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算老几来管我?!”温锡也坐不住了,怒焰在瞪圆的眼中燃烧,他站起身,目不转睛看着温听序, “合着你今天来是兴师问罪的。”
温听序一步一顿,高跟鞋踩在玻璃地板的声音清亮脆响,压迫感也随之朝温锡而去,她不紧不慢拾起扔出去的包,甚至嫌弃地拍了拍灰,气势凌人, “傅延承给了你多少,你一个子儿都别想落下,全部吐出来。”
“温听序你他妈是不是温家人!嫁了老公忘了娘家!你良心被狗吃了!”温锡火了,不管这里隔不隔音,有多脏就骂多脏。
笑话,真正不是这个温家的,不该是他才对么?
“公司近一年的账务报表,在晚上之前发到我邮箱,半点也别想落下,我看得出来。”温听序有底气,她上辈子就是干财务的,温锡就是有一点儿不对,她都看得出来。
温锡蠢得紧,一时想不起别的拒绝理由,便见缝插针: “你是以什么身份立场来这里跟我要财务报表?公司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管了?”
温听序早有准备, “你跟你妈是后脚进的温家,当然不知道,我跟温博州手里持有的股份总和,在公司站稳脚跟还是绰绰有余的,就算我从未插手公司事务,我也算个股东,你问我有没有资格?”
“你他妈……”温锡凝哽,胸口闷着一股气出不来,怒指着温听序,绕有要动手的架势。
比起温听序没来由地来这里给他下马威,温锡更惊讶于他的软弱妹妹如今就像换了个人一般,和从前毫无相像点。
从前的温听序向来不敢和他对着干,更别说像今天这样盛气凌人,这种反常让他感到不安,他不否认,温听序今天能说出这些话,来日也一定能干出一些威胁到他的事情。
话说明白,温听序不想逗留,出门前接通了傅延承打来的电话,还没自我怀疑为什么不作思考看见傅延承三个字的备注就接了电话,对面先问了一句: “回来了吗?”
“嗯。”温听序举着手机,一路漫步走进电梯。
“我等会儿有个饭局。”傅延承好像有点愧疚, “不能来接你回家了,你在哪,我让司机来接你。”
“不用了,我还要回公司跟杜若接个头。”
被拒绝多次,傅延承很难不把她的意图往就是不愿意接受他那方面想,偏偏又无可奈何, “好,那你……早点回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温听序好像格外听不得傅延承这样有些伤心的语气,就像那天晚上一样,他是那样深情地讲述自己如何在感情上逐渐茅塞顿开,如何喜欢上温听序,说完全不为所动是假的。
她可是曾经那么那么喜欢过他,怎么可能不为所动,可是理智让她不要在堕入关于爱情的深潭,她已经没有力气在失败后挣扎出来了,她不知道傅延承这个男人,到底还可不可信。
“有件事我想跟你说。”温听序突然道。
本来以为就要这样挂电话的傅延承立马精神: “什么事?”
“等你回来。”
很奇怪的,这句话安全感十足,在被温听序拒绝后,他整个人都仿佛在悬空中急速下降,可她这句话,让他在落下的那一刻,摔进了软垫里。
挂了电话后,温听序自己打车去了公司,整个行程都没有报备,当温听序到公司询问杜若是怎么知道她今天杀青回来的时候,杜若的表情很想干掉她的样子,冷着语气不轻不重吐出这么句话: “因为全剧组都发了杀青微博,就你跟死了似的,毫无动静。”
指责意味很深。
但温听序我行我素惯了,加之她本身也不是什么艺人,暂时还适应不了事事报备的生活,对于杜若的不满,她有那么一点小小的愧疚,倒也还是敷衍过去: “下次注意。”
“下什么次?”杜若第n次恨铁不成钢, “赶紧上去给我补发了。”
最后温听序只能被迫营业,她几乎没有在剧组主动和谁拍过照,最后微博的po图还是找许临沂另外给的几张剧组大合照。
很意外的,她评论底下总算不再是无厘头谩骂,无差别攻击,恭喜的简短发言刷满了整个屏幕。
不枉她努力这么久,如今拨云见日,也算是个好结果。
数月以来,听到最好的消息大概是杜若后来告诉她,因为她成功当上了赵炎导演新剧的女二,资源质量飞跃,都趁着剧播出前,温听序还没有爆,身价不算太贵,关于代言商演综艺活动,还要不少影视筹划剧组期望温听序来试戏,各种赚钱的机会都找上了门,据杜若当时自豪的阐述,她的档期,甚至可以排到两年后了。
这也注定在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她又要陷入忙碌里抽不开身了。
回到独岛雅墅的时候,天已经黑沉下来,一望无际,看不见星光。
小璟早早就被阿姨哄着睡下了,怕打扰到孩子,温听序也没有去傅璟的房间陪他一起睡,回到自己的房间洗了个澡,接近入冬,金港的天气还更冷些。
或许是压力太大,大到温听序就算穿着单薄的睡衣,站在阳台外迎接肆意拂面的风也没有知觉。
她指骨间夹着燃了半截的烟,袅袅雾气被风吹得四散逃离,她没吸几口,烟就少了大半,掉下来的烟灰还带着点温度,灼烫到她的皮肤,才猛然反应过来,打了几个哆嗦,烟差点没拿稳。
想事情上头的时候,她总有些神经质,就算切切实实地感觉到冷,也没有要赶快回室内的意思,就那么吹着,冻到身体僵硬,麻木,毫无知觉。
白天去温锡闹的那一场,也好似水花溅过,湖面又恢复平静一般,大概是心虚的缘故,温听序并没有收到来自温总发来的财务报表。
说到底,他从未参与过公司事务,温锡不会有多怕她,加之她从前的形象就是任人宰割,软弱可欺,全身上下没有一点能让温锡有所畏惧的。
她在思考,到底需要一个什么样的下马威,才能让温锡这种垃圾,认命低头。
暖意是什么时候在熟悉的位置裹挟她的,她不知道,只是在回暖后的好一会儿,冻僵的肢体可以有些微动弹,后面环抱上来的怀里,和那天他用大衣包裹她时一样,暖得让人无法逃离,也不想逃离。
男人身上的荷尔蒙混杂着酒精气在两人交缠的呼吸中紊乱,温听序最后的清醒支使她开口问: “你喝酒了?”
