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景绅把纸条和银行卡放回信封:“去查一下这些照片的来源。”
说完,拿着装有银行卡的信封快步走出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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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通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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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园。
项景绅从保姆口中得知徐芸吃过早餐就出去了。
“阿姨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保姆表示不太清楚。
他扑了个空, 刚回到车里,时力那边便查出了照片来源:“跟任家有关。”
结果到不意外,项景绅神色阴翳:“一只脚踏进棺材了还想搅混水, 是我对他太仁慈。消息不用压, 送他和秦家一起走。”
时力考量一番,有些犹豫:“项总, 一旦公开的话, 恐怕对我们集团会有负面影响。”
“规则对我们有利的时候, 就要强调规则, 舆论始终在变,压不过规则,”项景绅一点不犹豫:“是时候清理腐蚀的蛀虫了, 礼尚往来,我要送他一份大礼。”
时间过得很快,不出个把小时, 项景天因使用违/禁/药/品被警方传唤调查。
通知本人时, 项景天还躺在床上输液。
警方第一时间来到医院,希望他能配合工作。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任燚面色不善:“我外孙品行端正, 为人磊落, 从不涉及灰/色/交易, 违/禁.药品更是无稽之谈!”
警方:“这点我们一定会查清楚, 就目前我们掌握的证据,项景天已涉嫌/违/法/犯/罪,必须跟我们走一趟。”
能直接到医院来提人,说明警方掌握的证据对项景天非常不利, 任燚想尽办法拖延时间, 但都无济于事。
项景天从震惊中缓过神, 让任燚赶紧去找自己的家庭医生:“外公,他一直跟在我身边,最清楚我的日常用药情况,把他找来作证,快去!”
任燚这段时间操心,一下子老了十岁不止,现在心里也慌张:“好好好,你千万别激动,外公在,不会有事,你先跟他们去一趟,我马上安排律师。”
*
徐芸离家时间太久,电话打不通,保姆发现情况不对,立马联系了宋挽凝。
此时,宋挽凝正在录制一档综艺节目,待在后台的林林接起电话。
付超:“谁啊?”
“挽凝姐家里的保姆,说她妈妈早上出门到现在没有回家。”
“什么?”付超接过电话,问道:“几点出去的,确认一直没有回家吗?”
保姆将情况一五一十阐述:“早晨吃过早餐以后就出去了,走的时候正好我在前厅浇花,一看就是特意梳妆打扮过,穿上了新衣服,都能直接上电视了,等我买完菜回来发现家里没人,中午做好饭,人还是没回来。”
“好,我知道了。”
电话挂断,付超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下午五点,按照平常的生活习惯,徐芸差不多准备吃晚餐。
林林:“可能跟朋友出去玩了说不定啊,女人都爱美。”
付超摇头:“阿姨生活节俭,跟朋友出去一定会跟保姆说一声,家里的饭菜照常做,人却没有回来,这不正常。”
林林仔细一想,也觉得有点不对:“会不会出事了?”
付超当机立断去跟导演组的人沟通录制时间。
林林趁机把消息汇报给了项景绅。
中途暂停录制,休息放饭时,宋挽凝才知晓徐芸整天未回家。
那手机的手抖得厉害,徐芸的电话仍旧无法接通。
付超:“项总那边派人出去找了,说不定阿姨就是在哪里耽搁了回家的时间,你先别着急。”
宋挽凝腿软,后怕道:“不会,我妈的电话从来没无法接通的情况,她一日三餐最有规律。”
昨天晚上就应该发现不对劲,徐芸从哪里知道她和项景绅结婚的事情,谁告诉她的?事情根本没问清楚。
这个人不会是项景绅,他说过会尊重她的意愿,不可能突然说出来,第一时间排除了最有动机的选项,背后搞鬼的一定另有其人。
此时,项景绅打来电话:“我知道阿姨在哪,你别担心,等我回来。”
“等等!”宋挽凝从六神无主中回过神来,猜测道:“是不是秦家的人?”
沉默等于肯定,她心中有了答案。
“我跟你一起去。”
项景绅不同意。
“我一定要去!”宋挽凝强调:“那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我不能什么都不做!”
付超在一旁小声说:“我跟导演沟通好了,剩下的录制你可以不用参与,已经录制的部分份额足够。”
宋挽凝对着电话哀求:“让我跟你一起去,好不好?”怕项景绅不带她,执拗道:“你在哪,我马上去找你!”
项景绅叹气,没有松口:“情况比较复杂,为了你的安全考虑——”
“我不需要你考虑这些!”
宋挽凝的脾气上来,快急哭了:“没关系,你告诉我地址就好,我自己去。”
项景绅猛打方向盘掉头:“我现在来接你。”
五分钟前收到消息,让他一个人去谈判,透露徐芸的处境貌似不太好,事情到了最后,秦家也不藏着掖着了。
宋挽凝妆都没有卸,晚餐也没吃,一上车便质问:“秦木把我妈妈弄去哪里了?”
