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开着车习惯了外放，刚接通就是媳妇的一顿臭骂，一分钟之后他将车停在路边，抱歉下车去打视频。
江万姝能理解有的人怕老婆，但是，“为什么要下去打视频？”
“可能是怕老婆误会吧。”系统语气欢脱，它觉得自己说得那么准，这下宿主应该会相信它了。
江万姝确实信了系统几分，只是她不相信天下有免费的午餐：“你从我这能获得什么？”
“我能获得能量，严格来说算是业绩，这样我才能继续运行下去。”
手机接连收到短信，一声接着一声。
“行，这个交易我允许了。”
江万姝拿起手机，短信大差不差，都是通知她银行卡被冻结了。
早有预料，江万姝没有多大的反应，林芸是打定了要让她吃吃苦。
既然是抱错了，那她的亲生父母呢？
手机在信息轰炸下只剩下百分之三，江万姝把手机调成省电模式，等她找到住的地方再说。
江万姝在剩下百分之一的电量时，终于到了城里的一家旅馆，她正拿着手机准备付钱时，手机一黑，彻底坚持不过去挂了。
江万姝：“……”
司机：“……”
“要不等我一会儿？”
司机欲哭无泪看了一眼时间，回去一定会被媳妇关在门外的。
在旅馆充了两分钟电，司机就急急忙忙让她扫自己付款码。
江万姝扫完之后顺便办理了入住，简单洗了个澡，穿着旅馆提供的浴袍，她倒在床上眼一闭就睡着了。
第二天江万姝是被系统喊醒的。
“宿主！起床干活了！我没能量了！我要死了！”
江万姝眉头一皱，嘴一张：“再吵我让你现在就去见老天爷。”
系统：“……”
江万姝翻了个身，一直睡到八点自然醒。
她醒来时坐在床上懵了一会儿，她好像忘记了什么事。
她刚想着，脑海里就传来一声虚弱的求救声：“宿主……救命……”
“啊，”没有人在，江万姝直接说出声，“我差点忘记你了，我还以为是昨晚太悲伤出现了幻听。”
系统吐槽：“……昨晚我可没见你悲伤。”
江万姝微微眯眼：“你说什么？”
“没！”系统一激灵，“宿主大人，我们现在马上去搞事业吧！”
“别那么叫我，肉麻死了。”
系统乖巧：“好的。”
江万姝换上昨天的衣服，她需要去找工作，她的卡都被冻结了，微信也只剩下一点零花钱。
在外面转了一圈，江万姝站在天桥上，她找不到工作。
系统弱弱提醒：“宿主，你可以给人算命。”
江万姝没有忘记还有个自称是算命系统的系统跟着她，她只是担心自己给别人算命会害了别人。
她自己是不怎么相信的，就算系统证明给她看了，她仍持怀疑态度。
“小妹，算命吗？”
江万姝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她侧脸，视线下移，看到一个留着大胡子的人坐在一个小板凳上，面前还放着一本书。
江万姝在心里问：“这是遇到同行了？”
“怎么会可能，我可是唯一一个算命系统？”
“唯一一个？”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怎么了吗？”
“没。”
江万姝只是下意识反问，没想到系统会停顿，她心里默默为它的停顿记上一笔。
怕是不止它一个算命系统。
“小妹，相信我，我算得很准的。”大胡子十分自来熟，见江万姝没有走，继续推销，“我很便宜的，吃不了亏上不了当。”
“不了，我们不合适。”
大胡子疑惑：“小妹啊，这有什么好合不合适的，只是算个命而已，不是相亲。”
说得好像给他发好人卡一样。
江万姝没解释，跑到了天桥下的一家烧烤摊前。
“老板，借个凳子可以吗？”
烧烤就像是夜晚的专属，现在大白天的一个人都没有。
吕姐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无所谓挥挥手：“记得还回来。”
江万姝道了谢，拿着凳子回到了天桥上。
大胡子眼睁睁看着江万姝在他对面放下凳子，然后坐下。
大胡子：“？？？”
江万姝：“真是巧了，我们是同行。”
大胡子摸了摸脑袋：“小妹，你别开玩笑了，你看你拾掇得干干净净的，怎么会来骗……咳，给人算命？”
江万姝忽略了他那一句差点脱口而出的大实话，冷不丁问他：“大哥，要不要算命？”
大胡子瞪大了小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干净漂亮的女孩面不改色直接用他的话问他。
“小妹，你抢老哥生意是不是不太好？”大胡子就像是吃了苍蝇，脸色十分精彩——虽然差不多被那大胡子遮盖得七七八八。