“饭局哪有不喝酒的。”傅延承小声辩解, “没喝多。”
“但你身上的酒精味很浓。”温听序也不知道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关注他喝没喝酒这个问题,只是氛围正好,她莫名想问。
也不是很想知道,就是想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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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 46 章
“你不喜欢吗?”他声音几乎贴在她耳朵上,像猎人在引诱猎物,磁性的嗓音好似极具魅惑的魔音,在她耳边萦绕不散。
傅延承胸膛很宽,就算这回没有了大衣,他也能完全将瘦小的温听序裹起。
这姿势让温听序不能做多余的动作,试图转身,没有半点力气。
她本就单薄的睡衣,因为这么一动,更加松垮,白色的内衣吊带暴露在男人暗沉目光下,她在瞬间成了一只待宰的羔羊。
但羔羊自己不知道。
“是不喜欢我喝酒,还是……”他更加搂紧了她的腰部, “单纯不喜欢我而已。”
温听序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试图逃跑,指间的烟碰掉在了不知名的角落,倾尽全身的力气只为去挣脱这个要让她窒息的怀抱,手腕又被牢牢抓住,带回到他怀里,后背抱就这么成了直挺挺的四目相视。
傅延承微微眯着微醺的眼,更加用力环保的双臂似要将她融入骨血才好, “我说我会放过你,是真的,我知道,如果你始终不肯回头,我不可能绑着你一辈子的。”
可是他真的好舍不得。
他那样撕心裂肺地失去过她,怎么就甘心这样善罢甘休,可他爱的人偏偏不爱他了,他该用什么理由才能留住她?
温听序平时是最能怼他话的,但如今真的被他一句句压迫过来,她又不知如何是好了。
“你看着我。”温听序对上他炽烈的目光, “你认识我吗?认识这张脸吗?对着这张脸,这张不属于我的脸,你还能爱下去吗?”
她眼眶里转着泪,她好像说这些事情的时候,很容易哭,不管平日里是多么锋芒毕露。
傅延承温柔地轻抚着拭去她眼角的泪, “我不认识这张脸,但我认识你,只要是你,什么样都没关系,是你就好。”
除她之外,他什么都不在乎。
昏暗的视线,贴近的心跳,喷薄在脸上的热气,还有……近在咫尺的唇。
明明喝多的是他,在那张温凉唇瓣落下时,她清醒着脑袋,却不会躲了。
她突然觉得自己很虚伪,心口不一,她知道这是不应该的,她知道自己要及时止损,远离这个给她带来不幸的一生的男人。
可归根究底,送她出嫁的是温家,情难自已喜欢上傅延承的也是她,傅延承当初,只是不喜欢她而已,但是他要她生孩子,他是天底下最狠心,最坏的男人。
但如今他真的变了,他说他爱她,高高在上的资本家低下了高贵的头颅,可以卑微地一遍遍恳求她,一遍遍道着因为自己无知而铸下大错的歉。
到了这种地步,她要拿什么理由说服自己毅然决然的离开,她真的很不想承认在因为这个男人死过一次以后还要奋不顾身跳进同一片火海。
短暂的一生,温听序做的最错的事情就是爱上了傅延承,那让她在痛苦里感受幸福,又在幸福里感受痛苦,矛盾的互相冲撞,让她好长一段时间里都深陷迷惘之中。
对她的不反抗,傅延承呆愣了几秒,脖颈的青筋肉眼可见地突出来,不可置信,他以为,只能有他强硬的份,毕竟在此之前,无论是哪次接触,温听序都是极为抗拒的。
他多少次奢想过她可以接受他,而事情真的发生时,他倒有些不真实感了。
凉风侵袭,傅延承能感受到怀里的身体在微微发颤,便就一路抱着她进了室内,还不忘试图把她捂暖。
(此处删减过多晋江禁欲城不允许的事情,被打回多次后,老实人决定乖乖听话不作无谓的抗争了,这把审核胜利)
温听序面红耳赤也要哑声训他: “你是狗吗?”
