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尔西娅没有回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而是去了图书馆待着,直到下课钟声响起,她才合上书,离开图书馆,朝城堡外走去。
顺着缓缓下坡的草坪,走向禁林边缘的途中,达尔西娅遇上了德拉科,还有一直跟着他形影不离的克拉布和高尔。
“达尔西娅,”德拉科叫道,他快步走到达尔西娅身边,“你别生气,我没有当你是跟班的意思,事实上,你在我心里是很重要的存在,我希望你知道。”
德拉科道歉一次比一次还熟练,达尔西娅满意的想,看来他也不是不可救的,“我现在知道了,德拉科,你在我心里也是很重要的朋友。”
德拉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还是没说出口。四人安静地向禁林林边缘海格的小屋走去。
走得近了,便看见海格站在小屋门外,一只手牵着那只巨大的猎狗,他脚边的地上,放着几只敞开的木箱子,面前站着格兰芬多的学生。
“刚刚孵出来的,”达尔西娅听见海格说,“你们可以亲自把它们养大!”
“我们为什么要把它们养大?”德拉科冷冰冰接茬。
海格似乎被问住了,克拉布和高尔开心笑着,对他的话表示赞赏。
“我的意思是,它们能做什么?”德拉科问,“它们有什么用?”
达尔西娅也奇怪,养它们到底有什么用,于是她看着海格拼命思索了几秒,然后粗声粗气地说:“那是下一节课的内容,马尔福,你们今天只管喂它们。”
海格自己也弄不明白那些炸尾螺喜欢吃什么,他准备了好几种喂养的东西,叫他们每样都拿一点试一试。
这是一件有些危险的事情,达尔西娅很小心避免自己被炸尾螺爆炸的尾巴烧伤,但还是因为躲闪不及,被炸到了。
她“嘶”地一声飞快收回自己的手,手背烧伤了一小块,德拉科看见了讽刺海格说道:“噢,我当然明白我们为什么要想办法让它们活着了,又能烧人,又能蛰人,还能咬人,这样的宠物谁不想要呢?”
“它们的摸样不太中看,并不意味着它们没有用处,”赫敏看到了达尔西娅手上的伤,反驳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或许吧,”达尔西娅说道,不明白海格为什么那么喜欢一些危险的生物,在她看来如果不能完全保证自己和学生的安全,就不应该让学生接触这些生物。
“还好,至少这些炸尾螺还很小,”一小时后,他们返回城堡吃午饭时,潘西说道。
达尔西娅的手背用了些白鲜香精已经看不出来受过伤的样子,德拉科走在她身旁很反常地沉默着。
“要是让海格知道它们喜欢吃什么,下一节课说不定就会是一个大惊喜,”布雷斯说。
“噢,天呐,真想不通邓布利多为什么会让他来教课,”潘西抱怨道,“要我看,他精通的一定是如何让学生受伤。”
他们在斯莱特林的餐桌旁坐下,动手吃起了土豆泥和羊排。
“德拉科,你怎么不说话?”德拉科的反常引起了潘西的注意。
“没什么,”德拉科说,拿起了一个三明治。
潘西看向达尔西娅,达尔西娅立马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不知道。
下午是魔法史课和魔咒课,魔法史这一门课达尔西娅向来是自学,宾斯教授的讲课方式总她昏昏欲睡,学习的效率太过于低下。
魔咒课下课时,达尔西娅去问弗立维教授关于这学期将要学习的召唤咒问题,让德拉科先去吃完饭,她晚一点到。
德拉科拿到了一份他爸爸给他寄的《预言家日报》,带着克拉布和高尔兴冲冲地走了。
达尔西娅问完问题,到达门厅的时候这里挤满了人,她听见一声巨响,砰!接着一个吼声在门厅里回荡。
“不许这样,小子!”
