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不比她们苍澜,对男子的规矩严苛,知道狼将军是男子后,她们就预料过他的处境。
结果狼将军回乡不仅嫁了人,进京之后夏皇也没有怪罪的意思,不是说夏朝最重纲伦吗?
如果只是嫁人还好,一个乡下娘子她们根本不放在眼里,若狼将军真愿意跟他们走,那女人处理了就是。
可现在夏皇给他封了诰命就不一样了,虽说不是正经为官,但这已经是皇家给他的最大封赏了。
有了诰命加身,他的事迹也不再是污点,能在夏朝就过得好,那他为什么要跟他们回苍澜。
早在殿上看到夏皇和镇国将军的态度,三王女就有不好的预感,现在预感成真,她的脸色更加黑沉。
“夏皇应当是看我们的态度察觉了什么,但当初若不借助夏皇,我们更找不到狼将军。”
这就是个死局。
突然,三王女猛的转头看向小王子,“明珠儿,你是我们苍澜的明珠,便是娇纵些,夏皇也不好怪罪你什么,做你自己想做的事。”
看着王姐严肃的面容,小王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
天光透过窗扉穿透房间,雕花的大床上床帘未取下,明亮的光线照在屋内,让睡在里侧的江薏难耐的皱眉,脑袋往一旁埋了埋。
被江薏微弱的动作拱醒,穆氿睁开眼睛,下意识转头注视自己怀里的小妻主,看着她小动物一样埋在自己怀里躲避光线,心尖软软的,无声的笑了起来。
自己多久没睡过懒觉了,竟和薏薏睡到这个时辰。
被子下突然微微动了动,柔软的手心在光滑的肌肤上上下摸索,穆氿面色一红,赶紧抓住乱摸的手,只是晨间本就容易情动,交缠的身体刹时有了反应。
穆氿羞窘的蹙着眉,无奈瞪着怀里睡得正香的少女。
3692 妖精,睡着了都不消停!
瞪了一会儿,见人还睡着,手上只是下意识的动作,穆氿才松下一口气,松开了被子下的手臂,他偏头找里衣想起身,床头却不见里衣,反而在远处的桌脚下一团抹布看着有些熟悉。
“………”
昨晚,好像,似乎,拿里衣当抹布擦了点其他的东西。
暗色的面容微红,浓黑鸦羽颤了颤,遮住眼底的的窘迫。
偏头见少女还是闭着眼睡着,穆氿稍稍松下一口气。
薏薏现在还是睡着的好,不然她醒着,自己赤身去拿衣服……
为脑海里的画面默了一瞬,穆氿才伸手托住小妻主的脑袋,抽小心翼翼出自己抱了一晚的手臂。
拿开手臂后,把白皙的脸颊放在枕头上,见她还是睡着,才又隔着被子握住软绵的手掌,从自己腹肌上轻轻移到一边。
每一个动作穆氿都最小心不过,生怕惊醒了爱闹人的小妻主,正当他移开身子,要赤身下床去拿衣服时,刚移开的手臂又搭了过来,精准的落在他块块分明的腹肌上,还不安分的捏着
柔软的手掌带着灼热的温度,小腹上的火瞬间炸了,感受着身体的反应,穆氿有一瞬的茫然崩溃。
——薏薏怎么又摸过来了!!
正要把少女的手拿开,软嫩的手掌却一把捏住腰上的软肉,腰上敏感,穆氿腰眼一麻猛的一颤,还不待他反应,江薏就一只脚搭了过来,似要挪着坐上去。
“薏薏!”穆氿赶紧捁住江薏,狭长的暗眸闪过一丝慌张,“早上了,该起了,不能闹了。”
江薏眼睫颤了颤,懒懒睁开,被子里捏着腰上的肉肉揉了揉,娇软的嗓音满是困顿,“可是阿氿你想啊,不能满足夫郎的妻主不是好妻主。”
穆氿眉心跳了跳,被这话堵的哑口无言,想反驳是薏薏你先自己勾我的,可自己还被抓着,实在做不了假。
但现在都这个点了,真的不能再闹了,穆氿为难的皱着眉,委婉提醒,“薏薏,你不累吗?”