江万姝微微一笑没有说话，这时有人走上天桥，大胡子也不说话了，摆出一副神秘莫测的模样。
一男一女，二十多岁，穿着时髦，青春年少的大学生。
两人说说笑笑，女生突然一顿，迟疑看向江万姝。
“小妹，看我这边，我比她专业，”大胡子以为女生是想要去江万姝那边算命，连忙开始推销自己，“我可是专业的，她今天刚来，肯定什么都不懂。”
女生奇怪问大胡子：“你说她是在这算命？”
大胡子见她搭理自己，觉得游戏：“是啊，一看就不专业，要找还是找我这样的靠谱。”
女生惊讶地又看向江万姝，后者坦荡问：“算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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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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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江万姝吧？”女生不可思议，这话虽然是问江万姝的，她却不确定看向身边的男生，想要知道他是不是和自己一样的想法。
男生皱眉，肯定了她的话：“是江万姝。”
江万姝抬眼：“你认识我？”
在S大上学的，没有一个人不知道江万姝。
除了出色的专业能力和她引人注目的外貌外，她的性格也常常被众人讨论。
女生会犹豫情有可原，她是外校的，只是听说过江万姝而已。
而男生是S大的，和江万姝还是同个学院，想不认识也难。
女生确定她就是江万姝本人后，不免有些紧张。
她正想和江万姝搭话，男生先不耐烦了，他拉着女生就走：“有什么好看，骗人的东西。”
这个小插曲江万姝没有放在心上，她垂着头无聊打了个哈欠，问系统：“真的有人会来算命吗？”
系统恨其不争：“当然会有，不过你也不能只是坐在这里，这样怎么会有人来？”
“难道我还要跳个广播体操或者唱个歌？”
系统声音激动：“也不是不可以……”
江万姝打断它的话：“来，你来，你行你上。”
“……”
大胡子见没人，叹了口气，后背靠着栏杆开始打盹。
中午江万姝去天桥下买了烧烤，吕姐喜笑颜开：“你也太客气了，不就是一张凳子，怎么还特意来照顾我的小本生意。”
她虽嘴上说着客气的话，动作却一点也没有停顿。
吕姐干脆利落地翻面，撒调味料，火舌一跳一跳触碰烤肉，香味勾得人魂都要飘了。
“小妹，在这里吃还是带走？”
“打包吧。”
今天还没有收入，江万姝不喜欢系统在自己耳边叽叽喳喳念叨她乱跑。
她回到天桥上，问系统：“我是不是很敬业？”
系统果然开心：“是，宿主是我见过最敬业的宿主，连吃饭都惦记着工作，等我有能量了，我会报答你的。”
江万姝瞅了一眼快流哈喇子的大胡子，分了几串给他。
她可不一定能开张，就这发达的社会，算命在大部分人眼里都是糟粕文化，该受到抨击的。
大胡子轻咳一声：“既然你已经买了，那我就勉强接受。”
江万姝瞥了一眼毫无勉强意思，反而两眼放光的人，默不作声拿回了一串。
大胡子：“……其实给多了也没关系。”
这附近的摊子一般是在晚上才开始摆，午餐时间自然没有人会想来这边找吃的。
吃饱喝足，大胡子支着一只腿开始刷手机。
他刷着刷着猛地抬头：“你是那个江家的千金？”
江万姝点头。
“你上热搜了。”
“上就上，”江万姝一点也不在意，“不就是我是假千金这件事，大家迟早都会知道。”
“不是，上面讨论的是你沦落成为乞丐。”
“乞丐？”江万姝低头看自己身上干净的衣服，“你见过这么干净的乞丐？”
见江万姝没有要自己看热搜的意思，大胡子热心肠地把自己的手机递到她面前。
江万姝看了一眼，上面确实不是在讨论江万姝身份的事，而是在讨论江万姝在离开之后变得堕落。
她正疑惑着自己怎么堕落了，视线下移，下面是一张照片。
拍照片的人……
江万姝脑海里浮现早上遇到的两个学生，应该是他们发的。
照片里的江万姝坐在板凳上，微微抬头看向远处。
角度随意的一张照片却像是特意拍出来的，这条微博下面的评论可谓是两极分化。
「这不是假千金吗？」
「什么假千金？」
「S市江家知道吗？就是那个江家，江万姝根本就不是江家的千金，她是个冒牌货！真正的千金昨晚找上门了。」
