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畜生该死!他们活该要被碎尸万段,世人所唾弃。
此刻沈归砚眼神冰冷得像在看死人,扯动着僵硬的嘴角,“看来计划得要提前了。”
但凡让那两个畜生多活在这世上一天,对他来说是绝对不允许的仁慈!
因为他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天底下没有任何人比他们都了解自己的劣根性。
连日的艳阳天后,迎来了一场不大不小的落雨驱散着炎炎夏日里的闷热,留下一片清凉。
她最近学乖了很多后,她们不在限制她走出房间,有时候遇到天气好,还会搬来椅子让她到院里晒太阳。
走出房门的那一刻,宝珠才发现原来不止是房间里的摆设和琳琅院一模一样,就连外面的花草都做到了一比一对照。
若不是她知道这里不是她琳琅院,恐怕都会认错。
只是当她的脚刚准备离开院子,就有丫鬟提醒道:“夫人,二爷说了不能让你出院子。”
宝珠顿时抬手甩了她一巴掌,桀骜的扬起下巴,“本郡主在房间里待了那么久,出来透下气怎么了,等我二哥回来了,看我不和他告状。”
被扇得脸颊通红的丫鬟立马跪在地上,不卑不亢的说着道歉的话,“奴婢绝无那个意思,还请夫人恕罪。”
“你不是那个意思又是哪个意思,横竖就是不让本郡主出来透气是不是!”宝珠冷笑连连,嫌恶的用手挡住鼻子。
“你们都离本郡主远一点,否则等我大哥回来,我第一个就让他扒了你们的皮!”眼里恶意满满的宝珠觉得自己还真是可笑,明明心里讨厌得他们要死,却还是得要扯着他们的皮来仗势欺人。
她讨厌这样无能为力的自己,更厌恶将她关在这里的人!
很快,她在第一次走出院子后没有想着逃跑,而是以着在乖顺不过的姿态,接下来的几天里,她能自由行动的区域开始逐渐变大。
用了几天时间,宝珠也悲催的发现,她想要从这里跑出去,简直比登天还难。
就算她有办法甩开这五个寸步不离跟着她的丫鬟,也都出不了内院,更绝望的发现一件事。
他们限制自己的人生自由,将她囚禁在这里并非属于临时起意,而是蓄谋已久。
仔细想想,别人家的兄妹相处又有哪一个如他们这般处处透着诡异的亲密,也就只有她以前蠢得完全看不出,
想透这一点儿后,绝望犹如潮水奔涌而来,深渊底下的触手也开始肆无忌惮的向她伸来,捂住她的口鼻,四肢,将她往无望的深渊之底拉下去,连她想要呼救的可能都被扼杀于摇篮之中。
接下来的几天,她不在摔着着吵闹着要离开,那些负责看守她的人也不在像一开始对她走到哪儿,跟到哪儿。
等能自由走动后,发脾气将人全部赶出房间说要午睡后的宝珠睁开眯成一条线的眼睛,一只手取下睡前放在枕下的银簪。
刚从门外进来的丫鬟小声的问,“夫人睡了吗?”
“嘘,夫人刚发了一通脾气,现在应该是累了。”
“既然夫人睡着了,那我先去解个手,等下回来。”
“好。”
宝珠听到其中一人的脚步声推门离开后,就知道如今房间里只剩下两人,随后从唇边溢出一声嘤咛,娇蛮的命令道:“本郡主要喝水。”
丫鬟一听她要喝水,忙不迭地倒好递来。
她的手刚递过来,一个闷在被套里的花瓶砸了过来。
宝珠放下花瓶,伸手在她鼻间探了下气息,还活着就好,然后把她搬上床,放下两边的帷纱,将两人的衣服对换一个,又把现场打扫干净才翻窗爬出。
她要去的地方正是与之相邻的书房。
她那天来过这里,发现这里的布局和大哥书房里的布局一样,恍惚间,她想起了那日在大哥书房里听到的,门开的声音。
初闻不知其意,忆起时竟成了自己救命的一根稻草。
既然这里的布局和大哥书房的一样,说不定里面也会有暗室或者什么通道,能助她离开。
与其等着别人来救,不如自救,她也想要验证沈归砚那个笨蛋到底有没有相安无事。
没有想到,还真的让她找到了一条藏起在书架后的暗道。
提着一盏油灯的宝珠走进去时,掌心因紧张沁出层层薄汗,狭小安静的甬道里除了她的脚步声后,只有她越跳越快的心跳声。
入口由窄到宽,像一个长颈圆肚花瓶。
里面没有藏着她所以为的珠宝,武功秘籍,而是一个小型的监狱,地面上厚厚一层暗血血迹,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的血才会蒙上那么厚的一层血垢。
她也像是受到了蛊惑般,抬脚往甬道里的最深处走去。
仿佛那里有着什么在吸引着她,更有着让她非去不可的理由。
甬道不长,她很快就走到了尽头。
尽头是一个十字架,架子上面用婴儿手臂粗的铁链上正栓着一个人,一个被折磨得几乎称不上为人的生物。
见到这一幕后,她应该转身就跑的,可她的双脚像是被定在原地一样。
只因那具残败不堪的身体上顶着一张她认识,并且称得上讨厌至极的脸。
而后,眉头高高蹙起地宝珠听见了自己艰难的从干哑的喉咙里吐出了三个字,“萧雨柔。”
“你怎么在这里!”
