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雾猛地反应过来，垂下头，又轻又缓地道歉，“对不起。”
“道歉没用，她人也回不来，”池煜扬眉问她，“你拿什么来还？”
许雾知道自己欠他一条命，这辈子都还不清。
所以在下一刻，池煜看见头裹白纱布的少女，靠坐在自己的单人床上，一颗颗解开自己衣襟的扣子，明明手指在颤抖，却偏偏面不改色。
她指着自己的肌肤，淡声应，“这个，可以么？”
池煜有些意外，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么个还法。
思索几秒，他拉住她的手，止住她的动作，“没钱？”
“…没有。”沉默之后，许雾回答他。
他手一顿，看着她几秒，忽然有些兴趣，觉得她极力维持冷静的样子还蛮有趣的。
“那认识一下，我是池煜。”
“…许雾。”
🔒第四十四章：也是第一次
自那天池煜将她抱回来后，许雾就算是彻底住在他的帐篷里了。
明明是和其他人一样的蓝色防震减灾帐篷，他这里却只有他一个人住，一些基本的设备也都齐全，甚至还给他电脑连了网线。
起先许雾还在讶异于池煜这里过于“豪气”，后来却通过来给自己输液的医生得知到一些情况。
就是有了池煜的存在，虽然池国东人在国外，电话也只来了一次，但其他的东西却是一点都没少给。
以企业家捐款捐物的名义，在第一时间为灾区带来了许多物资和资金。及时解决了短期的供应问题。
而池煜也将许雾的外公第一时间安排在了斜对面的帐篷里治疗休息。
在看完外公后，她嘴里想要吐槽他的话，便默默被全部咽了回去。
正坐在床边胡思乱想，帘子忽然被人掀开，她看见池煜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小锅走进来。
他扫她一眼，将小锅放在矮桌上，“过来吃饭。”
她应声过去坐下，挽起过长的袖子，露出一截细白的腕子，接过筷子和碗，准备捞面吃。
坐在对面的池煜瞥她一眼，看到自己宽大的黑色衬衣在她身上空荡荡的，即使只开了一颗纽扣，因着倾身的动作，她大半截纤细的锁骨和白嫩脖颈露也露在外面。
线条和白嫩肌肤下沿，在光线照不到的地方，有种青涩又隐秘的味道。
看了两秒，池煜便不自然地移开目光。
忍不住吐槽自己，她还病着呢，他在想什么。
许雾看起来是端着一只白瓷碗小口吃面，却还是敏感得感觉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握住银筷的手指一顿，她抬眼看他。
“怎么了？”感受到她的视线，池煜问她。
“我身体好多了。”她轻声回答。
只因第一天她自解衣扣时，池煜拦住她，挑着眉提醒她，“我可不喜欢和身体这么弱的，而且头上包着白纱布的做。”
许雾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难免羞涩，只能隐晦地提醒他。
闻言池煜吃面的动作一顿，猛地开始咳嗽，动静之大，惊得许雾不敢再吃面。
眼见着他连咳许多下都止不住，吓得她赶忙递了杯水给他。
喝完水，也不知道是咳得还是怎么了，许雾再看他时，发现池煜不仅脸红，连带着脖子和耳朵都红了。
天知道，那天看到她想都不想就解扣子的时候，池煜心里有多惊讶，他是结结实实被她吓到了。
他是真的不理解，这姑娘怎么一点都不怕这事儿，他一个大老爷们儿没经历过都紧张，她怎么这么坦荡荡。
后来的池煜再想起那时的许雾时，却理解了。
她近乎在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能依靠的人所剩无几，身无长物，能给他的，就只有一个自己罢了，那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他眼眸晶亮，盯着她缓了半响，才开口：
“你认真的？”
这下反而许雾有些莫名，她皱皱眉，“这不是说好了吗？”
“行。”
他低头三两下飞快吃完面，正欲开口说话，看她碗里还剩下三分之一，“不吃了？”
许雾缓缓点头，“我饱了，而且…我看你挺急的。”
什么叫：他挺急的。
哪儿急了，他没有。
“我这…本身吃得就快。”
接过她的碗，顶着许雾惊讶的目光，二话不说把她剩下的全部解决了，然后端着碗筷出去洗涮。
池煜再回来时，已经是半个小时后。
