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妃身娇腰软,禁欲王爷不经撩——九筝【完结】
时间:2024-05-11 17:15:56

  叶家的事情,她没提。
  萧宴玄没接:“阿黎替我保管。”
  “王爷自己收着,这么重要的东西,放我这里,我要吃不好,睡不好了。”
  “嗯?”
  南疆之行,不知道吉凶,放她这里,不妥。
  沈青黎打着呵欠,找了个借口:“我怕我会忍不住揭穿晋元帝,可仅凭这个,还不够。”
  萧宴玄见她困得眼尾都沁出了水光,收了东西,柔声道:“睡吧。”
  马车摇摇晃晃,如来时般,一路畅行,等到宴王府时,沈青黎已经睡过去了。
  萧宴玄抱着她下了马车,对锦一道:“你和溟一带人去一趟沈家暗室,把东西转移出来。”
  锦一轻声应道:“是,王爷。”
  沈青黎睡得很深,萧宴玄把她抱回翠微院时,她都没醒,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了,才幽幽醒了过来。
  她懒懒地趴在枕头上,昨日费了太多心神,夜里睡得也迟,整个人蔫蔫地,吓得锦一以为她病了。
  “王妃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属下这就去请府医。”
  “就是还有些困,没事。”沈青黎的手指抚过一旁的枕头,问道,“王爷是去军营了吗?”
  锦一点头。
  初冬的清晨还是很冷的,沈青黎也心疼他这么来回赶路,但她也知道,说了,萧宴玄未必会听。
  况且,夜里冷,有萧宴玄这么大火炉抱着,也能睡得踏实舒服一些,地龙再暖和,哪比得了他的胸膛。
  沈青黎起来,去衣柜翻了一件大氅挂在屏风上。
  她t知道萧宴玄不怕冷,但有一种冷,叫你媳妇觉得你冷了。
  她对锦一说道:“把容婼揭发沈青鸾的事情,透露给景昭知道,还有吕严指控沈崇,给他一点线索,往容家身上引。”
  大婚之日,景昭成了笑柄,还痛失沈家这个助力,一旦让他查到,在背后搞鬼的人是容太傅,他和容家之间的裂缝就再也无法弥补了,他动不了容太傅,就会把所有的怒火和恨意全撒在容婼身上。
  容婼没有好日子过,她也算履行了对沈青鸾的承诺。
  锦一拱手说道:“王妃放心,属下定当将此事办妥,让他们狗咬狗。”
  “辛苦了。”
  “为王妃分忧,是属下的分内之事。”
  只要是王妃心之所愿,哪怕是不计一切代价,她也竭力帮她达成。
  锦一拱手退下,着手安排去了。
  沈青黎用完早膳,又给自己诊脉,仍然没发现蛊虫的痕迹。
  倒是可以请蛊师帮忙,但她信不过蛊师。
  蛊师对她言听计从,只是因为牵心蛊,而非真心臣服。
  沈青黎不由地想起伏长老。
  伏长老死的时候,她捡到了一颗蛊珠,可见当时,伏长老只差一点就找到她了。
  说起来,还要感谢燕寒。
  好像来一趟大晋,就是为了做一个“好心人”。
  沈青黎按下某处,静谧中,响起机关启动的声音,露出了暗格里的东西。
第357章 丧家之犬
  机关做的隐秘,沈青黎从暗格里拿出一个锦盒,锦盒一打开,便是一道灼亮的光芒。
  说来也奇怪,她一拿起锦盒里的蛊珠,蛊珠的光芒就变得莹润。
  从前,不知道原主是凤家的血脉,不曾深想。
  现在,她心里隐隐有个猜测。
  晌午的时候,沈青黎去找蛊师。
  庭院中,蛊师躺在摇椅上,一边晒太阳,一边品着花茶,日子过得很是悠闲惬意。
  “主人,”蛊师看到沈青黎,忙坐直身子,“是不是要回南疆了?”
  之前,沈青黎跟他说过,要去一趟南疆,昨日,萧宴玄突然出现在景昭的喜堂上,打乱了她的计划。
  “还要再过几日,”沈青黎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提起茶壶,倒了一盏花茶,“如果有百蛊王,要如何解金蚕蛊?”
  她探不到体内的百蛊王,要解蛊,也无从下手。
  蛊师目光一亮,灼灼地看着沈青黎:“主人找到百蛊王了?”
  “没有。”沈青黎喝着茶,淡淡摇头。
  蛊师脸上闪过黯然,很快,又释然了。
  百蛊王都消失百年了,岂是那么容易就能找到的。
  南霁云声势那么浩大,不也无功而返?
  蛊师道:“有两种法子,一种是将百蛊王从宿主体内,引入中蛊者的体内。”
  “要如何引?”沈青黎不动声色地问道。
  “用秘法将蛊虫从心口处逼到手腕,再用对方的心头血牵引,这种法子,一般极其痛苦。”
  “百蛊王在心口处?”
