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杬卿心中一动,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认得其中的情意,他心里蹦出一个念头——
何玦好像喜欢他。
“无妨,”何玦并不气馁,嗓音低沉又温柔,“总有一天,你会信的。”
宋杬卿别过头,抬手捏了捏耳垂,声音低低的:“……嗯。”
正巧马车停了,二人都没动。
最后还是外面的人说了声:“公子,少夫人,到宋府了。”
何玦见宋杬卿面色泛红,也不说话,柔声道:“杬卿,该下去了。你若不想看我练武,那便不看,不必勉强自己。”
“没……”宋杬卿抬眼看她,抿唇一笑,“我想看,走吧。”
何玦心头一跳,愣愣道:“……好。”
……
宋于修下了工后去找何玦,从校尉曹奕口中得知她已经回去了。
她讶异地问道:“怎么,你们工作这么清闲?”
第一天来就早退?何玦怎么想的?
曹奕面色僵硬:“……确实清闲。”
她总不能直说是那何玦气势骇人,令人坐立难安吧?
她素来听闻宋于修生性爽朗,二人又同是武将,她不由得大了些胆子:“宋小将军,卑职斗胆问一句,何副尉当真是农妇出生?”
那通身的气势,怎么看都不像个普通人家。
宋于修挑眉:“是吧,不过她说她曾经上过战场,去年就卸甲归田了。”
曹奕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就说何副尉如此气势,绝非俗家子弟。”
她面露敬佩,原来她上过战场,我凌朝真是人才辈出!
宋于修没找到人也没太在意,回去路上碰上了廖文华,拉着人往飘香楼喝酒去了。
酒过三巡后,两人面上都有几分醉意。
廖文华虽然名字里带了个“文”子,不过样貌却是不太相符。她身材高挑,眉毛浓厚,面相有些凶悍。
“于修,我跟你说件事……”她的脸红红的,好似有些忸怩,“我要娶夫郎了,前些日子定的亲。”
宋于修脸上也有红,闻言用力地将酒杯搁在桌上,大笑道:“好事啊!哪家小郎君?”
廖文华猛地给自己灌了一杯下去,笑呵呵道:“说的是……丁家大公子。”
“丁家大公子……?”宋于修皱着眉想了想,突然抬手用力拍自己大腿,“我想起来了,丁大公子不就是我弟弟的好友么!”
廖文华闻言,脸上更红了,透露出两分傻气。她将背挺得笔直,一脸紧张地问道:“那、那位公子是个什么性子啊?”
“嗯?”宋杬卿一脸诧异地看着她,“你不是都定亲了,没见着人?”
廖文华苦着一张脸:“我的亲事全凭父君做主,我还是在定亲后才知道的这件事。”
宋于修一手拍拍他的肩膀,宽慰道:“我弟弟最是纯良和善,既然是他的好友,丁大公子定然不差。”
廖文华有些羞赧地挠挠头:“我父君也这么说,他说那丁大公子温柔贤淑,性子极好。”
“你看,”宋于修伸手给廖文华倒了杯酒,“你父君都这么说了,你还愁个什么劲儿?”
她又问道:“对了,成亲的日子定下没?”
廖文华摇摇头:“还没定,父君似乎想在今年下半年成亲。”
“文华,”宋于修神色变得有些严肃,“我同你说件事。”
廖文华见状也是正襟危坐,认真道:“于修请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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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不好意思小可爱们,鸽了这么久,主要是前一阵子时不时头疼,偶尔还发热,就没心思码字。
快过年了,各位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哦。
谢谢小可爱们留言安慰,我会继续努力的,目标是在寒假完结本文。
有小可爱发现这章阿玦的小心思吗?我觉得我写的不是很隐晦哈哈哈。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宋府有个小型的练武场, 就在宋于修院子旁边。
宋杬卿坐在木椅上,目不转睛地看着练武场中的何玦,耳边还传来侍儿们的惊叹声。
何玦身穿墨黪劲装, 手持一杆长.枪, 枪法大气而流畅, 招式极快,凌厉十分, 特别有张力,看得宋杬卿的心脏砰砰直跳。
他没注意到自己看向何玦的眼眸是亮晶晶的。
良久, 何玦才停下动作, 将长枪交给成和, 自己快步走到宋杬卿面前,离他大概有三尺的距离。
何玦微微低头看着他:“杬卿,如何?”
她声音低低的, 听得宋杬卿耳朵有些痒。
他眉眼弯弯:“何玦, 你真厉害!”
宋杬卿站起身来:“你年纪轻轻, 武功怎么就这么厉害呢?”
