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晨:“是的，所以我有个大胆的猜测，他们用是的同一个肝。”
于桑:???
“你的意思是这边人死了直接运到手术室给人接上?这不能够吧，不说排异反应，就说杀手取肝的这个手法也不足以做到移植给下一个人啊。”
陈晨:“所以你们玄学里面……”
于桑:“都说我们玄学没有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啊!世界是唯物的，再玄学也要讲科学!”
陈晨小声嘀咕:“我看你平时算卦挺不科学的。”
于桑:“你都说了是算卦，算出来的懂吗?就跟你做数学题一样，哪里不科学了?!”
陈晨:“数学题也很不科学啊!我从小数学考试都靠玄学!”
于桑:“这是你的问题，以后不要听那些半吊子玄学大师瞎说，多问问我这个专业的好嘛?!”
陈晨:“好的大师，所以这真的不是什么奇怪的仪式吗?”
于桑:“咱就是说，正统玄学体系里面没有这玩意儿，我们讲究顺其自然，不搞这些害人的事情，这些一律打入邪/教谢谢。说起邪/教呢，有的体系里面有一种说法，叫以人养气，就是通过一些祭祀手段来提升自己的气运。这人废了那么大周折，找来木属性命格的人，一个个把他们的肝换掉，估计是想养肝吧。”
陈晨:!!!
“这要怎么养?”
于桑:“一种是你说的，用一些方法把自己的肝放在他们身上养，但这样的话条件苛刻，而且他肝没了咋活着?所以可能性不大。”
“还有一种呢就是把这些肝取出来之后入药，以此来养护自身，吃完了就杀一个然后再补一个，我比较倾向于这种。”
陈晨:“这简直是丧心病狂!”
于桑:“无论是让这些人的肝坏掉，还是换肝，这个人必须掌握一定的医疗资源。”
陈晨:“我查过，虽然这些死者检查开药甚至手术的医院都不一致，但这一切最终都指向一个人。”
于桑:“谁?”
陈晨:“圣兰私立医院的龚开济龚医生。”
第38章
第38卦
于桑:“这人什么来路?”
陈晨:“外科圣手——当然有这种抬头的在圣兰医院还挺多——研究肝方面疾病多年，可以说是这方面的专家了。”
“姜淮瀚当时的手术就是他做的，你看这个死者，给他做手术的就是他的学生。还有这个，当时是他去这家医院交流然后给这位死者开了导致他肝衰竭的药物。总之这些事情里面或多或少都有他的参与。”
于桑:“这人挺厉害啊，那你都查到这份上了还叫我干嘛?先把人叫过来问问啊。”
陈晨摇头:“人不见了，就好像……凭空消失。”
于桑:“嗯?监控天眼都没有拍到吗?”
陈晨:“是的，这让我想起之前的一个案子，也是和玄学有些关系，也是推了一个人出来顶包，也是监控什么都没有拍到，而且那个案子里也有医学相关。”
于桑接触的案子都是和玄学相关，很快就知道陈晨指的是哪一个:“你是说之前梁锐的案子?”
陈晨:“不错，我直觉这两件案子有关系，但没有证据。”
于桑:“有餐巾纸吗?”
陈晨没跟上:“什么?”
于桑:“算了，我拿杯子接着吧。”
她以“两件案子幕后操纵者是同一人吗”为问题起卦。
掐指……
“噗——”
一口老血喷出，于桑脸色惨白。
“大概率是同一人了。”
陈晨赶紧给她递上水:“还好吧?你这什么情况?”
于桑:“啊，之前破梁锐那个案子的时候我就算过，对方是我算不出来的高手，这次又算不出来。如今玄学没落，没那么多高手，大概率是同一人了。”
“亏我之前还以为是哪个对玄学一知半解的半吊子在那边搞邪/教，原来是大佬走火入魔了。”
陈晨:“这大佬是想搞什么?”
于桑:“这种到达一定境界的大佬嘛，总是觉得自己堪比神明，做一些脑子不正常的事情很正常啦。我们先来找找龚开济吧，大佬找不到起码要把大佬的爪牙拔一拔。”
龚开济就是一普通人，于桑要算他的位置没什么难度。
她掐指一算，得出卦象后在地图上比对，然后圈出一块地方。
“这里，派人去找吧。”
陈晨:“你跟我们一起去，万一对方临时换位置了你可以随时算。”
于桑反对:“我是卦师，不是警犬!”
反对无效。
于桑还是被陈晨拉上了警车。
还好她之前算出来自己今天大概率要出外勤把叶元青送她的轮椅带着了。
这玩意儿可比两条腿好使多了。
*
目的地是一家食品加工厂。
陈晨在路上和于桑讲了讲这家工厂:“这次带你来还真是带对了，据说这家工厂闹鬼。”
于桑:“你一个警察还怕鬼?”