达尔西娅搞不清楚状况,看见克拉布和高尔站在人群中间,而没见到德拉科的身影,她礼貌让面前的学生让一让,走到克拉布和高尔旁边。
“德拉科呢?他们围在这里干什么?”
克拉布和高尔颤颤巍巍指了指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一只白鼬,说不出话来。
达尔西娅心里有了一个离谱的猜测,穆迪教授拿着魔杖,指着白鼬一瘸一拐地走下大理石楼梯,门厅里是一片可怕的寂静。
“他伤着你了吗?”穆迪教授怒冲冲地问波特。
“没有,”波特说,“没有击中。”
达尔西娅皱着眉伸手去抱地上的白鼬,她很生气,不敢置信邓布利多居然招聘了会对学生出手的老师!
“别碰它!”穆迪教授大喊一声。
达尔西娅置之不理,她抱起白鼬,白鼬在她的怀里瑟瑟发抖,让达尔西娅的怒火又升一层。
“我说了——别碰它!”穆迪教授开始一瘸一拐地向达尔西娅走来。
白鼬惊恐地叫了一声,往达尔西娅的手臂深处钻去。
“穆迪教授,这样对一个学生出手,似乎不是一位老师该做的事,”达尔西娅护住白鼬,冷冷地说。
“我最看不惯在背后攻击别人的人,”穆迪教授粗声粗气地说。
“你可以关他禁闭,或者报告斯内普教授,而不是用这样的方式惩罚他,”达尔西娅伸手抚了抚怀中的白鼬,安慰着惊恐不安的它。
“穆迪教授?”一个疑惑的声音说道。
麦格教授从大理石楼梯上下来,怀里抱着一摞书。
“你好,麦格教授,”穆迪教授平静地说。
“麦格教授,麻烦您把德拉科变回来,”达尔西娅走向麦格教授,说道。
“马尔福?他在哪?”麦格教授四处看了一眼,目光落到达尔西娅怀里还在瑟瑟发抖的白鼬上,叫了一声,“天哪!”
她匆匆走下楼梯,抽出自己的魔杖。达尔西娅把白鼬放到地上,小声安慰道:“别怕,很快就能变回来了。”
片刻之后,随着噼里啪啦一声巨响,德拉科又复原了,他缩成一团,躺在石板地上,凌乱的浅金色头发披散在他通红的脸上。
达尔西娅伸手到他面前,德拉科哆哆嗦嗦抓住,被她一把拉了起来,护到身后。
“麦格教授,请恕我直言,穆迪教授这种行为应该受到惩罚,毕竟我们谁都不知道下一次他又会把哪一位学生变成白鼬,”达尔西娅对着麦格教授冷静说道。
“并且据我所知,霍格沃茨从来没有使用变形作为惩罚的先例,穆迪教授这样随心所欲的行为,对学生来说,似乎并不是一件好事,您说对吗?”
其他学生都被达尔西娅的话惊呆了,霍格沃茨也从来没出现过这样一位敢于指责老师的学生。
达尔西娅对于别人的目光和议论一向不在意,她把手伸到背后,握住了德拉科冰冷的手,轻轻捏了捏,好似在安慰他。
“这……”麦格教授似乎有点犹豫,可是学生的安危在前,她点了点头,“穆迪教授,请跟我到校长室一趟。”
穆迪教授临走前看了一眼达尔西娅,那只蓝色的眼睛滴溜溜转着,看起来不怀好意。
麦格教授和穆迪教授走了,其他的学生也纷纷走进礼堂去吃晚餐。达尔西娅转过身看着德拉科,低声温柔地问他怎么回事,德拉科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克拉布,你来说,怎么回事?”达尔西娅看向克拉布。
克拉布在德拉科的瞪视下,磕磕绊绊说了事情的经过。
听了克拉布的解释,达尔西娅才弄清楚事情的经过。
德拉科收到了卢修斯先生给他送来的《预言家日报》,上面报道了韦斯莱的爸爸接受采访的过程,他拿着报纸去嘲笑韦斯莱,反而被波特嘲讽他的妈妈,德拉科一气之下动手了,正好被穆迪教授看到。
达尔西娅叹了一口气,这应该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吧,替德拉科整理被弄乱的校袍,轻轻说道:“德拉科,你可不可以少给我惹一些麻烦?”