何玦闻言嘴角微扬, 心中被一种名为“欢喜”的情绪塞满。
她说道:“我自笑习武,从不懈怠。”
宋杬卿眉目中带了几分羡慕:“真好啊, 我也想练武……”
那样, 他说不定会成为一名大侠。
“习武很累,会经常受伤, ”何玦想到自己为了练武弄得一身伤的样子, “杬卿, 你应该受不住。”
宋杬卿微微嘟着嘴:“哪儿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何玦抬手揩去额间的热汗:“杬卿, 我先去沐浴, 很快便来。”
“嗯, ”宋杬卿点点头,“你去吧,等你来了,我再让他们上菜。”
他想了想,叫住转过身的何玦:“你等一下……”
“杬卿?”何玦声音透露着疑惑。
宋杬卿将手中的手帕递给她,声音低低的:“喏,擦擦吧,汗流进眼睛里面不舒服。”
何玦轻咳一声,伸手接过来:“多谢杬卿。”
二人手指不小心碰到了,宋杬卿立即缩回手。他盯着何玦的背影,用手指背面触碰自己的脸颊,有点烫。
又不是第一次看她练武了。
他紧张个什么劲儿。
。
可能因为何玦以前上过战场,她总是面无表情,脸上很难表现出明显的情绪变化,所以在外人看来,她有点不近人情。
但宋杬卿觉得她还挺温柔的,也不讨厌和她相处。
某日晚上,宋杬卿坐在桌前看游记,这是他祖父给他的。
然后他看见何玦递给他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袱。
宋杬卿歪着头,面露不解:“这是?”
何玦:“打开看看。”
宋杬卿依言将包袱打开,目露惊讶。
里面是成堆的银票,还有地契等物。
宋杬卿心神一乱,说道:“你……这是何意?”
何玦注视着他,神色有些严肃:“上交俸禄,还有我拥有的钱财地契。”
若非不能暴露身份,湙地都能给他。
这只不过是她的一点心意。
宋杬卿盯着她看了两秒,努力消化那句话,然后爆发出一阵猛烈的咳嗽声:“咳……咳咳……”
何玦眉头一皱:“杬卿——”
“没……没事。”宋杬卿摆摆手。
他的脸红了一大片,不自在地瞅着何玦:“你认真的?”
何玦盯着他微微颤动的眼睫:“嗯。”
宋杬卿心里乱的不行,脸颊红红的,还故作镇定地说道:“那、那我就收下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上交工资”吗?
他将包袱收好,突然没了看游记的心思,于是早早地上了床。
“杬卿,”何玦注意到他的动作,“你比往常早睡了半个时辰,可是身体有些不适?”
她如今已经能很自然地对宋杬卿说出这些话了。
“没有,”宋杬卿整个人缩在被褥里面,声音有些瓮声瓮气的,“就是有点困了。”
“好,”何玦看了眼桌上的游记,又道,“杬卿,这本游记,我能看看吗?”
她想了解他更多。
“嗯,”床上的人翻了个身,“你拿去看吧。”
何玦见他对自己越来越不设防的模样,唇角微扬。
她先是去将其他烛火吹灭,唯独留下桌子上的那盏烛台,然后静静地坐在桌前阅读那本游记。
宋杬卿睡着之前,脑中迷迷糊糊闪过一个念头:她这才工作一个月,哪儿来的那么多银票?
……
翌日,宋杬卿自然醒了,有些发懵。
屋里静悄悄的,青栀还没来叫他起床。
他轻轻地下了床,五月的天气不是很凉,他穿一件里衣并不会觉得冷。
他给自己倒了杯茶,可是放了一整夜的茶水早就凉透了,冰得他脸一皱,果断放下茶杯。
宋杬卿的视线落到桌子中央的烛台上,微微一愣。
他记得昨天晚上烛台上还有大半根蜡烛的,怎么今天只有满满的蜡油了?
宋杬卿脑中突然闪过一道思绪,可他没抓住。
他微微偏头一看,有些讶异。
何玦竟然还没醒。
这些日子以来,何玦一向是在他睁开眼之前就离府了的,今日应该也不是休沐的日子,看来他今天真的起得很早。
宋杬卿眨了眨眼睛,心中忽然生了某种想法,缓缓走到软榻前面。
何玦好像睡得很沉,气息十分平缓,没有半点要醒过来的迹象。
宋杬卿微微弯下腰,盯着她看。
嗯……
这分明就是一张普普通通总是面无表情、偶尔看着还有些凶悍的脸,他当初怎么会觉得她看起来顺眼呢?