这回不仅是碗筷干净了，连带着他头发上都在往下坠着水。
帘子一掀开，许雾就闻到了一阵淡淡的雪松味。
此时她正吃完饭后药，躬着身子在铺床，余光看见池煜走近，手上动作不停。
放下东西，他走到她身边，盯着她把一块被角翻来覆去的拨弄了好几回，实在看不下去，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它快被你翻烂ᴶˢᴳ了。”
手腕上的大掌还沾着水迹，带着温热的体温，一点点印进她的肌肤。
“喔。”她应声，想抽手腕却忍着没动。
池煜瞥了眼拉好的门帘，带着她在床边坐下来。
单人床本身就没多大，之前都是池煜一个人睡，后来许雾来了，又专门多架了一个，此刻两张床拼到了一起，勉强凑的大了些。
“想好了，如果开始，就不止一次，至少你成年之前都不会停。”
许雾望着四周的东西和桌上的药，又想到外公，只沉默了两秒，便接着说道：
“可以，那我们说好，十八岁之前，我们彼此都不能有其他人。”
“没问题。”他答得干脆利落。
她本身还有些疑惑为什么他回答的这么干脆，直到十分钟后，看着他褪自己内裤时颤抖的手。
许雾才慢吞吞地反应过来。
原来他…也是第一次啊。
彼时池煜正披着一层薄被，压在她身体的上方，身子光裸着，手指勾在她的内裤边缘，停在胯骨上，半掉不掉的。
“你…”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截住。
“别说话，我可以。”
话落，忽的一下，扯掉了她身上最后一层布料。
许雾松了口气的同时，忍不住并了并腿，说到底，她还是会害羞和紧张的。
暴露出来的腿心，池煜只匆匆扫了一眼，就俯下身先吻住了人。
他第一次触碰少女柔软的唇瓣，果冻一样的感觉，软软嫩嫩的，含在唇舌之间，轻缓地咬着吻着。
脑子里把看过的片子都过了一遍，才想起来是不是还要伸舌头。
湿滑的大舌触及她齿关的时候，许雾只轻轻哼了一声，便轻轻松口，任由他在自己口中肆意地进出。
舌尖翻搅纠缠的感觉很奇特，带着津液和体温，通过触感，一点点烙进她的大脑。
她的身体要让她记住，这是谁。
几乎是本能的，她搂住了池煜的脖颈，指尖轻轻掐进他的发根，沾染上微湿的水意。
他近在咫尺的气息也渐渐侵入鼻息，浅淡的雪松味，清新又好闻。
她闭上眼，主动放松自己，在心里假设并告诉自己，这个人是她很喜欢很喜欢的人，不要害怕。
呼吸逐渐被掠夺，急促起来，她凌乱的发丝落在枕上，身上是他的肌肤和炙热的体温，双腿有些无措，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放才合适。
轻微动了下，下一秒，纤细笔直的双腿便被他屈膝顶开。
双腿分开在两侧，屈起支着，蹭到他的胯骨和臀部，她一抖，欲缩回去，却被池煜猛地捞起攀附在腰侧。
这期间，他的热吻不停，膝盖也抵住她的腿心。
动作间有意无意地蹭过腿心间一点细小的凸起，陌生的酸慰传来，引得她哼唧一声，瞬间掐紧了他的肩膀。
薄被下的温度渐高，呼吸声愈发明显，此时是傍晚时分，光线暗淡下去。
被子印出浅浅的起伏轮廓。
那是他们交缠的四肢。
🔒第四十五章：咬
前两天刚下过雨的徽南在昨天刚刚有了晴朗的意味。
此刻帐篷外日落西山，深蓝的天幕已经开始渐渐暗沉，遥远的天边已然挂上了一轮明月。
用过晚饭的人们开始准备洗漱休息，路过的人偶然间听到一声低叫，也不作停留，只会认为是谁在换药碰到了伤口。
帐篷内，淡蓝色的薄被之下。
正是一派紧张的氛围。
许雾正捂着嘴，痛得眉头紧锁，鬓间都染上了汗，眼波里是对池煜的埋怨，她实在是不明白，这么痛怎么还会有人喜欢做这件事。
她知道他也是第一次，并好受，可她还是在感受痛感的一瞬间，忍不住叫出了声。
实在是太痛了，甚至这只是刚刚开始的状态。
薄被下温度飙升，烘烤得两人面色发红，一滴热汗从他脸上坠落，啪的一声砸在她的肩头，让许雾觉得更加热。
他俯身吻去汗珠，薄唇翁动，湿热的吐息喷洒在她的耳边：“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么痛。”
是啊，他们都是首次，对此谁都是未知的。
池煜觉得自己曾经所有对此的经验都是纸上谈兵，看再多东西有什么用，光是她的一声低叫就已经让他手忙脚乱。
外界的一切都在变得远去虚无，耳边只剩下她的声音和喘息，池煜觉得，自己此刻肯定已经涨红了脸。