项景绅说了郊外的地址,那是谈判的地方,此刻距离他们所在地有近两小时的路程。
宋挽凝利落的系好安全带:“马上出发。”
踩下油门,卡宴在夜色中疾驰,漫天洋洋洒洒的雪花毫无规律的出现,远远看上去纷繁杂乱。
临上高架前,车停在了路边。
宋挽凝不解:“怎么了?还没有到目的地!”
项景绅看着她道:“我知道,但这次真的不能带你去。”
时力带着保镖来接宋挽凝,右侧的车门已经打开,冷风灌进来,宋挽凝打了个哆嗦。
不可思议道:“你明明答应过我!”
谁知道那只是项景绅的缓兵之计,她紧紧抓住安全带,不肯下车,任凭项景绅如何劝说,一动不动。
“现在一分一秒都很宝贵,不要再耽误时间了!”按捺不住焦躁的心情,宋挽凝气急败坏。
项景绅无奈:“你去没有用!听话,下车。”
周围的人都围着她,宋挽凝眼眶通红,情绪在崩溃的边缘,死死盯着驾驶座的人,不管保镖站在门边会不会听到,坚决下了最后通牒。
“项景绅,如果你让我现在下车,以后我们没可能,这辈子都没可能了!”
项景绅喉结上下滚动,钝痛从心脏深处蔓延开来,不知什么时候解开了安全带,伸手抱住副驾驶的人,放软语气:“好,我带你去,但是你必须镇静下来。”
妥协换来宋挽凝的心安,慢慢放松了紧绷的身体,吸了吸鼻子,闭上眼泪就留下来了,靠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谢谢。
可没等她再有反应,脖子一凉,很快陷入一片黑暗。
项景绅看向保镖,交代道:“镇定剂的药效为一小时,时间一过,必要时可以再用一次。”
宋挽凝醒来肯定不会乖乖待着等他回来,但这趟一定会发生难以预料的摩擦,项景绅不能让她有事。
下车绕到另一边小心翼翼把人抱出来,朝路边另一辆车走去。
宋挽凝无知无觉躺在后座,项景绅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好好等我回来。”
时力催促:“项总,时间不多了。”
项景绅嘱咐保镖:“阻止她乱跑,除此以外她提的要求尽量满足。”
……
分叉路口,两个车队往不同的方向行驶,很快汇入车流。
*
郊区,秦家废弃的工厂,项景绅如约而至。
引擎声此起彼伏,裹挟漫天的雪花,在黑夜里愈加萧瑟,车前的远光灯齐刷刷照亮前方废旧厂房,项景绅身后跟着数十人。
他没有给任何人留退路。
秦木看见这阵仗,不满道:“项总,我只请了你一人来做客吧。”
项景绅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银框眼镜,镜片反射出无形的光影,让人看不真切,“秦家喜欢玩仪式感,我又怎能不投其所好,当然要奉陪到底!”
秦木知道项景绅一定不会轻易签下协议条款,也带了些人来,原本计划屈打成招,毕竟徐芸还在自己手上,看项景绅的重视程度,就知道徐芸这张牌,比宋国晔好用太多太多。
但是情况有变,牵一发而动全身。
两败俱伤谁也捞不着好。
——
另一边,秦家别墅。
保姆面不改色收拾完秦好换下来的衣物和尿垫,秦好便一个人躺在床上,眼睁睁看着天花板,除了手和脖子能活动以外,其他地方一动不动。
除了能正常吃喝拉撒,还能说话,跟植物人没区别。
徐芸远远看着被两个保姆照料生活起居的秦好,身为一个母亲,亲眼目睹这样的画面,冲击实在不小,内心十分复杂。
秦夫人站在她旁边,每每说起最心爱的孩子,总是泪眼婆娑:“小好是我们家里所有人的掌上明珠,年纪轻轻就瘫痪在床,生活无法自理,她一辈子还长,只能在床上这一小方天地度过。”
“小好现在拒绝沟通,心理医生开始暗中干预治疗了,”秦夫人痛心疾首,如果情况没有好转,过不久就会彻底失去最疼爱的孩子。
随即转向徐芸:“你也有女儿,相信能理解,如果有人把宋挽凝弄得终生残疾,你也一定会想sha了那个罪魁祸首!”