第87章
她出现在这里, 简直是宝珠始料未及的,观她身上伤口结痂的深浅,身上迷茫的臭味, 能看出她被关在这个暗无天日里的地牢里不是一日两日了。
听到动静的萧雨柔惊恐间抬头,猛地对上了那张令她恨不得碎尸万段, 挫骨扬灰的脸, “沈宝珠!你这个贱人怎么还没死!要不是因为你, 我怎么会沦落到这个下场!你该死, 你该死!”
一张脸满是狰狞扭曲的萧雨柔忽然笑了起来, 眼里全是幸灾乐祸,“哈哈哈哈, 沈宝珠, 你绝对会过得比我还痛苦。”
“像你这种人尽可夫的贱人就应该不得好死!!!”
“他们欺负过你,二哥为你报仇好不好。”冰冷黏稠的呼吸声宛如恶鬼的低吟于她身后响起,宝珠的毛孔紧跟着竖起来冒起。
仅是凭借一个声音,宝珠就感觉到无法呼吸,掌心里竟全是冷汗。
她无需回头, 都知道来人是谁。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自己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听见。
难不成她从离开房间到这里一直被人监视着,一股寒气忽从脚底升起,直窜天灵盖,连呼吸都像是针扎般痛苦。
“宝珠看见二哥, 好像一点儿都不惊讶。”沈亦泽挑了挑眉,对她如此冷漠的表现略感不满。
强忍着要逃离冲动的宝珠闭上双眼,死死掐住掌心, 才勉强遏制住对他的恐惧,厌恶。
沈亦泽伸手揉了下她的脑袋, 感受到手下颤抖的小人儿,轻笑一声,“宝珠可不乖啊,二哥最不喜欢的就是不乖的宝珠了。”
他取出挂在腰间的匕首来到满母惊恐,随着他靠近而逐渐癫狂的萧雨柔面前,一把拽过她的头发,“她说了那么难听的话,二哥帮你把她的舌头割了好不好。”
“这种只会背后嚼人舌根的长舌妇最令人所不耻了,她们就应该下地狱,日夜经历着拔舌之苦。”
很快,随着一道凄厉的惨叫声发出,一条鲜红的舌头落在了地上,大脑从而变得一片空白的宝珠呆呆得都忘了做出反应,唯有眼睛死死的盯着那截断舌。
那么一根舌头,它之前还从那人嘴里吐出着污言秽语,却在此刻落在了她的脚边。
满嘴鲜血的萧雨柔呜咽着求饶,她想要说出求饶的话,却疼得连声音都发不出。
恶鬼,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鬼!!!
