,忽地想起一事,立即确认:“你放过这边的镜,还是因为舍不得吧?再给你一次机会,一样下不去手吧?就算杀戮是最理智的做法,亲自动手时,还会难受得不行,何况是面对亲人……跟以前一样。”
  “贺崽”近乎垂死病中惊坐起,竭尽全力将音量抬高几分:“你这情商……能不能不要在别人死前说出他们不愿面对的事实?我就是想她多活一会,也下决心迟早杀掉她,仅此而已!送我上路吧!”
  贺崽止不住颤抖,终于扣下扳机。
  然后,他失了魂般起身前进,走出建筑大门之前拍拍脸颊摇摇头,强迫自己冷静,小心穿越街道,向营地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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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统计一下击杀/助攻:
  小白 16/5 (黑衣 11/4 白衣 5/1)
  灵儿 2/0
  狼哥 3/1
  贺崽 2/0
  镜子 0/2
  夜狼 4/8
  猫又 7/3
  小白(黑衣)喜提本局MVP。镜子最菜,但是损不到贺崽就少了愉悦感,那么送他俩一句歇后语吧:你们这是镜子战贺崽——菜鸡互啄。(镜子: !!)
  回收一个关于猫又的伏笔:
  不止灵儿早早发现猫又“很可能”不是本队的,在他们一起去收割某队时(黑衣重伤那天),猫又从一个人身上获得雷达图能力。而那人临死前特别惊恐就是因为猫又在图上显示为单独一种颜色,且在地图上这种颜色只有他,而他与别的队伍一起就很诡异;再加上他是全黑的“影子”。后面猫又表示自己有所隐瞒也是在隐瞒这件事,他获得能力后看到的雷达图中,自己也是自成一队的。
  主角团慢慢推理出猫又不是他们队,一开始怀疑他属于第一张地图其他队伍,但直到遇见最后一队也就是守护者队,这个假设可以排除;而毒王透露它觉得外部还有一个“虚拟世界”,在交换情报过程中大家推测猫又来自那里。
  狼哥的小细节:虽然他大大咧咧不讲究干净又卫生,但是拿脏脏手摸摸媳妇时还知道在身上擦两把。《梦之烬》长歌线12的狼哥也有这个小动作,一方面是知道灵儿有点洁癖,另一方面因为她是不能弄脏的媳妇儿。拍镜子肩膀就完全不擦手。这甚至是我写完了才发现的细节,他们就是在我脑海里自然行动出画面,我只是把写出来。
  所以发现这点的我:呦狼哥你还知道擦手蛤蛤蛤蛤想不到啊。
  狼哥:???
  然后是主角团的阳面和反转对手戏,跟他们现实中的状况有关。镜子阴影最小所以她不需要跟反转的自己冲突以解决自身问题;灵儿跟另一个自己冲突不算大,在主线故事开始后有人陪伴,也很快走出来了(虽然因为后来的意外缩回去过,但一直有熟人陪伴,性格跟情绪没出大问题),她解决对方是考虑到别人下不去手;狼哥童年阴影很少,主要是十六岁巫狼灭族后人生只剩下复仇的问题,于是他需要“杀死”反转的自己但没太多戏;问题最严重的小白与贺崽跟反转的自己有着最多冲突。(这些倒是可以放在我那个专门的解读贴展开说,那边已经写了有关小白贺崽心理问题的分析。)
  另外所谓“反转”在现实中倒不是完全反转,把这里写的“反转”面完全暴露。嗯……意会一下吧。
第89章 特别篇 十步一杀20
  伴随着黑衣与贺崽相继归来并简单交待各自遭遇,众人的猜想即将坐实,目前只缺最后证据——猫又。
  现在他们不能分散寻找,以防被逐个击杀。灵儿躺在角落,受伤第二重的狼哥揣了把枪守她身边,黑衣白衣分别盯住窗外与木梯周边动静。镜子还想去天台警戒,被贺崽一把拉住,后者安静望着上行楼梯口。
  瘦高黑衣人丝毫不在乎自己沉重脚步,慢悠悠从楼梯下至二楼大厅,引得众人抬枪瞄准。不再是影子的他显露真容,相貌气质的确与小白相似,周身散发死气,不紧不慢抬眸,杀意登时刺向所有人。
  “嗯,正如你们猜测,你们已不是队友。只有与另一个自己联手,杀死其他所有人,才能结束这场噩梦——是我这世界的规则,与她无关,”猫又无视对准他的枪口,撩开未扣上的风衣,手插裤兜,往门框一靠,“最初她只构建了前一个世界,将‘自己’投放。但这场‘梦’有恶变可能,也许会脱离她的规则出现更离谱的设定,届时要面对的便不是普通敌人了……而是怪物。为了保护她,我决定干涉。她意识里的阴影不欢迎救赎,总想尽办法清除我,于是我在那梦境外包裹上我构建的‘镜面世界’,把这里伪装成规则相似的地方。这样可以避免那边排异,也就是对她的潜意识谎称‘这也是她梦境的一部分’。在这里,我设定了你们那队的镜面存在,即提取你们的潜意识并独立化,于是我也可以伪装成‘她的镜面’,但他们独立的节点几乎与前一世界的产生同时,所以没有那边的记忆。最后,我联系现实中的她,撕开梦境制造机会,我得以投射到内部梦境,作为她的影子成立。”
  贺崽保持出枪姿势不变,横移两步挡在镜子前方,冷静交涉:“按这说法,你不会伤害她,那么她人呢?我们想知道你究竟在骗我们,还是真的将她保护好了!”