徐芸站在原地,眉头紧锁,无奈的闭了闭眼,如果有人欺负宋挽凝,她会和对方拼命。
彷徨许久,她道:“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自古以来是这个理。你们可以要肇事者的命来讨回公道。”
徐芸面向秦夫人,挺直腰背道:“但是,你们不能动我的女儿。你刚刚说秦好是你们最宝贝的孩子,同样的,宋挽凝也是我最宝贝且唯一的心头肉。”
“她的生父确实做过许多错事,可这些跟我的女儿无关,我们母女在十几年前就跟宋国晔脱离了关系,他不是我女儿的监护人,也没有抚养过,你们不能把欲加之罪扣在我女儿的头上。”
秦夫人心中的道德天平早在秦好出事那一刻已经完全倾斜。
言辞犀利反驳;“宋国晔自会付出代价,但宋挽凝霸占我女儿的爱人,不可能轻轻松松当作无事发生。”
她上下瞟了眼徐芸,普普通通一个老妇人,颇有些嫌弃道:“我们家对于宋挽凝已经很客气了,不然上次就不是跟她打个招呼就放人走。你要知道,有其父必有其女,宋国晔就是她的下场。”
徐芸气到发抖,她白发苍苍又不善于争辩,站在秦夫人面前气势自然矮了一截,完全不是秦夫人的对手。
宋挽凝也不是秦家的对手。
始终处于弱势一方,徐芸收敛起脾气,纵使心中再有苦楚,打破牙齿和血吞。
“我的女儿跟项景绅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们大可不必为难她。”
秦夫人蛮不讲理:“只要她愿意离开,不再打扰我女儿和项景绅以后的生活,我们不动她,否则,我女儿受过的苦,她也要照尝不误。”
“我就是来处理这件事,我女儿的事,我可以全权做主。”
徐芸不在乎秦家人的白眼,来这趟就是为了保证宋挽凝的后路,作为母亲,没能让自己女儿过上衣食无忧的好日子,至少可以用剩下的能力吃点亏,担着点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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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割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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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木小看了项景绅, 他并不是来谈判,也不是来商量。
项景绅抬手看了眼腕表,快晚上十点, 宋挽凝差不多要醒了。
带来的保镖个个行动干脆利落, 防身该带的东西一件不落,武力压制轻松处于上风。
没有坐下来和谈的机会, 秦木也不是吃素的, 冷脸道:“看来徐芸对你是可有可无。”
项景绅四处扫了眼, 荒郊野岭, 这一带厂房水电不通,大门锈迹斑斑荒废已久,秦木不会傻到把人留在这里。
一不小心闹出人命, 整个秦家直接玩完。
转动左手无名指的戒指,老神在在:“废话真多。”
“你……”秦木不想放弃为自己女儿争取幸福的机会,既然项景绅不可能顺他的意, 退而求其次不是不可以。
他拿出一个U盘:“这里面有那天在地下室的完整录像, 如果我公开,宋挽凝的星途能继续下去吗?”
项景绅垂眸, 脚下的地面覆盖了一层积雪, 雪花下落还未压实, 像纯白的绒毛, 待会儿雪下大,回去的路恐怕不好走,必须赶紧处理完回去安抚宋挽凝,没闲工夫听秦木扯皮。
秦木以为他在犹豫, 立刻抓住机会提出要求:“小好每况愈下, 你和宋挽凝谁也逃不了, 作为一个有担当的男人,你必须要为小好负责!”
“你先承诺跟宋挽凝离婚,以后再不娶,并且每个月至少探望小好三次,我手里的文件,现场直接销毁。”
无稽之谈。
“那我也给你一个选择,你是要保你的小女儿还是整个秦家?”
一股透心凉从脚底盘踞而上,秦木犹豫了,真要细细深究起来,秦家背后的利益盘根错节,谁愿意摆台面上来,谁又能说的清楚呢!
耐心告罄,“我就当你选择保秦好了。”说完,项景绅转身朝车里走去。
身后十几个人蜂拥而上。
突然一阵剧烈的刹车声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车子堪堪急停,冯文树率先从副驾驶上下来。
到底是上了年纪的老人,下车瞬间踉跄一步,大半夜赶来着实不容易,郊区的夜风刮的脸生疼,他带着人朝项景绅走去,耳边寒风呼呼作响。
“二少。”
项景绅面露不悦,藏在镜片后的目光凌厉,对不速之客不满道:“我的事情不需要项元丰插手!”
冯文树气喘吁吁伫立在寒风中:“没到把秦家赶尽杀绝的地步,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天冷,您先回去,我保证让你满意。”
此时,时力收到保镖的消息,过来打断道:“项总,夫人走了,据说……还受着伤。”
冯文树趁机迅速接话:“二少,快些回去吧,放心交给我。”
一听宋挽凝受伤了,项景绅心提到嗓子眼,二话不说驾驶卡宴返程,眼下所有事情都没有宋挽凝来的重要。
两小时前。
宋挽凝从昏睡中睁开眼,一片纯白的天花板和水晶吊灯映入眼帘。
发现自己躺在温暖的被窝里,环顾四周,判断出她在酒店房间。
手机放在床头柜。
拿起来看了眼时间,过十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