昨晚哭得声音都哑了,最后软得跟水一样,还是他抱着她回到床上睡觉的。
“不仅累,还疼呢。”江薏软绵绵的有点委屈,但动作却一点不知迟疑,被子里抓着穆氿的手摸到自己的红肿,“阿氿你看,我都肿了,你昨晚太欺负人了。”
那委屈巴巴的语气相当控诉,另一人手像是摸到火炭一样,热意顺着手掌瞬间烧到脑门,脑子都要炸了,缩手也不是,不缩也不是。
他艰难的皱着眉,很想反驳,昨晚明明是你一边哭一边不让我停。
可看着少女软软皱眉的样子,穆氿又忍不下心说她,只能收回手,安抚的摸着她的背脊,“那我下次轻点。”
窗外天光明亮,男人低沉的嗓音带着无奈的妥协宠溺,江薏耳根发麻,终于舍得睁开了眼睛。
抬头望着安抚自己的男人,低垂的暗蜜色面容俊美,深刻分明的凌厉五官带着不近人情的冷漠,只那铺散开的墨发卷出了一丝野性魅惑小弯。
可瞧着那么野性难驯的人啊,此刻眼底却那么温柔,明明是自己无理取闹着,也一点不生气,只包容着全盘接受着。
江薏噗呲笑了起来,干净的清透眼眸满是星光。
她伸手搂着夫郎劲瘦的腰身,脸颊贴在滚烫饱满的胸肌上,满足的蹭了蹭,“那算了,你还是重点吧。”
被蹭胸的穆氿再次脸色爆红,从来没有这么庆幸自己肌肤够黑,就算是再羞也不明显。
成婚之前他还想薏薏只是一时新奇,才看上自己这样的男子,心底还隐隐悲戚她什么时候会厌了自己。
可这大半月来,这份不安就淡了,毕竟这世上真没几个男人能有他这样,看着微鼓的胸膛上满足贴着的小脸,感受着腹部留恋不舍的素手。
他自信这世上没有男子比他更能满足这么闹人的薏薏了。
每次看着薏薏馋他的样子,他羞窘却也安心,不然也不会一次又一次的随着性子压着她胡闹。
两人相拥着温存了一会儿,还是没真闹起来,准备起床穿衣了。
只昨日的里衣当了抹布丢在了桌角,新的里衣在柜子里,要下床去拿肯定要光溜溜起身。
江薏的羞耻心在穿越女尊后少了很多,真当着穆氿的面赤身下去也不会太羞窘。
可......,她为什么要自己去拿?
穆氿永远不知道他明明羞得都要冒烟儿了,却还是极力冷着一张脸的样子有多诱人。
强大冷漠的神明,被她渺小柔软的信徒欺负的脸似火烧,眼含春水,却又端着一张脸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
江薏就一个词,——刺激!
她单纯无辜的眨巴眼,期待的望着穆氿,“阿氿,你去拿衣服吧!我要你做的那套红色的小衣和小裤。”
穆氿:“......”
人已经醒了,又不能打晕,再不适应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他半敛下眸,脸红的黑肤都快遮不住了,面上却镇定的很,“......嗯!”
掀开被子,穆氿在江薏的兴然明亮的目光中赤身去衣柜里找了衣服,努力淡定的先自己穿上,再拿着江薏指明要穿的小衣回来。
看够了美色江薏也不闹了,接过衣服乖乖穿上。
等两妻夫收拾好打开门,小浅低着头,羞红着耳廓端着水进来伺候。
两妻夫这么晚才起床,稍微懂点的都知道两人干嘛了,但江薏脸皮厚,一点不害臊的淡淡吩咐,“水放这里就好了,房间我们自己收拾。”
“是!”小浅脸更红了,低着头赶紧退出去。
洗漱完,吃了晚过头的早饭,两妻夫相携去了主院。
第44章 逛街
府内镇国将军早去上了值, 主君正在处理府中俗事,见着两人过来,他面色有些古怪。
听到两人准备出府去逛逛, 他点了点头,偏头示意自己身边的奶公公, 奶公公行了一礼, 进到里面拿了一个荷包出来, 递给穆氿。
“这?”穆氿不接, 皱眉看向主君。
“月银, 府上的人都有。”主君淡淡道。
“客人也发?”江薏略惊奇。
古代做客待遇这么好吗,包吃包住还发生活费!
主君抬眼看了江薏一眼。
穆氿回乡根本没要军中给他的赏赐, 嫁的又是你这个乡下秀才, 想来这上京一趟也是没什么钱的,现在不给穆氿月银,难道出去逛个街还空着手回来?
江薏微妙感觉被嫌弃了,穆氿皱着眉,挡着主君的视线, “我们带了钱,不用府里发月银。”
出门的时候江薏把家里所有的银子都带上了,加上穆氿婚前那几日往山里寻摸的珍惜猎物,两妻夫身上能有百来俩银子。
不过京中不比偏远的里原县,物价贵好东西也多, 出门若真遇上了喜欢的,那点银子也只能紧巴着用。
不过两妻夫没打算去买啥,就是逛逛这京都。
只主君不知这点, 单看着穆氿这护犊子的样子,眼神就微妙的变了变。
军中穆氿一直是个冷情淡漠的人, 若不是二人同为男子的身份,还真亲近不到一块。
他归乡时自己还担心他孤老终生,结果回去才几月就出了嫁,还是俊秀美丽的秀才娘。
瞧着穆氿身后江薏干净温和,又斯文绵软的样子,主君暗自思量,难道穆氿就喜欢这样的?