“可是……德拉科会这样似乎也有你的纵容,”高尔说道,“他每一次惹的麻烦你都给他收尾。”
德拉科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独自走进礼堂。
达尔西娅仔细想了想,确实是这样,但是谁叫她喜欢上这样一个小混蛋呢。
--------------------
第40章
==================
达尔西娅走到斯莱特林的长桌,在德拉科和潘西中间空着的位置坐下。
“达尔西娅,你实在是太厉害了!”潘西已经听说了刚刚在门厅发生的事情,她兴奋地说。
布雷斯也赞同点头,说道:“老实说,德拉科有你这样一个朋友真的很棒,你总能及时解救他于各种困境之中。”
“你也这样认为吗?”达尔西娅闻言转头去问旁边正在认真吃东西的德拉科。
德拉科嘴里含着食物,没法说话,只能点了点头,以示回应。
“听起来很像拯救公主的骑士,”达尔西娅开玩笑道,脑子里不由自主浮出了那个画面,她没忍住笑出声来。
“达尔西娅,这不过是一个意外,”德拉科咽下嘴里的食物,警告说道,“你最好立刻停止你的想象。”
德拉科轻飘飘的警告并不能对达尔西娅起什么作用,反而让潘西和布雷斯也想象起那个画面,没忍住笑了起来,带动着克拉布和高尔也笑了出来。
德拉科见制止无用,愤怒地吃完东西,气冲冲走了。
吃过晚饭,达尔西娅一如往常去了地窖,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
斯内普教授看见她的到来,冷冰冰地要她去处理另一张长桌上的魔药材料。
那是两桶黏糊糊的鼻涕虫,达尔西娅最讨厌处理这种生物,她生无可恋地问道:“教授,请问我是做错了什么吗?”
“看来普斯顿小姐倒还有一些自知之明,”斯内普教授很冷地笑一下,“如果你还当我这个院长是一回事,那么接下来我说的话你最好牢记于心。”
“当然,教授,您是我最尊敬的老师,”达尔西娅说。
“我希望你在碰上穆迪的时候,时刻思考自己的一些行为,是否会给自己或者别人带来麻烦,”斯内普教授慢条斯理地说,“最好是别因为可笑的自尊心去招惹他,另外,邓布利多叫我告诉你,你此后的黑魔法防御课都在我这里上。”
“那实在太好了,”达尔西娅反驳道:“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再去上他的课,谁知道他又会挑谁变成白鼬?反正他总是一副看谁都不顺眼的样子。”
斯内普教授意味不明地扫了达尔西娅一眼,叫她,“过来,今天学习缓和药剂。”
听到不用处理那两大桶鼻涕虫,达尔西娅如释重负地走过去,听着斯内普教授详细讲解步骤。
晚课在达尔西娅成功熬制出一锅高品质缓和药剂中结束,达尔西娅利落收拾好桌子上的药材,清理坩埚,然后走出地窖。
穿过走廊,走上旋转楼梯,一路向下,回到了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
德拉科并不在公共休息室里,达尔西娅也没在意,活动着酸痛的肩颈,走上石阶,推开寝室的门,不顾形象扑到柔软的床上,发出满足的喟叹声。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平平淡淡,没有什么事故再发生,达尔西娅对这样的日子感到很满意。
在一个平静的早晨,贝伊莎从窗口飞进来在达尔西娅身边徘徊,带来了赫敏的信。
在两大学院的隔阂下,她跟赫敏的交流大多数都是依靠这种方式,尽管贝伊莎似乎十分不能理解为什么在学校还要猫头鹰送信,为了安抚它,达尔西娅会随时在身上带一些猫头鹰粮。
达尔西娅掏出一小把猫头鹰粮放在空盘子上,贝伊莎欢快地停过去吃了起来。她打开信,发现里面还有一枚绿色的徽章,上面写着:S.P.E.W.的字母。
“呕吐?”德拉科拿过徽章,仔细看着,问道,“谁给你送的这个徽章?这是什么意思?”
