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今天是群演的路人甲乙，没有台词，只要在街上晃荡。
“琴琴，你好厉害啊，夏天有救了，我要先预定20个避暑符，给我家女皇大人用用。”
钱导不亏是剧组万事通，一上午的时间，整个剧组都知道避暑符。
“苏琴，避暑符还有吗，我也想买一个。”曾梨是第一个走过来问的。
“有的。”苏琴给她，教她使用方法。
瞬间凉快，曾梨惊叹：“好神奇啊，还有吗？”
“还剩一个了。”
“我也要了。”
有了这玩意，我以后再也不怕拍户外戏了。
“曾梨，这个让给我吧。”
苏琴扭头，一个中年斯文男子，她不认识。
“凭什么让给你，你说让我就让，我很没面子的。”曾梨傲娇的抢过符。
“苏琴是吧？”
苏琴点头。
“我是隔壁剧组的导演，姓薄，听钱老头说你这有降温宝贝，他那个小气鬼，一个也不肯让给我。”
“这是最后一个。”苏琴没想到符这么好卖，指指曾梨抢走的那个。
“那什么时候能有，我要20个。”
“加个微信吧。”薄导掏出手机。
白天要在剧组实习，回去画符，20个问题不大。
“明天带给你。”苏琴加了薄导微信，很快收到对方转账。
“整日不想着提高演技，捣鼓邪门歪道，还行骗到剧组来了，不要脸。”林晗原本站在一旁和一个居中女二说话，薄导来了后，引起她注意，认出苏琴。
“你怎么说话呢。符的功效如何，大家有目共睹，你胡说什么？”
“什么年代了，不相信科技相信旁门外道，你这是传播封建迷信，应该把你抓起来。”
“她谁啊。”苏琴问宁露。
大家注意力都在这里，陡然安静，她的问话显得很突兀。
“林晗，一个自认为自己很红的女明星。”
苏琴了然，心说：看出场方式就知道是什么人设。
“你！”林晗冲过来，嘲讽：“你不过是个群演，敢这么和我说话。”
“那要怎么样和你说话？也学你一样，指着你鼻子说话？”
“原来你喜欢这种，你早说啊。”苏琴蹭过去，和她站成一排，指着前方：“这样和你说话。”还眨眨眼。
林晗气的一巴掌甩过来。
苏琴闪身躲开：“我学的不对？不能够啊。”她左瞧右瞧，恍然大悟：“噢，原来是我太高了。”
林晗嘴气歪了，仙女风范荡然无存，旁边的助理一一直提醒她，她才作罢。
“看什么看？”林晗恶狠狠的瞪眼。
“都散了散了啊，要买符的可以私下找我，童叟无欺。”
看完热闹，大家各干各的。
曾梨凑过来，冲她竖起大拇指：“姐们，佩服你。”
“这就佩服了，还没开打呢。”
“你不知道，这个林晗特别讨厌人，仗着有后台，在剧组嚣张跋扈，我忍她很久了，刚才真的太大快人心了。”
“心里是爽，你的演艺生涯也要玩完。”宁露捏她：“刚才拉住拉不住你，听说林晗背后的资本是言氏，以前得罪她的人全部被封杀了。”
苏琴眼睛一亮，赶巧，是同事。
“没事，我又没打算红。”原主的心愿是做个有名气的漫画师，娱乐圈混不混无所谓。
下午继续拍摄，钱导摸摸鼻子，不好意思说：“隔壁薄导那边缺几个舞台群演，你们过去帮帮忙。”
“具体要做什么？”宁露好奇问。
“伴舞，有一场舞蹈戏，缺伴舞。”
苏琴为难：“我不会跳舞。”
钱导语重心长：“林晗是投资方的人，她的面子不能不给，你们过去随机应变，演什么不重要。”
苏琴了然，宁露撇撇嘴。
“我让人带你们过去。”钱导有些过意不去，还想以后能有买符：“想要在这行混，有时候受点气值当。”
“走吧，听说隔壁组在拍鬼片，我们去长长见识。”大纲中没有林晗这个人，可见是个不重要的炮灰，她没放在心上，拉着气呼呼的宁露走了。
“还生气了呢。”一路上宁露抱着手机不说话。
“生她的气，浪费生命，我让人去查了，要看看她背后到底是谁。”
“宁大小姐发威了，闻到了八卦的味道，来个实时直播呗。”
“那当然。”
薄导的剧组距离这里只有一公里，风格却相差甚远。
室内戏份，民国夜总会的大舞台，红色的地毯上几个旗袍舞女在跳舞，旁边围着一圈白衣女鬼，当中领舞的旗袍女子，不是摔倒就是动作反向，联系NG十来次。”
“怎么看上去像鬼片。”