陈晨:“在您于桑于大师的科普下我当然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鬼了，但那个里面总归有些装神弄鬼的东西，正好你从你的专业角度来分析一下到底是什么东西弄出这些动静。”
于桑:“所以那些所谓的鬼神传说是什么?”
陈晨十分神秘:“到了你就知道了。”
目的地不算远，大半个小时的车程就到了。
于桑看着安安静静的工厂大门:“他们连个看门的都没有?”
陈晨:“毕竟是鬼工厂，平时也没人敢来。”
往里面走，和想象中热火朝天的工作氛围不同，里面依旧很安静，似乎没什么人气。
于桑掐指一算:“他们现在不在上班时间?”
陈晨被搞得一点乐趣都没有:“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是的这家工厂的员工昼伏夜出，平时出行都躲着人，周围的居民见这工厂平时跟废弃了一样一到晚上就闹出动静所以说这里是鬼工厂。这里还有一些传言，你可以猜猜。”
于桑:“你当在玩海龟汤啊?!别玩了赶紧找人!”
于桑开着轮椅在前面跑，时不时算一卦确定方位。
陈晨抡着两条腿在后面追。
专业警校毕业的他再快也跟不上于桑的四个轮子。
于桑进了一间厂房。
于桑退了出来。
“什么情况?不是说白天没人吗?”
陈晨气喘吁吁:“估计是发货的，人家快递公司白天上班。”
于桑:“这里的员工……不太正常?”
陈晨:“是啊，这个厂的老板可是大好人，除了一些必要岗位之外他的员工都是残障人士，甚至还有唐氏儿，不过因为这些人‘不正常’有的时候晚上走在外面被附近的居民撞见就以为是工厂里的鬼出来找替死鬼了，你说这多冤枉?”
于桑:“所以昼伏夜出不会是因为他们有卟啉症患者吧?”
卟啉症俗称“吸血鬼病”，患者一般见不得光。
陈晨:“不错，老板美其名曰不能搞特殊所以就把所有员工的上班时间调到晚上，也避免他们白天被周围居民看到指指点点。”
于桑:“老板是个好人。”
陈晨点头:“可惜被人误解。”
于桑:“可惜他摊上事了。不出意外，龚开济会在这些货物的箱子里面。”
陈晨眉头一跳:“什么意思?”
于桑:“开盲盒，喜欢吗?”
陈晨:……
因为知道龚开济在这间厂房里，所以来之前陈晨就开了搜查证，这会儿带着手底下人把箱子一个个打开。
“头儿，找到了!”
龚开济的尸体被装在真空袋里，和厂子里生产的速食品放在一起。
陈晨赶紧叫来法医验尸，但有的情况不用验也能看出来:“他的脾没了。”
于桑:!!!
“你有龚开济的八字吗?”
陈晨迅速调出龚开济的信息。
于桑掐指一算:“确实无形之中土属性比较强，很适合养脾。不过这几天日子不好，和土不太沾边，不太适合取脾，应该是人留不得所以榨干这个人最后的价值。”
土旺的人大多踏实稳重责任心强，确实是做医生的好苗子，只可惜跟错了人。
陈晨思索:“看来对方想要的不仅是肝这一个器官，我回去查一下死者器官缺失的案子，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
于桑根据现场能看到的东西顺势起卦:“杀龚开济的，应该也是专业人士。看来这位幕后之人的势力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大。”
陈晨觉得脑壳疼:“我先把动手的人找到吧。”
*
陈晨的效率很高，很快就把死者相似的案件调了出来，但有一点比较奇怪。
“本市的案件大多是少肝，少其他器官的案件死者八字不太符合应该无关，难道是我们之前想错了?”
于桑:“你有没有想过，和城市也有关系?桐市木多，所以在桐市养肝，那其他器官自然要去其他城市找。我给你几个地点，你去调那里的卷宗吧。”
于桑五行缺火，但直接补火又容易与她命格中较多的水相冲，所以于桑依靠补木的方式慢慢弥补命格中缺的火，于是选择在桐市定居。
不出意外，根据陈晨筛选出来的档案发现近三年期间各地都出现器官消失案。
偏偏这些案件都已经找到了凶手，如果不是八字和接受器官移植的时间与桐市的案子类似根本看不出什么这些案子之间有什么关联。
哪怕是见过不少大案要案的陈晨看到这些案件也觉得毛骨悚然。
幕后之人究竟是谁?
他想干什么?