池煜忍不住握紧拳头，心想自己一个男人，不能表现出比她还害羞紧张。
他眼眸微暗，忍不住搂紧身下的人。
其实他也痛的，不过他是勒的，也不敢表现出来，硬生生把自己憋得额角青筋凸起。
池煜也一动不敢动，等她缓和。
因为疼痛，许雾身子轻颤着，连带着腿都在轻轻抖动。
许雾终于忍不住痛出泪花，小声抽泣着。
他支起身子，伏在她的上方，看着她这样，也不忍心，缓缓叹了口气，抬手轻轻拭去拿眼角的水意，无奈道，“实在痛的话，就算了。”
闻言许雾一愣，想到自己的承诺，摇摇头，泪花闪烁着，抓住他的手腕，“不行，要说到做到。”
池煜挑挑眉，额头上接着划下几滴汗，黑眸晶亮，细细看了她两秒，最终低下头，蹭了下她的鼻尖，轻笑着吻下来。
话语含混在齿间。
“原则性还挺强。”
他一手捧住她的脸，细密地吻着，一手缓缓下移，悄悄触及两人胶着的地方。
他怎么…这么会。
许雾呼吸急促，胸腔里的氧气在亲吻中逐渐稀少，她呜咽出声，唇角沁出丝丝湿润。
身体的感官在这时候被无限放大，所有的感受顺着神经烙进大脑皮层，犹如过电一般次次袭击着身体。
许雾咬紧嘴唇，抱紧近在咫尺的他，掌心上满是汗意，不知是谁的，分不清彼此。
有红色落下，在浅淡的布料上留下痕迹。
池煜只匆匆向下望了一眼，心中莫名疼惜。
他抬手将自己的手指抵在她的唇边，低声说，“咬我，别咬自己。”
许雾含着泪咬住，留下一圈浅浅的齿印。
渐渐的，她的声音再也忍不住，开始弥漫在空气中，伴着床不堪重负的叫苦声，回荡在帐篷里。
薄被之下，一切暧昧的声响都被遮掩，混在凌乱交织的呼吸声里，不甚明显，却格外勾人。
最后，他们彼此抵达顶峰。
池煜俯身抱住她，一遍遍吻着已然失神的人，哑着嗓子说，“阿雾，没事了。”
许雾回神，望着他的眼睛，明白他这句话的含义。
他居然…在安慰她。
“没事了，抱抱。”他拥住她汗湿的身子，贴着她的颈侧缓缓道。
以后不会再有事，你有我。
-
十年后的现在，他抱着她，出了电梯，几步走近她家门口。
怀里抱着人不方便开门，池煜垂头看了眼怀里的人，轻声问，“还醒着么？”
某只小醉鬼正埋在他怀里睡得正迷糊，听见声音也只是轻声哼唧了两下，便继续扯住他的衣领偏头吐着酒气，贴着他的颈窝继续睡。
见状，池煜无奈地笑了笑，只好单手去开她的小包，翻出钥匙，亲亲她微烫的侧脸，“抱紧我，不然掉下去我可不管。”
“嗯？”许雾睁开迷蒙的眼，望着眼前的人两秒，忽然红着脸蛋笑起来。
她晃悠悠地举起细嫩的藕臂，牢牢圈住他的脖颈，“我的阿煜才不会让我掉下去呢，除非你是假的，哼。”
池煜笑着答道：“你现在醉了倒是会撒娇了，以前让你撒个娇，跟要你命似的。”
他换成单手抱起她，托举在她的臀部，往上掂了掂，让人牢牢坐在臂弯上。
男人侧头看了眼锁孔，一手勾着钥匙圈随意抛了抛，便找到那把合适的钥匙。
凑近插进去，试着往一个方向拧了几圈，棕色的大门应声打开。
“想…睡觉。”她在他耳边嘀嘀咕咕。
“嗯，马上就能睡了。”他拍拍她的后腰哄道。
侧身单手勾上大门，池煜抱着人一路进去，直抵卧室，将人搁在床上，才微微松了口气。
扯过被子盖在她的小腹，他转身出去烧热水，等冲好蜂蜜水，又打了一份热水回到卧室的时候，脚步猛地停在房门口。
彻底被眼前的一幕惊到。
原本应该乖乖躺在床上睡觉的人，正跪坐在床上，努力跟自己的连衣裙做斗争。
身上的被子也被掀翻踹在地下，连带着枕头都扔到了地上，这一片狼藉，看得池煜一愣一愣的。
她这件连衣裙的拉链在背后，已经被许雾自己又拉又扭地滑下了一半。
大半光洁白皙的肌肤露在外面，下方藕色的里衣系扣清晰可见，细小微凸的脊骨根根分明。
裙摆四散，丝绸之下，是两截纤细白嫩的小腿和细瘦的脚踝，脚趾正微蜷着，将被单勒出一条条褶皱。
从那圆润的脚趾就看得出来，它的主人确实用了不少劲儿。
她此刻半侧着身子，腰肢曲线侧转拉伸开来，流畅又妖娆。
半边乌黑短发盖在脸侧，只能隐约看见她发红发烫的脸颊和挺翘的鼻尖。ᴶˢᴳ
池煜看呆了。
不自觉地愣神。
那丝绸质裙子的拉链头细小，她因着酒意生出一身薄汗，连带着掌心和指尖也有些湿漉漉的。
许雾反扭着胳膊往后探了半天，却也摸不到拉链头，急得她在背后一通乱摸，反倒让衣裙的领口扯歪了一大片。
她嘴里好像还嘀咕着些什么，他回过神来，看着她有些无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