苏琴点头：“外面白色衣服扮演的是鬼。”
宁露兴奋，抓着她冲向前，东张西望：“哇，与鬼共舞，这么刺激。”
“你们两个过来换服装。”薄导的助理导演邱奇喊她们。
她们换上鬼的服装，白色衣服拖地，黑发遮面，吊威亚，在空中晃来晃去。
“演鬼还蛮好玩的，跟荡秋千一样。”宁露玩的很开心。
“小心被撞到头。”
“放心。”宁露冲她比个ok手势，又欢快的荡走了。
“导演对不起，我调整下情绪再继续。”旗袍女子爬起来道歉，助理扶她一旁休息，膝盖磕破了好几处。
“先拍下一场。”薄导开口，再累大家也只好听从。
她们被人忘记，还吊在上面。
“什么玩意，舞蹈这么简单，还跳不好。”
“笨死了，教也教不会。”
“这么神圣的舞台，怎么能随便跳，舞蹈的素养哪去了，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旗袍女子离开后，从她身影里出来一个红色奇葩的美艳女子，碎碎念，愤愤不平，跟着旗袍女子一起离开。
“琴琴，我们要一直这么背吊着吗？”
苏琴点头：“估计是。”
“呵，就是她们两个得罪了林晗，两个小群演敢和林晗顶嘴，看吧，受到惩罚了吧，逞一时之气，有什么用，赶紧收拾滚回家哭去吧，哈哈哈，你看她们像不像吊死鬼？”
“少说话，小心得罪人。”
“得罪人，两个群演怕什么。”
“小心为妙，走吧，别看了。”
宁露火冒三丈：“人呢？都死了吗？放我下来。薄导呢？”
“你以为你是谁，还找薄导，薄导正在拍另外一场戏，没空理会小群演，吊死鬼吊着吧。”
“你……”宁露气节：“你怎么不生气？他们太过分了。”
苏琴看向前方拍摄处，咧嘴：“当然生气啊，不过这里刚好能看出好戏。”
“什么好戏？”宁露凑过来。
第20章
020
一男子和一女子正亲吻时，女子突然七窍流血，面膜狰狞，死死掐着自己脖子，男主慌乱地把女子扔到井水里。
一阵女声哭泣后，血红色井水漫出来，流淌到哪里，哭泣声就到哪里，住进这座宅子的人，碰过水井后，每到夜晚都会听到女子哭泣声，个个被折磨到最后自杀，死状和刚七窍流血女子一样。
这一幕拍的主要讲述男子对鬼的惧怕，刚开始几次NG，因男子害怕的不走心，中途休息，他去找旗袍女子，责怪她没拍好惹怒导演，牵连他。
那个旗袍明艳女鬼飘到他身边，在他耳边念叨，吓得他屁股尿流。
“鬼啊，鬼啊，导演，鬼啊，真的有鬼。”
“滚开，啊啊啊！”男子吓得翻白眼晕死过去。
“cut，换下一场戏。”
再来人照样被吓得反白眼晕过去。
一连三人，全片场一片安静。
“哈哈哈哈哈，胆小鬼，禁不住吓。”旗袍明艳女鬼冷哼不屑。
片场搭建的场景太贵阴森，女鬼大吼一声，好多人听到了，各个神色凝重。
“该不会真的有鬼？”
“说不准，他会不会是被吓晕过去的？”
“离远点，太邪门。”
……
“cut，喊剧组医生来看看他。”拍戏把自己吓晕过去，头一回见。
经历过各式各样的剧组，见过各种奇奇怪怪的事情，对于鬼魂一说，薄导持保留态度。
他摸了摸怀中的符，心说：符是真的有用，鬼也许也存在。
“把苏琴喊过来。”
助理邱奇眼神一指：“在那吊着呢。”
“臭小子，你作死。”他猛拍一巴掌。
邱齐捂住脑门，委屈：“薄导，是钱导带来的人，说是得罪了林晗发配过来的。”
“我也是遵命好好招待。”
“就你多事，没看到是钱导得力助手领来的吗？”
钱导不想得罪她们。
“对对，我还纳闷，不过钱导人和善，同情小姑娘。”
“胡扯，钱导什么人，你我心里没数，他想和那两个姑娘交好。”
“为什么啊，她们是小群演啊。”
“别废话，赶紧把人给我放下来！”
“是是是。”
“对不起，来晚了，工作人员太忙疏忽，担待担待。”邱齐受点拨，看不明白也照做。
“已成事实，你担待不了。”宁露冷哼一声。
“除非你自个也上去吊满时间。”
邱齐怕高，赔笑：“薄导找你们有事，随我来。”
“走吧。”苏琴和那个吓人的女鬼对视一眼，对方好奇地看着她。
“薄导，你找我们？”
“小苏啊，让你们受苦了。”
苏琴没接话，等他继续说。