陈晨给于桑打电话想要说一下他查到的结果，可惜于桑没空接他电话。
半个小时前。
一个男生匆匆忙忙跑进玄天观。
“大师!大师!求求您救救我女朋友!”
于桑正准备收摊的手一顿。
虽然她五点钟下班，但要是真的人命关天，加会儿班也不是不行。
“怎么了?慢点说别着急。”
男生:“我，我女朋友不见了!”
“打电话也没人接，她常去的地方都找过了没有!”
于桑:“你有报警吗?”
男生:“才两个小时，警察局不会管的!大师，求您帮我算算我女朋友在哪里!”
于桑:“别急，我马上帮你算。”
她掐指一算，根据卦象在地图上仔细比对，最后确定位置。
“在这里，她没有什么大碍，不用太担心。”
男生看到这个地点脸色都变了:“大师，那边晚上没有灯，但是我夜盲啊，这要怎么找人?”
于桑看了眼快要下山的太阳:“没事，你现在过去应该能赶在有光的时候找到人，实在不行可以找朋友一起去。”
男生:“实话告诉您吧大师，我女朋友就是因为之前去鬼屋发现我有夜盲症觉得我没有安全感要跟我分手才一声不吭跑走的，要是让她知道我因为夜盲特地找朋友帮忙一起找她她肯定更看不起我!但您就不一样了，您是带路的，所以能不能麻烦您跟我一起去!”
于桑:……
怎么一个两个都把她当警犬用?
“这不太好吧，毕竟我都下班了，而且您女朋友并没有什么危险，您也能在太阳下山前找到她，就算你您夜盲也没有关系。”
再说了，谁知道人家小姑娘愿不愿意见你，能给你指路就不错了还要别人陪着一起，到底有没有追妻的态度?
男生:“大师，我可以给您加班费。”
于桑:“好的，我给你带路。”
————————
本来想的是附近居民找于大师说有一家鬼工厂把于大师引过去然后遇到查案查到这家工厂的陈警官，陈晨大概讲一下案件进展后二人一起发现龚医生的尸体，但纠结了许久决定还是写这一版。
因为后面就是于大师被引到一个地方的剧情，要是前面也是引过去的感觉有点重复，还会显得我们于大师有点瓜。
可要说剧情连贯性感觉还是于大师被人引到鬼工厂这一版好实在不忍心放弃，所以在这里说一下。
反正不管过程怎么样，结果都是一样的。
可恶的反派!
第39章
第39卦
谁会和钱过不去呢?
还是一笔并不少的钱。
目的地是一间茶舍，根据卦象这位女生一直在这里没有动过位置。
按理说晚上正是茶舍营业的好时候，偏偏这家茶舍看上去已经关门了。
男生往后缩了缩:“大师，里面好黑，我不敢进去。”
于桑:“问题是现在也进不去啊。”
她用力敲门，没多久茶舍里面亮起一盏暗黄色的灯，老板娘出来开门。
“来了来了，这大晚上的谁啊?”
于桑看着刚刚下去的太阳。
这叫大晚上?
看着老板娘还穿着睡袍，于桑怀疑自己和老板娘是不是有时差。
“冒昧打扰，我们来找一个人。”
老板娘翻了个白眼:“我们这除了我以外就没别人了，没看都关门吗?”
于桑:“老板娘您说这话之前麻烦把门口的伞收一收好吗?”
老板娘:“行吧行吧，你们进来吧。你这男的真是的，我妹妹都跟你分手了你还要找过来，不知道什么叫好聚好散吗?!”
男生似乎十分深情:“我是真的爱她!”
老板娘指着楼上一间房:“人就在那，看你能不能见到吧。”
似乎是为了印证老板娘这句话，门“砰”一声关上。
于桑心头一跳，迅速掐算，赶紧跑上楼去，踹开房门。
房间里没有一丝光亮。
姗姗来迟的老板娘打开灯。
只见房间内的墨竹屏风上有喷射形血迹。
绕过屏风，于桑浑身浴血，手上还拿着一把带血的刀。
“啊——”
老板娘忍不住尖叫出声。
“哐当。”
于桑被尖叫声惊醒，手中的刀掉到地上，溅起的血弄脏了老板娘精致的鞋子。
老板娘眼睛一番晕了过去。
男生强忍着对黑暗的恐惧走了进来。
“小贝!”
倒在血泊中的，正是他的女朋友。
他看向房间中另一个站着的人。
于桑正低着头想找一块干净地方擦脸上的血，但找不到。
男生:“是你杀了她?!”
于桑摇头:“我不知道，报警吧。”
警察很快就来，于桑被抓。
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于桑觉得刚刚发生的一切颇具有魔幻现实主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