想到下人说她二人今日日上三竿才起,主君扫过穆氿结实健壮的身体,和江薏纤瘦单薄的样子,局促的弯了弯嘴角。
怪到穆氿护着呢,他这个比自己还刚强的男子,不就喜欢这样绵软的妻主。
“行了,收下吧,京中物价高,出去买东西少不了花银子,之前你在军中得的赏赐老魏都给你留着的,你现在也在皇上面前过了明路,有了县君的封位,那些赏银可以拿回去了。”
“等会儿我理个单子,叫人直接搬你住的院子里去,这些钱我待会儿扣掉就是了。”
见穆氿还在犹豫,主君眼神点了点他身后的江薏,“你跟你妻主出去,舍得她不够钱买东西?”
被拿住把柄的穆氿不犹豫了,伸手接过奶公公递过来的荷包。
“谢了!”
江薏觉得这话有点怪怪的,自己好像被当成了吃软饭的小白脸,虽然以目前两人的地位差,说自己是小白脸也没啥毛病。
唉,算了,反正自己没什么大女人心态,小白脸就小白脸,就当他们夸我好看了。
江薏心态好,一点没变脸色,反而兴致勃勃的看穆氿手里的荷包,穆氿顺手把荷包递给江薏,江薏接过鼓囊囊的荷包一颠。
哟,不少钱呢!
她开心的笑眯了眼,脸上不见一点阴霾。
主君眉头微动,倒高看了江薏一分,倒是个坦荡之人。
两妻主走后,奶公公笑呵呵和主君道:“江夫人倒是好心性的人,怪到穆县君护着。”
主君轻笑一声,“穆氿性子长相都似女子,他妻主倒是处处像个男子,倒是适合他。”
“是呢,江夫人瞧着是女子,可我看着她的时候,竟察觉不到这点,倒是个奇人了。”
两主仆聊着闲话,另一边江薏和穆氿已经坐上了马车。
本来两妻夫本想一路走着出去慢慢逛逛,但管家说这一片全是住宅,走出去得一个多时辰,两妻夫(主要是江薏)瞬间妥协听从管家的安排坐车出门了。
马车上,江薏把主君给的荷包递给穆氿,”阿氿你拿着,银子好重。”
穆氿乖乖的接过了,上京这段时间他也是摸清了江薏的性子,也不知道之前婆婆公公怎么带的,明明小妻主只是普通的乡里人,但就是有种富贵人家的娇养感。
从不喝生水,也非常讲卫生,就是野外的地方只要有条件就一定要洗脸洗脚睡觉,没条件就拿了帕子沾水也得洗脸,饭后漱口也是必不可少。
还喜欢买男子涂涂抹抹的东西,不仅脸上涂,连手上也涂,不但自己涂,还要给他也涂上。
一路上范蓉她们不知翻了多少白眼给她,也不见她收敛,反而笑呵呵的问她们要不要来点。
而且薏薏身为女子,却意外坦然的习惯他的照顾,哪怕一些该女子去做的事,她也不会强撑着去做,只会在他做完之后,笑得甜蜜蜜的夸一句,“阿氿你真好!”
就是每次解决完生理问题,总是一副失神要死了的样子,好一会儿才能恢复精神。
脑子里想着有的没的,马车很快就到了东街市,车妇敲了敲马车门,“武县主,江夫人,已经到东街市了,可要在这儿下车逛逛?”
东市达官显贵多,江薏微顿后回答,“直接去西街市。”
听到是江夫人回答,车妇顿了顿,见武县君并没什么意见,才回了句,“是!”马车继续往前走。
不远处的点酥斋二楼,一个小厮看到将军府的车架,立马转身向房内品茶吃点心的主子,“殿下,街上有将军府的马车路过。”
有一搭没一搭啃着点心的明珠儿瞬间站了起来,小快步走到窗边,看着向另一个方向的驶去的马车。
“走,我们跟上看看。”
不知身后跟了尾巴,江薏挑着窗帘看着窗外的街景,大夏朝新皇登基才几年,虽说这几年都在打仗,但皇上在位清明有能力,不仅抗住了邻国的进攻,也没有完全拖垮民众。
加上近来苍澜又主动要求议和,大夏朝的子民纷纷脸上有光,走在街上背都挺得直些,只要现在这位皇帝不出意外,这必定是大夏的中兴时代。
“阿氿,皇上长什么样儿啊?”江薏凑到穆氿耳边悄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