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指尖不可避免地沾上晶莹的液体以及显而易见的牙印,瞧着有些莫名的色|情。
虽然心虚,但夏青梨还是振振有词地说道:“看见了吧,我们也可以做这些事。”
比如,咬他发泄怨气。
谢霜芜看了眼手指,无比怀念刚才的感觉,是只有夏青梨才能做得到的。
他撒娇般的对她说:“再咬一下。”
夏青梨:“……”完了,他又疯了。
深知反派那异于常人的兴奋点,吃了哑巴亏的夏青梨并不打算如他所愿。
她稍稍别开了脸,“下次吧。”
她真的已经很累了,急需休息。
就算目的并未达成,谢霜芜并未缠着她,就连睡觉时也只是老实地抱住她。
夏青梨习惯性地缩在他怀里,外面很热,但他的身体很凉快,所以很舒服。
等等,要是又到冬天了怎么办?她不得被冻死啊?
夏青梨狐疑地抬着头,“你会控制体温吗?”
谢霜芜:“……?”这是什么新鲜的问题?
她叹了口气,“算了,睡觉吧。”
夏青梨想好了,到时候就跟他分开睡,她可不想被人吸取身体的热气,况且,她真的很怕冷。
“别离开我。”
耳边响起她的声音,有些无奈,又似在祈求。
她刚才就随便那么一想,这都被他发现了?
在这种事情上,他怎么这么敏锐?
“嗯。”夏青梨随便糊弄着便往他怀里钻,主动环住他的腰,“不会离开你的。”
不管真假,她说话一向好听。
不过,他是真的很怕她某天突然不要他了。
他以前的那些“好朋友”最后都选择离他而去,所以才会被他强硬地留在身边,哪怕面对的是尸体,也可以。
不过,他一点儿也不想杀夏青梨。
可能是因为他对于夏青梨这种情感与其他人完全不同。
他沉迷与她相处、接触的每一秒,哪怕是要他违背本性,这些痛苦与她所带来的情感相比,远不及她的不及万分之一。
所以,他是自愿的。
也唯有自愿才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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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天天与他待在一起,就连脑子都被他入侵了,只要一睡觉就会梦到他的过去。
无非是做出许多异于常人的举动。
杀人固然能带给他致命的愉悦,但他并非毫无目的地扫射一片。
所有人分明害怕他,却一直不要命地挑衅他,试探他,不然就是搞救赎那套。
他心情好的话,可能会放过一两个,心情不好,结果显而易见。
虽然习惯了,但多次的做梦,使得夏青梨对他过去比他本人还要了解,不过对于千机门的那段过去,却始终模模糊糊的,谢霜芜说他记不清了,估计跟这个有关。
不过谢霜芜从不主动提及过去,这些记忆对他来说就像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一样。
夏青梨觉得她应该知道原因,大抵是过去的一切对他都毫无影响,他不会因为过去的经历而改变什么,也不会去怀念什么。
所以,失不失忆对他来说才会真的毫无影响。
记忆就只是记忆,在与不在,都不会改变他的本性,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更不会。
夏青梨总是被他吓醒,之后便很难再入睡。
她动了动身子,悄悄探出脑袋,只见对方缓缓睁眼,四目相对,她鼓起勇气问:“谢霜芜,你是不是只想要我?”
她是疯了才会问出这个,但也确实是深思熟虑之后的问题。
既然他什么也不在乎,不在乎自己的死活,不在乎自己的过去,更不会在乎他人的死活,却唯独在乎她。
这就是答案所在。
“是,我只想要你。”他从不刻意隐瞒自己的情感,只存在有没有意识到的问题。
他真的是……太坦诚了。
夏青梨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但从某种意义上来,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支线任务有了眉目,她可以压制住他。
“知道了。”她小幅度地点了点头,“我不会离开你的。”
这次是真心的。
她不是自我奉献型人格,只有当事情对自己有利时,她才会考虑去做,眼下的一切都在告诉她,跟反派在一起,对她有利。
这个回答比之前的强多了。
他无比满意地扬了扬唇,“我可是很贪心的,夏青梨。”贪心到想要她的全部,不止是人,还有心,可这很难。
说话间,故意用指尖轻轻划过她的后颈,刺激她敏感的皮肤,身体绷直的同时,迫使她抬起头看着自己,只看着自己。
夏青梨表情坚定,“我知道。”
他不贪婪才奇怪,为了索求她的爱,他不惜牺牲自己的欢愉,虽然疯但挺奏效的,至少,她对他的恐惧已经消失了大半。
谢霜芜静静看着她。
仅是喜欢,但还远远不够,他贪心到想要的远不止这一切。
夏青梨被他盯得脸颊发烫,视线往旁边瞥了瞥,无意间看见窗外闪过一道熟悉的人影,“是丁意!”