「不过她这是在做什么？为什么说她在算命？」
「这不是被赶出江家之后没有本事赚钱只能靠坑骗吗？」
「有手有脚的怎么在这骗人？果然是假千金！」
「江家真是白养这么多年了，做出这么丢人的事！」
大胡子瞅了江万姝一眼，手里紧紧抓着手机，要是江万姝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他就能第一时间救下他的手机，以免他的手机惨遭毒手。
可江万姝不但没有反应，还笑了一声。
大胡子还是被吓得抽回了手机，是气极反笑吗？
江万姝只是觉得这些人说的话太过幼稚，典型的网络喷子，说话都不经过脑子，在嘲笑他们罢了，根本没有大胡子想的那么多。
大胡子小心问：“你不生气？”
“有什么好气的？”江万姝奇怪，“要是因为这些话生气，我早就被气死了。”
大胡子竖起拇指：“好肚量。”
他再次把手机给江万姝看，除了刚刚喷江万姝的人，另外的则是：
「姐姐好美，prprpr。」
「这是最近准备出道的小姐姐吗？这颜我可以！」
「首先，我不是女同，姐姐长得真好看，像天仙下凡，其次，我不是女同，姐姐介意多一个妹妹吗？最后，我不是女同，我可以嘬姐姐一口吗？」
「我就不像某些人那么怂，姐姐真美，姐姐给个机会！流口水.JPG」
不认识的人理所当然地被江万姝的颜吸引，但也有不少质疑江万姝是不是整容的。
大胡子等着江万姝给出评价，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怯怯的女声：“请问，还算命吗？”
大胡子立马扭头回到自己的摊位上，一本正经，故作深沉点头：“小妹，你想算什么？”
庞菲菲不确定道：“您这边可以算什么？”
大胡子：“只要你想算的都可以算。”
庞菲菲看了一眼江万姝，而后靠近大胡子，小声说了些什么。
“宿主，你怎么不揽客？你这样是不行的。”
好不容易有一个人要算命，结果找了大胡子。
系统早就饿得眼冒金星，忍不住开口说。
“先看看，”江万姝一点也不着急，在心里回它，“我什么也不会，不得学学看？”
“是这样没错，但是有我在，你不用担心会不够专业。”
“嗯。”
江万姝应了一声，却没有要和大胡子抢客人的意思。
庞菲菲说完之后紧张看着大胡子。
大胡子缓缓摸了摸胡子：“你这事不好办啊。”
庞菲菲会意，连忙道：“钱的事好说。”
“这是钱不钱的吗？”大胡子说着拿出身后的铁碗。
看他那架势，像极了恶霸乞讨——不给就揍一顿。
庞菲菲拿出两张一百放到铁碗里，期待看着大胡子。
第一次收到两张一百，大胡子惊讶了一瞬，他轻咳一声：“小妹，你按照我说的做，保准你男朋友不会再打你。”
江万姝听到这话微不可查皱眉，打人？还是男朋友？
庞菲菲忙不迭点头，大胡子刚要说，见江万姝一瞬不瞬盯着这边看，担心被学艺，他勾勾手，示意庞菲菲靠近。
庞菲菲看了一眼江万姝，乖乖靠近。
大胡子在庞菲菲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庞菲菲眉头松了片刻又皱起来：“这行吗？”
江万姝同时也在心里问系统：“算命的话我要怎么给她算？”
“距离越近越准，”系统想了想还是补充道，“我现在能量不够，得她靠近。”
庞菲菲犹豫地想要离开，忽然听到有人喊她：“等一下。”
她回头，只听江万姝问：“我给你算一下？”
“不了，”庞菲菲摇头，她今天已经花了两百，虽然是自己的，但是她男朋友知道饿话，肯定会骂她乱花钱，“我今天没带多少钱。”
江万姝问系统：“不收钱你能获取能量吗？”
“能的！就是会比较少，不过不碍事，宿主你快开业！”
“不要钱，”江万姝轻声对庞菲菲说，“每天免费一单。”
“可以吗？”庞菲菲犹豫，总觉得占别人的便宜不好。
“你帮我多宣传宣传就好了。”
庞菲菲点头，蹲在江万姝面前，酝酿了一会儿，难过说：“就是我的男朋友，在一起之前他对我很好，在一起之后不知道怎么了，总是很容易生气，有时候还打我，我想问一下他是怎么了？能不能让他不要打我？”
“宿主，她这种情况好办，让她和她男朋友冷静一段时间就好了。”
“冷静？”江万姝反问出声。
庞菲菲以为江万姝是在和她说话，无助道：“我已经很冷静了……”
“不是说你，”江万姝一点也不满意系统给出的答案，她不管系统给她说的注意，继续问庞菲菲，“你们最近发生冲突是因为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