  “宿主之所以有血虚之症,就是因为用心头血喂养,也只有用心头血喂养,百蛊王才能与宿主融为一体,不会噬主。”
  沈青黎心口一动。
  她探不到百蛊王,竟是因为百蛊王成了她身体里的一部分。
  蛊师虽然没说是什么秘法,但不用想也知道一定出自圣蛊殿,且还需要萧宴玄的心头血,过程又十分痛苦,沈青黎不打算用这种法子。
  她问道:“还有一种法子呢?”
  蛊师有些欲言又止。
  沈青黎好奇道:“是什么?”
  蛊师清了清嗓子,说道:“阴阳交合。”
  沈青黎差点被茶水呛到,心里闪过一丝庆幸。
  幸好她和萧宴玄还未真正圆房。
  当初,萧宴玄为了压制金蚕蛊,服下寒毒,让两种毒相互制衡,稳定毒性。
  要是圆房了,金蚕蛊是没了,但没有凤灵草等其他几味药材清除余毒,会马上引发寒毒。
  沈青黎问道:“你之前说,只有蛊珠才能找到百蛊王,找到时,蛊珠会变得十分炽亮滚烫,那落入身负百蛊王之人手中呢?会不会更加炙热灼亮?”
  蛊师道:“恰恰相反,蛊珠在身负百蛊王之人手中,会变得莹润生辉,如玉石一般。”
  果然如她猜测的那般。
  “真神奇,”沈青黎喟叹了一句,垂着眸喝茶,“凤家长媳能隐瞒那么久,一定是用了什么法子。”
  蛊师说道:“赤炎草可以遮掩百蛊王的气息。”
  沈青黎目露诧异:“既然赤炎草能遮掩气息,那圣蛊殿又是如何察觉的?”
  “赤炎草对胎儿不利,凤家长媳有孕后,没再服用,圣蛊殿自然察觉到了。”
  “赤炎草在南疆很常见吗?”沈青黎不动声色地探听道。
  “只有蛊山才有。”
  沈青黎记得,天元果就在蛊山,想必是戒备森严。
  凤家长媳还是颇有手段的。
  蛊师听她感慨,便道:“云姜出身云国公府,云家也是四大世家之一,历代先祖也是帝王心腹,一直替南疆镇守边疆,凭云家的权势,想要避开旁人耳目拿到赤炎草,并非难事。”
  云姜,便是凤家长媳的闺名。
  凤家和云家都护不住她,圣蛊殿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势大。
  看来,还要去一趟蛊山,弄到赤炎草才可以,不然,一到南疆国都就会被圣蛊殿察觉。
  云姜都没躲过圣蛊殿,她在南疆毫无根基,一旦被察觉,只能任人宰割。
  沈青黎一副对赤炎草很感兴趣的模样,蛊师进屋画了张图。
  沈青黎专注地看着图纸:“原来这就是赤炎草。”
  蛊师道:“蛊山上还有很多大晋没有的药草,等我们到了南疆,我带主人逛一逛。”
  说着说着,突然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沈青黎问道:“怎么了?”
  蛊师细细地打量着她:“主人和云家人倒是有几分相像,云姜参加圣女大选的时候,我见过她几面,主人和她长得极为相似,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两母女。”
  沈青黎暗忖蛊师是不是起了疑心,面上神色不变,淡声道:“我要真是她的女儿就好了,有了百蛊王,王爷的金蚕蛊就有解了。”
  蛊师一直觉得沈青黎面善,提起云姜,他的脑海里便闪过那张明艳绝色的面庞,闻言后,心中的疑虑顿时烟消云散。
  人有相似,不足为奇。
  主人不可能是云姜的女儿。
  知道了想知道的,沈青黎便起身离开了。
  她一回到翠微院,锦一就告诉她道:“刚才暗卫来报,沈崇要见晋元帝。”
  沈崇想要保住沈家的血脉,手里的底牌是他和晋元帝谈判的筹码,自然要见上一面,沈青黎并不意外。
  “晋元帝一定会见他的。”
  兔子急了都会咬人,更何况,沈崇现在是被逼进死地的丧家之犬,晋元帝也怕他鱼死网破。
  锦一颔首:“王妃猜得没错,裴琰已经带沈崇进宫了。”
  “看来,今日之内,就会有决断了。”沈青黎侧首看她,说道,“阿锦,你去各大医馆问问,看有没有人愿意走一趟流放之地。”
  锦一怔了怔。
  她吃惊的,不是沈青黎揣摩到晋元帝的圣意,而是,沈青黎竟然要给沈家人请大夫,一路护送到流放之地。
  可要她说,沈家人死绝才好。
  沈青黎看着她笑道:“人头落地不过碗大的疤,可活着,就会有无穷无尽的苦难,流放之地,苦寒彪悍,那才是真正的绝望,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那么多人因沈崇而死,沈家人却好好活着,属下心中不忿,一时着了相。”
  老家主父子,以及那数万玄甲军,全都被沈崇害死的,不看着沈家满门覆灭,他们在九泉之下,也会死不瞑目。
  可王妃说得对,活着才是报应,才能赎罪。
  “他不会死得太轻松的。”沈青黎望着紫宸殿的方向,眸光极冷。
  沈家的落败只是个开始,沈家也好,容家也罢,甚至是晋元帝,他们欠下的血债,她都会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第358章 账不是这么算的
  沈崇进宫一趟,认下了所有的罪。
  他朝晋元帝深深地俯首跪下:“罪臣罪大恶极,死不足惜,只求陛下念在往日的君臣情分上,对罪臣的家眷网开一面。”
  晋元帝神色不显,没什么情绪:“你做的那些事情,每一桩都足以诛九族。”
  沈崇直起身子,人之将死,万事成空,神情也变得更加沉稳平和。
  他微微一笑:“罪臣知道,不诛九族,不足以平民愤,但人心就是这样,汲汲营营,图权图利,贪心不知足,得势时,想更上一层楼,一朝落败,又想着为家人求一条活路。”
  “沈卿既知贪心不好,就不该动妄念。”
  “陛下见过野狗争食吗?”