  “她在,”猫又探身抬手,将夜狼从身边楼梯上接下,“来,现在一切随你选择,你想杀光他们,还是……把我这个世界本源杀掉?这两条路都能终结这世界,做你想做的事,想如何杀戮、想怎样闹腾都可以。我接受你的全部。”
  这场面本该引全员高度戒备乃至回归战斗态势,然而狼哥只是淡然下令:“全体,放下武器,不要把枪口冲着自己人!”
  眼看旁人接连将全部武器放手,镜子还从贺崽背后探头,握着手枪不解道:“为什么啊?她是队友,那他呢?他要干掉我们所有人吧!我不准他伤害你们!”
  “听我的,放下武器。”贺崽抬手摁下枪口。
  镜子只得扔了枪,赌气般将它踢远。
  夜狼望望队伍,再望望猫又,反反复复。最终她只得出结论:“他们不接受你。”
  “嗯,因为我从来都不是他们的队友。你想跟哪一边,我都尊重你的意见。”话虽如此,对方已然攻心,猫又猜到她的想法,手指一动将短刀调头,随时准备自尽。
  夜狼鼓鼓腮帮夺下刀子,言语带上怒意:“想什么呢,我当然选择陪着你啊,就像你不让我孤零零不让我做噩梦一样,我怎么可能放你孤独地走!但是……”她转向众人微微欠身,挂起微笑,“各位接纳了我,容忍了我的恶劣性格,哪怕早就发现问题,考虑到我的感受没有做出杀死猫又这个最冷酷无情却最理智的选择。这些天的相处非常开心。所以我绝对不会背叛你们,背叛我的战友们。战斗至今很紧张也很辛苦吧,那么接下来的二十四小时,请好好陪伴与告别。二十四小时后,我跟猫又一起上路,然后大家就能回到原本的世界了。”
  她已做出选择,猫又不表示赞同或反对,只点点头,面带浅笑,沉默着领她来到二楼中央,看似要往木梯去,却突然停步朝向大家,“这场梦中没有怪物出现……感激不尽。”
  纯黑羽翼自他背后抖开,刺耳类金属音铺天盖地扩散,众人晕眩在地。
  “贺崽”睁开眼的第一时间迎来“镜子”扑面熊抱,差点因为喘不过气再次昏厥。
  “镜子”嘘寒问暖的与平日无异,只是……
  他猛地回想起“死前”种种。现在他拥有现实世界记忆,也知道前一世界发生之事,甚至还有这世界与自己截然相反的“本体”剧本。但具实感的,只剩他上一次在这里醒后经历。他彻底明白了真正的贺崽绝无可能与他一道伤害自己认定的战友,最终企图独善其身的“自己”,被自己亲手杀死。
  然后呢,这世界无法结算,让他们再来一场?