达尔西娅打开信,德拉科想要凑过来看,被她推开了,“这个你不可以看。”
德拉科不高兴地把那个徽章丢到桌子上,“我对谁给你送的徽章一点也不感兴趣。”
“最好是这样,”达尔西娅收起徽章,一目十行快速阅读着赫敏的信。
终于搞明白了徽章上的字母是什么意思,并不是德拉科说的什么呕吐,而是家养小精灵权益促进会,赫敏想要保证家养小精灵获得合理的工钱和良好的工作环境,还想要修改小精灵不得使用魔杖的法律。
为此,她写信来希望达尔西娅能够加入,达尔西娅对家养小精灵了解得不够多,她回复赫敏会好好考虑,并且会抽出时间去图书馆查阅关于家养小精灵的资料。
在接下来的两个星期里,达尔西娅空余的时间一直泡在图书馆,有时候赫敏也会一起来,查找资料的同时,不忘跟她宣传家养小精灵权益促进会。
德拉科对于达尔西娅一有机会就泡图书馆的行为感到不满,更是在知道赫敏创立家教小精灵权益促进会后,发出了讽刺,“凭几个人的力量也想捍卫几个世纪以来的传统,格兰芬多的蠢狮子什么时候开始沉浸幻想了。”
“德拉科,不可以这样说,”达尔西娅不赞同说道,“你可以不参与、不改变,但是你不能嘲笑别人为此付出的努力。”
“你倒更像那个格兰杰的骑士,”德拉科冷哼道。
达尔西娅对于这种幼稚的比较行为没有做出回应,避免德拉科又开始争论不休。与此同时,这学期的功课明显开始增加了,宾斯教授布置了一篇关于十八世纪妖精叛乱的论文,弗立维教授要求他们另外再读三本书,学学习召唤咒做准备。
斯内普教授对于达尔西娅的要求与其他学生不一样,她需要在这个学期制作一瓶完美品质的福灵剂。除此之外,炸尾螺长得很快,海格非常高兴,他要求他们每隔一天到他的小屋来观察一次炸尾螺,并记录下他们不同寻常的行为。
“我不来,”德拉科毫不含糊地说,“我在课堂上就看够了这些讨厌的东西,谢谢。”
“按我说的办,”海格咆哮道,“不然我就学穆迪教授的样……我听说把你变成白鼬还蛮不错的,马尔福。”
格兰芬多的学生哄堂大笑,德拉科气红了脸,达尔西娅拉住他,毫不客气地朝海格说道:“那你一定知道那会有什么后果,我相信霍格沃茨不会需要一个会随意把变形术用在学生身上的老师。”
海格住嘴了,其他学生显然也想起了那天的事情,达尔西娅环顾四周,缓缓说道:“你们当然可以笑,只是因为这变形术没有用在你们的身上,如果有一天你们也被这样对待,我希望你们也能像今天一样哈哈大笑。”
话音落,没有一个学生笑得出来,德拉科对于达尔西娅对他的回护显然很满意,站在她身后挑衅地朝赫敏做了一个鬼脸,把赫敏气得握紧拳头。
下课后,德拉科、潘西、布雷斯、克拉布和高尔兴高采烈回到城堡。看到达尔西娅三言两语就反驳了海格,让他再也说不出话来,再爽快不过了。
他们来到门厅时,发现一大群学生挤在大理石楼梯脚下竖起的一则大启事周围。达尔西娅没有兴趣去人挤人,让德拉科他们去看,自己则是走上了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