  野狗饿极了,为了那一口吃的,可以豁出性命,哪怕被咬住喉咙,也绝不松口。
  晋元帝听懂了,眼中的暗色沉了又沉。
  沈崇和他一样,都是为达目的,绝不罢休的人。
  “你威胁朕?”
  君臣多年,只一个眼神,沈崇就知道晋元帝动了怒。
  他为晋元帝做了那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晋t元帝却想要他满门性命,账不是这么算的。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这天下没人敢威胁陛下,也没人能威胁陛下。”
  晋元帝冷笑连连,语气也阴森起来:“你不就是在威胁朕?”
  “沈家因罪臣荣盛一时,也因罪臣败落,或许,这就是因果,或早或迟,谁也逃不了。”
  “曾经权倾朝野的沈相,竟然也信因果这种无稽之谈的话。”
  沈崇对晋元帝的挖苦嘲讽不以为意。
  “陛下也说是曾经,这几日,太多人跟罪臣念叨,人在做,天在看,这不是听多了吗?”
  听得多了,就会入耳入心。
  众口铄金,三人成虎。
  沈崇满脸笑意,落在晋元帝眼中却尽是威胁。
  没有哪个皇帝能容忍这种事情。
  晋元帝冷冷地盯着他,沉声道:“乱臣贼子的叵测之言,天下人会相信吗?”
  蝇营狗苟半辈子,做了帝王手中的一把刀,到头来只得到帝王这一句刺耳的“乱臣贼子”。
  说没有怨恨,那是不可能的。
  沈崇瞳孔缩了一下,但也仅仅只是那么一瞬。
  他气定神闲地笑了笑,仿佛全然没看见晋元帝眼中的寒意。
  “百姓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史书工笔会记载下来,一眨眼,十余年过去了,先帝的那些旧臣只是老了一点,一个个仍位高权重,旧事重提,再生波澜,想必陛下也难以安心。”
  晋元帝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死到临头了,沈卿还不忘给朕添堵。”
  沈崇说道:“当初,是罪臣鬼迷心窍,犯下如此滔天大罪,惹得陛下心烦,此事,由罪臣而起,也会在罪臣这里结束。”
  晋元帝可不信沈崇没有后手,但他诚意十足,晋元帝也不想撕破脸。
  诚然如他所言,在他这里结束,便是最好的结局。
  “你作恶多端,诛你九族并不为过,看在你忠心多年的份上,朕可以对你的家眷从轻发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谢陛下圣恩,罪臣还有一事相求,罪臣想见犬子一面,罪臣这个儿子是个不中用的,罪臣免不得要操心一二。”
  言下之意,沈青安挑不起大梁,他真有什么后手,也不会留给沈青安,而是转交给其他人。
  如此,就不怕晋元帝出尔反尔,在他死后,又灭沈家满门。
  晋元帝冷冷地笑:“沈卿真是个慈父,都是做父亲,朕准了。”
  沈崇笑眯眯地叩首谢恩:“陛下宽厚仁德,必定千秋万载。”
  两人说了一个多时辰,沈崇神色轻松地出了宫。
  晋元帝的旨意也下来了。
  沈崇身为百官之首,欺君罔上,所犯之罪,桩桩件件,尸骨累累,判凌迟之行,九族之内,抄没家产,贬为庶民,流放三千里,三代之内不得参加科举。
  沈崇回到大理寺的大牢后,见了沈青安一面。
  “父亲,”沈青安声音颤颤,带着难以抑制的惶恐,“他们说陛下要抄家灭族,是真的吗?”
  旨意还没到大理寺,沈青安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要被流放苦寒之地。
  这两日,他听狱卒闲谈,得知外面民怒沸腾,全天下的人都要他们死。
  说来也可笑,沈家得势时,每日来沈家攀附结交的官员无数,几乎要踏破门槛,沈家败落了,一个个忙着明哲保身,竟无一人为沈家奔走。
  他在牢房里对那些人破口大骂,可当越来越多的官员也接连被下狱,他忽然就明白了,那些人尚且如此,沈家身为罪魁祸首,只怕真的凶多吉少了。
  “为父已经跟陛下求得恩典,过往种种,罪在为父一人,为父凌迟......”
  “凌迟?”沈青安心中大骇,吓得脸都白了,不忿道,“父亲为陛下肝脑涂地,陛下怎么能这么狠心,连半点君臣之情都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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