  黎明时分,光线微弱,所有人都是模糊身影,倒与上回的日暮不同了。他揉着太阳穴坐起,余光瞥见仅存于无实感记忆中的两个陌生人,贺崽说他们是幕后黑手,但显然,那会只为套他的话。在贺崽对这世界的记忆中,最后的最后,他们放过猫又,二人也放过他们,然后猫又他……
  猫又视线投来,清清嗓子,起身说明:“都醒了吧。那么开始说明。我已重置这世界,角色血量和装备也一并重置。不过这一次,不需要你们杀死任何人。二十四小时后我会死,这世界自然崩塌,期间你们做什么都行。如果还有话想对另一个自己说,如果还有陪伴彼此的需要,那就在这一天之内达成,不要留下遗憾。”
  说话期间,“小白”绕行,在猫又斜后方比划短刀,“嘁,我还想跟你一较高下……但既然时间有限,当然得陪灵儿,不能在你身上浪费时间。还有,我打算去见一下那边的我,我想看看他们。他和他们一定……接受了‘我’。各位想一起去吗?”
  内向阴郁的“灵儿”与阴面主导“小白”更为契合,“小白”嘴上说得去对面一趟,心里多少考虑到陪伴时间有限,不住瞟向“灵儿”。“灵儿”会意,便提议直接去那边度过这天,喜欢热闹的“镜子”举双手赞成,“贺崽”附议。“狼哥”在角落猫着,警惕而沉默,观察所有人。“灵儿”靠过去,蹲他面前伸出手,温柔微笑。“狼哥”稍稍放松,敌意不自觉收敛,回以笑容,将自己大手搭在她的小手之上。
  无言良久,“狼哥”出声:“那时候,灵蛇屠灭巫狼之后,我就以这种状态,度过漫长的、漫长的时光。它就像壳,包裹着束缚着我,好沉好沉,外界的喧闹与光芒,一点都透不进来。我模仿着过去的我的一切,我知道我都只是在模仿而已,黑暗中的我不可能回到过去模样。直到我,确认你还活着,然后找到你,总算……能看到光了。”
  “以前的我啊,也是像这样过了很久很久。没有人理解我,没有人接纳我,直到你们出现,是我灵魂归宿。那么现在,你拉住我的手,我把你带回人群中,好不好呀?”“灵儿”握紧“狼哥”之手,“狼哥”坚定回握,眉眼微弯,随她起身。
  当众人望向狼哥这边,夜狼与猫又悄然消失。二人已做出选择,大家不打算扰他们清净,简单收拾后不带武器,向着另一个自己的营地进发。此时此刻,远处飘着炊烟,不难找到方向。结果到对面一看,他们找着附近一饭馆借用后厨,夜狼在那蹭吃蹭喝,猫又帮着干活!
  这边早料到他们会来,醒后直接去附近找食物与厨具,“恰好”走不远就有饭馆,冰柜中是新鲜食材,遂点火开锅。灵儿身为主厨分不出精力,黑衣白衣猫又都在打下手,不太会做饭的镜子贺崽狼哥三人负责安排大家坐下,只有摸鱼王者夜狼气定神闲吃吃吃,还大言不惭说自己吃饱后就不会跟大家抢食了,这是为众人安全着想。
  “镜子”当然要去厨房帮忙,镜子一脸崇拜望着如此菜又如此自信的她,跟着“镜子”一道去帮厨。
  狼哥将整箱啤酒搬上桌,一口气撬开所有瓶盖,给每个人分去一瓶。“灵儿”也去帮厨,“狼哥”与贺崽坐角落,贺崽拒了酒差点被狼哥强灌,“狼哥”沉默着给贺崽挡酒,直接抓过他那瓶闷喝。
  贺崽抓住救命稻草般往“狼哥”身后缩缩,将头埋他背上尽可能压低存在感,“还是你靠谱。”
  结果厨房里手忙脚乱被赶出来的镜子二人组出来就坠入修罗场,挤进角落一左一右跟“狼哥”抢回自己的狗男人。在贺崽求救目光中,“狼哥”依然“吨吨吨”喝酒,仿佛他只想不醉不归,挡个酒是顺带的。
  当狼哥把啤酒放夜狼面前,发现她已喝上不知从哪搜刮来的白酒,后者直言狼哥他们是“喝啤酒的辣鸡”,“有种就干白的”,手一指,她不远处的地上居然堆了不同牌子白酒二十余瓶!狼哥胜负欲暴起,拉上假装很社会因此在对瓶吹的“贺崽”,发誓今天之内要比出个酒量排行榜,赌上草原民族的尊严,他狼哥必须第一!
  上了贼船的酒量倒数第一“贺崽”算是栽里头了,结婚喜酒都没坑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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