“上一次,好像是怀小璟那会儿了。”
傅延承突然沉吟,让温听序身体又再次僵直。
她记得,同样的晚上,同样的醉酒,也正是因为那晚,她一步踏错,坠入深渊,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
真可笑,悲剧要重演了呢。
好像有所意识,傅延承愣了愣,趴在她耳边,试图安慰她, “别怕,我会在你身边,一直都在。”
她没有正面回答,把脑袋埋的更深,闷闷地说: “你不想就算了。”
傅延承嗤笑出声,被逗乐了, “你在催我,我可以这么理解吧?”
明明是老大不小的人,也能被几句话挑逗的烧红了耳朵,不知道是刚刚风吹太久,给吹感冒了,还是气氛太浓,灼得她发烫。
冰凉的塑料薄膜不知道什么时候挨在了她腰间,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不用去看就知道是什么。
该死,这家伙提前备着?
“你混蛋。”温听序在恼他,但浑身都发软无力,怎么推也推不动。
傅延承戏谑地轻笑一声: “谁知道真用上了。”
他还强词夺理!
这家伙根本从醉酒进她房间之前就把算盘打好了。
(此处再次省略一万字,自行脑补ww)
月光透进房间内,墙上隐约映射出两道剪影,沉积许久都未能表达出来的,满腔肆意的爱,融化在紧密的气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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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台吹那一会儿凉风的伤害确实挺足,温听序是真的感冒了,睡到了直到大中午也没能完全清醒地从梦里抽离。
傅延承后来给她打过几个电话,大概是叮嘱她吃早餐的,但是她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根本腾不出空去接听。
最后就是实在担心,傅延承下午没有去公司,中午早早就回来了,询问过刘婶才知道温听序是感冒了。
家庭医生被请来过一趟,量出了38度7的高温,已经不是感冒了,就是高烧。
自责不已的同时,傅延承还把刘婶训了一通,为什么让温听序自己高烧一上午这件事。
隐约听见门口刘婶挨批,温听序本意是想制止一下傅延承什么的,奈何一点儿力气也没有,由着医生给她打完针。
“药效还需要几个小时有作用,这段时间好好让她休息。”医生收拾好家伙事,慢吞吞地嘱咐傅延承,走之前还叹着气摇着头,眼神晦暗不明。
傅延承原本看不懂,直到他快走到拐角那一声叹: “年轻人也不知道节制,搞成这样。”
大概是温听序身上某处痕迹给人看见了,他想,温听序昨天吹风太久,加上……确实不太节制,也有他一份责任在里边。
盯着愧疚的心情走到温听序床边,隐约听见温听序微微张唇,似乎在嘀咕什么,凑近一听才明了。
她说: “我今天没去公司,你帮我打电话给杜若说明一下情况,我怕她着急。”
傅延承不悦她这个时候还记挂着工作,却也老老实实拿她手机给杜若拨过去。
刚接上电话的杜若不明所以,开口就怼: “温听序你又给我死哪去了?诶你要不要赚钱啊?你每天这个态度,钱是会自己送你嘴里还是怎么的?”
这下不仅是不悦,还有点生气了。
他没先管电话里杜若怎么发气,反倒先问温听序: “她每次都这么都这么说你?”
温听序懵了,杜若也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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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开车上晋江,想都不要想,审核大可爱我**你个**
第47章
第 47 章
在得知接电话是的傅延承后,杜若尬得简直想撞墙。
为了不让气氛持续发酵,温听序拖着病体也坚强地回了一句: “你说事情就好了。”
“……”傅延承还是臭着脸,受命对着电话里交代: “她病了,今天去不了公司。”完了又看了看温听序,继续补充, “明天也去不了,后天,大后天——”
“行了。”温听序发声制止, “我是病了,不是死了。”
随后傅延承就改口了: “在她康复前都不会来公司。”
紧接着果断挂掉了电话。
温听序示意他扶着自己起来,傅延承顺带还把高枕竖起来给她垫着背。
倒好的热水已经温了,温听序小抿一口,干涩的喉咙才有了点湿意,还是半迷糊半醒的状态,但她清晰地记得自己昨天,是想跟傅延承说那件事来着。
急火攻心,什么话也没说上。
“这几天你先好好休息,工作的事情不用去想。”傅延承说着又把被子拉到盖过了她的肚子, “你还怕我养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