他这么晚了还不睡觉必有古怪。
夏青梨精神抖擞地坐了起来,“我们去看看吧。”
他也跟着坐了起来,“你好像很喜欢凑热闹。”
这话只说对一半,她只是喜欢吃瓜,尤其是吃别人的瓜。
她点头敷衍道:“对对对,我就是喜欢热闹。”
“我记下了。”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什么就记下了?
夏青梨并未多想,只当他是随口那么一说,赶紧拉着他一块跟了过去。
丁意很是谨慎地朝四周张望,好在她事先用上了隐身符咒,这才没被发现。
不过很快,他们就发现丁意要见的不是别人而是王莲生。
他坐在房间门口的石桌前,也不品茶,只是无声地看着,看着树叶、花瓣落进茶杯里,再一口气倒了。
丁意无比心疼地捧着陆萧辞给他的树枝,“王公子,求您救救灵灵吧?你肯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王莲生慢悠悠地掀开眼皮,“丁少爷,我想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吴姑娘她魂魄散去,早就死了,怎么救?”
丁意沉默半晌。
今晚,他故意把王莲花约在这里是为了给吴灵灵求取一线生机,若是过了明天,春桃一死,肉身腐烂,吴灵灵便再也不会有复活的机会。
“起死回生!”丁意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两眼放光,“我知道,你有起死回生的本领,想当初,你不就是这么活过来的吗?所以你肯定能救灵灵的。”
像是被戳中心事,王莲生眼中寒光乍现,极力隐忍着无穷杀气。
起死回生?还有这种不讲道理的术法吗?
夏青梨不明所以,下意识地望向身侧之人,发现他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片刻后,他转过头,语气平静地说:“我想起来了,夏青梨。”
夏青梨:“……?”他怎么突然说这些没头没尾的话?
方才,王莲花看丁意的眼神令他想起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往事,像是一幅幅画在眼前不断徘徊。
“想起来我为什么要杀丘氏父女,为什么要屠尽千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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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夏:他身体这么冷,到了冬天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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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已经想到冬天啦!从冬天到夏天,再回到冬天,不错不错!
第61章 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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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夏青梨的确很好奇, 但非要在这个时候说这种事吗?
夏青梨只能一边关注丁意跟王莲生的动态,一边悄悄凑了过去,踮起脚尖, 刻意压低声音问:“因为什么?”
他伸手轻轻按住她的肩膀, 主动弯了弯腰,“因为, 我不喜欢被别人利用。”
实话, 她也不喜欢, 就连绑定她的这个系统, 如果不是她因为想要最后的奖励,她都不愿搭理。
“好好好,我知道了。”夏青梨笑着敷衍道。
倒也不是故意, 只是反派她有时间慢慢去了解,但丁意跟王莲生,机会仅此一次, 孰轻孰重, 她分得很清楚。
谢霜芜定定地看着她。
反正也不重要,就算是重来一次, 他也会那么做, 后悔是不可能后悔的, 只有可能在一开始就将一切障碍物铲除。
听了丁意的话, 王莲生忍不住笑出了声,“丁公子,这话你说听谁说的?死而复生?你觉得可能吗?”
丁意哑然,默了默, 他僵硬地转移了话题, “王公子, 我们从小就认识了,对吗?”
“是。”王莲生微微抬首。
丁意继续说:“你是王府妾室所生,生母早逝,丁老爷不待见你,大夫人厌恶你,就连下人都能在你头上踩上两脚,我有说错吗?”
当丁意一开口,王莲生脑子里那些肮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并不恼怒,只轻笑一声:“一字不差。”
丁意看了一眼手里紧握的树枝,消散的点点光亮代表着吴灵灵魂魄正在慢慢消亡。
“所以,一年前的那个夜晚,本该被乱棍打死的你为什么又活过来了?”
王莲轻叹了口气,用食指沾了些许酒水,一笔一划地在石桌上写了两个字。
——莲生。
是他的名字。
没等丁意问他何意,王莲生抬起头,眼里满是笑意,“莲生,莲生,在莲花里获得重生,丁公子,你难道不觉得这名字寓意很好吗?”
丁意微微怔住,怎么也没想到王莲生居然会跟他讨论起名字的寓意来。
王莲生思忖片刻,恍然一笑,“想来给我起这个名字的母亲算到我有此一劫,所以,或许是我命不该绝。”
这解释太牵强了,可就算清楚,丁意也找不到什么证据证明他能起死回生又或者是别的。
他只能冷着脸警告:“我会把这件事告诉陆公子他们的,究竟是起死回生还是夺舍,他们迟早会查出来的。”
“不用,他们已经知道了。”王莲生隔空取物,边用帕子擦拭手指,边向他们二人所在的方向瞥来,“我说得没错吧?谢公子,夏姑娘。”
夏青梨:“!”