用帕子擦拭着沾血手指的沈亦泽抬起眸子,薄唇轻吐着问她,“宝珠觉得二哥这样做很残忍,很可怕吗。”
她的闭眼不言,更是彻底激怒了沈亦泽,沈亦泽扔下脏了的帕子,大跨步来到她面前,捏住她下巴,锋利的眼眸逼近她漠然的瞳孔,“宝珠为何不敢看二哥,是真心认为二哥残忍又可怕吗,嗯,说话。”
男人粗糙的指腹摩挲着她的下巴,像一条毒蛇蜿蜒而上,朝她吐着嘶嘶的蛇信子。
但凡她说出一个“是”,吐出一个他所不喜欢的字眼,宝珠毫不怀疑那只掐住她下巴的手会掐住她的脖子。
眼前的人早已不是那个会带着她爬墙出去玩,给她买糖葫芦,在她写不出课业被夫子打手心,挺身而出的二哥了,他只是一个占据了二哥皮囊的恶鬼。
他的二哥早就死在了她去往岭南的那条路上。
“宝珠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你就那么讨厌二哥。”
“二哥,直接给她一个痛快吧。”嘴唇哆嗦着的宝珠闭上眼,不忍在看,她是很讨厌萧雨柔,讨厌到恨不得她去死,可也没有想到要将她折磨得生不如死。
沈亦泽却不认同她的做法,像是在看不听话的小孩,“死容易,可要人生不如死才有趣,宝珠难道忘了二哥以前是怎么教你的吗。”
“对待那些欺负过你,冒犯过你的人,你不能一来就打死对方,而是要夺走他所在意的一切,而后一点点的折磨他,看着他肉//体和精神上面的双层崩溃,让这种人即使是做了鬼都不敢到你面前装神弄鬼。”
对于他口中所说的一切,牙齿咬破舌尖的宝珠垂下眼睑并不做声,因为她怕自己一开口,就是不管不顾的骂他疯子,变态,让他去死!
她的再度沉默,也让沈亦泽尾音忽地上扬,“你猜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自然是因为她该死,这种蠢货居然还想要冤枉宝珠,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不过宝珠想要为她求情,那么………”
“那么什么。”下巴被掐得泛起一圈红印的宝珠咽了咽口水,有种不好的预感。
而后,她看见沈亦泽将脸凑了过来,笑得不怀好意,“要是宝珠能亲二哥一口,二哥说不定会大发慈悲的给她一个痛快,如何。”
“要是宝珠不愿,二哥就先把她的眼珠子挖出,割掉耳朵,鼻子,在用镊子将她的头发,眉毛,牙齿,指甲都一一拔出,用小锤子敲碎她全身上下的每一根骨头,然后在把她塞到密封的坛子里,在行刑的过程中会一直用昂贵的药材吊着,绝对不会让她轻易的咽气,不知道这样的做法,宝珠可解气。”
他轻飘飘的语气仿佛是在和她讨论今天天气如何,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气得浑身发抖的宝珠清楚的明白,他不是威胁,而是说到就会做到。
可是要让她主动去亲他,她做不到,甚至是连想象一下都恶心得胃酸上涌。
但她对上被折磨得全身上下不见一块完整皮肤的萧雨柔,她应该是高兴她活该那么惨,叫她以前天天和自己作对,可她的心里完全没有那种报仇后的快感,有的只是悲哀的怜悯。
今日的她,何尝不会成为明日的她。
宝珠眸光闪了闪,而后屈辱般的闭上眼,忍着腹部翻涌的胃酸,踮起脚尖亲了他脸颊一口。
“果然,二哥就知道宝珠的心肠最是软了。”
她在萧雨柔气断的那一刻,好像听到了她对自己说的“谢谢”。
从亲眼目睹萧雨柔死在自己面前的宝珠到了后面,连自己是怎么走出的密室都忘了,整个人像是一具丢失了魂魄的行尸走肉。
直到她被推到床上,男人的影子将她笼罩其中,一只手还试图撕扯她的衣服时,猛地打了个寒颤,挣扎着要逃离他的桎梏。
“你,你想要做什么。”
“放开我!”
“混蛋!畜牲!”
“宝珠现在是连二哥都不愿意叫了吗。”眼底烧起一簇火的沈亦泽摁住她的双手高举过头顶,一只手掐着她纤细的腰肢,细密的吻似落梅般缀落在她雪白的脖颈处,“宝珠,二哥的耐性是有限的,你要知道。”
即使知道她还未满十八,可他已经忍不住了,只想要尽快的将人纳入自己的身体里,让她成为自己不可或缺的一份子。
毕竟他可不是大哥,能忍得了那么久。
“不,你不能碰我,我已经结婚了!”拼命挣扎着要避开他亲吻的宝珠像是放在粘板上的一条鱼,拼命的挣扎着要逃离,可她的力气实在是太小了,她反抗的挣扎对他来说和挠痒痒又有什么区别。
“我就算不是你的妹妹,我也是你的弟媳,你不能那么对我!”
“左右一纸婚书罢了,要是宝珠喜欢,你想要多少,二哥就给你多少。”沈亦泽很是不屑, “弟媳?我可从来不承认过他是我的弟弟。”
一句从不承认沈归砚是他的弟弟,也让宝珠瞬间跌落无尽的深渊。
难道自己真的要在这里被他玷污了,不,她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