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宴玄气笑了:“一声不吭离开,还好意思倒打一耙。”
沈青黎自知理亏,为了不被他秋后算账,她在他唇上亲了一下:“我没有一声不吭,我是带着对你的思念离开。”
萧宴玄不吃她这一套,黑眸沉沉地盯着她:“是吗?”
“不过是分开一月有余,就物是人非,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终究是旧人不如新人。”沈青黎哼了一声,松开他的腰要走。
萧宴玄用力地揽住她,低头就吻了下来,吻得很凶。
沈青黎被亲得双唇肿痛发麻,捶了他好几下,萧宴玄才松开她。
他摩挲着她殷红的双唇,声音暗哑:“阿黎,没有下一次了。”
沈青黎抬手摸着他的侧脸,扬起唇角:“萧宴玄,我再也不离开你了。”
“骗子。”
“不骗你,”沈青黎决定坦诚,“阿玄,你相信死掉的人,还能再活着回来吗?”
萧宴玄黑瞳微凝,深深地凝定她。
许久,他开口道:“我信。”
沈青黎笑了:“阿玄,告诉你个秘密啊。”
她将重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萧宴玄。
萧宴玄心中波澜汹涌。
难怪,他总能在她身上看到叶黎的影子。
难怪,她要将沈家连根拔起。
难怪,她要一个人对付晋元帝。
“阿黎,”萧宴玄心疼极了,生出浓浓的愧疚,柔声道,“你该早点告诉我。”
如果不是被他逮到,沈青黎也不打算说。
但说都说了,她把和景暄合作的事情也说了。
萧宴玄,醋了。
沈青黎环住他的脖颈,亲了一下:“不许生气。”
萧宴玄无奈:“好,不生气。”
沈青黎把原主的身份也告诉他了,在他耳边低声道:“阿玄,你的蛊毒能解了,回去,我们就圆房。”
萧宴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阿黎,别招惹我。”
有时候,不得不感叹命运的神奇。
以为行到绝路,却为两个人都带来了生机。
两人一路疾行,在路上过了个年,回到长安时,已经是正月初十了。
回到宴王府之后,沈青黎齐集药材,亲自熬药,萧宴玄喝下解药之后,两人圆房。
床头的琉璃灯亮了一夜,叮叮当当的铃铛声,亦响了整整一夜。
朝廷已经开印了,开印的第一件大事,就是晋元帝立景暄为太子。
青州的事情,景暄也都查清楚了,证据也全都收集齐全了,还意外地查到龙影卫的大本营就在青州,不但全部清剿,还顺藤摸瓜,查到镇国公苏闻就是龙影卫的幕后主使,而受百姓称赞,被百姓奉为青天的大理寺少卿裴琰,竟然是先帝的遗孤,景昳。
事情揭发之后,满朝哗然,晋元帝震怒。
苏家上下,包括荀王妃都被问罪,晋元帝下了旨意,元宵节过后,苏家满门包括裴琰,斩首示众。
然而,元宵节那夜,在晋元帝出宫与民同庆的时候,沈青黎敲响登闻鼓,当着满城百姓的面,揭开晋元帝的真面目。
晋元帝看到那本《起居注》时,脸色阴沉如水。
不论是容家和沈崇的书信往来,还是沈崇的那份告罪书,抑或是其他的人证,物证。
从临州的赈灾贪污案,到玄甲军战死,再到晋元帝夺位,一切的一切都是晋元帝的阴谋,无从抵赖。
而张三也证实了,是龙影卫为救裴琰诬陷叶家,裴琰从死牢里提出来,亦亲口承认。
至此,叶家谋逆案真相大白。
晋元帝费尽心思,结果,只得在史书上留下“乱臣贼子”四个字,气得当场吐血,中风了。
景暄监国,容家诛九族,容贵妃赐死,景昭被幽禁,非死不得出。
而苏家,除了镇国公苏闻凌迟之外,其他人,都既往不咎。
只是,从今往后,再也没有镇国公府,苏辞却乐得自在。
至于裴琰,一众旧臣跪在殿前相求,景暄想起那位温和的伯父,封裴琰为景王,掌管大理寺。
晋元帝中风后,移居太极宫养病,钦天监算出三月初九是黄道吉日,景暄在这一日登位。
至此,朗朗乾坤,海晏河清。
叶家平反后,沈青黎与叶皇后和景暄相认,叶皇后心疼地抱着她,高兴地落了泪。
只是,不论沈青黎和萧宴玄如何派人去查,都找不到叶黎的踪迹,就仿佛,随着她的重生,这一世的叶黎就那么消散了。
萧宴玄解毒之后,变得更加厮缠,年底时,沈青黎有了身孕,于次年九月生下一个儿子。
萧家上下高兴地放了一整夜的烟火,萧伯提着梨月白和老家主一边唠嗑,一边看着烟火。
沈青黎倚在萧宴玄怀里,抱着孩子,含笑看着窗外的烟火。
今夜的月色,璀璨明亮。
就如她们的人生,圆满如意。
一世长安。