她很确定,隐身符还好好地发挥效用,看来不止是反派,王莲生这小子直觉也很敏锐。
既然被发现,那符咒的意义便不大了。
夏青梨索性揭下。
丁意恍然大悟,“原来二位在跟踪我啊。”
确实是跟踪,不过当被当事人点名的时候,还是有那么一丝丝尴尬。
夏青梨摸了摸鼻子,“换个角度想,你不用再把这件事告诉陆大哥了,这样是不是就节省了大家的时间?”
“请便。”丁意不愿与她耍嘴皮子,冷哼一声,生气地甩袖离去。
王莲生缓慢地收回目光,盯向他们二人,始终笑道:“看来你们的关系是真的很好啊。”
这不是王莲生第一次将注意力放在他二人的关系上,一开始是尴尬地撩他,后面又说对谢霜芜感兴趣。
应该不是男女通吃,肯定另有乾坤。
夏青梨压制住好奇之心,决定一步步慢慢来。
她自动忽略王莲生的话,踱步来到他的面前,低头看了几看桌面上位干透的水迹,小声地唤了他的名字,“莲生。”
王莲生微微一笑,“正是在下,怎么了?”
夏青梨夸奖道:“你说得没错,名字确实很好听。”
她语气真诚,王莲生便又笑了笑。
夏青梨接着说:“不过我很好奇,这是王莲生的名字,跟你有什么关系?”
这世上根本不存在什么起死回生之术,既然丁意都说了,当日王莲生应当死在乱棍之下,却不知为何又活了过来,除了名字带来的buff,那便只有一种可能。
——夺舍。
但还得弄清楚对方是谁。
他用指节轻扣了扣桌子,发出清脆的几声响,过了会儿,才问道:“夏姑娘觉得呢?”
其实这句话变相承认了他并非王莲生本人,倒是有些令人意外,他刚才在丁意面前分明不愿承认的。
是不想在他们面前装了吗?
夏青梨不由得心生疑惑,正色道:“你到底是谁?”
王莲生起身,笑着对上谢霜芜的视线,“夏姑娘不妨问问谢公子如何?问问谢公子以前都做过什么事?或许就有答案了。”
夏青梨:“……”
他做的坏事那可是多了去了,要是一桩桩一件件地数起来,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谢霜芜神色淡淡,“时间太久,记不清了,不如你来把我的脑袋打开,或许就知道了。”
可怕,他不仅爱拧人脑袋,甚至连自己都不放过。
似是被戳中笑点,王莲生哈哈大笑,“谢公子真会说笑,我哪里有那个本事。”
“要来试试吗?”他故意歪了歪脑袋,笑了下,“说不定真能找到你想要的呢。”
只见他缓缓伸手,正戳王莲生的眉心,只要将他的魂魄抽出,一切自然就见分晓。
察觉到施加于自己的不同寻常的强大力量,王莲生极速后退,“哎呀,谢公子,你这是想硬生生抽出我的魂魄啊?”
原来还能这样吗?
夏青梨睁大了眼睛。
“可惜,被你逃了。”
谢霜芜方才是真的对他起了杀心,不过还是收敛了几分。
“谢公子当真霸道。”王莲生摊手摇头叹气,“能与这样的妖怪整日朝夕相对,看来夏姑娘还真不是一般人。”
能牵制住反派,她确实挺厉害的,不过也得对方心甘情愿才行。
夏青梨既感谢他,心里又憋得慌。
她强迫自己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眼前的事情上,“所以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夺舍王公子?”
“就算我不夺舍,他也活不成啊,你没听丁意说吗?”他指着自己的胸口,完全带入了王莲生的角色,“‘我’本该死在一年前的夏夜,被乱棍打死啊。”
夏青梨无话可说。
这样理解,王莲生既是夺舍也是捡漏,但她还是想知道他的本体究竟是谁。
王莲生转动眼珠子想了想,“不过,既然方才是夏姑娘救我一命,那我也要送给夏姑娘一件礼物。”
礼物?王莲生要送他礼物?
夏青梨困惑不已。
紧接着,王莲生迅速掐诀,灵力消散,一卷破旧的书册从天而降,缓缓落在她的掌心。
夏青梨还没问他这是什么,王莲生便自己介绍了起来,“这是我自创的剑谱,夏姑娘若是对剑法有兴趣的话可以看看。”
嗯?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