薄导尴尬地摸摸鼻子：“你会画符，那能不能处理一些奇怪的现象？”
“比如？”苏琴眨眨眼。
“比如刚才听到的哭泣声，会不会真的有脏东西混进来？”
“有。”
薄导欣喜：“有办法吗？”
“有，但有个条件。”
薄导为难：“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但林晗那边……”
“和她没关系。”
“那好说好说。”
“帮你解决这件事，实习到此为止，但实习分不能少。”
薄导堆笑：“这个容易，小苏是难得的人才，在剧组实习，是屈才。”
“快去拿报告。”苏琴推了把还迷糊的宁露。
实习报告在车里，要拿到实习分，要剧组盖章签字，总导演的签字最有效。
此时水井旁，空无一人，大家被哭泣声吓跑。
苏琴穿过水井，走向旗袍女子：“你把她带在身边，对你对她都没益处。”
“不用你管。”
“即使她消失，你也不介意？”
胡灵睫毛颤抖，抿唇：“我们想要永远在一起。”
“撒谎。”苏琴转向旗袍女鬼：“再待在她身边，不出半个月，你会消失。”
“你也不介意？”
胡清骄傲：“胡说，姐姐特意请了大师，我会和姐姐永远在一起，我会好好教姐姐舞蹈。”
胡灵身体抖了抖。
“没发现你的脚已经透明了吗？”苏琴旗袍女鬼下身，她撩起裙子，久久才抬起头。
双眼血红，红色烟从眼角飞出：“姐姐，你讨厌我？”
胡灵捂住耳朵，哭诉：“清儿，不要怪姐姐，姐姐的舞蹈永远比不上你，我从来不喜欢舞蹈，我恨舞蹈。”
“可是小时候，你明明很喜欢，我们一起练舞，一起去参加比赛，一起……”胡清不信，飞到她面前。
“够了，从小到大，你总是比我跳得好，比赛也是我拖后腿，这样的舞蹈我为什么要喜欢。”
“活着的时候，时时刻刻要练舞，你死了，我还要练，凭什么我要听你的，我恨舞蹈，我更恨你。”
“原来姐姐一直这么认为？”胡清伤心，红烟充满五官，异常诡异。
“对，从小到大你做什么事情都比我好，我明明比你更努力更用心……呜呜。”胡灵捂脸大哭。
“从小到大，只要和你在一起，大家只会看到你，我们明明长得一样，凭什么……”
“生了我为什么又要生你，太不公平了。”
“当我知道你死的时候，我很开心，终于没有人抢走属于我的光环。”
“可是你为什么又要来缠着我，我不想跳舞，只想做一个演员，一个比你优秀的演员胡灵。”
“你凭什么来管我！”
……
声声控诉使胡清冷静下来。
“对不起，我不知道。”
“你知道又如何，你能改变什么，我只会一辈子活在你的阴影中。”胡灵哽咽。
“她已经死了，你这样做，她会魂飞魄散。”
胡灵沉默。
胡清黯然，她知道后果：“姐姐，我只是喜欢跳舞。”
胡灵：“你的喜欢对我来说是毒药，会要了我的命，事已至此，你离开吧，我不想见到你。”
胡清落寞，最终也没有怪她：“保重，爸妈拜托你了。”
“大师，我要怎样可以离开？”
“你有什么心愿未了，可以送你去投胎。”
“我想再跳一次舞。”胡清眼底突然有了光亮。
苏琴想到施艳，酒吧也可以跳舞。
“我能助你完成。”苏琴掏出一张符承灵符，小纸人样子：“你先进来，我带你去。”
胡清扭头看胡灵，长叹一声，钻进去纸人符里。
瞬间温度高了，女子的哭声消失了。
苏琴：“好了，报告。”
薄导疑惑：“那她……没事吧。”
苏琴：“没事，刚刚是她去世的妹妹来看她，因为太想念姐姐。”
邱导小跑过来，手里拿着已经盖好章的实习报告。
“谢谢，避暑符寄给你。”苏琴满意地翻看实习报告。
薄导：“能不能再等等，试拍一场，没异常再走，我怕那……那东西再来。”
宁露不悦：“说没就没，还能说假话骗你。”
“那就等一场。”苏琴拉着宁露边上观看。
胡灵因为刚才的事情，一直没法进入状态，NG好几次。
“琴琴，你刚才是和她妹妹在说话？”宁露觉得特神奇。
苏琴点头：“是啊，不过你体质不适合触碰，我给你的平安符要一直带在身上。”
宁露点头：“我听你的，一直带着，除了洗澡拿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