虽然她的眼睛很好看,眉毛也很浓密,似乎可以说得上是“剑眉星目”。
宋杬卿的视线下移,注意到何玦身上盖着的粉色锦被,和她的气质极为不符。
宋杬卿笑弯了眸子,忍住没出声。
恰时,何玦毫无预兆地睁开了眼。
二人目光相撞。
宋杬卿瞳孔一震,上半身下意识往后仰,然而他的腿跟不上脑子的想法,整个人重心不稳快要摔下去了。
何玦眸中闪过一丝懊恼,她当然不可能放任他就这么摔下去,立即握住宋杬卿的手腕往回拉。
宋杬卿被力道扯着整个人扑到何玦身上,双手环着她的肩膀。
二人都愣住了,呼吸同时一滞。
何玦两条手臂僵直地放在空中,一动也不敢动。
宋杬卿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下意识伸手用力一推——
只听得“嘭”的一声,何玦的背狠狠地撞到墙上。
“咳……咳……”何玦眉头紧皱。
她再一次感受到宋杬卿的力气有多大了。
“对……对不起!”宋杬卿面色慌乱,他一时情急忘记自己有力量buff了。
他连忙上前,目含担忧:“何玦,你……还好吧?”
“咳……”何玦虽然感觉五脏六腑好似都挤在一团,但嘴上还是说道:“我没事,杬卿不必担心。”
宋杬卿紧紧拧着眉:“何玦,实在是对不住,我、我反应太大了些……”
“杬卿,”何玦放柔声音,“你别这么想。”
她认真地看着宋杬卿:“细说下来,是我的不是。若我没有突然睁开眼睛,你也不会因此受到惊吓……”
“不是,是我不该偷偷看你——”
宋杬卿的声音戛然而止,瞪大了眼睛。
他刚刚说了什么?
何玦会不会觉得他馋她身子?
“我……我……我……”宋杬卿的脸一下变得通红,眼睛慌乱地眨着,指尖也微微颤抖,他觉得自己简直无地自容。
“杬卿……”何玦见他这样,有些心疼,眉头紧紧皱住。
她轻轻地握住宋杬卿的右手,郑重地说道:“你不必觉得羞恼,你我既是妻夫,在我面前,你想怎样都可以。”
“其实我早就醒了过来,突然睁开眼睛也是想看看你在做什么,吓到你了是我不对。”
“杬卿,”何玦目光柔和地看着他,“你看我,我很开心。”
或许是何玦的态度没有让宋杬卿觉得不舒服,他心中的羞恼一下云消雾散。
宋杬卿眼眶微微泛红,低声控诉道:“何玦,你捉弄我……”
他这话可以说是有点强词夺理了,但何玦却是顺水推舟般地说道:“是我不对,杬卿别生气,我再也不这么做了。”
宋杬卿看着她不说话,只是动了动被她牵着的右手,慢慢地握住何玦的一根手指。
他低低地应了:“……嗯。”
……
青栀等人如往常一般进来服侍宋杬卿梳洗,隐约觉得屋里气氛有点不对劲,不过他们也没太在意。
何玦独自在屏风后换了衣裳就走了,因要上工,她是不在府内用早膳的。
青栀一面为宋杬卿梳发,一面柔声说道:“公子,今日早膳备的是杏仁粥和胡饼,再加上一小碟香炸小黄鱼。”
宋杬卿有些心不在焉地应着:“好。”
青栀又道:“公子今日穿的是兰苕色的衣裳,不如就戴一支软翠芙蓉簪?”
“好……等等。”宋杬卿眨眨眼,从盒子里找出一根簪子来递给青栀,声音有些软:“戴这个吧。”
青栀看着手中的鎏金红玉玛瑙簪,有些熟悉却又不记得它具体是哪儿来的,但还是依言给宋杬卿戴上。
因为宋杬卿的首饰实在是太多了,他也不是每一件都能记住的。
宋杬卿余光中看见红玉整理完床铺后顺手将烛台拿了起来向外走,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将人叫住:“红玉,你过来。”
“公子?”红玉双手捧着烛台,面露疑惑。
宋杬卿问他:“桌上这个烛台,你们大概几天换一次?”
红玉不假思索道:“每日都要换的。公子怕黑,我们晚上离开之前都会留下桌子上这座烛台,一夜燃尽,等翌日再换上新的蜡烛。”
宋杬卿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他自己从未注意过这一点。
“不过,”青栀想到一件事,“自从公子成亲后,我们就离开得早了些。”
他看向宋杬卿:“这段日子以来,我们白天来看,这盏烛台上就只剩下蜡油了,公子应当同少夫人说过吧?”
宋杬卿眨眨眼:“好像说过……”
他说过一次,就成亲那晚,他让何玦别熄灯。
若不是他今天起来的比较早,又碰巧注意到了烛台,兴许还发现不了这件事。
宋杬卿抬手摸了摸那支簪子,眼眸中露出几分笑意。
晚上问问她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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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问1.阿玦为啥离元元三尺远?
提问2.元元睡着前的问题答案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